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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2年贺铸怨三三玉津春水如蓝宋词鉴赏怨三三玉津春水如蓝贺铸玉津春水如蓝，宫柳毵毵。桥上东风侧帽檐，记佳节，约是重三。飞楼十二珠帘，恨不贮、当年彩蟾。对梦雨廉纤，愁随芳草，绿遍江南。这是一首抚今追昔，抒发“极幽闲思怨之情”（程俱贺方回诗序）的作品。揣摸词意，应是晚年退居吴下时所作。词的上片，是对过去一段生活的追忆。“玉津”，北宋首都汴京南门外的一座名园。此园乃五代后周显德年间创建。夹道为两园，引河水贯其中，秀园碧波，为汴京一大景观。宋代的汴京，可以说就是一个杨柳的世界。东京梦华录云：“东都外城，方圆四十余里。城壕曰护龙河，阔十余丈，壕之内外，皆植杨柳，粉墙朱户，禁人往来。”玉津园是御花园，园
2、墙内外，亦植满杨柳，故称“宫柳”。“毵毵”，形容春天柔韧瘦长的柳树枝叶。孟浩然诗高阳池送朱二：“澄波淡淡芙蓉发，绿岸毵毵杨柳垂。”贺铸这两句词，从色调上写玉津园的风光俊美，春色无限，红墙绿柳，池深溪碧，实在是一处赏心悦目的所在。“桥上东风侧帽檐”，开头两句写的是环境，这一句却点出了人物。这座桥，自然是玉津园夹道那条名为闵河上的画桥，站在桥上的则是词人自己。春光融融，春风吹拂，柳枝婀娜摇摆，词人的帽檐也被吹得歪歪斜斜，何等潇洒，何等满意。词人于此何所待呢？“记佳节，约是重三。”重三即三月初三，古代称这天为“上巳节”。过上巳节，往往男青年女结伴游春，缔约定情。直至今日，在我国某些地区和某些民族中，
3、三月三仍旧是青年男女的爱情节日。我们的词人之所以桥头伫立，迎风企盼，原来他是与情人有约，要在这一天共同游园赏春，春游叙情。这是多么甜蜜和醉人！无怪到了晚年回忆起来，仍旧是情意绵绵呢。词的下片，由追忆往事转变为抒发觉实中的感慨，表现了内心的郁闷和苦痛。“飞楼十二珠帘”，这是词人今日所居之地。“飞楼”即凌空的高楼；“十二珠帘”并非实指，而是极言楼高，珠帘重重，深幽闭索，高高在上，离群孤栖，孤独冷清，使人难以忍受。“恨不伫，当年彩蟾”，这就把伤感的心情又推动了一步。“彩蟾”指月光，是说在这凌空高楼上，连一点月光也看不到。但词人却不这样干脆说出，而以“不伫”当年月光出之，不但构思新奇，而且是把当年的生
4、活、思想与今日的现状作了一个显明的对比，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不忘彩蟾入户的喜悦，就更觉出珠帘不伫的酸苦。“对梦雨廉纤”，在暗昧无月的高楼，到晚来却是一个春雨迷漫的黑夜，淅淅沥沥的纤纤细雨，似乎是滋润了词人忧愁的灵魂，才使他的愁、他的苦吸取了足够的养分，于是才得以飞速地成长，最终使“愁随芳草，绿遍江南”。在古代诗词中，写芳草绿遍江南，多是描绘漂亮的春色。像“千里莺啼绿映红”（杜牧江南春），“春风又绿江南岸”（王安石泊船瓜洲）等均属此类。贺铸确是改造文章的高手，他却往往以江南春草喻愁喻悲，而且能取得令人叹为观止的艺术效果。即如本词，词人为了说明他的愁深愁重，愁绪无处不在，便把它比成了绿遍江南的芳草。这样写不仅显出了大胆和簇新，更能充分体现景为情而设，“一切景语皆情语也”（王国维人间词话）这一艺术规律。（毛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