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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参加中央党校培训团组赴意大利学习考察报告四川行政学院杨颖2012年10月8-23 0,我参加了中央党校组织的赴意大利 学习考察。我们一行20人(中央党校9人,地方党校9人,外 交部2人),在团长卓泽渊教授的带领下,执行中共中央党校与 意大利财政部所属高等经济和金融学校有关协议(2007-2012) 规定的学习与考察任务。作为该协议2012年度中央党校组团的 第5批人员和执行该协议的最后一批中方人员,我们实地见闻欧 债危机笼罩之下的南欧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一一意大利,置身其中 领略人类的过往文明和附着的现时氛围。在意期间,全团同志团 结一心,顾大局、讲党性、守纪律,圆满完成学校布置的和协议 规定的学
2、习、考察任务。根据行前确定的日程安排,我们的学习、考察是以课堂教学 穿插现场参观的方式进行的。课堂教学集中在意大利首都罗马市 意方接待学校的城南教学区,共进行了 10次讲授。讲题涵盖意 大利的经济、政治、文化、社会,侧重国家干预经济、欧盟的干 预与意国的经济政策、意国的生产体系与工业园区、意国宪法体 制与行政管理程序、中央国家机关与地方自治、私人之间的法律 关系、文化遗产的修复与保护、国际关系中的意国地位等重要现 实问题。现场参观则以意大利拉齐奥大区的罗马市为中心,延伸 到该国托斯卡纳大区的佛罗伦萨市、威尼托大区的威尼斯市、坎 帕尼亚大区的庞贝古城遗址和那波利市区(路经港湾,稍作停 范围,就要
3、逐级上推,直至中央政府。第四,意国现行的法律制度,已经从私权神圣转向公权与私 权平衡。公权力全面介入私权利,公民权利也制约国家权力。公 权与私权的平衡既是法治实践的趋势,也是经济社会发展的自然 过程。1990年,意国颁布行政程序法,从程序民主方面保障公 民的参政权。据此,公民可以对政府的行政行为或不作为提出异 议,但要具体指出政府在哪些方面违反行政程序法,并由行政法 院裁决。但是,政府的政治行为不可诉,如组阁、内阁会议组成、 外交行为等不能诉讼。在行政法上,公民可以获得两种形式的政 府赔偿:一是特殊形式的赔偿,如恢复原状;另一种是一般形式 的赔偿,如金钱补偿等。在传统的民法领域,以罗马法为源头
4、的 大陆法系是以保护私人权利为核心、为根本的,即“私有财产神 圣不可侵犯”、“合同自由一意思自治随着现代国家的建立, 尤其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国家经济实力的增强和宏观管理的 流行,私权利受到以公共利益为由的公权力的全面约束。意国关 于土地所有权方面的立法变化显示了国家加强干预私法。公权明 显侵入传统的私权领地,体现公权与私权的平衡理念。1990年 代以前,意国的土地私有权完全按照民法原则给予保护,基本是 完全的所有权。自1990年代行政法颁布之后,国家承认私有财 产的同时,要求私有财产对公众发挥有益作用,并限制私有财产 权的行使。如1997年的立法规定,在私有土地上进行建设,须 预先得到政府
5、批准。经过补偿,政府可以征用公民的私有土地, 可以用其他土地换取公共工程所需的公民的私有土地。自然保护 区的土地、房产,必须按照规定使用和开发,等等。这些都体现 了现代意大利法律对私法领域的公法干预。当然,意国干预私权 有着严格的司法程序,行政权并不能为所欲为。对私权的过多干 预,公权力的过度扩张,尤其是在经济领域的扩张,导致私人企 业的弱小和国有企业的强势,而经济效率并没有提升。对于当代 中国来说,公权与私权的平衡是建设和谐社会的必要条件。而我 国颁布的行政法规缺少制定行政程序的法规,使规范行政权距离 依法治国的要求仍有很大差距。最后,我团全体同志要特别感谢中央党校外事办公室的同志 们为我们
6、此次出访作出的精心准备和周到安排。你们的辛勤劳 动,为我团的顺利成行、学有所获和完满归来奠定了前提、基础 和必要条件。你们的付出与我们在意大利学习、考察的获得,是 融为一体的,同样给我们留下难以忘怀的记忆。2012年10月留),还有位于罗马市西部的教皇国一一梵蒂冈。所见历史文化 遗存共计著名天主教堂23座(入内)、著名古迹废墟9处、著名 广场12处,还有著名博物馆5座一一总统府博物馆、梵蒂冈博 物馆、博尔盖赛博物馆、埃马努埃莱二世纪念堂(罗马)、总督 宫博物馆(威尼斯),等等。在日程安排之外和学习考察之余, 我团全体人员应邀来到中国驻意大利共和国大使馆,集体拜会丁 伟大使。团长转达我校领导感谢
7、外交部和驻意使馆给予的长期支 持,同时汇报本团的学习考察工作。接着,全团同志听取大使介 绍意国近来的重要情况,征询大使和使馆对我团,以及我校组团 赴意学习考察工作的意见和建议。在意期间,我们的学习、考察直接得到身居国内不能得到的 真实收获。通过课堂教学,我们见识了意方教学人员的敬业、求实和灵 活。他们制作电子课件精准,板书条理清晰,选题视野开阔,讲 授逻辑严谨。谈及本国问题从历史到现实,以现实为主,多客观 介绍、少主观评论,总的来说,并不深入。仅有几次对比中国实 际,也是点到为止,不作分析。足见备课之认真,分寸把握之到 位,参考材料之丰富。而其教学姿态多样:有站有坐,甚至坐到 讲桌上讲课,间或
8、展露意大利人特有的幽默。他们中间的一些人, 虽然年龄60岁开外,早已退出公职仍受聘于教学岗位,也尽职 讲满课时,回答我们的提问言简意赅,详略得当。他们赞同意国 现行的社会制度和国家体制,认为通过现行的合法渠道,可以实 现政府与民众的沟通,民众应用各种理性的和不破坏秩序的方式 能够充分表达自己的诉求。就连具体的食品安全问题,他们也要 为自己的国家辩护。通过课堂教学,我们进一步知晓意国的历史、特别是二战结 束以后和1948年共和国宪法生效以来的社会发展脉络,主要了 解意国当前的发展状况、存在的突出问题及其破解之策。经济方面,该国的“范围经济+中小企业集合”的经济 发展模式,不同于西方其他发达资本主
9、义国家:能源资源主要依 赖进口和1/3工农业产品仰仗出口的外向经济,吸纳劳动人口最 多和左右稳定增长的服务业,降低劳动力成本和支撑国民经济的 中小型企业,弥补规模不经济的产业集群和块状布局,形成完整 产业链的工业园区,以乡土文化传统为基础的专业化区域集聚, 以深厚的文化艺术底蕴为基础的产品设计和制作工艺,由核心企 业、公共研究部门、中介服务机构组成的区域创新体系。这些保 证意国位居欧洲的贸易大国和制造业强国之列。民生方面,该国的经济已经有20年未获大发展,近些 年还出现明显的停滞和倒退。而我们的实际感受是,政府的债台 高筑,并没有根本地影响百姓的日常生活。他们的衣食住行、医 疗保障、养老保险等
10、基本生存需求,始终得到切实的满足。意国 城市居民的生活水平还是高于当下中国城市居民的生活水准。而 意国居民感受到生活水平下降,源自意国加入欧元区以后,实行 统一货币的各国发展水平不均衡,导致意国对欧盟的贡献率上 升。政治方面,该国的地方自治意愿强烈,掣肘中央政府管 理,降低政府行政效率。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意国的行政区划太 细,在大区与市镇之间多了一层“省”的划分。而在政府管理和 社会治理的过程中,“省”的作用并不大。大量的地方事务是由 大区和市镇层面直接处理的。因此,意国下一步的社会改革,就 是撤消“省”的建制,减少纵向行政环节,实行中央-大区-市镇 的三级行政区划。这样,势必打破千百年来形成
11、的、以部族王国 割据的历史疆域为区划界限的地方格局。而实现这样的行政区划 改革,是社会发展现代化的必然趋势。社会方面,该国的南方与北方存在很大的发展差距。以 罗马为界,北方是以米兰为代表的现代工业社会,南方是以那波 利为代表的半农业社会。曾经发展强劲的25个省份,均位于意 国北部地区。南部地区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仅占中北部地区的一 半。虽然南方人口仅占全国人口总数的36%,但失业人口却占全 国失业人口总数的64. 2%,失业率高达1696。其实,早在1950年, 意国政府就专门成立南方公共事业特别工程基金局,试图有计划 地大规模开发南方地区,缩小南北之间的发展差距。而问题在于, 一方面,北部的自然
12、条件优越、社会秩序良好,欧洲大陆的资金、 技术、人才便于向北部聚集,加快了那里的工业化进程;另一方 面,南部的专制遗风根深、经济基础薄弱、社会资本不足,导致 政府的大量投入收效甚微。随着欧债危机的蔓延,意国政府已经 无力引领南方的发展。一一文化方面,该国的文化遗产保护始终不遗余力。即使在 意国经济零增长、公共财政入不敷出的情况下,政府每年也要拨 付巨额专款用于文物修复,并在税收政策上优惠相关的企业和个 人。虽然丰富的文化遗产,增加意国的财政支出,一定程度地妨 碍开发和经济发展,给人们的日常生活带来不便。但是,保护文 化遗产的国家之举,为保护人类文明的历史痕迹作出了世界性贡 献。同时,它有力地促
13、进意国旅游业大发展。带来的滚滚财源使 旅游业成为意国经济的支柱产业。而意方人员认为,政府仍然缺 少发展旅游业的整体规划。通过现场参观,所见历史文化遗泽座座建筑、一件件 雕塑、一幅幅绘画或直白或含蓄、或袒露或深刻,或生动或 凝重,或张扬或内敛,或粗放中蕴含细腻、或精琢中透露豪放。 它们无不从某一角度、某一侧面、某一层级,彰显意国的历史源 流,折射古罗马文明和文艺复兴文明的永久辉煌。遍布城乡各处、 地上地下、层层叠叠的名胜古迹,使我们能够身临其境,真切地 感受西方文明的悠久、欧洲文化的深刻;感叹意国堂宇的恢宏、 亚平宁人民的勤劳和才智;感同亚平宁文明与华夏文明曾经在时 空交错中各领东方世界和西方世
14、界的发展先河;感慨战争的残酷 毁灭文明,和平的珍贵一一延续文明,战争与和平的交织一 一成就人类文明的生生不息和人类社会的踏实进步、着实发展, 永无止境。我们来到意大利学习和考察,深切体会到两国的文化差异和 发展差距,希望找到两国不同中的共同和两国共同中的相通,以 期开阔眼界,开拓思路,开发新策,服务于我国又好又快的可持 续发展。通过观察和比较,我们认为,意国的一些经历、经验、做法, 值得我们深思:第一,意国国土面积小,不及我国云南省,人口数量少,不 及我国湖南省(截止2011年),自然资源又高度匮乏,但创造的 经济总量居世界第7位,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居世界第22位(2011 年统计)。自二战结束
15、以来的数十年间,意国持续保持发展水平 位居世界前列。其成功的秘诀,就大框架而言,得益于自由和开 放的市场经济、不断健全的法制和严格的社会管理、稳定的国内 秩序和完善的社会保障、人口数量相对少且素质相对高。尽管遭 遇欧债危机的沉重打击和国内社会矛盾的集中爆发,官方也宣称 发展低迷,我们却不能不看到,这是高起点的放缓和减速,其经 济总量并没有下降多少;这是法制和秩序内的抗议、对峙,其政 治结构并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应该引起我们高度重视的是,由于 意国经济早已同世界经济联成一体,因此,周边环境的变化、外 部世界的动荡,会很快导致国内经济的波动。1973年的第四次 中东战争所带来的波澜,就是如此。此次欧
16、债危机导致的连锁反 应,也是这样。另一个应该引起我们高度重视的是,政治的腐败 损害经济发展和民生改善。南意长期发展缓慢,地方黑恶势力猖 獗,已由西西里大区登陆坎帕尼亚大区,官匪勾结是其深层原因。 而前任总理西尔维奥贝卢斯科尼最初就是当政南意的西西里大 区,最终多次爬上总理宝座。目前,马里奥蒙蒂政府应对国内 深重的社会经济问题,采取两手抓的办法:推行强力紧缩措施和 力促惩治官员腐败法案获得议会通过,应属治本之策。相形之下, 我国也需要严肃面对社会转型时期已经出现的、程度不同的上述两个突出问题。意国虽然是发达国家,但中小企业占该国企业总数的98%。不摆脱单打独斗、各自为战的局面,难以形成规模效应,
17、不足以 面对现代化的大工业大科技经济,不足以抗衡日益激烈的全球化 市场竞争。如何做大做强中小企业,使之成为国家经济的中流砥 柱,意国的解决之道具有特色:一是抱团合作,集中力量。就是 实行企业集群、产业集合、区域集聚,把分散的中小企业按照产 业链的内在关系,组建为统一的工业园区。目前,遍布全意的 150多个工业园区,已经形成块状布局和完整分工。它们专业性 强、关联度高、机制灵活、各具竞争优势,因此创造了意国GDP 的28%和出口总额的31%o而专业化产业区域实现意国70%以上 的制造业、30%以上的就业、40%以上的出口。二是主打品牌,追 求创新。就是有所为、有所不为,根据国情发挥民族文化的传统
18、 优势和产品艺术的独特魅力,在某些领域打造享誉世界、经久不 衰的“意大利制造“品牌。如米兰时装、佛罗伦萨皮具、威尼斯 玻璃制品等具有长期的国际竞争力。相形之下,我国已经成为经 济大国,但在许多部门领域还算不上经济强国。其原因在于,缺 乏大量基础研究和基本设计环节,不掌握核心技术,没有自己的 知识产权。第二,意国富集的历史文化遗产,曾经大量毁于战争和水火 灾害。即使在平常年代,人为破坏古建筑的事件也时有发生。值 得庆幸的是,意国始终有一股保护文化遗产的力量。早在15世 纪,就有人动议拆毁罗马旧城建新城。当时,便有市民成立“我 们的意大利”组织,予以坚决抵制。本已是断壁残垣的古罗马城 因此得以保留
19、下来。1950年代,意国经济的快速增长再次威胁 到文化遗产。百姓和政府及时采取措施,予以有力保护。相形之 下,我国也有众多的历史文化遗产。经过30多年的改革开放, 国家实现繁荣富强、社会实现现代化所付出的巨大代价之一,就 是古迹和遗存受到前所未有的破坏。而意国的作为可供借鉴:一是严格执行相关的法律法规。I960年代,意国政府制订 古比奥宪章,提出“历史中心”的概念,主张保护古迹本 身,应将其周围环境一并保护,保护古迹中心地区居民的生活方 式。2000年,欧盟在佛罗伦萨签署协议,提出“景观保护”的 概念,认为一个地区存在的景观遗产,构成整个地区成为遗产, 均在保护之列。尽管实行成本太高,国家负担
20、不起,保护历史中 心区居民生活方式的目标多未实现。但是,对于古建筑修旧如旧 (内部装修可以变动,外表不许做任何变动,包括必须使用同原 来一样的建筑材料)的理念得到严格执行。这一规定适用于历史 中心区的居民住宅。二是积极发挥中央政府、有时包括大区政府的主导作用。其 一,政府是文化遗产保护的主要责任人。由政府负责保护文化遗 产,由私人和企业来经营、利用,这就是文化遗产保护的“意大 利模式:其二,文化遗产保护不搞地方分权。国家级的文化遗 产由中央政府负责管理保护,地方级的文化遗产由中央政府和大 区政府共同管理和保护。中央政府制订方针政策,大区政府制订 细则并负责实施,从制度上避免为了地方利益而破坏文
21、化遗产。三是通过教育和提供免费服务,培养国民珍视、爱护文化遗 产的意识。在意国,每年5月的最后一周举行“文化与遗产周” 活动,所有国家级文化遗产和自然遗产免费向公众开放,并举办 各种与文化、历史有关的活动。今天的意大利人对于先人留下的 文化遗产,有近乎信仰般的尊崇、热爱、认同和自信。在古城罗 马、佛罗伦萨、那波利漫步,虽然街道狭窄,路面大多用传统的 石块铺就。而罗马地下的每寸土地都可能埋藏着古罗马的历史文 化遗迹。第三,意国的政治架构不能照搬。但是,如何处理中央与地 方的关系、发挥基层自治机构的作用,意大利实施的举措可资参 考:中央与地方的关系,本质是中央集权与地方分权的关系。意 大利共和国成
22、立后的最初几年,为了消除中央集权的弊端和避免 地方分立的缺陷,政府试图在中央集权的单一制与中央地方分权 的联邦制之间达成妥协:在中央之下,省市之上设立大区,大区 又分作特别自治区(特别区)和普通自治区(普通区),享有立 法自主权、行政自主权、财政自主权,以此作为地区自治的基础。 1990年代以来,意国进行政治改革,修正1948年宪法的两项原 则(即“剩余权”归中央的原则、立法职能与行政职能平行的原 则)。1997年3月通过的第59号宪法性法律规定,国家仅享有 法律明确列举的职能,其他职能均授予大区和地方机关。换言之, “剩余权”由原来归属中央改为归属大区和地方。2001年10月 通过的第3号宪法性法律规定,立法权主要归属大区和国家,行 政权优先归属市,市享有剩余权和更大的自治权。此次改革之后, 市政府成为完全自治的基层政府,与省、大区、中央的政府没有 行政隶属关系,市长由选民直接选举产生。意国宪法规定,国家 的最基本的行政权力在市政府。如果某个事项超出市政府管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