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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俄罗斯文学中的分身现象,外国文学论文内容摘要：分身现象是 二重身 文学母题的一个基本类型。在 二重身 思维获得精神分析学讲的解剖之后， 分身现象的文学批评也具有了更为坚实的理论基础。其核心内涵在于借助梦幻想象展开 分身 叙事， 在 一体双身 的身影分离态势下， 潜藏着同一个体兼具两面性的内在逻辑。俄罗斯分身题材的作品也毫不例外地复演着这一逻辑， 并且在 两极化 民族文化心理的支撑下， 将这种内在的两面性演绎得愈加丰富多彩。从逃离主体的 鼻子 和剧烈争斗的 双身 , 到富含自我否认意味的 黑影人 , 分身现象跨越了俄罗斯文学的不同时期。在这些分身题材的作品中， 基于分身与母体之间所建立的不同关系
2、， 而彰显出离合、对抗、审视等主旨意涵的渐进发展， 构成了一系列俄罗斯民族性格 两极化 特征的形象书写。 本文关键词语：俄罗斯文学； 分身； 二重身； 面具； 双重人格； Abstract: The phenomenon of body separation is a basic type of the double literature motif. After the dissection of the double by psychoanalytic theory, the literary criticism of the phenomenon of body separation h
3、as more solid theoretical basis. It represents its core connotation by using the fantasy to unfold the narration of body separation . In the double in one situation, which separates the shadow from the body, hides the logic that the same individual has two sides. Russian literature works of body sep
4、aration also repeatedly embody this logic, and with the support of polarization in national cultural psychology, make this inner duality more varied and richer. From the nose which fled from the body and the double which fought strongly each other, to black man which contained a meaning of self-deni
5、al, the phenomenon of body separation has been embodied in Russian literature through different periods. These works with the theme of body separation, based on the different relationships between the separated body and the original body, represented a gradual development of various themes and conno
6、tations of separation and reunion, fight, and review, which have been a series of visualized portrayal of polarization of Russian national character. Keyword: Russian literature; body separation; doppelg?nger; persona; dual personality; 文学作品中的分身现象是 二重身 母题的一个基本类型。 二重身 这一术语源自德语 doppelg?nger 一词， 一个 dop
7、pelg?nger 被以为是另一者-暗恐的、魑魅般的、被压抑的母体的变体 1, 其在英语中对应的讲法为 double .20世纪初， 二重身 现象得到精神分析学派的关注， 之后欧美文学理论界的相关阐述越来越多。受此影响， 近年来国内学者对 二重身 文学也表现出了浓烈厚重的兴趣， 只是由于文化语境的差异以及时代变换下关凝视角的不同， 英语中 double 这一术语的汉译， 出现了多种不同的译法， 诸如 二重身 同貌人 类我 影身 替身 化身 等。固然文学术语尚未得到整洁划一的运用， 但在共同领域的研究中还是获得了不少成果。学者们或是运用其理论原理研究详细作品， 2或是从文学概念入手进行理论讨论，
8、 3对于 二重身 文学展开了较有价值的讨论。华而不实也不乏俄罗斯文学的相关研究， 十分是采用比拟的方式方法探幽析微， 对促进国内俄罗斯文学研究走向深切进入大有裨益。4 二重身 文学固然呈现出复杂多样的形态， 其概念内涵也在不同的文学时代不断衍变拓展， 但是主人公 一体二身 的分身现象却始终保持着 二重身 基本范式的重要地位。本文从 分身 现象入手， 选取果戈理的(鼻子、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双重人格和叶赛宁的(黑影人等几部作品， 进行纵向拓展研究， 讨论存在于俄罗斯文学中的 二重身 表现， 关注分身语境下的 身 与 影 关系形式对于俄罗斯 两极化 民族性格的展现。 一、柔性对立的面具 分身 应当讲
9、， 在 二重身 文学母题之下， 无论是自内分化而出的 双身 及镜中影像， 还是由外叠合而成的 同貌 抑或 替身 , 主客形象的关联方式固然取径不同， 但共同之处在于他们都反映了主人公的诗歌更值得关注的是其分身方式的选取和主客关系的建立。诗中写夜幕之下， 神秘的黑影人来到沉醉的主人公床前， 用嘲讽的口气向他讲述主人公自个的生平经历。由于黑影人的反复呢喃让其备受折磨， 他挥起手杖砸向黑影人， 最终只剩下主人公自个和被他打碎的镜子。 一位俄罗斯学者曾经讲道： 叶赛宁的黑影人不仅仅仅是死亡的预告者， 并且与其讲是死亡的预告者， 不如讲是审讯者-揭露者。 23在诗中， 黑影人一开场便占据了一个暗昧不明的
10、立场， 外表上看， 他并未与主人公存心故意作对， 只是向他解读一位诗人的经历， 不过黑影人在这一经过中不断暗示主人公就是这位诗人， 再加上那种微微嘲讽的语调， 又在某种程度上表现出了与主人公的对立。然而这种对立不是敌对意义上的对立， 而是审讯意义上的对立， 这决定了黑影人与(双重人格中小戈利亚德金的区别。后者作为分身存心故意刁难母体， 其目的在于取代母体的身份和地位， 彻底抹杀掉母体的存在， 而叶赛宁笔下的黑影人作为分身， 只是扮演着控诉与审讯的角色， 并不拥有取代母体的目的。 俄罗斯学者列依杰尔曼以为： 长诗(黑影人似乎是建立在传统的手法上：抒情主人公与自个的同貌人、与便出现了两种分裂意识的
11、并立与对峙， 一个习惯于没有梦幻想象的冷冰冰的现实， 另一个则固执于追逐快乐和梦幻想象， 然而后者在前者的视野之下能够感悟到的仅仅仅是悲寂与颓唐， 于是愤而出走， 在同一主体身上发生了明显的分裂。不过与 黑影人 决绝又永远恒久的分离不同， 这另一意识具象化的形象又回到了母体， 随后诗歌亦转入评述总结的口气， 表示清楚分而复合的经过总是不断发生在抒情主人公身上， 这一方面证实了分离与统一在事实上的永远恒久性， 另一方面也确认了分离与统一在经过上的暂时性， 这就为诗歌结尾的分裂意识达成统一的完美图景提供了保存条件， 预言着分裂意识真正达成统一的虚幻性， 好像俄罗斯的民族个性一样， 两极分裂恒久存在
12、。 四、 分身 与两极化的俄罗斯性格 别尔嘉耶夫讲： 俄罗斯民族是最两极化的民族， 它是对立面的融合 这个民族的每一个个体， 正如人的个体一样， 都是该民族的一个微粒， 因而也像这个民族一样在本身包含着矛盾， 而且在不同的阶段都包含着矛盾。 33 两极化 已成为俄罗斯最具辨识度的民族个性和文化精神， 正如刘文飞所讲， 一个民族的性格当然不会是单一的， 它必然是多种性格因素的组合， 但问题在于， 俄罗斯民族性格中两个极端间的距离显得太大了， 摆幅如此之大的性格在世界其他民族中间是比拟少见的 34.固然二重性是人类性格具备的普遍因素， 但是俄罗斯民族性格不单单是在重复这种因素的普遍性， 还在创造着
13、这种因素的延伸性。自彼得大帝开启欧化之路后， 俄罗斯社会的思想裂变愈演愈烈， 民族特质中的对立色彩也更为鲜明。所以， 俄罗斯学者们从宗教思想、地理文化各个方面讨论其构成原因， 更多是把这种两极化特征归为东西方思想碰撞的结果。别尔嘉耶夫便以为： 东方与西方两股世界历史之流在俄罗斯发生碰撞， 俄罗斯处在二者的互相作用之中 在俄罗斯精神中， 东方与西方两种因素永远在互相角力。 35高尔基也曾谈及俄罗斯人身上同时具备 两种灵魂 : 一种是来自游牧蒙古人的， 这游牧蒙古人是梦幻想象家、神秘主义者、懒汉 而在这无力的灵魂旁边有一种斯拉夫人的灵魂 36作家列昂诺夫在他的最后一部小讲(金字塔中， 将影响俄罗斯
14、的东西方思想比作 欧亚穿堂风 , 一方面是 从喜马拉雅山巅流溢出的宿命的谦虚贤明的冷气 , 另一方面是 来自于作为很多伟大思想的摇篮及坟墓的中欧且好战的唯物主义的炽热 37.由于俄罗斯国家连接东西方的地理位置， 更容易引导人们从空间维度出发， 以东西方的冲突和融合来讨论造成俄罗斯民族性格两极化的主要原因， 并且几乎构成了较为一致的看法。 其实东方和西方元素的对立， 并不能包罗无遗地表示俄罗斯民族性格中的两极对立。由于这种对立， 关涉的是动机、愿望等深层次的精神现象， 更确切地讲， 这种对立是一切可能的对立， 而 东方 西方 虽是这种对立的主要影响因素， 却并没有能够解释俄罗斯民族性格中两极对立
15、的全部。只是不管思想理论家怎样解释两极化， 也不管两极化在事实上涵盖哪些详细内容， 文学家们已然用巧妙无比的 分身 艺术形式对本身民族个性作出艺术化处理， 使其得到愈加集中而充分的展示。果戈理所塑造的八等文官柯瓦辽夫及其鼻子分身， 通过反映当时社会官场现实， 探寻求索人性中的隐秘。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戈利亚德金及其分身也是当时彼得堡社会的产物， 也都为时代社会所包容。当时的社会规范既褒奖了小戈利亚德金的行径， 又没有否认大戈利亚德金的观念， 否则他也不会逢人便讲自个除了假面舞会之外， 从不会在人前戴着面具走来走去。可见他不仅以此自诩， 而且还从这里找到了攻伐别人的思想武器。所以， 正是由于俄罗
16、斯社会时代的矛盾性特征， 才为两者的斗争提供了适宜的环境。而作为叶夫图申科所讲的 最纯粹的俄罗斯诗人 , 叶赛宁身上更是直接承载着俄罗斯民族性格两极化特征的印迹。 分身 题材的作品是俄罗斯民族个性的一种投射， 时至今日， 这些作家作品也成为人们把握和阐释俄罗斯民族个性的事实材料。 然而我们也看到， 鼻子 分身以身躯部件的人格化处理来直指官场社会， 同貌 双身 以大小戈利亚德金的剧烈争斗凸显人格对抗， 而镜中之像的 黑影人 则是从生命视角审讯人的灵魂， 情节的离奇荒唐程度逐次降低， 但 分身 的意涵指向却愈益深化。除却作者的个人因素之外， 分身 文学这种由外而内、由心理现象而人生哲理的纵深推进，
17、 其背后的文化生态便是俄罗斯思想理论家们对于民族性格的关注考虑。这种考虑带来的是俄罗斯人对本身民族性格两极化的强调， 它给予人们关于双重自我的一种暗示， 这种暗示比起一般意义上的性格 二重性 来得更为强烈。能够讲， 对这种特殊性的强调本身也是俄罗斯民族的特殊之处， 它使 二重性 两极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正因如此， 从果戈理、陀思妥耶夫斯基， 再到叶赛宁， 分身 怪谬荒唐的色彩逐步减弱， 但其所表现的内在分裂却越来越剧烈了。从这种角度来讲， 两极化的俄罗斯民族性格不只是在提供着分身现象的素材， 还在提示着 分身 的思维形式。反过来讲， 俄罗斯文学也成为 二重身 现象极为适宜的载体。 结 语 分
18、身现象作为 二重身 主题的一种基本表现类型， 遵循着 二重身 主题一贯具备的双重自我形式。俄罗斯 分身 题材的文学作品毫不例外地复演着同一个体兼具两面性的内在逻辑， 而这种逻辑又与俄罗斯民族的两极化特征桴鼓相应。俄罗斯文学无疑是俄罗斯文化的艺术载体， 而 分身 题材的作品以主客分化表现剧烈的矛盾冲突， 加大了对个体两面性并列逻辑的强调， 成为俄罗斯民族性格最为直观的艺术具体表现出。从逃离主体的 鼻子 分身到病态梦幻想象的 双重人 分身， 再到如影随形的 黑影人 分身， 不同时期的俄罗斯文学都有运用分身这一形式进行创作的现象。在分身与母体之间关系上所呈现出的相互悬殊之势， 显示出分身现象的复杂性
19、， 也决定了对于分身现象进行区分研究的必要性。 注释 1 Evija Trofimova, Paul Auster s Writing Machine:A Thing to Write With, New York:Bloomsbury Academic, 2020, 96. 2 徐凯：(自我中的他者他者中的自我：论怀特小讲中的 二重身 母题， (华东师范大学学报， 2018年第1期；郑荣华：(从一个清白罪人的忏悔中的二重身看当代城市恐惧， (外国文学评论， 2021年第3期；袁小华， 李婧睿， 杨晓华：(哈罗德 品特戏剧中 替身 的多重形式， (江苏社会科学， 2021年第5期。 3 于雷：
20、(替身， (外国文学， 2020年第5期。 4 张虎：( 影身 :双重人格/白色城堡， (山东外语教学， 2018年第2期；武晓霞：(追寻灵魂中的超我：论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梅列日科夫斯基创作中的同貌人主题， (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 2020年第6期。 5 荣格著， 徐德林译：(原型与集体无意识， 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 2018年， 第98-99页。 6 果戈理著， 满涛译：(彼得堡故事，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8年， 第50页。 7 。， 。 ( , 。Philology and Culture, 4 34 2020 . 8 果戈理著， 满涛译：(彼得堡故事， 北京：
21、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8年， 第56页。 9 果戈理著， 满涛译：(彼得堡故事，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8年， 第52页。 10 果戈理著， 满涛译：(彼得堡故事，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8年， 第50页。 11 别林斯基著， 满涛译：(别林斯基选集第2卷， 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 1979年， 第25页。 12 以赛亚 伯林著， 亨利 哈代编， 吕梁， 洪丽娟， 孙易译：(浪漫主义的根本源头， 南京：译林出版社， 2018年， 第56页。 13 陀思妥耶夫斯基著， 臧仲伦译：(双重人格；地下室手记， 南京：译林出版社， 2004年， 第46页。 14 陀思妥耶夫斯基著， 臧
22、仲伦译：(双重人格；地下室手记， 南京：译林出版社， 2004年， 第52页。 15 陀思妥耶夫斯基著， 臧仲伦译：(双重人格；地下室手记， 南京：译林出版社， 2004年， 第89页。 16 陀思妥耶夫斯基著， 臧仲伦译：(双重人格；地下室手记， 南京：译林出版社， 2004年， 第13页。 17 。， ， 。27, 。：， 1984, 。65. 18 王志耕：(宗教文化语境下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 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3年， 第61页。 19 弗洛伊德著， 林尘， 张唤民， 陈伟奇译：(自我与本我， 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 2018年， 第213页。 20 巴赫金著， 钱中文
23、主编， 白春仁， 顾亚铃译：(巴赫金全集第5卷， 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 1998年， 第42页。 21 弗洛伊德著， 林尘， 张唤民， 陈伟奇译：(自我与本我， 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 2018年， 第220页。 22 叶夫图申科著， 苏杭译：(提早撰写的自传， 广州：花城出版社， 1998年， 第148页。 23 。， ( 。 , ， 4 8 2007 . 24 。， 。 ( , ， 17 2007 . 25 莱恩著， 林和生， 侯东民译：(分裂的自我， 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 1994年， 第70-71页。 26 莱恩著， 林和生， 侯东民译：(分裂的自我， 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 1
24、994年， 第72-73页。 27 莱恩著， 林和生， 侯东民译：(分裂的自我， 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 1994年， 第69页。 28 叶赛宁著， 郑体武译：(叶赛宁诗选， 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 2021年， 第293页。 29 叶赛宁著， 郑体武译：(叶赛宁诗选， 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 2021年， 第292页。 30 叶赛宁著， 郑体武译：(叶赛宁诗选， 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 2021年， 第295-296页。 31 谭得伶， 吴泽霖等著：(解冻文学和回归文学， 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1年， 第293页。 32 。， , , 2021年6月20日。 33 尼 别尔嘉耶夫著， 雷永生， 邱守娟译：(俄罗斯思想：十九世纪末至二十世纪初俄罗斯思想的主要问题， 北京：生活 读书 新知三联书店， 1995年， 第1-2页。 34 刘文飞著：(伊阿诺斯， 或双头鹰， 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06年， 第15页。 35 尼 别尔嘉耶夫著， 雷永生， 邱守娟译：(俄罗斯思想：十九世纪末至二十世纪初俄罗斯思想的主要问题， 北京：生活 读书 新知三联书店， 1995年， 第2页。 36 高尔基著， 余一中编选：(高尔基集， 上海：上海远东出版社， 1998年， 第299页。 37 。， ， 。2, 。：， 1994, 。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