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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当前神经语言学研究面临的主要问题及解决思路,应用语言学论文把语言与大脑联络起来，并力图探寻求索两者之间的关系，是当代语言学从诞生以来就确立的研究目的之一。当代语言学之父索绪尔( de Saussure，19861916: 15) 指出: 语言的构造在详细性上比之言语毫不逊色，这对语言研究非常有利。语言符号固然是心理的，但不是抽象的概念。由于集体的同意而得到认可，其全体即构成语言的种种联合，这都是实在的东西，他们的所在地就在我们的大脑之中。 在这里之前，库尔德内( de Courtenay，1895) 就指出，对于语言病理的研究能够使我们愈加深切进入地理解语言的构造。受此影响，雅各布森 ( Ja
2、kobson，1941，1968，1971) 成为和语用等层次来研究语言，并产生了相应的分支学科，但是这些层次往往都是一些抽象的概念，直接用于描绘叙述语言的生物与神经基础并不见得适宜，有关的术语并不一定反映语言的神经特性。坡佩尔和恩比克( Poeppel Embick，2005) 指出，把语言学的术语直接应用于语言的神经与生物基础的研究之中会产生粒度失调 ( Granularity Mismatch Problem，GMP) 和本体不可比( Ontological In-commensurability Problem，OIP) 两个问题。粒度是指原值颗粒的大小，这里被用来指单位的细分程度。粒
3、度失调问题是指语言学与神经科学对语言单位划分的细微程度是不同的。语言学中包含有很多细微的区分，心理语言学对于语言理解和产出的经过也有比拟细致的描绘叙述，而神经科学对于语言的研究则更多基于概念的框架，对于语言单位的划分要粗得多。语言学和心理语言学所描绘叙述的把音位组合成音节、词素构成词项、词项构成词汇块、词汇块构成句子以及转换生成语法所描绘叙述的一系列移位的经过并没有直接的神经基础。本体不可比问题是指语言计算的单位和神经计算的单位之间具有不可比性。例如: The astute detective solved the case 从语言学理论的角度来看，该句子包含一个名词短语( NP) 和一个动词
4、短语( VP) ，但是神经科学的研究者并不在意这一分析，由于这并不意味着在我们的大脑之中就存在着与 NP 或者 VP 相对应的神经机制。句法学中所使用的树形图能够用来很好地描绘叙述与分析句子的构造，但是在语言神经机制的研究中却未必有用。事实上，很多研究( 例如，Fus-ter，2003; Schnelle，2018) 表示清楚大脑中句法的处理是一种神经细胞的同步活动，在听者或者讲话者完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在几百个毫秒之内即可完成。上述两个问题的存在也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当前神经语言学研究中的一些混乱局面。格罗津斯基( Grodzinsky，2003: 55) 把语言研究与视觉系统的研究作比拟，以
5、为语言研究具有很多独特性。固然人们对视觉系统的研究还存在很多的争论，但是对于分析的基本单位很少有争议。但是在语言的神经基础的研究中，人们对于基本的分析单位尚未达成共鸣。很多研究者从语言的构造层次出发，把语言分为语音、词汇、句子、语篇等不同的层次，还有研究者从语言的行为出发，把语言分为听、讲、读、写等不同的部分， 这样就很难构成一个统一的分析单位，也就很难构成共鸣 ( Grodzinsky，2003) 。 ( 三) 怎样处理语言学与神经科学的兼容性 面对语言学与神经科学结合的问题，为了更好地开展神经语言学的研究，我们亟需在两者之间构建一个互通的平台。现有的一些思想可供我们借鉴。例如，我们能够把人
6、类普通的肌动能力与语言的控制能力看作类似的现象，两者都需要神经表征和运算的经过( Grimaldi，2020) ，普通的肌动行为只需要它们本身所需的神经表征和运算，而言语行为需要两个层次的神经表征和运算，一个负责和言语相关的详细的肌动行为，另一个负责各种语法要素和语言符号的处理。很多研究( 例如，Bressler Kelso，2001; Damasio A R Damasio H ，1994) 表示清楚，复杂的认知行为和一般性的功能性行为在大脑中并不是互相独立的，大脑作为一个整体，大脑皮层和皮层下的神经纤维构成一个复杂的网络系统，在执行详细的任务时，包括肌动控制、语言的处理等，大脑的不同部位会
7、通过这一网络系统协同工作。要在语言学和神经科学之间构建一个互通的平台，还需要两个领域研究者的共同努力。一方面语言学研究者要愈加深切进入地理解神经科学关于大脑功能的理论以及研究的方式方法，并以此为基础不断地修正自个的理论; 另一方面，神经科学的研究者也应更多地了解语言学和心理语言学关于语言的本质、构造以及处理的研究成果，尤其是要注意跟踪有关研究的最新进展，并利用它们来解释自个实验的数据。 跟踪语言学和心理语言学研究的最新进展对于当前神经语言学的研究是非常重要的。例如，关于失语症患者的句法障碍的研究，当前还大都局限于乔姆斯基的管辖约束理论框架之下，而此后转换生成语法又得到了很大的发展，他所提出的最
8、简方案理论( Chomsky，1995; 2000) 与神经语言学研究具有了更好的结合点，也就是讲，两者之间具有了更好的兼容性。很多学者( 例如，Marantz，2005; Riz-zi，2020) 以为该理论提供了直接的、能够采用神经语言学研究方式方法进行验证的动态模型。在最简方案的框架内，根据 简洁雅致 ( simplicity and elegance) 的指导原则，句法被简单地视为一种构建构造的循环递归程序，它由感悟运动( sensory-motor) 系统和概念意向( conceptual-intentional) 系统两个界面根据其固有的条件和程序来处理。华而不实，句法 音位界面负
9、责准备供感悟 运动系统进一步处理的句法构造，这一准备经过包括句法构造的线性化和句法构造与音位构造的匹配两个部分。所谓线性化就是把根据一定层级组织的句法构造转化为相关的线性次序，而匹配程序则负责把句子中的要素转化为音韵成分( Grimaldi，2020) 。为了把最简方案与认知神经科学相融合，贾肯多夫( Jackendoff，2002，2007a，2007b) 提出了一个并行的语言认知构造模型( 见图 1) 。他首先引入了功能心智( func-tional mind，f-mind) 的概念以取代乔姆斯基所提出的抽象构造。这就意味着对于心智的分析应该由他所提出的构造模型来进行，而有关大脑研究的成果
10、会对此模型的功能特征产生直接的影响。贾肯多夫的工作在语言学理论和神经科学之间建立了一座桥梁。【图略】 三、关于大脑功能的两种基本观点 如上文所述，在过去两千多年的时间内，研究者提出了各种不同的关于大脑功能的观点，这些观点除了围绕大脑功能的定位问题之外，对于其基本的功能还存在着反射讲和内在讲的争论。 反射讲的代表人物之一是谢林顿，在其代表性着作(神经系统的综合性行为( Sherrington，1906)中，他指出，大脑基本上是反射性的，要随时遭到环境需求的影响。而当时内在讲的代表性人物之一则是他的学生布朗 ( Brown，1914) ，这一派的观点以为，大脑的功能，包括解释、预测环境的需求以及对
11、此做出反响的信息处理经过，首先是内在的。也就是讲即便是在没有外部刺激的情况下，大脑本身都在一刻不停地进行着各种认知活动。 当前神经语言学关于大脑语言功能的研究大都以大脑功能成像为基础，对于语言学研究者来讲，他们的目的就在于建立一种理论， 它不仅能够解释听者是怎样通过感悟把语音转化为意义的、以及是怎样在语言产出经过中把意义转化为声音的，而且必需要通过神经生理学和大脑成像技术的手段得到验证 ( Grimaldi，2020: 307) 。而关于大脑功能成像的研究大都以事件诱发为基础，都是基于大脑功能反射讲的观点。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显而易见的，由于这样能够很容易地控制刺激以及所牵涉的任务，更符合科学
12、试验的标准要求。但是，雷施乐( Raichele ，2018) 指出，这些研究都没有考虑到另外的一种观点。他以为，大脑功能的内在讲要比反射讲更具合理性。其主要理由在于大脑能量消耗的不平衡型。对于正常的成年人来讲，大脑的重量只是占到总体重的 2% 左右，但是却消耗了20% 的总能量( Clarke Sokoloff，1999) 。大脑的活动能够被分为休止状态( resting state) 和事件触发状态。所谓休止状态是指大脑在不遭到外部刺激时的状态，而事件触发状态则是指大脑遭到某一特殊的刺激或者执行某一特定的任务时所呈现的状态，当前的大脑功能性成像实验都是测定事件触发状态时的反响。在大脑所消耗
13、的 20% 的总能量中，大脑在事件触发状态时所消耗的能量只是占到5% 左右。这也就意味着大脑能量的消耗受特定认知任务的影响很小，绝大部分的能量都消耗在了大脑内在的神经信号的处理之中。以反射讲为基础，单纯地依靠外部事件诱发的大脑活动的变化来研究大脑的功能，很可能 会使得我们忽视了实验所反映的只是大脑实际功能活动的很小一部分的可能性 ( Raichele，2018:180) 。 在今后的神经语言学研究中，应充分考虑在内在讲的指导之下语言与大脑之间的关系，主要问题包括: ( 1) 建立语言的层级系统，搞清楚语言的哪些要素是属于语言系统本身最核心的成分，哪些要素属于相对外缘的部分。语言学研究者( 例如
14、，Hauser 等，2002; Pulverm ller，2020; Rizzi，2020) 已经开场了相关的工作，华而不实的研究方式方法与思路值得我们借鉴。另外，我们还能够从语言习得和对语言障碍患者的研究中获得有关的信息。雅各布森是最早意识到语言障碍研究重要性的语言学家，他指出，不仅语言学能对理解脑损伤引起的语言障碍的性质做出奉献，更为重要的是我们能够从这种 自然实验 中获得独到的见识，进而为各种语言学的假设提供验证的基础并丰富语言学理论( Jakobson，1971) 。雅各布森的研究重点是成人失语症，尤其注重研究语言的原始要素和构造特征，华而不实包括它们的层次构造( Jakobson ，
15、1968) 。他指出，语言的衰退具体表现出了语言系统固有的构造原理，这也就意味着语言系统的组织框架的损坏方式是有规律的，而且失语症患者语言功能衰退的次序与儿童语言习得的次序正好是相反的，即最先习得的最后丧失。基于这样的思路，我们完全能够通过儿童语言习得和失语症患者语言衰退经过中语言要素出现的先后次序而建立起语言的层级系统。( 2) 把语言的层级系统与神经的层级系统相关联，这一关联经过中的一个基本假设应该是，语言的核心要素很可能是由大脑的内在活动所负责，而语言的一些非核心的要素的处理很可能与反射活动相关。雷施乐( Raichele ，2018) 提出了 默认方式网络 ( default mode
16、 network) 的概念用以解释大脑内在活动的神经基础，那么这一神经网络与语言处理之间的关系就成为一个重要的研究问题。( 3) 大脑成像技术的应用。如上文所述，当前神经语言学采用大脑成像技术所进行的研究大都以反射讲为基础，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此类的研究就毫无价值。在内在讲的指导之下，我们需要对原有的研究设计以及结果的分析进行愈加仔细的考虑，确定外在事件刺激所引起的大脑变化所真正反映的语言处理经过，这无疑将会对神经语言学研究带来新的挑战。 神经语言学是 讲出来 的脑科学，具有重要的理论、实践和哲学意义( 崔刚，2020) 。当前该学科研究面临的三个基本问题中，核心问题在于神经语言学研究的复杂性，面
17、对如此复杂的语言和大脑两个研究对象，要想获得对于语言和大脑之间关系的正确认识，改变当前研究结论分散、结论难以统一的现在状况，根本的解决方案在于，研究者要具有哲学上的宏观视角和对于语言学与神经科学理论的全面认识，在统观全局的前提下研究微观的问题，并在这里研究的基础上不断总结出相对统一的结论。正如桂诗春( 2020) 所指出的那样，跨学科的研究要做到 向前看 和 向横看 。神经语言学跨越多门学科，是一门新兴的前沿学科，是语言学的现代形态( 杨亦鸣，2020) ，其研究要立足于探秘人类认知的哲学高度，跟进语言与大脑研究的最新进展，努力探寻求索语言学与神经科学研究中的核心的、内在的要素，以及这些要素之间的互相关系和互相影响。这无疑面临不断的挑战，但也是神经语言学发展的正确方向。 以下为参考文献: 1崔刚，2006，(联合主义引论，(外语与外语教学第 2 期，第 4 8 页。 2崔刚，2020，(神经语言学: 探寻求索大脑深处的语言奥秘，(中国社会科学报7 月 2 日。 3桂诗春，2020，(向前看，向横看 略论跨学科研究的必要性，(中国外语第 3 期，第 4 8 页。 4李兰霞，2018，(动态系统理论与第二语言发展，(外语教学与研究第 5 期，第 409 421 页。 5杨亦鸣，2020，(神经语言学与现代语言学的学术创新，(中国语文第 6 期，第 549 560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