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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索绪尔语言学和认知语言学之间的相似与差别,普通语言学论文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索绪尔之作里,Langacker就提出了象征单位的概念。认知语法的基本假设之一是语言本质上是象征性的。语言由一系列开放的语言符号构成,每一个语音表征和语义表征互相联络,语音单位和语义单位的配对构成一个象征单位。象征单位的范围很广,几乎包括了所有的语言表示出。它们可大可小,可详细,可以抽象,详细的词素、词、短语、固定搭配、句子、抽象的句子构造、词类等皆可视为是象征单位。认知语法以为,语言学家的主要任务就是要回答下面两个问题:一、由这些大大小小的象征单位组成的形态和句法构造是怎样具有意义的? 二、象征单位是怎样构建组合构
2、成语言的?Langacker 的象征单位观点似乎是以索绪尔的语言符号观为参照提出来的,两者具有很多类似点,但由于二者所产生的时代不同,所起源的哲学理论背景各异,因而在内涵上存在宏大的差异,本文将在具体阐释索绪尔的语言符号观和 Langacker 的语言象征单位观的基础上,找出二者的共性和差异。一、索绪尔语言学和认知语言学及其产生背景(一) 索绪尔语言学及其产生背景在索绪尔之前,19 世纪的历史比拟语言学主要关注几种语言的共时比拟或一种语言在不同时期的历时比拟,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方法找出相关语言之间的亲缘关系,构建世界上语言的谱系,发现语言的发展变化规律。历史比拟语言学主要侧重研究的是言语,即详细
3、的个别的语言,索绪尔以为它们 并没有明确其研究对象的性质 。发端于 20 世纪的当代语言学是在符号学和构造主义的背景下产生的。受构造主义影响,索绪尔注重语言符号之间的关系而不是语言符号本身。在他看来,能指和所指都是心理的东西,不能脱离另外一方单独存在,语言学家要研究的是能指与所指之间的互相关系。另外,语言系统中每一种符号的价值或意义是由系统中成员间的互相关系决定的,一个语言符号的价值,取决于它在符号系统中的位置,而不由它本身所具有的性质所决定。与致力于个别语言研究的语文学和历史语言学研究不同的是,索绪尔以为语言是由诸多要素通过严密的组织而构成的复杂的独立自主的系统,有本身的规律。他以整个语言系
4、统为研究对象,提出应该把语言视为一种完好的格式塔和自足的系统进行研究,试图找到语言的普遍整体法则和规律。所以他做出了语言(lan-gue) 和言语(parole) 的区分。他的普通语言学研究的主要对象是共时的语言(langue) ,而不是言语(pa-role) 。(二) 认知语言学及其时代背景认知语言学发端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它是在语言学家反思生成语法研究范围的局限性的基础上提出来的,认知语言学的哲学基础是经历体验主义哲学或非客观主义的经历体验现实主义(experiential real-ism) 哲学。认知语言学一方面成认客观存在的现实性,另一方面强调人类对外部世界的体验和经历体验在认识中
5、的重要性。认知语言学的观点和生成语法针锋相对,以为语言不是自主的认知机能; 语法是概念化; 语言知识来源于语言使用。和生成语法分歧最大的是对其句法的认识和处理,生成语法强调句法在语言研究中的核心位置,在生成语言学家看来,句法是自主的,句法的生成和转换与意义是截然分开的。而认知语法强调语义、语用在句法构成中的作用。作为一种新的语言研究范式和方式方法,认知语言学关注语言和人的亲身体验之间的关系,强调人的认知机制和识解(construe) 在语言构成中的作用,在详细研究上,试图寻求对音位、形态、词汇、句法和语用等语言现象统一的解释。二、索绪尔语言学和认知语言学之间的类似点认知语言学注重人们在现实世界
6、的经历体验对语言的影响,强调人与外部环境的互动在认识世界中的作用。人通过自个对现实世界的感悟和体验来认知世界。这和索绪尔语言学思想的哲学基础构造主义是一脉相承的,即在一个系统中,一个事物本身是没有意义的,事物的意义取决于它在系统或构造中的位置,事物的意义由该事物在系统中和其他存在要素的关系决定。索绪尔将符号学界定为研究社会中符号生命的科学并规定符号学研究交际中社会的约定俗成的和系统的现象。在他的理论框架中,语言符号的社会性初次得以突出和强调,他以为 同外表现象相反,语言任何时候都不能离开社会事实而存在,由于它是一种符号现象,它的社会性就是它的一个内在特征 。语言意义存在于集体心智中,是某一社会
7、团体所具有的共同知识。认知语法以为,语言是象征单位组成的构造化的清单,语言中这一系列象征构造的构成是人们长期语言使用的结果,具有社会性,而语法就是一系列的语言习惯,这和索绪尔的观点是一致的。下面将分别阐述索绪尔的语言观点和认知语言学语言观点的异同。(一) 符号的内涵同中见异索绪尔以为: 像自然界的其他符号一样,语言也是一种符号,语言符号是二元的,具有两面性,一面是能指,以物理的声音形象呈现; 一面是所指,是声音形象在人的大脑中所唤起的相关心理概念。索绪尔把语言比作一张纸,纸的一面是无形的抽象思想,另一面是有形的物理的详细的声音。两者缺一不可,不可分离。语言符号的 约定俗成 性解释了能指和所指的
8、联络,即能指之所以能够指向所指,是社会惯例的结果,这一惯例存在于集体心智或意识中,由讲同一语言的语言团体成员共同拥有。Langacker继承并发扬了索绪尔语言符号观这一思想,提出象征单位这一概念。Langacker 区分三种象征单位: 音位单位(大致相当于索绪尔所提出的物理的语音形象,即能指) 、语义单位(大致相当于索绪尔所称的心理概念,即所指) 、象征单位(音位单位和语义单位的配对体) 。象征单位是认知语言学的核心概念,比起索绪尔所提出的符号单位,认知语法中象征单位的范畴更广,内涵更深。音位单位既包括抽象性的音位知识,也包括详细的可感悟的物质的一面。语义单位牵涉到命题内容、识解、语用因素。在
9、认知语法的框架体系下,象征单位的范畴得以最大化的扩大,象征单位可长可短,小到词素、大到语篇都能够视为象征单位。所有的详细的语言表示出式或构造,或抽象的语法概念,如时态、体态也都可称为象征单位。一种语言中的象征单位构成了一个无限大的清单,对语言的研究就是对形形色色象征单位的研究。由此可见,索氏的符号主要指单个的词,而认知语法的象征单位则包括词的组合、短语和句子,覆盖了语言的各个层面,还包括词法(诸如各种词缀、词类等) 和句法等层面,象征单位比索绪尔的语言符号范围更复杂抽象。(二) 系统整体观索绪尔指出,语言是由符号组成的一个封闭的、自足的系统。由于一种语言系统中的语言符号是互相联络的,一个语言符
10、号的价值和作用,取决于该符号在语言系统中的地位,取决于该符号与其他相关符号的关系,所以他讲语言是关系而不是实体,也就是讲,语言符号的实体形式并不重要,符号之间的关系才是至关重要的。他打了一个比方: 语言是盘棋子,棋盘中一颗棋子的价值取决于它在整盘棋中的位置,这颗棋子和其他棋子的关系决定了它的价值和作用。下棋的人要走一步成功的棋,就要遵守下棋的规则,讲话人的每句话要符合语言系统固有的规则,才能保证言语交际的顺利进行,尽管这些规则看不见也摸不着。认知语言学借鉴认知心理学的格式塔理论(ge-stalts theory) ,强调思维和认知的整体性和连贯性,如此图形 背景(figure ground)
11、理论,以及意象图式(image schema) 理论,都遭到格式塔理论的影响。包括语素、词汇、固定表示出、句子等的象征单位都是格式塔,人们对这些语言单位的认知加工,都遵循整体认知的原则。各种各样的句式就是各种各样的象征单位,句式的意义不能完全从组成部分的意思靠规则推导出来,由于整体要大于部分之和,所以象征单位的意义要整体进行把握。认知语言学借鉴认知科学的观点,反对行为主义和构造主义把整体拆分为部分来观察和认识。三、索绪尔语言学和认知语言学的不同点尽管认知语言学在一定程度上继承了索绪尔的符号学思想,但由于二者的产生时代、理论渊源和哲学背景不同,差异很大。认知语言学受现代认知心理学思想影响,在基本
12、理论主张、研究方式方法、研究思路上和索绪尔有很大差异,下面主要选取有代表性的重大差异进行讲明。(一) 认知体验观索绪尔用 约定俗成性 解释符号的能指和所指的联络。他以为声音的物理符号和心理概念之间的关系是任意的,即人们怎么用某种声音称呼某一事物,是由于他们的祖先偶尔使用某种声音来命名某事物,并且这一习惯延续至今,声音和意义之间没有联络。认知语言学对这一观点持反对态度,认知语言学持经历体验主义认知观,以为人的认知体验在符号意义的解释上发挥重要作用。认知语言学不以为人的大脑中存在一个独特的语言习得机制(LAD) 。语言认知机制和其他的一般认知机制是类似相通并互为影响的,能够用统一的认知机制和策略得
13、以解释。思维不能脱离亲身体验,概念的构成不可避免会受人的亲身体验的影响。而索绪尔却将语言视为一个 封闭的、自治的、心理的 系统,施行 关门打语言 的策略。语言符号和语言意义之间的联络,不可避免会有人的主观因素。(二) 使用观Langacker反复强调认知语法是基于用法(usage based) 的,以为人类语言知识的构成来源于语言的实际使用,并建立种种模型自下而上来描写和解释各个层面的象征单位。语言使用频率对语言构造的构成、变化以及语义的产生和表征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大大小小的象征单位因其在类似的交际场景中重复出现而被固化和抽象化,当脱离交际语境后,能够构成相对稳定的语法构造和意义,存在于人们
14、的心理表征中。和认知语法在动态的经过中审视象征单位的加工不同,索绪尔视语言为一个静态、抽象的共时系统,在这个系统中,一切都以关系为基础,几乎没有牵涉到主体介入和语言使用。他对语言的研究是在静态的抽象的系统中进行的,不以使用为基础。实际上,语言永远都处于持续建构之中,源自人们对重复出现的语言表示出的认知处理,。(三) 组合观索绪尔将语言系统中符号之间的关系概括为两种基本关系: 句段关系(横组合关系、线性关系) 和联想关系(纵聚合关系、选择关系) 。一方面,在讲话的时候,各个词是一个接一个线性排列的,通过遵循一定的句法规则,词语进行线性组合构成短语和句子。另一方面,在讲话的时候,讲话人不断在记忆中
15、进行选择,找出准确的符合当下语言交际意图的表示出。但索绪尔对于什么样的符号能进行组合没有解释。认知语法以为: 象征单位通过整合(integration)构成组合构造,和索绪尔所提出的符号的线性组合不同的是,组合构造(composite structure) 不等于构成成分之和,一个象征单位和另一个象征单位相结合便构成了合成构造,如词组 above the table 是由 a-bove 和 the table 两个象征单位合成而构成的合成构造。 above 是依存成分,凸显一个次构造界标,提供一个抽象的阐释位(elaboration site) ,作为一个详细的实体, the table 对
16、above 所提供的阐释位作出详细阐释,构成了一个合成构造。一个自主成分和一个依存成分联合为一个较为简单的合成构造,这个合成构造作为一个成分还能够和另一个成分联合为一个复杂的合成构造。可见,认知语言学中象征单位的组合方式在复杂度上远远高于索绪尔所提出的符号的线性组合。(四) 情境观如上所述,在索绪尔看来,语言中一切都是以关系为基础的。语言符号的意义是存在于人的大脑中的概念。索绪尔的二元符号观似乎隔绝了符号与外部客体对象的联络,缺乏一个解释环节。符号的意义只能在符号内部建立,没有和外部世界建立起联络。符号之间和符号内部的关系是静态的而不是动态的。认知语言学情境化理论以为: 孤零零的一个符号,在没
17、有被认知之前,表征的是一类事物或经过,没有得到详细的指称。只要当符号和世界正确联络起来,也就是只要让符号进入主体的认知领地,给符号植入一定的情境,即当下所发生的言语事件、言语事件的介入者(即讲话人和听话人) 以及直接环境,符号所表征的事物或经过才能被正确辨别,符号才能产生意义,这需要非符号性的个人主观认知的介入。符号在没有被情境化之前,单个符号仅指由此符号指称的一类事物。单个的 tree 没有被情景化,本身没有详细指称, tree 这一符号指向一类被称为 tree 的客观实体。在这个类下面,存在着无数的例,例概念是对类概念的详细化。通过使用情境述谓,如 a 构成 a tree 或 that t
18、ree , tree 的所指才能够得以确定。这就解决了索绪尔所讲的符号和事物之间的联络问题,即当 树 单独出现时,它的语音唤起的树的概念不是详细的哪棵树,而是拥有树的特征的树的类别,只要当我们把它放在认知情境里,给它一定的语法加工,建立心理联络,才能正确辨别符号 树 的所指。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认知语言学的符号是进入人们认知领地的,被情境化了的符号。四、结论Langacker 在继承接受索氏符号观的同时又修正和改良了索绪尔的语言符号学讲。认知语法中的象征单位概念和索绪尔的能指所指思想如出一辙。他们都把语言视为符号,坚持符号的二元论、整体观点。不同之处在于: (1) 索绪尔的符号组合方式和认知语法中的象征单位组合方式不同; (2) 认知语法强调认知体验对语言符号的影响; (3) 认知语法研究的是情境化的符号; (4) 认知符号观点以为语言是以使用为基础的。而索绪尔的语言符号系统是一个静态的、关系的系统和以构造为主导的,这是它们二者的最大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