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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3年那山那水那门前的枇杷树 2023年1月23日(农历十二月二十八),天还蒙蒙亮,睡梦中醒来,记得要早起,赶7:45的早班车回家,匆匆地洗漱,背起沉重的行囊,奔赴省汽车客运站。“回家”,这个字眼,一想起,总会含有一种莫名的情愫,酸酸的直涌心头。归心似箭,那种迫切的心情,形容得颇为确切,早在十天前我已经到省站买了23号的车票,7:45,座位是2号,为的就是能够买到最早的班车,能够早点回到家。每次回家前心里总是那么的急切,想早点踏上故乡的黄土地,想早一点看到父母欢笑的容颜,没有了独在异乡的凄清,融入眷恋亲情的怀抱,如倦鸟归巢。从高中开始出外求学,再到出来工作,生活所迫,忙忙碌碌,多年漂泊,除
2、了春节,平时很少有时间回家,直把他乡当故乡,每当一踏上故土,总会悠然涌起一股愧意,父母两鬓的白发又增了几许,渐老的容颜愈显苍老。 早上8点钟,车才缓缓地驶出省站,车窗外广州的街道在缓缓地倒退。渐行渐远,丘陵越来越多,车辆在群山间行驶,蜿蜒有致。家乡地处粤北山区,粤、桂、湘三省交界处,千年的古都连州,唐朝的大文豪韩愈、刘禹斯曾流放于此,民风淳朴,经济也相对落后,是民族的聚居地,相邻连南瑶族自治县和连山壮族瑶族自治县,汉、瑶、壮三族交融。中午11:55,到达连州市客运站,坐公共汽车往家里赶。12:30,背着行囊,怀着激动的心情,踏上台阶,还未到家门口,老远地喊道:“爸、妈,我回来啦!”恍惚间,无数
3、的背影在重合:那个背着书包蹦蹦跳跳羞涩的小男孩;那个骑着自行车,穿过长长的市井小巷的少年;那个满脸风尘,拖着行李,迈着轻快步子的少年;那个带着旅途的倦意沧桑,提着大包小包的青年,总是在大老远地喊道:“爸、妈,我回来啦!”,爸妈总是满脸的欣喜地迎上来:“回来就好!”爸妈都在家,两鬓的白发更多,容颜更显苍老,皱纹也比往年更密,爬满了整个脸庞,母亲依然是那么的清瘦,父亲的头顶更秃,岁月催人老啊,父母已过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年代,突然间我心里满是辛酸:父母,老矣! 回到家,卸下了一路风尘的倦容,卸下了为生活而奔波的挣扎,卸下了独在异乡孤苦的凄清,卸下了每逢重阳节“遍插茱萸少一人”的浓浓乡愁,很轻松,没有了
4、任何的羁绊,蒙尘的心灵被擦拭得闪亮闪亮,大欢喜,父母欢笑的容颜,此时,我如同小儿般傍在父母的护翼下的舔孺之情。耳边似乎飘来陈百强的那首歌念亲恩:长夜空虚使我怀旧事明月朗相对念母亲父母亲爱心柔善像碧月怀念怎不悲莫禁长夜空虚枕冷夜半泣遥路远碧海示我心父母亲爱心柔善像碧月常在心里问何日报亲恩应该报应该惜取孝道惟独我离别无法慰亲旁轻弹曲韵梦中送。家,是游子倦鸟归巢的港湾,家里的粗茶淡饭更香,家里的炕头更暖和。 农历二十九,天气骤然寒冷,刚好是圩日,熙熙嚷嚷的人群赶着年末最后的圩日置办年货,街上卖对联卖鞭炮的,街道的中间堆满袋装的水果,集市里拥挤着买御寒衣物的人流,农家赶年卖猪肉买猪肉的,吆喝着,年味正
5、浓。走在拥挤的大街上,漫天的雪花在飘舞,冷风刮面而来,呵出一口暖气,转瞬间如同烟雾般飘散,但心里却是热腾腾的,很踏实,很亲切,拗口的俚语也显得那么的动听,粗麻上衣比华贵绸缎更真实,热情的打招呼声也好过擦肩而过的冷漠。 大年初二,吃过早餐,大姐、二姐、我、还有家里的几个小孩启程去乡下,因为侄女读书的缘故,三年前家里从农村搬到了镇里居住,我已有几年没回过去了,不知道变化如何?很是想念。门前的枇杷树是否又长高了?晒烟场是否已是一片荒草?村里的小学是否已经残破?那条清澈的小溪是否已干涸?村里的那口水井米泉是否还是水草蔓生?坐在三轮摩托车后面,呼呼的冷风刮过,似乎要刮开一些久远的记忆,往新黄村的马路已由
6、原来烟尘滚滚的沙石路变为平坦宽阔的水泥地,路两旁的白桦树长高了几许,曾记得初中在镇中学读书,每逢周五,骑着破烂的自行车往家里赶的情形,车轮碾过沙石的吱吱的声响,白桦树被风拂过的哗哗声,一个无忧的少年哼着欢快的歌儿,每逢上坡,踮高着脚,尽力地踩着脚踏 板,即使累极也绝不下来推车的劲头,欲与山坡似比高,这一切都恍若在眼前。 先到二叔家拜年后,我们就急着向老家走去,很久没回来了,路上遇到村里的小孩竟然一个都不认识,依旧是那条小巷,路面依旧是青石泥巴,村里的多了很多两三层的新屋,感觉上陌生了些许,唯有家里的老屋依旧是那么的亲切,生于斯养于斯,二十多年的岁月恍若在眼前浮现,红砖水泥板都透着亲近的味儿,门
7、前的枇杷树在微风中哗哗的作响,仿佛在欢迎我们的归家,记得这颗枇杷树大概是我十岁时到奶奶的娘家瓦冲拜年的时候移植回来的,十多年过去了,原来的小树苗已是长得如许的高大(因为分叉太多,爸爸把其余的分叉都砍了),岁月如梭啊,儿时,枇杷树下爽朗的笑声,用花生米逗弄蚂蚁的趣事;夏天一手执封神演义一手摇扇在枇杷树下纳凉,枇杷成熟时拿竹枝勾取树顶枇杷的情形;下雨的夜晚耳听雨打树叶的声响而无端涌起的闲愁打开大门,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旧的桌子,两张凳子(因为搬到镇里居住的缘故,家具近乎搬空,父亲有时会回老家种些蔬菜、花生、瓜子,会住上几天),地面堆着二十多个小南瓜。我举目四望,走遍每一间的房间,二楼我以前住
8、的卧室,三楼的天台,试图在寻找儿时的印迹,把那点点滴滴的感动再次重温。天台四面筑起了半米高的围墙(天台的来由是方便农家晒稻谷、各类干果等,而且屋子不像青瓦屋那样容易漏水),水泥地上依稀可以看到历经雨水腐蚀的一个个小小的坑坑洼洼。1999年的夏天,八月下旬的一个中午,我也站在天台上,天台铺满一层厚厚的稻谷,我拿着六指杷在杷着谷子,把水泥面的谷子翻上来,更容易晒干,阳光下的稻谷泛着金色的光芒,让人感觉有点眩晕,中午的阳光毒辣地悬在头顶,我挥汗如雨。那时刚好是高考过后等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段日子,内向的我显得更加的沉默,据我所知,很多同学已经拿到录取通知书,为何我的还没来,离九月的开学没几天了,难道我
9、没考上?不可能啊,感觉上考试时发挥得很好啊。我的心情在逐渐的黯淡,那时的农村把考上大学当作是跃出农门的最好机会,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父母口拙,不知道怎样安慰我,我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到了隐藏着的失望,我知道他们希望我能考上大学,出人头地,况且我从小学到高中都是乖乖仔,读书成绩都很好。路该怎么走,很迷茫。难道要我一辈子务农吗?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挑起一百斤的稻谷,感觉好像是一座山压在肩上,肩膀火辣辣的痛,不堪重负,步履蹒跚,尤其是挑上三楼天台的时候,一只手扶着墙壁,另一只手握紧扁担,脚一步一步地挪上台阶,咬紧牙关,绷紧了精神,等到迈上最后一步台阶,忍着一口气,赶紧小跑到天台,重重地放下,喘一口粗
10、气,全身脱力。农忙的时候,每天要挑一百来斤的担子跑七八趟从田里回来,一趟最少要半个小时,一天下来,肩膀给扁担磨得红肿红肿,用手触摸感觉如针刺般的疼痛,小腿肚绷得硬邦邦的,肿涨肿涨。没有干过农活的人很难体会到长期体力劳动的苦楚,只是理所当然地认为很容易。在我最迷茫最黯淡的时候,我依旧在天台杷晒着稻谷,突然,恍惚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喊道:“阿雄,你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是真的吗?!我摇了摇头,把额头上的汗珠甩掉,“阿雄,在家吗?”心里涌起一股狂喜,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下楼,原来是真的!送通知书的是隔壁新黄村在小学时比我低一年级的校友,听他说,我的录取通知书在镇教育局放了很久,昨天我原来小学五年级的班主任黄
11、老师去教育局的时候看到的,就托他带给我。时至今日,我仍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时的黯淡、迷茫、彷徨、自卑、狂喜的心情,历历在目,生命中的每一次转变都令自己深深的感动。 在老家转了一圈,带着感慨,关上了大门。在我记忆里印象最深的除了老屋外,还有就是米泉附近了,在儿时的记忆里,那里曾留下一连串的足迹,经常在那里玩耍。米泉是否清澈如昔?走在田间的小路,许是冬天路旁的小溪水浅了很多,近乎干涸透底,儿时,周末经常去摸鱼摸虾掏螃蟹,每逢夏天的晚上和伙伴们成群结队地洗冷水澡,在水里嬉戏。而这条小溪的源头,正是米泉。米泉是整个村人的生命源泉,滋养着世世代代老实巴交的村民,村的命名也来源于此。据闻米泉的水是从响石螺山下
12、的一条地下河流出来的,即使是最旱的 年份,也未干涸过。米泉的水质非常好,媲美优质矿泉水,冬天水面冒着一股腾腾的蒸汽,水温是暖和的,而夏天却是冰凉渗骨,喝上一口,甘甜可口,一阵阵清凉从口、舌、喉、胃传来,酷暑全消,每逢夏天村民都会提着保温水瓶来装水解渴。小时候曾有公司来勘探水质,打算建造矿泉水厂,后来因为米泉的出水量不大而作罢。来到米泉边,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荒凉,四面杂草丛生,水面漂浮着干草枯技,水里水草蔓生,印象中的米泉不是这样的,四面的杂草定期有村民修剪得干干净净,泉里的水草也会定期清理,水面如一弯碧玉,晶莹剔透,可以清澈地看到水底的轻拂的细沙以及悠然摆尾的鱼儿。自从几年前村里通了自来水,来
13、米泉挑水的村民也少了,再加上村里的青年人都出外打工,只剩下老人小孩,连田地都丢荒了很多,米泉疏于清理也就难怪。 辞别米泉,我从小路绕到晒烟场,上到烟场,入目所见的是一片荒凉,晒场荒草丛生,连桃树也枯死了,但儿时晒烟的种种,在脑海里仍能清晰显现。 烟草,是农民收入的主要来源之一,最近这几年很少有农民再种植,一来价格低,而且烟草市场不景气,下乡收购烟草的也少了,二来收成很繁琐,靠天吃饭,村里的主要劳动力都出外打工了。烟草的种植,在冬季就要做准备,先挑些猪粪牛粪之类的有机肥料均匀地铺撒在田里,立春后在田里用铁楸楸出一堎堎的地,清明前就要播种,挑一两堎地洒满烟仔,用透明的尼龙搭棚以防长出来的幼苗给冻伤
14、,等幼苗长有一指高时拆棚,两指高时就可以移植到烟地里,每颗烟草的幼苗种植的距离不能太密,因为烟苗长大后占的面积大,太密影响烟叶的伸长,烟叶的大小、厚度、密度都会受影响,这样每颗烟叶的收成会差一点。种植过后,隔天要挑猪尿施肥,以利于生长。七月是收成的季节,每颗烟杆长有一米五六,烟叶厚实宽大,成碧青色,长得好的每颗烟有十片烟叶左右,站在田埂边,远望,绿油油一片,井然有序,欣欣向阳。收成收的就是烟叶,剩下光秃秃的烟梗会把它砍倒,犁田时用泥土盖起来,当作肥料。七月,早晨五点钟父母就会起床到田里采割烟叶,八九点钟挑回烟厂(放置烟叶、夹烟的房子),十点钟过后不会再采割烟叶,因为太阳猛烈,烟叶会分泌出一种油
15、油的粘液,粘在身上会很不舒服,而且粘在衣服上是很难洗掉的。我和哥哥姐姐十点钟后就要把之前夹好的烟叶一捆捆的拿到烟场去晒,晒烟场一般铺上一层石子,或是踩踏出一层硬硬的黄泥土,在太阳的曝晒下,地面温度会很高,烟晒在上面,和阳光形成夹层烘烤,烟叶干得会快点。烟叶的晒法是分几种的,刚夹好的烟叶,还是绿油油的,只能用两片夹烟成四十五度斜立着支撑,先晒背面,背面烟叶的脉络粗大,水分比较足,很难晒干,如果先晒正面的话,烟叶肥厚而脉络显出来的小,很容易晒焦,影响色泽,卖相不好,估价也低,晒干后优质的烟叶应该是成金黄色,闻起来有股醇香的味道,而色泽焦黄的烟叶,有一股苦涩味。要等背面晒到有五成干时,才开始晒正面,
16、第二天再晒背面,以此反复,直到正背面都有七成干,只剩下脉络还没有晒干,这时就不能再撑起来晒,而是平铺在地面上,用地面的高温来烘烤脉络,也要分正背面来晒,第一天背面、第二天正面,反复来晒,受热均匀,直到九成六七干为止,一般不会晒到完全干的,因为,全干的烟叶重量轻,而九成六七干的烟叶相对会重一点,能买得起价格,而且即使堆放的时间长也不容易受潮、腐烂,除非是留下来自家抽的烟叶才会晒全干的。 十一点多钟晒完烟叶,阳光开始猛烈,这时躲进烟厂开始夹烟,所谓夹烟,就是先在地面放一块长约一米五,宽约五十公分用竹条稀疏编织而成的烟甲,上面有序地分层放上烟叶,再盖上一块烟甲,头尾、中间用六十公分长的小竹枝来固定。
17、夹烟时,爸、妈、哥、姐是主力,我打打散手而已,帮忙递递烟甲,把夹好的烟拿出去晒,最开心的是提保温瓶到米泉打凉水,烟厂到米泉的距离很近,穿过青葱的松树林,稀疏的阳光从松针里漏下,知了在唧唧地叫着,踩在铺满松针的地面,柔软的触觉从脚板传来,勤快的蚂蚁们驮着毛毛虫从脚边走过,没有风,路旁的杂草也无精打采地耷下腰肢,沉闷的天空偶尔飘过一两朵白云,天 空湛蓝湛蓝。米泉的水清凉透骨,捧起一把清凉抹在脸上,顿感每一个毛孔都渗入一股清爽的凉意。装满保温瓶,我拿出一个透明汽水瓶,装上大半瓶的水,抓了几只小虾进去,塞进一条水草,下午的乐事就是观察虾的嬉戏,想必会非常有趣。午后困极,拿出一小捆烟甲,平铺在烟厂二楼,
18、睡在上面,起风的时候,习习的凉风从门口吹入,酣然如梦。无聊时,坐看云卷云舒,观看云朵变幻出各种不同的形状,像白兔,像是家门口那颗枇杷树结出的枇杷,像琼楼玉宇,有时痴痴地想,云层里是否有人居住?有封神演义里面讲的能腾云驾雾的仙人么?烟厂门口那块地的四周种满了桃树,七八月,桃子陆续地成熟了,爬上树丫,只摘树顶上又大又红熟透了的桃子,擦掉桃子表面的绒毛,一口咬下去,酥软芳香的果肉入口即化,偶尔从嘴角漏出的果汁,舌头一卷,回味无穷,意犹未尽。晒烟的日子并不总是如此惬意的,七月的阳光毒似火,晒在身上火辣辣的,一个夏天下来,肤色晒得黑如碳,每逢九月开学回到学校,同学都会开玩笑,是否从非洲归来?七月的天气很
19、是变幻莫测,俗语有云:三伏天,变幻天。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突然飘来一朵乌云,很有可能会骤然来场夏雨,或是阳光灿烂反而淅淅沥沥下着小雨,骤雨来得快也去得快,这种变幻的天气,对晒得半干的烟叶可谓是一种伤害,因为烟叶已被晒得发脆,雨点打下来,只会留下一个个小洞,而且给雨淋过的烟叶会发暗黑色,色泽差,卖不高价格,这种情况尽量要避免的,所以观看天气变化也成了我份内的事,看到飘来一朵乌云,要分辨出会不会下雨,如果天边黑压压的一片,这是下暴雨的前兆,马上通知父母哥姐,遥望对面山头的晒烟场,如果看到有人开始收烟,我们也要马上开始,最先收的是晒得最干的烟叶,然后次之,收烟时要快,和天气赛跑,力度要轻,烟晒得太脆,
20、大力一点一碰就碎,给阳光炙烤过的烟叶都会发出一股浓重的烟熏味,这股刺鼻的烟味随着因紧张、来回奔跑而呼吸着粗气的鼻孔进入肺腔,会给人一种迷幻的感觉,心跳加快,血压升高,精神更集中,身手更敏捷,速度更快,等烟叶收完,暴雨骤下,手扶在膝盖上,一股眩晕,一阵轻松,一阵欢畅。有时阵雨过后,等地面晒干,又要把收好的烟拿出去重新晾晒。有时等烟全部收入烟厂,乌云反而散了,太阳又冒出来,也只好再重新晒烟。曾记得六岁时家里买了台17寸的电视,黑白的,每逢周一到周六傍晚六点钟广东珠江台会放映一部动画片天空战记,五点多钟,先把那些比较干的烟收回烟厂,太阳西斜,已受不到多少阳光,剩下这几天夹的生烟,看看闹钟,一溜烟地跑
21、回家,打开电视,家里挤满了小孩,或坐或站,看完这集动画片,用黑色胶袋装上替换的衣服,跑回烟厂把剩余的烟收起来,然后呼朋唤友的到小溪洗冷水澡。 一点钟,二姐打来电话,说是二叔家快吃饭了,叫我赶紧回来。我收起了烟厂的丝丝回忆与触动,匆匆地往另一个记忆深处村小学走去。据闻,村小学在几年前就已经停止了办学,因为计划生育,生源的减少,并不足以开课,每个管理区只留一间小学,取消村小学。小时候,整个小学只有一百来号人吧,一到六年级,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二十多人,除了村里的小孩外,还有隔壁新黄村、大彼洞村的小孩来上学。村小学坐落在村口旁边的一座小山顶,六间红砖青瓦的课室包围着,中间有一块黄泥土的小地坪,课间学
22、生玩耍的乐园,最前面有一间两层的青砖青瓦的办公室,底下那层原来是课室,只有十多个平方,后来用来堆放教学器材。办公室的前面是一大块用水泥铺就的晒谷场,是我们每逢周一升国旗、开校会、上体育课、课间玩耍的地方。晒谷场旁边种植着一片青竹,课间十分钟,我经常游玩于此,清风徐徐,听竹叶沙沙的呢喃,呼吸着青竹的清香,或手执一课本,在微风拂面、竹叶轻舞中朗朗阅读,或摘下一片叶子,放在唇边,随意吹响,或约三五小伴在竹林下嬉戏,爽朗的笑声在无忧的天空荡漾,春日去捉四脚蛇,夏日去掰竹笋,秋日在飘逝的竹叶中蹦跳,冬日堆起一堆枯枝败叶来烤火。还未走近学校,一种荒凉的气息就扑面而来,长有人高的杂草,原来小学五年级的课室墙
23、面破了一个大洞,课室里空荡荡,没有课桌、没有凳子、没有讲台、也没有黑板,走遍六间课室,只在四年级的课室里找到了一张桌子,似乎是在眷恋着 昔日的精彩,没有了朗朗的读书声、也没有了课间的嬉笑,小地坪的杂草已掩盖掉原来的黄泥土,走在空荡荡的走廊,我仔细地打量着,试图想重温那时的无拘、认真、童真,曾记得邓老师教我练毛笔字时一笔一划的认真;曾记得在上课瞌睡给欧老师叫上讲台答题时的茫然无措;曾记得黄老师在班上朗读我的周记,直夸我写得好时的洋洋自得;曾记得跟随欧校长参加管理区学校的数学比赛拿了第一名时的吐气扬眉;曾记得每个学期末回校参加校会上台领三好学生奖状时众目睽睽下的羞涩;曾记得有一年的冬天的早晨下起了
24、大雪,学校宣布放假,我们背着书包打雪仗,堆雪人时的开怀学校已经荒废,时光已逝,只能在回忆中重温那丝丝的感动。 下午两点多钟,在二叔家吃过饭后,聊了一会儿,我们告辞回镇街,再见了,老家,再见了米泉,再见了烟厂,再见了母校,明年我还会回来逛逛的。 在春节的这几天,我很少出门,呆在家里,和爸妈唠唠磕。家乡这几年的变化,重修了107国道,开始建设生活服务区,征收土地赔了多少钱,小叔做生意做得怎样,小舅搬到了深圳表哥家堂哥阿军刚结了婚,谈到这,母亲唏嘘不已,阿军和我同龄,他已结婚,而我却依旧是孑然一身,感情渺茫。我知道父母已经很心急,希望我能够早日成家,了却一桩心事。年少时懵懂无知,我不信命运,年长后几
25、经蹉跎,我信了,芸芸中自有注定,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虽然透着悲观的味儿,人生在世,只求尽人事,尽力而为,无愧于心,足矣。感情之途,于我而言,好像只可远观而不可近看,摸不着,留不住。工作之初,为生存,东奔西跑,心不安定,焉能谈情。等到心安定了,缘分却渺渺,好不容易遇到,没想到却是真情空付,有缘无份,黯然分手。老大不小啦,父母在急,我只能无奈地苦笑。母亲总是感叹可能是缘分未到,急不来的,强求只会带来后悔,连州一天有三对结婚,却有七对是办离婚的。现代人的心太浮躁,稍有不如意就闹离婚,不懂得相互间的关爱、体贴和包容。我很崇尚父母那辈的婚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风雨与共。 出外奔波几年,在职
26、海浮沉,少小离家老大归,一无是处,很迷茫。很迷茫人到底为什么而活着?三千红尘之中,有多少人在蝇营狗苟的挣扎之时,会有那个心思询问一句:我是谁?当灯红酒绿蒙蔽了你的双眼,当红男绿女麻醉了你的心灵,当权势财富腐蚀了你的灵魂,你是否还能抽取一点点闲暇,对着自己的灵魂深处,很认真的、很审视的、没有丝毫闪避的问一声:我是谁?我是谁,我的根本在哪里,我为什么存在,我的那个名字有什么意义?你是否还记得童年的一片树叶标本,记得那张稚嫩却笑颜如花的脸蛋,记得一些让你心痛心醉心碎心迷的故事?撕开了你如今身上拥有的光环,让你赤裸裸的袒露在空气之下,你问一句: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是的,你为什么在这里?你如今处
27、于什么位置,你在哪里生活,你在哪里挣扎,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你来到这里,你得到了什么?你失去了什么?你满意了么?或者,你让其他人满意了么?这么多的问题,你能否有个很宁静的空间,去好好的想想?“我在做什么?”你现在做的那些事情,有意义么?“我想要什么?”你想要追求的,到底是什么?你身上笼罩的那一道道的光环,那一层层的迷雾,那沾着金银珠宝、酒色胭脂香气的氤氲,是你想要的东西么?你为什么出现在这个世界,你为何而来,你为何在这浮屠世界、三千红尘中挣扎嘶吼?你累么?你倦么?你被伤害过?或者,你伤害过人?恩怨情仇,有因有果,因果得失之间,你考虑清楚了么?你坚持着什么?又是什么东西让你不屑一顾?有什么你曾经
28、无比珍贵的东西,在你前进的路上被你轻易的就抛弃在路边?从诞生开始,一步步的走到如今,你明白了你的追求了么?你,还是那个童年时只要能擒住一只红蜻蜓,就心满意足、笑口大开的稚子么?你,还记得那记忆深处,那只和你无比亲近的老狗望向你的深情双眸么?那颗曾经洁白如雪,晶莹如露的心,现在是不是已经沾上了一些再也无法擦拭干净的东西?风、花、雪、月,经历了这些。酒、色、财、气,见识了诸多。你,是否还是你?走过黑色荒野上的高速公路,将那在发丝间充盈的冷风抛在了身后,空气中传 来了馨香的食物气息,在那前方远处,你可否能见到一缕温馨的灯光?或者,你的心,是否还能感受到那脆弱却坚韧的暖意?那一缕黑夜中的光? 推却扪心自问的拷问,忘却挣扎中的迷茫,也只有回到家,才能脱下层层的饰演的面具,还自我最真实最轻松的状态,才更加感觉到家更暖和,亲人更亲,最难忘最难别的也是故乡! 二零零九年一月下旬于连州执笔 二零零九年三月下旬于广州终稿 那山那水那门前的枇杷树 那山那水那树诗歌欣赏 环保话题作文:那山,那树,那水 那山那水散文 那山 那水 那人 读边城有感 那山,那林,那楼随笔 那山那水那天空 西藏之旅(二) 那山那脊梁诗歌 那树 那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