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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文史哲JOURNAL OF LIT ERATURE,HISTORY AND PHILOSOPHY2003 年第 2 期(总第 275 期)No.2,2003(Serial No.275)收稿日期:2002-09-12作者简介:李丹博(1967),男,山东潍坊人,山东师范大学古籍所讲师,山东大学文学院在读博士。以“和”为 美评嵇康 琴赋 的美学思想李丹博(山东大学 文学院,山东 济南 250100)摘要:以“和”为美是嵇康 琴赋 美学思想的核心。“和”在哲学的层面是指宇宙自然的和谐统一,它体现了宇宙生成的法则和规律。而这种法则的最好承载者是音乐,音乐代表了这种和谐、统一,所以“和”美是音乐追求的
2、最高理想。在 琴赋 中,“和”美的要求贯穿于音乐创作的整个过程,包括乐器的特点,乐声的描绘及音乐创作的心理准备等各方面,而主要的表现是要创造一个清远、冲和、恬静、脱俗的音乐意境。关键词:琴赋;和;音乐;美学中图分类号:I222.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0511-4721(2003)02-0140-04音乐艺术赋始于西汉,盛于两晋,历代赋汇 辑两晋的音乐赋近 20 篇,涉及琴、琵琶、筝、笳、笙、箜篌、箫等乐器。在这些音乐赋中,嵇康的 琴赋 独树一帜,它是第一篇转变两汉音乐赋风格的赋作,具有鲜明的艺术性。同时 琴赋 融入了嵇康的美学追求及艺术创作经验,兼具理论性,它又是了解嵇康音乐美学思想的一把
3、重要钥匙。因此,琴赋 不论在赋史上,还是在美学史上都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嵇康在序文阐述其创作动机时说:“然八音之器,歌舞之象,历世才士,并为之赋颂,其体制风流,莫不相袭。称其材干,则以危苦为上;赋其声音,则以悲哀为主;美其感化,则以垂涕为贵。丽则丽矣,然未尽其理也。推其所由,似元不解音声;览其旨趣,亦未达礼乐之情也。”嵇康不仅指出了汉代音乐赋陈陈相因的弊端,而且对赋家过分注重音乐的感官描绘,而不能深入其内,探究音乐本身的规律进行了批评。他采用既破又立的方式,在批评前人赋作的同时,确立自己创作 琴赋 的观点和方法在乐声中寓理,依理来描述乐声。余英时在其 汉晋之际士之新自觉与新思潮 文章中说:“题
4、目虽仿自王子渊 洞箫赋、马季长 长笛赋,然一比较其内容则发现有一不相同之点:即王、马诸赋大体仅能于乐声之描绘曲尽其致,而叔夜则借琴音而论乐理,用意显与前人违异。”1(P367)这的确指出了 琴赋 不同于其他音乐赋作的特点,嵇康借琴声阐述音乐理论,在这一点上,可以说,琴赋 之论乐如 文赋 之论文。嵇康在音乐艺术方面有极深的造诣,他不仅能弹奏千古名曲 广陵散,还写了著名的音乐理论著作 声无哀乐论,他是一个既有实践经验又有深厚理论基础的音乐大师,他对音乐的理解、感悟是全面的,深刻的。在 琴赋 中,嵇康不仅对乐声作了绘声绘色的描绘,而且把自己对音乐的理解、感悟及创作经验融入进去,而这些对音乐的体会、理
5、解和经验构成了嵇康音乐思想的核心。纵览 琴赋 贯串始终的一个字眼是“和”,如“宣和情志”、“清和条昶”、“性洁静以端理,含至德之平和”、“总中和以统物,咸日用而不失”。其实,“和”是嵇康音乐美学思想的核心,透过“和”这把钥匙,深入下去便可感受到其博大精深的美学思想。要探究 琴赋 的美学思想,必须先了解“和”这个概念。以“和”论乐始于 左传。左传昭公二十年 记载齐侯与晏子问答辩诘之事:公曰:“和与同异乎?”“(晏子)对曰:“异。和如羹焉。水火醯醢盐梅,以烹鱼肉,之以薪。宰夫和之,齐之以味,济其不及,以泄其过。君子食之,以平其心。声亦如味,一气、二体、三类、四物、五声、六律、七音、八风、九歌,以相
6、成也。清浊、大小、短长、疾徐、哀乐、刚柔、迟速、高下、出入、周疏,以相济也。君子听之,以平其心,心平德和。”“和”最初是调和、中和之意,羹的美味是经过厨140师多道工序及各种调料精确的调和而成,过或不及都不能使味道达到最佳。推及音乐,音乐也是由各种要素构成的,而这些要素包括旋律、和声、节奏等等也要经过恰当、和谐、有机的组合才能使之变成美妙的乐声。因此,“和”不论是在调味,还是在音乐的组织构成上,其作用是一样的。于是“和”便与音乐结缘了。其实,在中国美学中,“和”是一个很宽泛、很重要的概念,它往往与各种思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而具有浓厚的政治、道德、伦理色彩。如 礼记中庸 曰:“喜怒哀乐之未发
7、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朱熹在其 中庸章句中说:“发皆中节,情之正也。无所乖戾,故谓之和。”“和”其实就是正,不偏。“中和”就是循其性无所偏倚,它是儒家修身处世的重要方法。在 乐记乐论篇 中“和”的概念又大不相同:“乐者,天地之和也;礼者,天地之序也。和,故百物皆化;序,故群物皆别。”乐记乐礼 篇对此的解释是:“地气上齐,天气下降,阴阳相摩,天地相荡,鼓之以雷霆,奋之以风雨,动之以四时,暖之以日月,而百化兴焉,如此,则乐者,天地之和也。”“和”就是天地、阴阳之气交汇融合,“和”尽管有调和、中和之意,但显然它融入了道家的
8、思想。到了嵇康,“和”被提升到哲学的高度,成为其思想体系的核心,在这一体系中,哲学与美学是融为一体的,“和”,其精髓是道家的。阮籍、嵇康认为世界由元气生成,阮籍 达庄论 说“天地生于自然,万物生于天地”,元气为“自然”,分而为天地,因此“自然”是世界的起源。达庄论 又说“至道之极,混一不分,同为一体,得失无闻”,“自然”处于一种混沌无分别状态,这一无分别状态称为“和”,而这一状态是和谐的、统一的。音乐是这一自然和谐的最好体现者,因此,阮籍在 乐论 中认为“夫乐者,天地之体,万物之性也。合其体,得其性,则和;离其体,失其性,则乖。昔者圣人之作乐也,将以顺天地之体,成万物之性也。”天地之体,万物之
9、性的本质在于自然和谐,而音乐恰恰表现这种自然和谐,所以嵇康在 声无哀乐论 中说“音声有自然之和,而无系于人情”,正因为音乐是天地之体,万物之性的表现者,所以音乐超越于人们主观情感之上:“音声之作,其犹臭味在于天地之间。其善与不善,虽遭遇浊乱,其体自若,而不变也。岂以爱憎易操,哀乐改度哉?”2(P1329上)音乐表现自然之和,它是自然的,无关乎人情,因而音乐是没有哀乐之分的。当然嵇康并不否认音乐作用于不同的人而有不同的情感反应,他说:“夫会宾盈堂,酒酣奏琴,或忻然而欢,或惨尔而泣。非进哀于彼,导乐于此也。”2(P1332上)作用于人们的音乐是不变的,而听者的心境是不同的,有喜怒哀乐之别,人们以不
10、同的心境去迎受它,便产生了喜怒哀乐之情:“夫内有悲痛之心,则激切哀言。言比成诗,声比成音。杂而咏之,聚而听之。心动于和声,情感于苦言。嗟叹未绝,而泣涕流涟矣。夫哀心藏于苦心内,遇和声而后发;和声无象,而哀心有主。夫以有主之哀心,因乎无象之和声,其所觉悟,唯哀而已。”2(P1329上)但不管怎样,主观的情感是改变不了音乐的自然性、独立性的,所以嵇康又说:“声音以和平为体,而感物无常;心志以所俟为主,应感而发。然则声之与心,殊途异轨,不相经 纬;焉 得 染 太 和 于 欢 戚,缀 虚 名 于 哀 乐哉?”2(P1332上)声无哀乐论 是嵇康音乐美学思想的集中体现,他认为自然宇宙是和谐的、统一的,音
11、乐体现了这种和谐统一,因而音乐是自然的、独立的,是没有哀乐之分的,音乐的实质就是“和”,是自然宇宙的体现。琴赋 在美学思想上与 声无哀乐论 是相通的。琴赋 以赋体的形式写成,因而更具文学艺术性,在这一点 琴赋 与 文赋 有相似之处,但 琴赋之论乐与 文赋 之论文在叙述手法上是有区别的,文赋 采用直接叙述的手法,涉及文学创作的整个过程,包括艺术构思、谋篇布局、立意遣辞等各个环节,因而更有系统性、理论性。琴赋 则是在乐声的描绘中探讨乐理,乐理蕴含于乐声的描述中,因而 琴赋 具有文学艺术的鲜明性,缺少理论的系统性。在美学思想上 琴赋 也是以“和”论乐,并把这一思想贯串于音乐创作的整个过程。大致来说,
12、表现在:以“和”为美。“和”在哲学的层面是指宇宙自然的和谐统一,它体现了宇宙生成的法则和规律。而这种法则的最好承载者是音乐,音乐代表了这种和谐、统一,所以“和”美是音乐追求的最高理想。这就要求音乐不仅要“声若自然”,更要创造一个清远、冲和、恬静、脱俗的意境,这意境就像嵇康在 赠兄秀才从军诗 中所描述的那样“目送归鸿,手挥五弦。俯仰自得,游心太玄”。在这种意境中,人们抛弃一切世俗之累,沉入到心灵的深处,在宁静中去聆听、去感受大自然的和谐。嵇康对“和”美的要求是全方位的,贯串于音乐创作的整个过程。与前人的音乐赋一样,琴赋 对制琴的材质梧桐生长的环境也作了细致描绘,他改变了前人“称其材干,则以危苦为
13、上”的写作特点,而极力铺写梧桐独有的内质醇和之美。“披重壤以诞载兮,参辰极而高骧。含天地之醇和兮,吸日月之休光。郁纷纭以独茂兮,飞英蕤于昊苍。”梧桐受天地、日月醇和之气的育养,而秉承这种醇和的特141质。它的周围有美玉、香草,有醴泉,玄云荫其上,翔鸾集其巅,清露润其肤,惠风流其间;更有高人隐士,归依其下。这一切构成了它生存的环境;自然与生物之间,人与自然之间,一切都显得那么自在、和谐,而又超然物外,从而突出梧桐超凡脱俗,得天地自然之醇和的特质。其次,乐声之“和”。嵇康特别重视音乐意境的创造,通过意境来表现音乐的“和”美。乐声之“和”,首先表现在“声若自然”,阮籍 乐论 说“八音有本体,五声有自
14、然”,嵇康说“音声有自然之和,而无系于人情”。2(P1330下)自然的声音才能合乎“天地之体,万物之性”,3(P40)才能表现宇宙自然的“和”美,因此,阮籍认为“若夫空桑之琴,云和之瑟,孤竹之管,泗滨之磬,其物皆调和淳均者,声相宜也。”3(P41)在意境的创造上,琴赋 情、景结合,做到以景写情:“若乃高轩飞观,广夏闲房,冬夜肃清,朗月垂光,新衣翠粲,缨徽流芳。于是器冷弦调,心闲手敏。”这是何等的恬静、和谐、悠闲!在这明月朗照,夜气肃清的冬夜,给人更多的是迥绝世尘的悠悠遐想,于是手抚弦琴,以泄心忧。和谐、清悠的乐声是主体生命的律动,是自由心灵对本原世界的直觉感悟,它同乐歌“凌扶摇兮憩瀛洲,要列子
15、兮为好仇。餐沆瀣兮带朝霞,眇翩翩兮薄天游。齐万物兮超自得,委性命兮任去留”构成一个完整的音乐形象,引领人们到达一个自然、和谐、空灵、超然物外的艺术境界,在这种境界中主体与客体的界限消失了,同自然完全融为一体,进而感受自然宇宙的永恒和谐。“若夫三春之初,丽服以时,乃携友生,以遨以嬉。涉兰圃,登重基,背长林,翳华芝,临清流,赋新诗。嘉鱼龙之逸豫,乐百卉之荣滋。理重华之遗操,慨远慕而长思。”春天烂漫的美景召引人们走向自然,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入兰圃,涉清溪,戏游鱼,从而获得精神上的愉悦和满足,大自然给人以灵感的闪现,给人以远古的向往和渴慕,面对大自然的美景,优游弦上,高古澹远之音流于指间。以景写情,情
16、融景中,琴赋 通过意境的创造来表现音乐的和美。“和”美的要求同样表现在嵇康对乐曲的习好取舍上,嵇康特别推崇自然、畅和、高古的乐曲。“尔乃理正声,奏妙曲,扬 白雪 发 清角”,唐李善注曰:“淮南子 曰:师旷奏 白雪 而神禽下。白雪 五十弦瑟。师旷奏之(清角),有云从西北方起之,大风起,天雨随之,此言感天地,清角 为胜。”又“初涉 渌水,中奏 清徵。雅昶唐尧,终咏微子。理重华之遗操,慨远慕而长思。”“唐尧”指 尧畅逸。“微子”指 微子操,李善注曰:“微子伤殷之将亡,终不可奈何,见鸿鹄高飞,援琴作操。”“重华之遗操”指 舜操,言舜圣德玄远,仙升上天之事。渌水、清徵 以清和见长,尧畅逸、微子操、舜操
17、则以幽远高古为胜。自然、畅和、高古是“和”美对乐曲的具体要求。以“和”为美也表现在嵇康对乐声的具体描绘之中。嵇康认为“清和条昶”是乐声的本色:“若乃闲舒都雅,洪纤有宜。清和条昶,案衍陆离。穆温柔以怡怿,婉顺叙而委蛇。”对此他描绘乐声为“若离鸣清池,翼若游鸿翔曾崖”,“疾而不速,留而不滞。翩绵飘邈,微音迅逝。远而听之,若鸾凤和鸣戏云中;迫而察之,若众葩敷荣曜春风。”形象的比喻,视觉与听觉的巧妙结合,把音乐作用于人内心那种清和、柔顺、细微的感受表现出来。音乐和美,就是要创造一个自然、冲和,幽人往来,与道逍遥的意境。而这样的意境并非常人所能理解“然非夫旷远者不能与之嬉游;非夫渊静者不能与之闲止;非夫
18、放达者不能与之无吝;非夫至精者不能与之析理也”。因此不论对创作者还是欣赏者而言,必须有一种“和平”的心态,做到“性洁静以端理,含至德之和平”,声无哀乐论 对此也有相同的论述:“默然从道和心足于内,和气见于外。”所谓的“洁静”及“和平”、“和心”其实是一问题的两个方面,“洁静”就是指创作主体抛弃一切世俗之念,做到澄怀虚静;“和心”、“和平”是消除世俗杂念之后,内心的一种自由平和的状态。只有在“性洁静”的前提下,才能做到心境的和平,才能“感之以太和,导其神气”,2(P1332下)“使心与理相顺,和与声相应”。2(P1332下)因此“洁静”、“和心”、“和平”是艺术创作和艺术欣赏时的普遍心理要求。对
19、创作者而言,只有在虚静、清远、冲淡、和谐的环境下,才能做到心平气和,做到手和心、情感与琴声的和谐。白居易在其诗 清夜琴兴 中说:“月出鸟栖尽,寂然坐空林。是时心境闲,可以弹素琴。清泠由木性,恬淡随人心。心积和平气,木应正始音。响余群动息,曲罢秋夜深。正声感元化,天地清沉沉。”没有澄怀的心境,澡雪精神,就不可能超越个体的存在,去体悟去感受世界的本源。所以,明人杨表正说:凡鼓琴,必择净室高堂,或升层楼之上,或于林室之间,或登山巅,或游水湄,或观宇中;值二气高明之时,清风明月之夜,焚香静室,坐定,心 不 外 驰,气 血 和 平,方 与 神 合,灵 与 道合。4(P477)这的确道出了音乐创作前澄怀、
20、虚静的心理基础。而这种心理基础是符合艺术创作规律的。琴德最优。嵇康在序文中说“众器之中,琴德最优”,“琴德,不可测兮”,其 琴赞 也说“懿吾雅器,载朴灵山。体具贞德,情和自然”。琴为众器之首,这固然与嵇康创作 琴赋,为其造声势做宣传有关,142但更重要的是琴体现了他以“和”为美的音乐思想。不同的乐器,由于其制造材料、形制结构及发音机制的不同,其音质、音色亦各不相同,作用于人,给人们造成的心理反应也各不相同。所以嵇康说“若论其体势,详其风声,器和故响逸,张急故声清,间辽故音庳,弦长故徽鸣”,又“琴瑟之体,间辽而音埤,变希而声清。以埤音御希变,不虚心静听,则不尽清和之极,是以听静而心闲也”。2(P
21、1331)琴音清和、澹逸,有“体清心远”之质,清和的乐声往往给人一种幽微、澹远的情怀,使人脱去一切世俗之念,心灵得到沉寂,得到净化和提升。唐朝诗人常建在其诗 江上琴兴 中描绘了琴声作用于人心的非凡效果:“江上调玉琴,一弦清一心。泠泠七弦遍,万木澄幽阴。能使江月白,又令江水深。深知梧桐枝,可以徽黄金。”明徐上瀛在 溪山琴况 中也说:“故清者,大雅之原本,而为声音之主宰。试一听之,则澄然秋潭,皎然寒月,然山涛,幽然山谷。深知弦上有此一种情况,真令人心骨俱冷,体气欲仙矣。”琴具有“体清心远”的特质,这使它在音乐形象和意境的创造上趋于清和、冲淡、超然,这种“饮之太和,独鹤与飞”的意境正是嵇康以“和”为
22、美的音乐思想所要求的,5(P341)琴音符合了嵇康的美学追求,这是“众器之中,琴德最优”最主要的原因。表现在功用上琴也不同于其他乐器:弦索之行于世也,其声艳而可悦也。独琴之为器,焚香静对,不入歌舞场中。琴之为音,孤高岑寂,不杂丝竹伴内,清泉白石,皓月疏风,自得,使听之者,游思缥缈,娱乐之心,不知何去,斯之谓澹。6(P630)。所谓“不入歌舞场中”,就是指琴器的主要功用并不在于娱乐大众。白虎通礼乐 曰:“琴者,禁也。所以禁邪防淫者也,是故君子无故不去其身。”这些解释尽管带有浓厚的儒家色彩,但却道出了事物的本质,那就是,琴更多为个体发泄幽情、调和心志所用。所以嵇康在序文中说:余少好音声,长而玩之。
23、以为物有盛衰,而此无变;滋味有厌,而此不倦。可以导养神气,宣和情志,处穷独而不闷者,莫近于音声也。是故复之而不足,则吟咏以肆志;吟咏之不足,则寄言以广意。众器之中,琴德最优。注重个体心性的调和修养是“琴德最优”的另一个原因。纵观全赋,“和”是 琴赋 思想的核心。在哲学的层面上,“和”是指自然宇宙的和谐统一,音乐承载了这种和谐,因而“和”美是音乐追求的最高理想。以“和”为美,要求音乐必须得自然之性,更要创造自然和谐“饮之太和,独鹤与飞”的意境。5(P341)对创作者、欣赏者而言,就要做到“性洁静以端理,含至德之和平”。琴有“体清心远”之内质,功用上,多用于个体发泄幽情,调和心志。琴音符合以“和”
24、为美的理想,因而嵇康认为“众器之中,琴德最优”。参考文献:1 余英时.士与中国文化 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2 嵇康.声无哀乐论A.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M.北京:中华书局,1958.3 阮籍.乐论 A.阮籍集 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4 弹琴杂说 A.中国古典美学丛编 M.北京:中华书局,1988.5 司空图.二十四诗品 A.中国古代文学理论名篇今译 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1985.6 徐上瀛.溪山琴况 A.中国古典美学丛编 M .北京:中华书局,1988.Taking“He”as Beauty:Reviews on the Aesthetical Though
25、t in Ji Kangs Ode on QinLI Dan-bo(School of Literature,Shandong University,Jinan)Abstract:To take“He”as beauty is the core of Ji Kangs aesthetical thought in Ode on Qin.Philosophically,He refers to theharmony of nature and reveals laws in the formation of universe.As the best bearer of such laws,music represents suchharmony and unity.Thus,the beauty of“He”is the best ideal the music seeks for.In the Ode on Qin,the demand for beautyof“He”can be seen throughout the process of music creation.Key words:Ode on Qin;He;Music;Aesthetics 责任编辑寇养厚1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