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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离 婚 对 儿 童 心 理 发 展 影 响 的 长 期 效 应夏 勇一、问题提出大量的心理学、教育学和社会学研究表明，父母离异将会对儿童的心理发展产生多方面 的消极影响但在离婚对儿童心理发展的影响是长期的还是短期的问题上，国内外许多发展 心理学家一直持有两种战然不同的看法。一种观点认为，离婚对儿童心理发展的许多消极影 响都是暂时的（Kurdek ，1981; Adams，1984);另一种观点则认为，父母离异给儿童 造成的适应危机并不是一种暂时现象，这种影响可能长期存在（Hetherington，1979, 1982; Kalter，1984; Guidubaldi，1985; 武珍等，199
2、0;骆伯巍等，1990;方晓义， 1990,吴承红，1990;张铁成等，1990)。为了探明父母离异是否对儿童心理发展存在长期 的影响及可能决定因素，本研究试图将各年龄段的单亲生活时间不同的离异家庭儿童的心理 发展状况分别与相同年龄的完整家庭儿童发展状况进行对比，将单亲生活时间（即儿童在单 亲家庭中生活的时间）作较小的划分，以避免以往的研究因单亲生活时间划分较长而造成的 对离异家庭儿童适应过程或趋势的掩蔽现象，揭示离异家庭儿童心理发展的状况，以期为消 除离异对儿童心理发展的不良影响提供理论和方法上的依据。本研究报告只是该研究的部分 内容。二、研究方法(一 ） 被试分别随机选取小学一、三、五年级
3、来自离异家庭的儿童共847人 ， 其中男t女儿童分别为433和414人。再在与离异儿童同一班级中随机选取一个完整家庭儿童与之 配，共723人（其中男364,女359)。(二） 工具与材料本研究采用问卷法和访谈法。主要研究工具为教师评价问卷、父母 问卷和儿童问卷三种量表或问卷，用于了解儿童的学习情况、认知发展、社会性发展（同伴 关系和亲子关系等）、问题行为、健康状况以及家庭的基本情况等方面的情况或发展水平。(三） 分析内容本文主要分析儿童的认知发展、问题行为、亲子关系、同伴关系和情 绪等五个方面的发展情况。本文是该研究的部分结果。三、结果与分析我们以离异家庭和完整家庭儿童在认知、问题行为、亲子关
4、系、同伴关系和情绪等五个 方面的心理发展指标进行了比较，对于离异对儿童心理发展影响的趋势有了初步了解。申丰研究得到“霍英东髙校青年教师基金”的资助，(一 ） 离 异 家 庭 与 完 整 家 庭 儿 童 在 心 理 发 展 上 的 总 体 比 较我们首先以家庭类型（离、完）、性别和年龄组三因素的方差分析比较了两类家庭儿童 在心理发展的上述五个指标上的总体差异。各因素的主效应（F值）结果见表1。表 1两 类 家 庭 儿 童 心 理 发 展 的 比 较对表1中 三因素的考察，结果二因素与三因素的交互作用均不显著。由表1可知，离异家庭与完釋家庭的儿童在认知、问题行为、同伴关系、亲子关系等四方 面存在极
5、为显著的差异，但在-绪上差异不显著；此外，男、女儿童在问题行为和亲子关系 上存在非常显著的差异，其他方面差异不明显；不同年龄的儿童在认知、问题行为和情绪上 有极显著或显著差异。(二 ） 单 亲 生 活 时 间 长 短 对 离 异 家 庭 儿 童 心 理 发 展 的 影 响我们将儿童划分为四个年龄段，在每一年龄段中，将不同筚亲生活时间的离祥家庭儿童 与完整家庭儿童的心理发展情况分别进行比较。所有考验均用t检验进行。1.67岁组单亲生活时间对儿童心理发展的影响表 2 S7岁 组 不 同 单 亲 生 活 时 间 的 儿 童 与 完 整 家 庭 儿 童 心 理 发 展 水 平 比 较注：我们根据分布趋
6、势将离婚时间分为四组:“一年”表示1年以内，“二年”表示12年，“三年”表示23年，“四年”表示3 4年及以上*表2中的t值均是不同单亲生活时间的儿童与完整家庭儿童比较的结果（下同）。表 2结 果说明，在67岁组中：(1) 单亲生活时间为一年的儿童的问题行为极其显著地高于完整家庭儿童，亲子关系 (包括对象庭和父母的满意程度、对亲子关系的满意程度、与单亲的交往和对单亲的关心）明显恶化 但在认知水平、间伴关系及情绪上没有表现出与完整儿童的显著差异。(2) 单亲生活时间为二年的儿童，除同伴关系外，心理发展的其余指标均表现出与完 整家庭儿童明显的差异；单亲生活时间为三年的儿童的同伴交往（包括结伴难易程
7、度、与同 伴相处的能力）出现困难，但单亲生活时间为四年的儿童的同伴关系则与完整家庭儿童没有 表现显著差异。(3) 具有四年以上单亲生活经验的儿童在认知水乎上极显著地低于完整家庭儿童，问 题行为择明显地多于完整家庭儿童，亲子关系极明显差于完整家庭儿童；但情绪和同伴关系 则与完整家庭儿童无明显差异。从上述结果中，我们可以看出，对目前年龄为67岁的儿童，在认知水平、同伴关系和 情绪上，父母离婚对儿童表现出“反应延搁效应”（效果在随后的发展中表现出来），但在 二年至三年内，儿童的同伴关系与情绪都恢复正常。在问题行为和亲子关系上，离婚则表现 出“即时效应”，且并不随单亲生活时间的延长而好转。2.89岁组
8、单亲生活时间对儿童心理发展的影响表 3 89岁 组 不 同 单 亲 生 活 时 间 的 儿 童 与 完 整 家 庭 儿 童 心 埋 发 展 水 平 比 较表3结果表明，89岁组的儿童，（1)不论单亲生活时间的长短，其亲子关系和问题行为都极为明显地差于和多于完整家庭的儿童，也就是说，离异家庭儿童的问题行为和亲子关 系并不随单亲生活时间的增长而好转。（2)离婚对儿童的情绪（悲观一乐观）没有显著影 响。（3)单亲生活时间四年以上，儿童的认知水平才显著地低于完整家庭儿童。（ 4)单亲 生活时间长短对儿童的同伴关系有消极影响，但单亲生活时间为三年的儿童与完整家庭儿童 相比，在同伴关系上无显寒差异。3.1
9、011岁组单亲生活时间对儿童心理发展的影响表 4 1011岁 组 不 同 单 亲 生 活 时 间 的 儿 童 与 完 整 家 庭 儿 童 心 理 发 展 水 平 的 比 较从表4我们可以看出，在1011岁组中，（1)单亲生活时间为一年、二年的儿童其认知 水平极显著和显著地低于完整家庭儿童，但单亲生活时间为三年以上的儿童，则未表现出这 种差异；（2)在问题行为和亲子关系方面，1011岁组儿童表现出与前两组相似的特点， 只有单亲生活时间为三年的儿童的亲子关系与完整家庭儿童无明显差异(3)离婚只在短 期（一年以内）对儿童的间伴关系有显著的影响，对儿童的情绪则无明显的影响。4.12岁以上组单亲生活时间
10、对儿童心理发展的影响表 5 12岁 以 上 组 不 同 单 亲 生 活 时 间 的 儿 童 与 完 整 家 庭 儿 童 心 理 发 展 水 平 的 比 较表5数 据中，12岁以上组与10 11岁组在问题行为、亲子关系和情绪三项上结果相似； 单亲生活时间为二年的儿童在间伴关系1：与完整家庭儿童有极显著差异，表现出同伴交往困,难；在认知水平上，单亲生活时间一年以 上的儿童表现出与完整家庭儿童的显著差异。从上述后四个表的结果来看，离婚儿童心理发展确有消极影响。但是，对于心理发展 的不同方面，离婚时间（即儿童单亲生活时间）对其有不同的影响。其中，最为显著的是离婚 对儿童问题行为的影响：在不同的年龄段，
11、无论单亲生活时间长短，离异家庭儿童的问题行 为总是极其显著地多于完整家庭的儿童。在亲子关系上也有类似的情况，只有111岁组和 12岁以i ：组单亲生活时间为三年的儿童的亲子关系与完整家庭的儿童无明显差异。在情绪的 乐观、悲观维度上，只有67岁组单亲生活时间为二年和三年的儿童与完整家庭儿童有显著 的差异（即更悲观），在其他年龄段则无明显差异。而离婚对于认知水乎和同伴关系的影 响，从总体上来看并无明显的规律可循。这种情况可能是离异家庭儿童内部变异较大造成 的，因此，我们将在下面考察这一问题。(三）离 婚 对 儿童心理发展的长期影响的可 能 决 定因素 V我们以心理发展的五项指标为因变量，以儿童现在
12、的年龄为协变量，进行性别、监护人类 型（父奈、母亲或其他人）和单亲生活时间三因素的方差分析，主效应的F值及显著性见表6。 表S 离异家庭儿童心理发展的影响因素（方差分析结果）表6结果说明，如果将儿童的年龄作为协变量，儿童的性别、监护人两个因素对离异家 庭儿童的心理发展无明显影响；单亲生活时间对离异家庭儿童的问题斤为和亲子关系有显著 影响，对其认知水平、同伴关系及情绪都没有显著影响；离异家庭儿童的年龄是影晌认知水 平、问题行为差异的主要菌素。四 、 讨 论本研究的目的在于考察父母离异对儿童心理发展影响的长期性是否存在I如果存在长期 影响，其可能决定因素有哪些。我们将从下述几方面进行讨论。( )单
13、 亲 生 活时间对儿童心理发展影响的长期性问题 从数据分析中我们发现，单亲生活时间长短对儿童心理发展各方面影响是不同的，亦即 离婚对儿童心理发展的不同方面影响的时间是不同的，其中，在问题行为和亲子关系方面， 离婚的影响长期存在，不随单亲生活时间的延长而消失或减弱。这与我们研究的假设是不一 致的。我们假设，随着儿童单亲生活时间的增长，父母离婚时所引发的一系列不利因素，如 家庭生活的不和谐、不稳定，抚养者情绪上的问题或变化、周围社会环境的消极态度等因素 都逐渐消失，儿童对父母离婚后的变化也逐渐由不适应走向适应，因而表现的问题行为将会减少，亲子关系也可能逐渐恢复到正常状态。但研究结果却不支持原有的假
14、设。根据研究我 们认为可能原因在于，一方面，我们调查的被试为小学儿童，他们的心理发展还不成熟，且 不稳定，易受父母离婚后外界环境不利因素的影响。离婚作为一个生活过程中的突发事件， 必然对儿童的心理发展产生不良影响，这种影响一旦产生，就难以改变或弥补，因而表现出 长期效应。另一方面，由于父母离异，使孩子体验到自卑感、怨恨等消极情绪，并将此归因 于父母的离异；再者由于儿童长期生活的单亲家庭的功能缺损，抚养者难以花较多的精力教 胄、训导儿童；这样，就造成亲子关系受到破坏，且长期不能改善（研究证实了这一点）。 上述两方面的原因，造成了离异对儿童在问题行为和亲子关系上的影响长期存在。这一结果 与国内外的
15、大量研究的结果相一致（Hetherington，1979;武珍等，1990;方晓义， 1990)。研究结果表明，在总体上离异家庭儿童在情绪的乐观一悲观维度上没有表现出与完整家 庭儿童的显著差异。这一结果与前人的一些研究不相符合（骆伯巍，1990)，可能原因是父 母离婚对儿童的情绪的影响只是暂时的，可能不到一年就消失或减，弱了。而我们的研究在划 分单亲生活时间时，只区分出了 “一年以内” 的时间，没有作更为精细的划分，因此，使情 绪的变化没有表现出来。此外，问卷上关于情绪的题目设置只考察“乐观一悲观”这一维 度，没有对其他可能的维度进行考察，因此，也使研究结果没有在情绪上表现离异家庭儿童 与完整
16、家庭儿童的差兒。离异对儿童心理发展的影响，在认知水平和同伴关系上的表现较为复杂。就总体而言， 离异家庭儿童的认知水平极显著地低于完整家庭儿童，但在不同年龄段和不同的单亲生活时 间却表现不同。对于67岁组、89岁组和12岁以上组，单亲生活时间越长，儿童的认知发 展水平越显著地低于完整家庭儿童；对于1011岁组，离婚的影响却随单亲生活时间的增长 而减弱。事实上，根据调査及前人的有关研究，认知水平是一个难于改变或改变较为缓慢的 心理能力，离异造成的影响不能使儿童的认知水平立即发生显著的变化。另外，由于父母离 异后，亲子关系长期得不到改善，儿童的问题行为明显增多，因而使其在学校生活中长期经 常地处于受
17、责罚、受贬低的地位，教师、同学和家长的期望也降低，可能使儿童对自己的能 力产生怀疑，缺乏自信， t这样的恶性循环就使得离异家庭儿童的认知水平长期地低于完整家 庭儿童。至于1011岁组离异家庭儿童的认知水平随单亲生活时间的增长而降低，可能与父 母离异时儿童的心理发展水平有关。离异家庭儿童与完整家庭儿童在同伴关系上表现出极显著的差异，但间伴关系与单亲生 活时间的关系却没有明显的规律。表6方差分析结果表明，这一显著的差异并非由单亲生活 时间的不同造成的，也非性别造成的，因此，可能是被试间差异过大造成的。总之，离婚对儿童心理发展的影响不能笼统地归纳为长期的或短期的，我们的研究表 明，对于心理发展的不同
18、方面，离婚的影响既可能是长期的，也可能是短期的，应该根据具 体情况分析。(二）离婚对儿童心理发展影响的时间效应的研究方法问题在分析前人在该方面的研究时我们发现，有的研究者在分析离婚对儿童心理发展影响的 时间效应时，是将不同单亲生活时间的儿童的心理发展的各方面进行比较，或用单亲生活时 间与心理发展水平计算相关，从而得出离婚影响的长期性是否存在的结论。这种研究思路是不正确的或是不完备的。事实上，如果离婚对儿童的心理发展存在长期影响，那么随着儿童 在单亲家庭中生活时间的增长，其心理发展的各个方面与完整家庭儿童的差异仍然存在，并 不会随之减小。闪此，对这一问题的研究的思路应该是将不同单亲生活时间的儿童
19、心理发展 各方面的指标与相同年龄的完整家庭儿童进行比较，如果随着单亲生活时间的增长，差异仍 然显著，那么影响就是长期的；反之，就是暂时的。当然，也可以用纵向研究的方法进行研 究。有的研究在探索离婚对儿童心理发展影响的时间效应问题时，划分的单亲生活时间过 长，如“三年以上”、“三年以下”（骆伯巍，1990)，这样虽然能揭示影响的时间效应， 但是不能发现影响的变化趋势和过程。我们在研究中体会到，应该将单亲生活时间作较细密 的划分，最好是“前密后疏”，这样更有利于掲示影响的变化规律。(三）值得进一步探讨的问题本研究探讨了离婚对儿童心理发展影响的长期效应问题。但限于时间和条件，没有对造 成长期效应的原
20、因及作用机制进行深入的探讨。此外，我们的研究只以认知水平、问题行 为、亲子关系、同伴关系和情绪等五个指标为代表，考察儿童的心理发展，没有对心理发展 其他方面的指标进行研究。离婚时心理发展其他方面的影响是否具有长期性，还有待深入研 究。根据有关资料（Kalter，1990)及我们在研究中的体会，与长期影响离异家庭儿童的 心理发展密切相关的主要因素有父母离婚的过程和性质、离婚时儿童的心理发展水平以及儿 童单亲生活时间等。我们的研究仅考察了单亲生活时间的影响，未对其他两个主要因素以及 性别、监护人等因素进行深入的研究。这些因素在离婚对儿童心理发展的长期影响中的作 用，尚待进行进一步的探索。此外，本研
21、究的被试既有一直生活在单亲家庭中的儿童，又有父母离婚后又再婚，生活 于再婚家庭中的儿童。研究在探讨离婚是否对儿童心理发展存在长期影响时，没有对这两种 情况进行区分。这可能是造成某些研究结果没有表现出明显规律的重要原因。在现实生活 中，离婚后再婚的家庭很多，研究再婚家庭中儿童的心理发展问题和儿童的适应问题对于指 导实践具有重要的意义，得在今后的研究中深入探讨。五、结论通过就离婚对儿童心理发展影响的时间效应的研究，我们得出了以下结论：1. 父母离婚对儿童心理发展的各方面均有显著消极影响。2. 离婚对儿童心理发展各方面消极影响的时间效应是不同的。离婚对儿童的问题行为和 亲子关系的影响是长期存在的？在认知发展上表现出“反应延搁效应”；对同伴关系和 情 绪 的影响不是长期存在的。3. 离婚对儿童心理发展影响的长期效应中仍然有许多值得进一步研究的问题。参 考 文 献 （ 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