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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近代工人小说的类型与文学史意义,近代文学论文摘 要： 中国近代产业工人小讲数量不多,其原因特别复杂,而最为主要的是作家们没有意识到工人阶级在社会变革中的重要性。但是,为数不多的工人题材作品仍然显示出鲜明的时代特色,这些作品大致能够分为四类:宣扬实业救国、呼吁培养当代工人的社会改造小讲;记录工人被剥削被压迫的苦难小讲;反映工人罢工抗争的政治小讲;描写工人 幸福 生活以及揭示工人劣根性的文化批判小讲。这些作品充分反映了中国近代部分作家在题材上的敏感性,与后来革命文学中的工人小讲连成一线,共同构成了中国工人小讲的一脉传统。 本文关键词语： 中国近代小讲; 工人题材; 工人运动; 阶级斗争; Abst
2、ract： The number of novels written about industrial workers in modern China is not many, and the reasons are very complicated, but the most important reason is that the writers have failed to realize the importance of the working class in social changes. However, the small number of works with the t
3、heme of workers still has shown distinct characteristics of the times, which can be classified into four types: the novel with the theme of social reforms advocating industrial salvation and calling for the training of modern workers; the novel of suffering which describes the exploitation and oppre
4、ssion of workers; the political novel of workers strikes and struggles; the cultural critical novel which depicts the happy life of workers and reveals their deep-rooted bad habits. These four types of works have fully reflected the sensitivity to the subject matter of some modern Chinese writers, a
5、nd coupling with the workers-themed novels in the later revolutionary literature, they constitute the tradition of Chinese workers-themed novels. Keyword： Chinese modern novels; the theme of workers; workers movement; class struggle; 一、中国近代产业工人题材小讲的匮乏及其成因 中国固然很早就有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萌芽1,民间或官办的手工工场在明清之际具有一定规模,
6、但当代机器大工业生产则始于鸦片战争以后。鸦片战争失败以后,清被迫签订了中英(南京条约(中英五口通商章程等不平等条约,之后又与美国、法国等列强签订了多项耻辱条约,为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入侵打开了方便之门。外国资本率先进入的是广州、上海等地,从19世纪40年代到90年代,外国资本家在中国陆续兴建了100多家工厂,资本主义大工业的机器开场在这块封建王朝的国土上轰鸣。在外资进入中国的同时,清为了图强自救,自19世纪60年代开场兴建军工企业,30年间开创办理了十几个新式兵工厂和造船厂;从19世纪70年代开场,清及其官僚集团又开场经营采矿、炼铁与纺织工业,中国的当代化进程由此发轫2,正如列宁指出的那样: 从
7、手工工场向工厂过渡,标志着技术的根本变革,这一变革推翻了几百年积累起来的工匠手艺,随着这个技术变革而来的必然是:社会生产关系的最剧烈的毁坏,各个生产参加者集团之间的彻底分裂,与传统的完全决裂,资本主义一切阴暗面的加剧和扩大,以及资本主义使劳动大量社会化。 3工业化进程一旦启动,就会以不可阻挡之势,给中国长期以来的手工工场经济以致命打击。十分是1914年至1919年期间, 由于欧洲帝国主义各国忙于相互厮杀,暂时放松了对中国的经济侵略,中国民族资本主义工业、交通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出现了中国民族资本主义发展史上的所谓 黄金时期 同时,日、美帝国主义也乘机扩大了在中国的经济势力,进而使中国近代产业工人
8、的队伍开场壮大起来 4。大致估算下来,1919年前后中国产业工人有190万人,也有人讲有260万人。5由于近代中国国弊民穷,所以无论是外资企业还是官办或民办企业,都是建立在对工人的残酷剥削和压迫之上的。据(衡报报道,1908年 上海附近各丝厂工人,昔日所给工金约每日四角,嗣因作工者多,减至三角,近则减至二角,以是工人贫困殊常 6。正如分析的那样: 中国无产阶级身受三种压迫(帝国主义的压迫、资产阶级的压迫、封建势力的压迫),而这些压迫的严重性和残酷性,是世界各民族中少见的;因而,他们在革命斗争中,比任何别的阶级来得坚决和彻底。 7残酷的剥削和压迫,必然会引发工人阶级的对抗,从鸦片战争到五四运动期
9、间,中国工人阶级对抗资本家的斗争此起彼伏,从未停止过。汤普森在谈到英国工人阶级诞生时就强调: 工业化的经过在任何能够设想的社会条件下,必定都会带来苦难,造成可贵的旧生活方式的解体。 8而中国的情况更甚于英国。面对着长工时、低工资、高强度的劳动,再加上资本家的打骂、侮辱和盘剥,中国工人的对抗运动也就在所难免。 近代中国工人运动可分为两类:一是积极介入历次重大政治事件,并在华而不实发挥重要作用。无论是在写宁波商人华兴,带着百万资产到上海做生意,结果赔了90多万,赶紧拾掇残局退回宁波。但他并没有因而消沉,而是充分意识到自个的破产是由于缺乏商务人才,所以退回宁波以后决定开创办理商务学堂;同样,中国的产
10、业工人由于没有文化和技术,制约着中国民族工商业的发展,所以曾经留过洋的浩三讲: 凡事都要在原(源)头上做起。我们要开工厂,便须先开工艺学堂。但是等得这些学生,学到成功,必非三年两载的事。那时再开什么工厂,已落别人之后了。如今一面开工厂,一面开学堂,把新造就的工人,换那旧的。不到十年,工人有了学问,那学成专门的,便能悟出新法;那学成普通的,也能得心应手,凑拢来办事,自然工业发达。 (原文为句读,引用时改为新式标点 引者注)17通过提高工人素质来振兴民族工商业,算是捉住了问题的根本。在工艺学校招募生源问题上,浩三以为: 这工艺的事,描写失业工人生活困苦的小讲。主人公阿松原来在一家外国人开的丝厂上班
11、,后来丝厂关门,阿松失业。随后听讲丝厂又开工了,阿松急忙毛遂自荐,工厂以工人满了为由将他拒绝, 后闻今之任工者,非巨绅所绍介,即富室所致意。盖失业之辈既众,即求职之途益艰 (原文为句读,引用时改为新式标点 引者注)22。这基本反映了当时工人失业的状况。阿松失业之后,无法奉养 聩且瞽 的母亲,也付不起房租。为了活下去,他到学校边上卖饼,勉强度日。学生周末休息时,他沿街叫卖。一日,有人让他到一个房子里去卖,讲里面主顾很多。阿松进去一看,是一个赌场,那些赌博的人果然争相买阿松的饼。但在这时警吏到了,阿松被当成赌徒羁押到警察局,判刑2个月,或交2个银元的罚款方可放出。阿松的母亲将自个准备送终的一件蓝色
12、丝绸棉袄当掉,将阿松赎出。阿松回到家后,发现母亲因拖欠房租已被房东轰出家门,在街上号哭。邻人同情,将他们母子接到家中。小讲(劳动狱是近代以来工人题材的小讲,作者侠少年,乃柳亚子的笔名,发表于1905年(醒狮小讲是根据某日报上的报道创作的,皆为实事,他写的目的是为了煽动革命。在附言的最后,他引用了当时最为流行的革命口号: 文字收功日。全球革命潮 25。很显然,作者的目的是写事,不是写人,是为了宣扬革命,而不是反映现实,所以情节粗疏,人物形象模糊。但这篇最早的反映当代产业工人的小讲已经具备了当代工人小讲的三个基本元素:剥削、抗争、镇压。同时在阶级斗争的主题之外,还包含着民族矛盾。这位英国工厂主面对
13、着3位中国女工的恳求与抗争,竟然咆哮着讲: 我受主人命来治此厂,惟知为主人省钱耳,汝等皮非皮,肉非肉,汝等实贱种,冻死饥死交谪死,何与我事? 民族矛盾与阶级斗争已经紧紧地胶合在一起,深入地揭示了中国工人阶级不仅要对抗资产阶级的剥削和压迫,还肩负着振兴民族工业、扞卫民族尊严的责任。但有些作者似乎对工人罢工持批评态度,这也反映了在主义的阶级斗争理论没有得到广泛宣传之前,文人对工人罢工的认识存有很大分歧。小讲(罢工人发表于1917年(小讲画报,是当前能看到的描写罢工工人的小讲,但它描写的重点不是工人罢工的经过,而是写工人罢工以后的闲散,视角颇为独特。小讲写华商书馆的工人罢工,罢工期间由工会发生活费,
14、所以工人悠闲自在。华而不实两个工人陈阿喜、俞福才相约到租界的日升楼喝茶。两个工人在公交车上碰到一位老者,此人自称读过十几年外国书,在美国旧金山做生意十几年,对外国的文明了然于胸。这位老者得知工人罢工是由于书馆辞退了几个工人,便开场对这两位工人提出批评。他以为由于这件小事就罢工,是得不到大家支持的。他告诉两位工人,固然外国也有工人、有罢工,但那是由于外国的资本家对待工人比中国的资本家还要苛刻,还要残酷,而外国的工人文化程度高,什么都懂得一些。所以老者以为,中国的工人应该学习外国工人提高自个的文化素质,而不是学习他们罢工。这一番 高论 讲明了作者对当时工人实际生活的困苦状况缺乏了解,对工人罢工的批
15、评也是浅薄幼稚的。 写春节期间工厂放假,在上海打工的宁波工人纷纷回家过年,镇上很是热闹。在上海做工头的王阿大请客,座中客人除了在上海做木工头的王大巧和另一个工头胡老刁外,还有蔡三,是在江天轮船上擦机器的,一位许阿香,在大德榨油厂里烧煤,一位费小山,在电报局里管接电线。这一桌子6人全是在上海的工人,混得好的,是工头。他们坐在一起,放量吃喝,尽欢而散。如此富有生活气息地描写工人的日常生活,这在近代小讲中是特别罕见的,同时也讲明当时的宁波人到上海做工是一个潮流,有一些人因而过上了体面的生活。木工头王大巧回家后,向老婆夸耀自个挣了100多块洋钱,他的老婆很不屑地讲: 我道你不曾见过世面,只不过一百块洋
16、钱,就讲如今洋钱多了。街头王老大,在纱厂里的,他一年要寄回三四百块洋钱哩!他那妻子,从头上看到脚上,那(哪)一件不是新的?前天我见她穿了件灰鼠皮背心,黑湖绉的面子,真是簇新的,叫人看得眼热,只怕值几十块哩!还有胡大叔,在丝厂里的,也很阔哩!你那里算得有钱! 这清楚地讲明,宁波人将到上海挣钱当成了一种谋生的重要手段。自然正如王大巧所讲,这些做工头的人有时挣的钱是不干净的,他们经常把工厂的棉纱一捆捆地偷出来卖钱。小讲具体地描写了工头王阿大和姘头偷棉纱的经过: (他)管的是推送棉纱,因他在内年代久了,不免和那女工姘了几个,也就靠他们勾通着时常偷些棉纱出去卖钱使用。这是瞒上不瞒下的,随你总办精明,也没
17、奈何他们。 一次他跟姘头月娥偷工厂的棉纱,被月娥的一个旧姘头严秀轩发现,严秀轩嚷嚷着要找总办告发。二人跪下求情, 秀轩那(哪)里肯听,拉着月娥便走。阿大趁机跑脱了。秀轩的意思,只要月娥回心转意,仍然和他要好,也肯分外容情的。那(哪)知一路用话感动她,月娥牙缝里竟不放松一丝儿,倒顶撞了几句。秀轩恼羞变怒,只得去敲总办公馆的门 。富有戏剧性的是,总管家的保姆将月娥留下,讲两包棉纱是秀轩偷的。秀轩一看解释不清,就放下两包棉纱跑了。结果这两包棉纱就被保姆据为己有了。作者写出了这些人的贪心、狡黠,包括总办家的女佣,也是特别精明、自私:她知道棉纱不是秀轩偷的,却存心故意讹赖他,目的就是为了侵吞那两包棉纱。
18、这些描写充分讲明,工人作为一个阶层,虽然遭受着残酷的剥削和压榨,但这一阶层本身也有着复杂的一面 社会底层容易引起人们的同情,但他们在道德人格上并不天生高尚。在一个没有经过启蒙的世界里,被统治阶级和统治阶级有着同样的欲望、同样的观念和近乎一样的人格构造,这也是一个不平等社会得以维持的心理基础。 以上4类牵涉工人或者直接描写工人题材的小讲,在中国近代小讲史上虽非主流,却并非毫无意义。它意味着在一个社会急剧转型的时代,工人作为一个阶层在社会变革中的意义已经引起了部分作家和其他文人的重视。 三、近代产业工人小讲的文学史意义 恩格斯在(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中指出: 工人阶级的状况是现代一切社会运动的真正基础
19、和出发点,由于它是我们当前存在的社会灾难最尖锐、最露骨的表现。 26所以考察当代工业社会的变革,工人阶级状况是一个重要的入口。从文学史角度而言,中国近代的产业工人小讲作为中国当代工人小讲的介绍上海郊区工厂的状况: 去上海里许,地名有之工厂在焉,资本无虑数百万,烟突矗云霄,工人比鲫鱼,厂中执事供奔波者,皆劳动社会之薄命女子。 28最后一句点出了这些女工的命运,为后来女工的悲剧做好了铺垫。这些对工厂、工人生活的具体描写,真实地反映了近代上海工业发展的状况和工人的命运遭际,与五四以后 为人生 文学相比并不逊色,只是在写法上还保存了一些旧小讲的遗调。 另外,由于这一时代的作家没有接受主义影响,不会从阶
20、级斗争角度反映工人的不幸命运。正如列宁指出: 没有革命理论,就不会有坚强的社会,由于革命理论能使一切社会人团结起来,他们从革命理论中能获得一切信念,他们能运用革命理论来确定斗争方向和活动方式。 29革命理论的缺乏,使这一时期的工人运动处于自发阶段,斗争的目的仍然停留在提高待遇、改善劳动条件的经济斗争阶段,没有进入政治斗争阶段。工人运动的初级状态,也决定了文学在反映工人运动方面的种种缺乏。但是,文学立足于现实,它能够通过对现实的准确把握反映出社会发展的规律。这一时期固然没有 革命理论 ,部分作家也通过对现实的观察和考虑,表现了中国工人与帝国主义和资本主义不可调和的矛盾,为五四以后主义在中国的传播
21、做了铺垫。同时也正由于这一时期的作家们没有明确的政治指向,没有政治理念的规约,所以作家们写得更沉着、随意,他们笔下的工人形象反而更丰富,主题更多样。与之相比,革命文学时期以政治为主题的工人小讲就显得相对单调、乏味了。因而能够讲,近代此类小讲为我们反思革命文学时期的同类作品提供了重要参照。 总的来讲,中国近代工人小讲固然数量不多,但它具有重要的文学史意义。作为当代工业生产的直接产物,这些为数不多的产业工人小讲,为当代工业小讲奠定了基础。对于当时的中国作家来讲,当代工业还是一个新生事物。他们对它缺乏深入的了解,但他们已经明确地意识到当代工业生产具有的两面性:一方面,他们看到了这一新的生产方式对国家
22、振兴的重要意义,便试图改变中国人 读书做官 的传统观念,呼吁提高产业工人地位,并培养当代技术工人,以到达富国强民的目的;另一方面,他们也看到了这一生产方式残暴、血腥的一面,所以在作品中对这一生产方式提出了血泪控诉。很显然,这一双重认识对后世作家产生了重要影响,进而构成了20世纪中国工人小讲的一脉传统。 注释 1学界关于中国资本主义萌芽出现时间的讲法很多,主要有战国讲、两汉讲、唐代讲、宋代讲、元代讲、明清讲等。赵晓华:(中国资本主义萌芽的学术研究与论争,南昌:百花洲文艺出版社,2004年,第34-51页。 2祝慈寿:(中国近代工业史,重庆:重庆出版社,1989年, 绪论 第5页。 3(列宁全集(
23、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年,第415页。 4(1)刘明逵、唐玉良主编:(中国工人运动史(第1卷),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98年,第53页。 5(2)刘明逵、唐玉良主编:(中国近代工人阶级和工人运动(第1册),北京:校出版社,2002年,第112-113页。 6(3)万仕国、刘禾校注:(天义 衡报(下),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21年,第802-803页。 7(4)(选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644页。 8(5)英E.P.汤普森:(英国工人阶级的构成(上),钱乘旦等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20年,第222-223页。 9(6)刘明逵、唐玉良主编:(中
24、国工人运动史(第1卷),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98年,第269-272页。 10(7)张以澧:(黄花岗,北京:文物出版社,1983年,第27-30页。 11(8)刘明逵、唐玉良主编:(中国工人运动史(第1卷),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98年,第369页。 12(9)刘明逵、唐玉良主编:(中国工人运动史(第1卷),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98年,第404页。 13(10)仲密(周作人):(平民文学,(每周评论1919年第5期。 14(11)刘明逵、唐玉良主编:(中国近代工人阶级和工人运动(第1卷),北京:校出版社,2002年,第168页。 15(12)梁启超:(新中国将来记(第2回),(
25、新小讲1902年第1期。 16(13)陈天华:(狮子吼,1906年在(民报连载,最初署名 过庭 ,后署名 星台先生遗稿 ,此处所引出自第3回,(民报1906年第7号。 17(14)姬文:(市声(上卷),上海:商务印书馆,1908年,第145-146页。 18(15)姬文:(市声(下卷),上海:商务印书馆,1908年,第110页。 19(16)刘永丽:(晚清小讲市声中的科技理念,(成都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年第5期。 20(17)汪钊虹:(苏家布,(小讲月报1916年第7卷第2号。 21(18)焦木:(工人小史,(小讲月报1910年第4卷第7号。 22(19)叶匋(叶绍钧):(穷愁,(星期六1914年第7期。 23(20)叶匋(叶绍钧):(穷愁,(星期六1914年第7期。 24(21)(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20年,第408页。 25(22)侠少年:(劳动狱,(醒狮1905年第3期。 26(23)(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20年,第84页。 27(24)焦木:(工人小史,(小讲月报1910年第4卷第7号。 28(25)侠少年:(劳动狱,(醒狮1905年第3期。 29(26)(列宁全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年,第16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