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龄人的“颓败”与年轻人的“重生”：论羽田圭介的《颓败与重生》.docx》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老龄人的“颓败”与年轻人的“重生”：论羽田圭介的《颓败与重生》.docx（5页珍藏版）》请在taowenge.com淘文阁网|工程机械CAD图纸|机械工程制图|CAD装配图下载|SolidWorks_CaTia_CAD_UG_PROE_设计图分享下载上搜索。
1、老龄人的颓败与年轻人的重生”：论羽田圭介的颓政与重生芥川奖作为日本纯文学的最高奖项，一直以来是诸多日本新晋作家的登龙门之路。尤其是进入21世纪以来.芥川 奖在推介日本文学新人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其中，羽田圭介就是一位斩获芥川奖的年轻作家、随笔家。羽田于1985 年出生于日本东京，成长于埼玉县北葛饰郡松伏叮，毕业于日本明治大学商学部。他在大学期间便创作了以兄弟之间的 争执为题材的黑冷水，并以此获得了日本第四十届文艺奖。当时的羽田年仅17岁，从而成为日本有史以来最年轻 的文艺奖获奖者之一。2008年，他在文艺杂志发表奔跑，2010年又创作了MeetThe Beat，这两部作品 均获得芥川奖提名。2
2、014年，羽田创作了以变态性欲为题材的变身，并以此获得芥川奖、野间文艺新人奖提名。 2015年，他凭借颓败与重生，与搞笑艺人又吉直树一同问鼎芥川奖。之后，羽田继续创作了成功者K五点之 后的午睿等作品。此外，他还多次出演电视节目，并作为演员出演了富士电视台的2017新年特别节目，从而扩大了 活动领域，提升了知名度。特别是，顽败与重生作为羽田最具代表性的著作,因涉及极具现实性与社会性的日本社 会老龄化、老年人问题，自问世以来便引起了舆论媒体、文学爱好者与研究者的关注。管费.所见,目前日本学界除去群 像杂志上的创作合评外，另有两篇相关的评论文章，都是以老年人护理”、尊严死”为切入点的。比如，野崎泰伸
3、在 有关羽田圭介(减败与重生中尊严死表象之考察一文中聚焦干“尊严死”与社会价值观的关联，认为这部作品是社 会的“反光镜”，映照出了时于社会一无是处的老年人，以及对于不能自食其力的懒情者的愤怒之情，并认为大家应以批 判的精神”来阅读这部作品。1(P55)可以说，这部作品正因体现了日本少子高龄化的社会现实以及由此带来的家庭内部 纠葛而受到广泛的关注。但笔者认为，上述文章仅仅抽取出颓败与重生中与“尊严死相关的描述来进行分析，并未 对文本中的其他内容，尤其是作为年轻人与老龄人代表的健斗和他的外祖父，及其表征的社会现实意义展开论述。有鉴 于此，本文将着重围绕笠斗与其外祖父，分为“犹豫与彷徨：对死的渴望与
4、对生的执着”、健斗的啜败,与重生、弹严 死及其所表征的社会现实意义三个部分来进行分析。一、犹豫与彷徨：对死的渴望与对生的执着人类的生命只有一次，因此时每个人来说，生命都是鼠值得珍重的。但是，人们往往在生命即将终结时，才会意 识到生命的可贵。尤其是对于日益高静化的社会而言，面临日荒枯萎的生命，同时又要遭受身体机能衰退，甚至是疾病 折磨的老年人群体，是如何面对自我生命的呢？这是一个涉及伦理道德的家庭问题，同时也是一个严肃的社会问题。在 须败与重生中，作者选取了一个有代表性的家庭，进而为我们呈现出了一位老年人在生命即将终结之际的略显矛盾 的精神状态，那就是对于死的渴望以及对于生的执着。减败与重生的主
5、要人物有三个：健斗、健斗的外祖父和健斗的母亲。整部作品就是围绕这三个人物的日常生 活与矛盾纠葛，尤其是作为老年人代表的外祖父与作为年轻人代表的健斗之间的微妙关系而展开。其中，健斗的外祖父 是一位87岁高龄的正在遗受着身体衰老与疾病侵馆的老人。他一直传递给家人的信号是希望自己早日摆脱病痛的折磨、 早日获得解脱。他有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因年事巳高生活不能自理，便辗转于这些儿女之间，最终来到了健斗家，巳 经在这里居住了三年。在这之前，外祖父曾尝试过服药自杀，但最终被救了回来。从此，外祖父由于每日受到屏弱的身 体和病痛的折磨，便开始了无休止的对于生之煎熬的抱怨。比如，文中这样写道：给健J笔者注)和你母
6、亲添 麻烦了真是对不住。我还不如死了的好啊。”2(P12)”假真疼啊，还干得难受。2(P27)“我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如 早点死了的好。”(P28)外祖父承受着现代医学完全没法缓解的痛苦，他的健康检查一切正常，看来今后还能再活一段 时间。而必得跨越的那道死亡之门，还商他很远。12(P13)上述话语，无不透露出外祖父渴望早日疣得解脱的急切之情。健斗外祖父的精神与肉体折磨还远不止如此，不断到来的疾病与意外都带给他巨大的精神压力与创伤。比如，他 突然罐患急性心力衰竭引起的急性肺水肿，紧急入院接受治疗。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这无疑对其身心造成了巨大的伤 痛。之后，外祖父在泡澡时，又因身体失去平衡险些溺水身
7、亡。这又给外祖父以极大的精神压力，从而加重了外祖父对 死亡的渴望。此外，与家庭成员(健斗与其母亲)的紧张关系也是不可忽视的一个重要方面。母亲想让健斗的外祖父多做 一些康复运动，“但外祖父连从沙发、餐厅到房房的两三米距离都不愿走动(P22),从而使母亲“日枳月累的焦躁不耐 烦正不断逼近顶点(P22),对正在努力进行考前准备的缝斗而言，外祖父的轻微的拐杖声总是会“传遍家里的每个角落， 分散健斗的注意力2(P35),而且“这种煎熬几乎每隔两个小时就要上演一次2(P35).可见，日复一日的煎熬使他们之 间的亲情受到了严峻的考验。母亲动辄训斥外祖父，而键斗则开始思考如何让外祖父有尊严地死去，并在有医护经
8、脸的 好友的建议下，着手以过度护理的方式剥夺外祖父的自理能力，以加速其死亡。如此看来，这位外祖父在他们看来就像 是一件累赘、一个包袱，甚至是一件想要快速处理掉的物品。最终，在健斗找到工作之后，等待外祖父的则是被健斗的 母亲送去乡村养老院的命运。更进一步说，作品中年迈的外祖父及其遭遇并不是个案，而是当代日本社会少子老龄化、老人群体与老人问题的 一个表征。众所周知，日本是一个典型的少子老龄化的发达国家，以至于日本首相安倍晋三甚至将少子老龄化问题提高 至国难”的级别来慎重对待。日本厚生劳动省人口统计贵任人酒光一章在2018年版统计资料中曾说道：“特别是，近些 年出生率降低所带来的少子化，以及由健康状
9、况的改善所带来的人口老龄化等等，都应作为事关国家未来的重大问题来 加以对待。”3J(P1)据日本总务省统计局的铳计数据，截至2016年10月1日，日本的人口总量(包含长住日本的外国人) 为1亿2693万人。而自1971至1974年的第二次人口增长高峰以来，14岁以下的青少年人口所占比例持续下降，与 之相对，65岁以上的高龄人口比例则持续上涨。以1997年为界，商旅人口所占比例超过了青少年人口 J平成28年(2016 年笔者注)，少年人口所占比例为12.4%,老年人口为27.3%。而1564岁的劳动年龄段人口自平成4年(1992年一笔者注)达到顶点以来，逐年递减。13Kp6)可见，当代日本社会少
10、子老龄化问题日趋严峻。与之相伴的是，少子老 龄化所带来的对于经济的、社会的、家庭的各类不容忽视的问题。有的论者曾说道：“人口就这样持续性减少的社会，不 但会使整个国家失去活力，更加会让支撑国家的各个地区难以存续。人们适应了在各个地域社会中的生活，如果离开她 域的话，日常生活就会产生诸不便之处，这是不难想像的。人们在地域中的生活基础正在遭到破坏，甚至于像破灭可能 性都市所提示的那样，896个自治体都有消亡的可能。”(P45)这并不是危言耸听。健斗的外祖父作为一位87岁高龄 的老人，正是上述日本老龄化人群的一份子，而这个群体则正被日渐视为阻碍日本社会发展一个重要因素。不仅如此， 老龄化现象也在新闻
11、媒体中逐渐被重视起来。池田知加曾以读卖新闻的“人生指甫”栏目为例进行过分析，指出：“人 们如果缺少亲子之间的相互依存关系，生活就会变得很困难，而在这背后，正是在加速发展的老龄化社会。如果再来看 人生指南中刊我的咨询者的年龄分布图的话，就会明白咨询者呈现出的老龄化趋势。”5(P41)池田还继续指出：“随若 咨询者的日益高龄化.人生指南中苦恼的内容也在发生较大的变化，那就是有关老人护理的咨询在逐渐增多J5(P42) 换句话说，老龄化问题、老年人的雕养已经成为日本的普通家庭必须直面的重要课题。尤其是在政府穷于应对养老事业 的当代社会，作为社会组成部分的各个家庭便不得不以多种方式承担起腾养老年人的责任
12、与义务。联系上述日本少子老龄化的严梭形势再来看这部小说，就会发现外祖父这位高龄者所承载的社会现实意义。或许 也正是因为它的强烈的社会现实意义，所以才会受到人们的关注。作品中的外祖父承受着高龄带来的肉体与精神的双重 折磨，渴望以死亡带来解脱。但在另一方面，外祖父却又表现出与对死的渴望截然相反的行为对生的执着。比如， 外祖父会执着于绵软甘甜的点心这个摆在眼前的欲望2(P36)：他还会按时整理换季的衣服，似乎忘记了夭夭挂在嘴边 的想以死解脱的念头；他甚至还会在家里偷偷用微波炉烤披萨吃，进而试图去掩盖自己的行为，而健斗打开门的瞬间， 却看到了外祖父敏捷如夜行生物一般的罕见身手”2(P96)：外祖父在舅
13、舅和姐姐面前还会撒娇，提出各种任性、无理的 要求；平时孱弱不堪的外祖父也会轻易地抱起五六公斤重的孩子。更有甚者，健斗发现，外祖父在暂时入住短期护理机 构时，“他那血色不良而肿胀的手下流地猥亵若年轻女孩的白嫩肌肤。”2(P131)上述种种行为，无不体现出外祖父对现 世生活的依恋、对生的渴望与执若，以及那隐藏在心底的欲型。笔者认为，这与其渴望死亡的表象不同，而是外祖父内 心的真实想法。那么，为什么年迈的外祖父会有着如此截然相反的人生态度与行为呢？这是与日本老年人所处的社会文 化环境以及老年人的特殊心理状态密切相关的。本来，日本家族内的人际关系就不是很密切，甚至也可以说是有些冷漠 的。日渐丧失自理能
14、力的老人，如果需要家庭成员无时无刻的照料，那么，势必会加深他们之间的紧张关系。这样一来， 老人不仅承受着肉体上的病痛折磨，还将承受来自亲人的责骂以及精神上的折磨。当这些折磨与病痛超越了老人的承受 极限，他们便希求以死亡的形式来寻求解脱。但是，当病痛与折磨一旦有所馈解之时，他们便又会呈现出难以磨灭的对 现世生活的留恋，甚至是对于性欲的渴望。这就是文章中外祖父的言行举止所呈现出的两个看似截然相反，实则又互相 变换的两个侧面。实际上，有关日本老年人的性欲望，日本作家巳经进行过诸多文学上的尝试。比如，川端康成(1899 1972)的山音(19491954)睡美人(1960-1961),谷崎洞-郎(18
15、861965)的寂病老人日记(1961)等作品 都涉及老年人的性欲问题。由此看来，薇效与重生中健斗外祖父对于年轻女性的欲望也并非个例，而是与日本文学 传统有着一定关联的。总而言之，外祖父作为日本社会中老龄化群体的一个典型代表，表征了高龄人群在日本社会中的现实处境。外祖 父在承受着身体的衰老以及疾病所带来伤痛的同时，又必须忍受家庭内部成员所施加的压力。他在希望以死亡来获得解 脱的同时，又未能完全批弃对于现世生活的依恋，从而呈现出看似互相矛盾，实则对立统一的人生态度。二、健斗的“颓败”与“重生”与上述高龄人群在社会中的现实处境相对应的是，年轻一代在家庭中以及社会中的现实处境。年轻一代如何对待 高龄
16、人辞的赡养问题，又是如何看待高龄人群在家庭中以及社会中的处境？年轻一代是否会在适当的时候去协助看护老 年人，又是否会精神上安抚他们呢？这些都是作品中重点讲述的内容，也是有着较强社会现实意义的部分。实际上，作 品题名中的“颓效”与“重生二正是作者对老年一代与年轻一代的隐喻性表达。“颓败”除去意味着作品中外祖父的生命力的 日渐消退之外，也暗示了作品主人公在家庭与社会中的被动与消极，而重生”则意味着主人公在与外祖父的相处中逐渐 恢复了重新踏入社会的勇气与决心。健斗是作品中外祖父的外孙，也是主人公以及小说的叙述者。作品中的健斗代表了社会中的身强力壮的年轻一代. 从而与年迈的外祖父形成年龄上的两级。此外
17、，作品中健斗对事业的追求、对自我身体的改造、对影视节目的签赏、对 性爱的渴望，乃至于试图促使外祖父的所谓“尊严死”等等诸多层面，都与外祖父的言行举止形成较为明显的时立与反差。 也就是说，作者是有意识地将这祖孙二人置于同一空间中加以对照，从而在对比中更加凸显出祖孙二人的所谓“颓败”与 “重生”。书名“颓败与重生”的日文为入夕7了 :/卜“匕4/卜，是英文scrap and build”的日语音译，原意为将老化陈 旧的、性能下降的设备置换为效率更高的设备，以提高设备的生产效率。而在这部小说中，则主要意味着年老一代的1颓 败与年轻一代的“重生”。如上所述，外祖父的“颓败”主要体现在其身体的衰老、病痛
18、的侵袭等方面，而健斗的“重生”则主 要表现为对事业的追求、对自我身体的改造、帮助外祖父实现“尊严死”等方面。健斗是一位毕业于三流大学且待业在家 的青年，七个月前刚刚辞去二手车营销的工作，目前正在准备报考“行政书士”。为了赚取生活费，他也会作为被实验 者去参加医疗实验。在经历了多次的求职失败后，健斗被一家效益日渐下滑的医疗器械制造企业的分公司录取为正式员 工。为此，健斗不得不与外祖父和母亲离别，动身前往地处茨城县的职工公寓。从上述人生经历可以看出，虽然没有什 么惊涛骇浪，但健斗一直在为自己的前途与未来而努力奋进。对身体的改造是锭斗实现其“重生”的一个重要的方式。在锭斗看来，外祖父肉体的衰老是其“
19、颓败”的一个重要原因， 所以，为了避免重蹈外祖父的凌辙，对于身体的锻炼与改造便是必须的。并且，健斗对于身体肌肉有着异于梏人的关注。 他会跑步来锻燎身体，尽管感到肌肉的疼痛，但也由此体会到相对于老年人而言年轻人所具有的无可比拟的优势。并且， 同样是疼痛，对于两人的意义却不一样。对于健斗来说，“疼痛是预示炎症和危险的信号，而肌肉的疼痛预示着超速恢复 下的更大进步”2俨53)。健斗每天都面对外祖父那衰老的肉体，无形之中感受到衰老所带来的压迫感。他执着于对身体 肌肉的核炼，要实现重建，就先彻底地破坏殆尽吧，健斗想。2RP61)他从未有一个瞬间想到过死，他的心里满溢着 对讴歌生命的渴望。对健斗来说，停止
20、钦炼后肌肉衰弱猥琐、不断退化消失才是真正恐怖的事情。2(P105)他认为， 自己必须时常破坏身体原有构造，补充蛋白质，不断遂行全身改造，否则等待着的就是死亡。”2(P106)而且，即便几 个月后健斗会厌倦这种地狱般的生活，现在的锻燎也不会是毫无意义的，因为肌肉会牢牢记住俅斗在这个地狱里进行的 一切抗争。12(P128)就这样，执着于肉体改造的健斗，时刻意识到相较于外祖父的自身的优越性。他会借机“展示年轻 人精壮优美的肌肉，借此让外祖父感受自己枯瘦衰败的身体与年轻身体之间不可逾越的绝好差距”2(P137)。由此可见, 对健斗而言，身体和肌肉的健壮不仅仅有物质层面的意义，而苴在精神的层面也绐他带来
21、了很大程度上的自我满足感与 认同感。实际上，健斗这一人物形象在执着于肉体改造这一点上，是有着作者羽田圭介的影子的。羽田圭介本人在获得 芥川奖后出席日本的一档踪艺节目时就透露过自己对身体健康、合理饮食习惯的关注。比如，“羽田圭介为了保持身体健 康以及良好的心态，每天都会进行高强度的肌肉锻炼。“出人意料的是，高中时代的梦想是自行车赛车手。为此，每天 放学后，他都进行40公里的骑车训炼。即便在就职后，羽田圭介仍旧坚持起床后测量体重、体脂率，喝牛奶，然后骑 行8.5公里去公司上班。第139届的芥川奖提名作品G奔宛，就是以此为原型的。6)不难看出，健斗对肌肉锻炼的 执着是与作者本人的人生经历有着密切联系
22、的。在如何为待外祖父方面，健斗与周围人的态度有着明显的不同，即试图促成外祖父的“尊严死:这是他力图设身处 地地站在外祖父的立场去思考、去体验而得出的颇具人情味的想法。文章开始，健斗看到外祖父承受着现代医学完全没 法缓解的痛苦，他的健康检查一切正常，看来今后还能再活一段时间。而必得跨越的那道死亡之门，还离他很远12Kpi3)。 并且，健斗意识到，”对于外祖父那发自灵魂深处的呼喊，自己一直以来是不是总在敷衍以对，听过便罢。2(P14)在此 之前，外祖父曾经尝试过服药自杀，但没有成功。因此，健斗觉得，“在他生命的最后阶段，能够帮助他实现殷切愿篁的 人也只有自己了。2(P16)为了帮助外祖父实现尊严死
23、”，健斗除去咨询正在从事护理行业的好友外，还身体力行地从 日常生活中的点滴小事儆起，试图以此来进一步弱化外祖父的自理能力，促成其渴望的“尊严死:为此，他主动承包了 原本属于外祖父的家务活，故意不帮外祖父打开卧室的暖气，有意使外祖父意识到自己的回忆正在日渐丧失，甚至还幻 想在外祖父病危的时候不施以援手。后来，外祖父泡澡时，因为健斗没有在旁边陪伴，所以差点溺死在浴缸。但对于这 件事情，外祖父非但没有责怪健斗,反而感谢健斗救了他的命，从而表现出对生还怀有很大的执念”2(P147)。坡终， 健斗在外地找到了工作，而外祖父则会被送去乡村的养老院度过余生。由此可见，健斗试图帮助外祖父实现“尊严死”的 学试
24、以失败告终，但也激发了外祖父隐藏在渴望解脱的表象下的对生的执若。在实流这一尝试的过程中，健斗始终沉浸 在钳助弱者一外祖父的满足感与优越感中，而这在其获得“重生”一时身体的改造与重新步入职场的过程中起到了重 要作用。正如文章结尾处所写：“现在的自己已经具备了在昼夜不变的白色地狱中不断战斗的力量。是前人教导自己掌握 了这种力量。在无力挣开一切的艰辛境地，能做的只有不断战斗。2(P153)三、“尊严死”及其所表征的社会现实意义作品不仅仅涉及老龄化社会中的1尊严死问题，还涉及日益膨胀的老年人群对日本社会、经济以及年轻一代所带来 的压力。实际上，随着人口的日益老龄化，尊严死”问题在日本据来越引起人们的关
25、注。所谓“尊严死”，指的是在人类生 命的最后阶段舍弃相关的医疗护理,而以有尊严的姿态去迎接自然的死亡。它与所谓的珞显消极的“安乐死”有所不同。 与“尊严死”所主张的自然的死亡相对，安乐死1是依靠人为的力量来结束生命。1976年成立的日本尊严死协会.则是致 力于推动“尊严死”在日本普及以及谋求其法制化的文化团体。此外，“尊严死”日渐受到关注的背后，是日本“安乐死”所引 发的多起刑事案件。自1990年代至2000年代，那些终止患者医疗的医师，或被警察逮捕，或被移送至监察机关，这 样的法律层面上的案件层出不穷。”7可见，相对于“安乐死”所引发的社会乱象，日渐得以法制化的“尊严死”或许会成为 老年人群
26、在生命最后阶段的一个重要的选择项。尽管颓败与重生并不是严肃地探讨这一事关法律、社会伦理道德问题的专门性著作，但在促使人们去积极关 注“尊严死”方面仍具有积极的现实意义。此外，作品还涉及老年人的安全驾驶问题、国民养老保险与老年人的庞大福利 支出、养老院的功利化攸向等等日本社会中事关老年人的诸多问题。其实，上述问题不仅仅是在日本，即便是在中国也是至待解决的事关国计民生的重大问题。众所周知，中国人口 发展已经步入了一种新常杰，其中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人口增长率处于5%左右的低水平，并且人口老龄化加速，平均预 期寿命显著延长8(P4).与之伴隙的是社会保障与家庭养老等方面的巨大压力。由此，“养老成为中国社
27、会而称的一个 重大挑战，也是每个社会成员都必须面对或者将要面对的问题。”9(P42)实际上，在当首中国的乡镇、农村地区，家庭 养老仍旧是主要的养老方式。而这种养老方式势必会为原有的家庭构成、家庭生活质量、家人的心理带耒很大的影响。 在生活压力原本就已经很大的当代社会，如何在自己的工作、生活与赠养老人之间求得一种平衡，是每位社会成员，尤 其是年轻一代必须面对的一个社会现实问题。结合目前中国的社会现实再耒观照这部作品，就会发现其中所刻画的外祖 父在晚年的微妙心理、笠斗对待老年人的复杂心态、对所谓“尊严死”的思考及其为重新步入社会所付出的努力、使斗母 亲所采取的家庭护理与成人日间护理相结合的护理方式
28、等等，梯对目前的中国社会具有很强的借饕意义。如果考虑到这 部作品被译介到中国，并为中国广大读者所阅读、所接受的话，那么，它无疑将会促使我国人们更加去关注、去思考中 国社会的老龄化问题与老年人的护理问题。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部作品又不失为一部警醒世人关注老年人群的社会处 境，促使人们去关注、去思考老年人护理问题的力作。四、结语文学就像社会的一面镜子，映照出社会中形形色色的人物、事件以及诸多的社会现象与社会问题。伴随着日本社 会的少子老龄化，老年人问题成为人们於来越无法回避的一个重要的社会现象。早在1972年，日本女作家有吉佐和子 (19311984)就曾创作过恍惚之人，对老年人问题，尤其是老年人
29、护理问题进行过关注。之后，2004年Mobu Norio0 的131届芥川奖获奖作品介护入门是以作者照顾瘫痪在床的祖母的亲身体验为素材而创作的。无独有偶，2015年 羽田圭介的知败与重生同样是以老年人护理为题材创作的。这表明老年人问题巳经成为亟需认真对待的重要社会问 题。羽田圭介的颓败与重生3主要围绕健斗与其外祖父之间紧张而又微妙的关系而展开叙述，并涉及到老人护理、“尊 严死、老年人的特殊心理、日渐功利化的养老院等社会现实问题。可以说，这种对社会现实问题，尤其是老年人问题的 关注是这部作品的一个显著特色，也是其获得芥川奖并引起人们强烈共鸣的一个重要原因。笔者认为，作品的题名濒 败与重生,分别意
30、味若老年人外祖父的1濒败与年轻一代健斗的.重生:外祖父的“颓败”主要体现在其身体的衰老、 病痛的侵袭等方面，而缝斗的“更生”则主要表现为时事业的追求、对自我身体的改造、帮助外祖父实现“耳严死”等方面。 但敬终，外祖父在生命濒临危险之时，表现出了时生命的执着，而健斗则在前往新的工作坨点的电车上，觉察到了自己 在与外祖父的朝夕相处中所获得的直面人生的勇气与力量。注#：行政书士指的是.在日本接受个人或法人的委托，并为其制作提交给政府部门的相关资料的专门人员。从事该 行业的人员必须通过类似于中国司法考试的“行政书士考试”，才能获得从业资格。该作者并未公布自己的真实姓名，而是以才”作为自己公开的名字，但又因该姓名无对应的中文，故 在此以罗马字母加以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