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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万达集团对外直接投资中的问题研讨我们知道，万达集团是中国最知名的商业地产集团（至少在将业务大规 模地转移给融创之前是的），然而，我们发现，在2016年，万达集团 的“对外政策”却非常地有意思。不仅仅是万达收购传奇影业这件事情 很有意思，而是在这段时间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都很有意思。这里有两那么新闻： 在2016年2月11日，王健林与记者有这样的一段对话：记者：最近万达的海外投资增长很快。我听说有人质疑万达快速增长的 海外投资其实是向海外转移资产，对这个问题您怎么看？王健林：海外投资的结果往往确实就是“资产转移。但资产转移或者 在海外投资没有道德意义上的对错之分，只有合法和不合法之分。比方 说去餐馆
2、吃饭，吃饭是对还是错？用贪污来的公款就错了，用自己辛苦 赚来的钱就没事，海外投资的道理也是一样。海外投资确实是转移资产, 但关键要看是合法还是非法，这才有对错。万达的钱既不是偷的抢的, 也不是自己印的，完全是我们自己辛辛苦苦赚出来的。我们自己辛苦赚 的钱，爰往哪儿投就往哪儿投。企业的投资自由水平、或者资本流动自 由水平，本身就是国家法制水平的基本衡量标准之一。企业如果没有投 资自由权，这个社会也就无所谓自由和公平了。但是，在2016年5月20日，也就是上面一条新闻的发生后的三个月, 王健林却又有这样的一段表态：王健林：近年来，中国人赴海外旅游、海外购物、海外购房的规模越来 越大，据初步统计每年
3、高达2.5万亿人民币。我认为，只要能把其中三 分之一拉回国，就能让中国GDP增加一个百分点，我在这里提出三个 建议：1.出台国家层面的顶层设计；2.宣传国产品牌3.从重治理假冒伪 劣。（后面的详细论述这里省略。） 我们不难看出，王健林前后的表态，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矛盾的。一方 面，在投资之时，王健林强调万达这家企业有投资的自由权，只要是合 法的投资，即使将资本投入到外国市场，也是合理的。但是，等到讨论消费者选择的时候，王健林却突然开始关心中国的GDP来了，突然又 开始想要将GDP拉回中国来了。这其中的反差在我个人看来非常的有意思。莫非王健林的意思是，拉动中的经济开展，应该主要依靠消费而不是投资
4、？我个人认为这种可能性几乎不存在。一个更合理的解释是，其实 王健林心中根本就不关心中国的宏观经济开展情况，或者说他对于万达的开展情况的关心程度，远远高于对中国的宏观经济开展的关心程度, 他关心中国宏观经济的开展情况，只是为了万达自身的开展。这才是一个可能的合理解释。因此他才会得出结论，拉动中国的GDP可以依靠将中国在外国的消费者拉将中国在外国的消费者拉国内来，但是中国的资本必须有投资的自由，中国的政府不能阻止万达转移资产，但是却可以想方法将海外消费 者拉回国内。但是，我们不能忽视的是，万达集团现在的对外投资，是有相当高的风 险的。我们知道，万达集团从2015年开始，就一直在尝试将重资产”模式
5、转移成“轻资产”模式。我们找到了如下资料：什么是重资产？万达商业地产以前的主要产品是城市综合体，这种产品 模式就先建设一个大型万达广场，配套建设写字楼、商铺、住宅等，把 配套物业进行销售，用销售产生的现金流持有万达广场、建设新的万达 广场。因为中国几乎没有支持长期商业不动产投资的金融产品，所以万 达只能自己持有经营万达广场，全部租金收益归万达，这种模式叫重资 产。什么是轻资产？投资建设万达广场，全部资金别人出，万达负责选址、 设计、建造、招商和管理，使用万达广场品牌和万达的商业信息化管理 系统。所产生的租金收益由万达与投资方按一定比例分成。这是一种全 新模式也就是万达的轻资产模式。那么，万达做
6、轻资产，钱从哪里来呢？ 一是外部管道，像银行、基金、保险等机构投资者，现在已签订有约束力的工程25个，如果万达需要, 很快就可以签百个以上的工程。二是建立内部融资管道。万达成立了自 己的电子商务公司，收购了快钱支付公司，这两家公司都在做全新的理 财产品，为万达的轻资产融资。万达的理财产品真正投向实体，能产生 真实回报。我们计划每年给投资者6%左右的现金回报，并用5年或7 年把万达广场处置，将收益分给投资者。在明确上述前提以后，我们再来仔细分析万达收购传奇影业的问题。首先，我们不得不说，传奇影业（在我个人看来）其实是一家非常喜欢 做高风险投资的企业。并不是说传奇影业非常有开拓创新精神，而仅仅 只
7、是说成立于2004年的传奇影业喜欢做高风险的投资。我们发现，传奇影业的电影，基本上可以分为三种类型。第一种，是翻拍、重拍DC的漫画、或者华纳的经典电影。最经典的案 例是新版的蝙蝠侠系列。在DC借鉴漫威，大规模翻拍超级英雄电 影之前，他们的合作对象一直是传奇影业。当然，到了后期，电影的投 资基本上就被DC自己的母公司华纳兄弟抢走了，并且这种方式也逐步 变得成熟。但是，在早期，这么做的风险是相当高的，要知道，翻拍经 典的压力从来不低。而传奇影业的做法就非常冒险，传奇影业没有选择 循规蹈矩，而是冒着巨大的风险，启用了当时还并不算好莱坞一线导演 的诺兰，并且对经典的剧情、甚至是人物设定都进行了大规模的
8、改造, 但诺兰导演真正登上神坛基本上也就是在与传奇合作的期间。后期像盗梦空间这样的神作依然是诺兰与传奇影业的合作。从某种角度来说，如果翻拍电影可能成功，那必须是DC这样的模式，如果不断循规 蹈矩，只可能逐渐消耗掉IP的人气，最终像哈利波特电影那样口 碑扑街。但是，传奇的风险，至少在早期，依然是巨大的，因为观众的 口味很难琢磨，翻拍电影照搬以前的内容，不一定会大热，但一定不至 于大冷，改变之前的内容那么非常有可能大热，也有可能大冷。万一处理 不好甚至有可能会导致票房扑街。幸而传奇的合作对象诺兰导演处理的 很好。不过，在今天，我们可以想到，在蝙蝠侠大战超人、正义 联盟全部回归华纳后，传奇以后在这方
9、面的机会将越来越少，可以说, 传奇开创了一个很好的局面，但是毕竟资本有限，所以在与华纳的合作 中只能处于被动，这种模式虽然成型，却无法长久。因此，传奇影业又 找到了另外一个突破点，也就是第二种传奇的电影类型。第二种电影类型，那么是翻拍游戏电影。其中最知名的，也就是魔兽。这是传奇影业在近年来才有的投资方向。在魔兽拍完了以后，战 争机器、质量效应的电影版也纷纷被提上日程。不过，和第一条 一样，翻拍游戏电影的风险同样也是相当高的。当年日本企业翻拍最 终幻想的时候，就曾经出现亏损近90%的行业惨案。可以说，翻拍游戏电影，在整个行业内，亏损的电影数远远多于成功的电影数。就魔兽自身来说，也差点就遭遇票房惨
10、案。这部电影的北美票房惨不忍睹，是在中国票房市场上一路走热才勉强盈利。对于知名度远远不如魔 兽的战争机器和质量效应而言，可以说是更加凶多吉少，而 魔兽的第二部情况如何，我们也只能在心中画一个问号。所以可以说，对于这种投资方式来说，传奇的境况也不容乐观，风险同样非常之第三种方式，是非典型的科幻片与惊悚片。前面说过，传奇之前与华纳 兄弟有过合作，因此可以拿到一些相对较为知名的影片的翻拍权。但是, 除了这个渠道，传奇真的很难抢到更好的片子的版权了，只能拍一些其 他企业不愿意做的产品。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环太平洋。环太平洋 的准备阶段，绝大多数好莱坞企业都认为这部片子的剧情过于幼稚，让观众难以接受，与此同
11、时这部科幻片的特殊内容使其本钱相当之高, 因而大家都不愿意拍摄。传奇影业也是非常勉强地同意拍摄这部电影。这部电影的投资是1.9亿美元，而票房收入是3.1亿美元，可以说处于 一种非常尴尬的境地之中。比照同类型的变形金刚，变形金刚 的投资一般在2亿美元左右但是它的票房一般都有6亿美元甚至更高。这带来的一个直接问题就是传奇很难决定是否拍环太平洋2，因为 风险实在是太高了，这个IP到底会不会被观众厌倦，会不会因为第 部而得到更多人的喜爰，都很难说，风险非常高。而最后做决定拍的是 他们的新东家，也就是万达集团。同样类似的还有长城，这部片子 开拍的时候也因为剧情问题饱受争议，而制片本钱是15亿美元，非常
12、悲惨的是这部片最后的票房收入只有L2亿美元，可以说彻底亏本。我 们发现，其实传奇的科幻片.惊悚片还是以小本钱电影为主，有的利润 率非常高，也有的亏损很严重，但是对于传奇来说恰恰是合理的。传奇 的大规模的投资很少见，而少数高投资的大规模科幻片的风险都相当高, 可以说，万达控股传奇以后，这种风险不是减小了，恰恰是增加了。这里，我们就可以总结出两个相对而言比拟严肃的问题。一是万达集团 对于传奇的控制过度了。我们知道，不同的产业之间的差异是非常大的, 电影企业的管理和商业地产企业的管理差异非常大。万达并不熟悉电影 这个领域（他们可能比拟熟悉电影院线的运营，但没有理由熟悉电影的 制作。）因此就导致他们的
13、很多决策往往都是在期待大力出奇迹。万达 可能在资产上拥有相当高的优势，强大到可以让景甜和马特达蒙演对手 戏，但是商业电影这个行业，成功的例子往往是资产、技术与艺术的完 美结合，再加上优秀的管理团队。仅仅只是靠资本、请大牌，不管是技 术团队、导演还是演员，都并不一定能够带来很好的效果。比方战狼 2，本钱不过3000万美元，但是票房收入仍然有10亿美元，主要的理由应该是成功地结合与我对了市场。传奇之前的投资确实都是高风 险投资，很少拍被广泛认同的，主流观众会喜欢的电影类型（其实主要 是因为抢不到剧本）。但是传奇之前的投资都以小规模投资为主，分担 了风险。而传奇之前的大规模高风险投资，往往都还是有很
14、好的结果的, 很好地抓住了市场，这与传奇本身对于电影市场的了解不是没有联系的。而万达入住传奇以后，似乎更倾向于蛮干，带来的后果就是传奇的投资 风险快速增加。我们知道，联想在收购IBM的笔记本电脑业务以后, 仍然给了 IBM相当高的自由度，联想的ThinkPad与自身的台式机、一体机部门，基本上是独立的，这被认为是中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成 功案例，也是管理学专业人士推荐的方案。但是，万达做的事情跟联想 完全相反，这就让我们很难判断了。当然，如果说万达就是比传奇影业 更了解中国观众的口味，就是可以通过自己的大手笔的投资、广告营销 与全明星出演来让中国的观众买账，让传奇彻底变成一家具有中国某些 特色
15、的电影企业，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只不过，如果真是如此，那对于 传奇影业而言，恐怕就有些可惜了。不过，如果真是如此，万达收购好 莱坞“六大的计划，恐怕也会彻底泡汤。案例就是全美娱乐公司直接 拒绝了万达收购派拉蒙的计划，并且声称派拉蒙是全美娱乐公司的重 要子公司，不可能轻易出售。”毕竟，即使是在资本世界之中，也没有 人喜欢门口的野蛮人。二是，万达并不是在用自己的钱做高风险投资。我们之前说过，万达现 在是“轻资产”模式运营，万达的资本主要用于设计、招商和管理，因 此，万达的钱不全是自己的钱，而有很多是投资者的钱。而这些投资者 之中，就有中国的国有银行和很多的民间消费者。我们发现，万达所谓 的“轻资产”
16、模式，其实是相当于将自己的万达广场作为一种类似于“抵 押物”的存在，以所谓的“转型为名，实际上是将万达之前的固定资 产逐步转化为了可以用于大规模投资的流动资产，这种方式更像是“抵 押贷款”，只不过贷款的利息以租金或者分红”的形式发放。而 万达将融资来的钱，全部用于了自己的转型，而且，很多时候都是高风 险投资。这样，就会带来两个问题，一是，万一万达的海外投资失败亏 损，那么万达在国内的资产能不能承受住资金链条的压力。鉴于万达将 名下资产大规模出售给融创的这一事件，我们认为上述情况很有可能已 经发生了。二是，万一万达的商业地产泡沫破裂，那万达有没有足够的 流动资金用于挽救自己？如果没有，那万达会给
17、中国的宏观经济带来多 大的冲击。这两点使得万达作为一家企业，它的风险必须被监管。因此，单从这个案例，我们认为可以得出两个重要的结论。一是虽然中 国企业近年来对外投资非常多，这是一件好事，是中国走向经济全球化 的必然进程，应该被鼓励，但是我们同时也应该警惕一些集资进行高风 险投资的行为，无论对内对外，金融风险的管控都是同样重要的，即使 是大型企业的对外投资，也应该进行合理的监管。二是我们认为中国企 业对外直接投资之中，应该注意被投资行业的自身客观规律，不要尝试 大力出奇迹，做出过于干涉被投资企业自身经营的行为，防止走TCL 对外投资的老路。当然，这件事情，对于所有寻求横向扩张的大型企业都是存在的，并不仅仅是对外投资这个方面。而就万达这个个例来说, 我们只能说它的投资风险非常大，并且希望这个中国巨型企业不要出现 什么大的金融问题。毕竟，现在的中国金融系统.甚至是世界金融系统, 都还在缓慢地恢复之中，自身调控能力非常有限，还是有再一次陷入危 机的风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