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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历年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选结果分析与启示邱均平，赵月华（武汉大学 中国科学评价研究中心；武汉大学 信息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收稿日期：基金项目：武汉大学 年度自主科研项目（）作者简介：邱均平（），男，湖南涟源人，武汉大学中国科学评价研究中心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信息计量与科学评价；赵月华（），女，北京人，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信息计量与科学评价。摘要：运用计量学原理和方法，从学位授予单位、学科和论文指导教师个方面，对历年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选结果进行了统计分析，得出以下结论：优秀博士培养已形成了由“工程”高校和中国科学院共同组成的核心群体；理工类优博论文占
2、总数的 ，显示出学科发展不均衡、结构不合理的问题；指导教师与其培养出的优博论文篇数服从洛特卡分布，并且各学科门类历年获奖论文导师与学位办评议组成员存在高度相关性，一定程度上揭示出现行评选机制存在问题。关键词：博士学位论文；博士生培养；优秀博士论文；洛特卡分布 ：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引言作为“高层次创造性人才工程”重要组成部分的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以下简称优博论文）评选工作，已被列为教育部 面向 世纪教育振兴行动计划 的第一个启动项目。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选由教育部学位管理与研究生教育司组织开展，旨在加强高层次创造性人才的培养工作，鼓励创新精神，提高我国研究生教育特别是博士
3、研究生教育质量。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选是对博士培养质量进行监督和激励的一项重要举措，对培养和激励在学博士生的创新精神，促进我国博士生培养质量的提高具有积极作用。根据 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选办法，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入选名单经过推荐、初选和复评后产生。参评论文由学位授予单位向其所在省（自治区、直辖市）的学位委员会推荐，省级学位委员会对推荐学位论文进行初选。教育部学位管理与研究生教育司负责组织对初选出的论文进行复评，复评工作包括同行专家通讯评议和专家审定会审定。教育部学位与研究生教育发展中心受教育部学位管理与研究生教育司委托，承担同行专家通讯评议工作。历年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数据评选结果统计分
4、析自 年首次进行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选以来，至 年已进行了 次，共评选出全国 个高校科研单位的优秀博士学位论文 篇，提名论文 篇，各年具体数据如表所示。表历年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选结果数据年份获奖论文提名论文年份获奖论文提名论文 无 无 无 无 根据 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选办法 说明，评选工作每年进行一次，每次评选出不超过 篇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自评选工作进行以来，评选结果为平均每年 篇，说明评选工作符合“科学公正、注重创新、严格筛选、宁缺毋滥”的原则。年全国共有博士毕业生 万人，评选出 篇 年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仅占总数的；而在 年，参评论文仅有 篇，评选出的 篇优秀论文占总数。可
5、见，虽然随着国家博士研究生的逐年扩招，每年博士毕业论文数量急剧增加，但论文评选依然坚持不超过 篇，这使得获评难度急剧增大，获评几率大幅降低。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选初衷在于加强高层次创造性人才的培养工作，鼓励创新精神。但可以预见，未来每年的参评论文基数将大幅上升，获评论文比例将低于总数的，这种结果显然将大大降低参评博士研究生热情，无法起到鼓励人才的作用。因此，可考虑将获奖论文比例控制在左右，保持与评选初年持平的水平。历年获奖论文学位授予单位分析 学位授予单位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选的参评单位包括全国所有具有博士学位授权资格的单位，由高校、中国科学院、中国社会科学院及其它部门所属科研院所等机构组
6、成。截至 年底，全国共有研究生培养单位 个，其中高等学校 个，科研机构 个；至 年，篇获奖论文来自 个高校科研单位。对其中“工程”、“工程”高校的获奖论文数进行比较分析，可一定程度上反映我国高等教育政策对高校研究生教育和科研工作的影响效果。获奖总数排在前 位的单位如表所示。表获奖总数排名前 位的学位授予单位学位授予单位篇数占总数的百分比（）中国科学院 清华大学 北京大学 复旦大学 浙江大学 中国科学技术大学 南京大学 上海交通大学 中国人民大学 中山大学 中国科学院共有 个下属科研院所获评优博论文，总数达 篇，占获奖论文总数的 ，几乎是排在第和第位的清华大学与北京大学获奖数的总和。分析其原因，
7、一方面因为中国科学院博士研究生培养规模庞大，相比其它高校和科研单位，评选基数较大；另一方面因为中国科学院拥有 余位两院院士、余名博士生导师，其以研究所为基础的高水平导师队伍和一流科研实践条件，为培养优秀博士研究生提供了肥沃的土壤。在排名前 位的单位中，除中国科学院外，全部是国家“工程”一期大学。这一方面说明“工程”一期建设高校都是国内高水平研究型大学；另一方面也体现了“工程”大学依托其优势学科创新平台项目，为国家高精尖人才培养作出了卓著贡献。在 个学位授予单位中，包含了 个“工程”高校（共 所）和 个“工程”高校（共 所），也就是说，包括了全部的“工程”高校及 的“工程”高校。所“工程”高校共
8、产出优博论文 篇，加上中国科学院的 篇，这 所高校 科研单位共产出 篇优博论文，相当于 的学位授予单位产出了 的优博论文，大致符合“二八率”分布，说明我国优秀博士研究生的培养单位已形成了由“工程”高校和中国科学院共同组成的核心群体。学位授予单位的洛特卡分布统计全国优博论文的评选对于衡量一个单位（高校或科研机构）的研究生教育和科研水平具有重要作用，“优博生产率”可作为衡量研究生教育水平的重要指标。因此，通过对获优论文的单位分布进行模型拟合，可反映出我国博士研究生教育和培养现状。对 年来的数据进行统计发现，在 个高校科研单位中，平均获优数是 篇，样本标准差为 篇，离散系数为 ，极差为 篇，这表明我
9、国博士培养单位的科研水平相差很大。在对历年获奖论文进行统计时，设为高校科研单位的优博论文篇数，为产出篇优博论文的高校科研单位数量，（）占高校科研单位总数的比例。为了便于观察结果，将与（）分别取对数，得到、（），然后根据所得数据绘制出获优论文单位的洛特卡分布图，如图所示。图历年获优论文单位的洛特卡分布利用 软件对样本数据进行最小二乘法参数估计，构建出优博论文篇数与（）的 分布数学模型：（）此模型的拟合优度较高（值达到 ），表明“优博生产率”频率分布符合广义上的洛特卡分布。得到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与高校科研单位频率的 分布为：（）历年获奖论文学科分布分析 历年获奖论文学科门类分布获评的 篇优博论文
10、分布在 个学科门类，其中，工学、理学和医学个学科门类的论文数排在前位，分 别 占 获 奖 论 文 总 数 的 、和 ，具体如图所示。由图中数据可知，理工类获奖论文共占总数的 ，超过，明显高于其它学科门类，反映了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在向工业化、信息化转型时的知识需求和产业需要。但这种过于集中的获奖分布，也显示出我国学科发展不均衡、结构不合理的问题，不利于国家整体科研环境的良性发展，同时也第期 邱均平，赵月华：历年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选结果分析与启示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人文社科类学科的发展。图获奖论文学科门类分布 历年获奖论文一级学科分布在 个博士招生一级学科中（包括个博士专业学位），共有 个一级学科
11、获得优博论文。根据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教育部印发的 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学科目录设置与管理办法 中公布的 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学科目录，在对有变动的学科进行调整对应后，统计出共有 个一级学科从未获得过优博论文。获奖数排在前 名的一级学科及其优博论文总数如图所示。其中，化学、物理学和生物学分别以 篇、篇和 篇高居前位，并且都属于理学，这充分显示出理学基础学科是我国优势学科，也突显出了学科发展的不平衡。图获奖论文一级学科分布历年获奖论文导师分析自 年首次评选以来，共有 位博士生导师指导的论文获得优博论文。对历年评选结果进行统计发现，培养出 篇优博论文的指导教师有人，篇的有人，篇的有人，篇的有 人，篇的有
12、 人，篇的有 人。篇数大于等于的导师姓名、一级学科和学位授予单位如表所示。表获奖总数大于等于篇的指导教师指导教师姓名 篇数一级学科学位授予单位曹雪涛 基础医学第二军医大学浙江大学李德仁测绘科学与技术武汉大学樊代明临床医学第四军医大学郭光灿物理学中国科学技术大学贺林生物学上海交通大学裴钢生物学中国科学院汤钊猷临床医学复旦大学张大鹏园艺学中国农业大学 历年获奖论文导师的洛特卡分布 年，洛特卡以其独特视角，阐述了期刊论文作者与论文数量间的定量关系 洛特卡平方反比率，并引入了“科学生产率”概念，即“个体科研人员在一定时期内所撰写的论文数量”，通过此概念测量科研人员撰写科学文献的能力。对于博士生导师来说
13、，培养出优博论文的数量即“优博生产率”，可用来测量博士生导师培养优秀博士生的能力。对历年获奖论文导师进行统计时，设为博士生导师培养出的优博论文篇数，为培养出篇优博论文的博士生导师数量，（）。依此计算出的样本数据表如所示。表历年获奖论文导师的分布（）（）为了便于观察结果，将优博论文篇数与博导数占博导总数比例的（）分别取对数，得到 和 （），然后根据所得数据绘制出获奖论文导师的洛特卡分布图，如图所示。图历年获奖论文导师的洛特卡分布利用 软件对样本数据进行最小二乘法参数估计，构建出与（）的 分布数学模型：（）此模型的拟合优度很高（值达到 ），表明“优博生产率”频率分布符合广义上的洛特卡分布，得到全国
14、优秀博士学位论文与博导频率的 分布为：（）从图可以看出，有两个点距离构建出的洛特卡分布拟合直线较远，这两个点的值分别为和，绝对偏差分别达到 和 。从原始数据中发现，分别只有位博导产出篇和 篇优博论文，他们属于洛特卡所定义的“杰出者”。“优博生产率”最高的是 年来产出 篇优博论文的曹雪涛院士。他是免疫学专家，现任第二军医大学副校长、第二军医大学免疫学研究所所长、博士生导师，并于 年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由他领军的免疫学教研室，在肿瘤免疫和基因治疗领域取得了科技进步与对策 年一系列具有应用价值的成果，其中最为突出的是发现了一种具有独特调控功能的新型树突状细胞亚群，其研究成果于 年在国际顶级学术杂志
15、 自然免疫学 上以封面论文形式发表。他所指导的优博论文中，绝大多数都是关于树突状细胞的研究，说明博士研究生导师的重大研究成果在很大程度上对博士生的学习起到铺垫和引领作用。历年获奖论文导师与学位办评议组成员相关性根据 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选办法 第十一条规定，教育部研究生工作办公室负责组织对初选出的论文进行复评，复评工作包括同行专家通讯评议和专家审定会审定。将获得优博论文的指导教师与 年间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学科评议组成员名单进行对比发现（该时间段涉及第四届、第五届和第六届学科评议组），的指导教师担任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学科评议组成员。将每年获奖的指导教师与当年的学科评议组成员名单对比，统计出优博论文
16、指导老师中担任评议组成员的比重，并将各年比重的变化绘制成曲线图，结果如图所示。图优博论文指导老师中担任评议组成员比重变化曲线在比重最高的 年，获得优博论文的指导教师是当年的评议组成员，即使是最低的 年和 年，优博论文指导老师中担任评议组成员的比重也达到了。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在 名高产指导教师中（指导出大于等于篇的优博论文），产出 篇的曹雪涛和产出篇的李德仁都是评议组成员，另外还有 名都在当年担任评议组成员，高产指导教师中评议组成员所占比重高达 。各学科门类历年获奖论文导师与学位办评议组成员相关性根据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教育部印发的 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学科目录设置与管理办法 中公布的 学位授予和人
17、 才 培 养 学 科 目 录 中 的 个 学 科 门 类，对 篇获奖论文进行统计归类，并统计分析由学位委员会学科评议组成员指导的论文。结果如表所示。将结果输入 软件，选择 （皮尔生）函数对两组数据进行相关性分析。（皮尔生）乘积矩相关系数的公式为：表各学科门类历年获奖论文导师与学位办评议组成员相关性学科门类总篇数评议组成员指导的论文数百分比（）管理学 教育学 哲学 医学 法学 工学 艺术学 文学 农学 理学 军事学 历史学 经济学 （珚）（珔）（珚）（珔）槡其中珚和珔分别是两组数据的平均值，得到的相关系数是一个范围在 之间（包括 和 在内）的无量纲指数，反映了两个数据集合之间的线性相关程度。对表
18、中的数据进行计算，得到相关系数为 ，按照 （皮尔生）函数的说明，当 大于等于 时，可认为两变量间高度相关。因此，可认为各学科门类历年获奖论文导师与学位办评议组成员存在高度相关性。统计结果显示，个学科门类的获奖论文指导教师与评议组成员相关性平均为 ，相关性超过 的学科门类为管理学、教育学和哲学。管理学和哲学的总篇数分别排在各学科门类论文总数的第 位和第 位，但是其相关性却排在第位和第位。说明这两个学科门类的研究成果并不显著，并且仅有的少量成果较高程度集中于由评议组成员指导的博士之中。各一级学科历年获奖论文导师与学位办评议组成员相关性将历年获奖论文按照一级学科进行统计，统计出各一级学科获奖论文的总
19、篇数，以及指导老师是学位评议组成员的论文数量。同样将数据导入 软件，选择 （皮尔生）函数对两组数据进行相关性分析，得到相关系数为 ，大于，说明各一级学科历年获奖论文导师与学位办评议组成员同样呈现出高度相关性。将获奖论文指导教师是学位评议组成员的论文数量与总篇数进行比重分析，按照所占比重降序排列，比重大于等于 的学科如表所示。在 个获得优博论文的一级学科中，历年获奖论文导师与学位办评议组成员相关性平均为 。也就是说，对于所有一级学科而言，将近的获奖论第期 邱均平，赵月华：历年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选结果分析与启示文来自 评 议 组 成 员 指 导 的 博 士。并 且，相 关 性 超 过 的一级学
20、科有 个，甚至有个一级学科相关性达到 ，分别为公共管理、军制学、社会学和图书馆、情报与档案管理。相比按照学科门类统计得到的相关性，以一级学科进行分类统计得到的相关性更加明显，显示出一些学科获奖论文高度集中于评议组成员指导的博士之上。表各一级学科历年获奖论文导师与学位办评议组成员相关性一级学科名称总篇数评议组成员指导的论文数百分比（）公共管理 军制学 社会学 图书馆、情报与档案管理 交通运输工程 林业工程 新闻传播学 基础医学 农业工程 农林经济管理 轻工技术与工程 教育学 心理学 管理科学与工程 兽医学 畜牧学 战役学 哲学 中西医结合 中药学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看出，无论是采用学科门类或者一级
21、学科进行统计，历年获奖论文导师与学位办评议组成员之间都呈现出高度相关性。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我国博士培养的学科发展不均衡，尤其是对于学位办评议组成员占获奖论文导师比重超过 的一级学科，在这些一级学科之中，杰出研究人员高度集中，形成了该领域的核心团体。然而，指导教师与评议组成员的高度相关性也反映出优势资源的高度集中，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百家争鸣的良好学术发展氛围。另一方面，由于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的评选结果已普遍作为高校对博士生培养单位及指导教师绩效评价的重要指标，因而若能建立更加有效的评选机制，避免指导教师与评议组成员的高度相关性，将能大大增强评选信度。结论与启示本文运用计量方法，从学位授予
22、单位、学科和论文指导教师个方面对优博论文进行了统计分析，研究发现：（）从学位授予单位来看，所“工程”高校和中国科学院共产出了 的优博论文，大致符合“二八率”分布，说明我国优秀博士生的培养单位已形成了由“工程”高校和中国科学院共同组成的核心群体。（）就学科分布而言，理工类优秀博士学位论文占总数的 ，反映了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在向工业化、信息化转型时的知识需求和产业需要，同时也显示出我国学科发展资源不均衡、结构不合理的问题。（）通过对指导教师进行统计分析，发现博士生导师培养出的优秀博士学位论文篇数与博士生导师数量之间服从洛特卡分布。进一步对各学科门类和一级学科历年获奖论文导师与学位办评议组成员相关性进
23、行分析发现，相关系数分别高达 和 ，高度的相关性说明杰出研究人员高度集中，形成了该领域的核心团体。另一方面，也反映出现行评选机制一定程度上使得优势资源过度集中，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百家争鸣的良好学术发展氛围。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选的初衷在于建立有效的监督和激励机制，提高博士生教育的整体质量，鼓励创新，促进高层次创新人才脱颖而出。然而以上统计分析结果反映出我国学科发展不均衡、资源配置不合理及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选机制不完善等问题，值得引起广泛关注和思考。参考文献：教育部学位与研究生教育发展中心 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 选 项 目 简 介 ：教育部学位与研究生教育发展中心 历年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 选 结 果 ：李明磊，王战军全国优博论文评选政策分析与改进 国家教育行政学院学报，（）：张贤澳洛特卡分布拟合方法的比较研究 情报学报，（）：周四军，陈方蓉，安普帅 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的统计研究高教发展与评估，（）：邱均平，等 信息计量学 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中国工程院 工程科技界的杰出人才 曹雪涛 ：？教育部学位与研究生教育发展中心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选办法 ：杜秀英基于 相关分析的期刊引用关系研究科技文献信息管理，（）：（责任编辑：李用辉）科技进步与对策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