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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国文学批评史 第六讲 文 气 说 Still waters run deep.流静水深流静水深,人静心深人静心深 Where there is life,there is hope。有生命必有希望。有生命必有希望第六讲 文气说讲授提纲：一、先秦至汉魏时期“气”概念含义的演变二、曹丕有关“文气”之说的解读三、“文气”说之于中国文学批评史第六讲 文气说 一一、先先秦秦至至汉汉魏魏时时期期“气气”概概念含义的演变念含义的演变 “气气”是是内内涵涵非非常常复复杂杂纠纠结结的的一一个个文文化化概概念念。大大体体说说来来，它它的的涵涵义义经经历历了了一一个个由由自自然然物物质质（元元素素）向向人人的的精
2、精神神气气质质发发展展的的过过程程。当当然然，在在这这个个发发展展历历程程中中，“气气”之之两两种种涵涵义义在在很很大大程程度度上上是是纠纠结结在在一一起起的的。现在做一简单梳理。现在做一简单梳理。1 1、先秦时期、先秦时期 “气气”的的最最初初含含义义，当当是是指指一一种生成物质的元素。种生成物质的元素。第六讲 文气说 今今存存最最早早论论说说“气气”的的资资料料，是是国语国语周语上周语上的这段话：的这段话：幽幽王王二二年年，西西周周三三川川皆皆震震。伯伯阳阳父父（周周太太史史）曰曰：“夫夫天天地地之之气气，不不失失其其序序。若若过过其其序序，民民乱乱之之也也。（韦韦昭昭注注：“过过，失失也
3、也。”）阳阳伏伏而而不不能能出出，阴阴迫迫而而不不能能烝烝，（韦韦昭昭注注：“烝烝，升升也也。阳阳气气在在下下，阴阴气气迫迫之之，使使不能升也。不能升也。”）于是有地震于是有地震”这这里里的的“天天地地之之气气”应应是是指指“阴阳阴阳”，是自然界物质性的东西。，是自然界物质性的东西。第六讲 文气说 到到春春秋秋时时代代，有有“六六气气”之之说说。左传左传昭公元年昭公元年记载：记载：（医医和和）对对曰曰：“天天有有六六气气，降降生生五五味味，发发为为五五色色，征征为为五五声声。淫淫生生六六疾疾。六六气气曰曰阴阴阳阳风风雨雨晦晦明明也也，分分为为四四时时，序序为为五五节节，过过则则为为菑菑：阴阴淫
4、淫寒寒疾疾，阳阳淫淫热热疾疾，风风淫淫末末疾疾，雨雨淫淫腹腹疾疾，晦晦淫淫惑惑疾疾，明明淫淫心疾心疾”这这里里明明确确说说，六六气气谓谓阴阴阳阳风风雨雨晦晦明明，是是自自然然界界物物质质性性的的东东西西。但但要要注注意意：它它说说五五味味、五五色色、五五声声均均源源自自六六气气，开开启启了了把把“气气”从从自自然然物质的意义引向人文意义的途程。物质的意义引向人文意义的途程。第六讲 文气说 到到战战国国时时，论论述述“气气”的的资资料料就就更更多多了了。管管子子即即有有不不少少关关于于“气气”的论说，如云：的论说，如云：|凡凡物物之之精精，化化（一一作作比比）则则为为生生。下下生生五五谷谷，上上
5、为为列列星星。流流于于天天地地之之间间，谓谓之之鬼鬼神神。藏藏于于胸胸中中，谓谓之之圣圣人。是故名人。是故名“气气”。（内业内业）|凡凡人人之之生生也也，天天出出其其精精，地地出出其其形形，合合此此以以为为人人。和和乃乃生生，不不和和不不生生。（同上）（同上）|管管子子曰曰：“道道之之在在天天者者，日日也也；其其在在人人者者，心心也也。故故曰曰：有有气气则则生生，无无气气则则死死，生生者者以以其其气气。”（枢枢言言）第六讲 文气说 这这些些话话的的意意思思是是说说，“气气”（精精）是是生生成成万万物物之之根根本本，也也是是人人体体之之得得以以诞诞生生的的根根本本。这这里里的的“气气”，仍仍是是
6、指指物物质质性性的的东东西西。但但同同时时，管管子子还还说说“气气”生生成成了了人人的心智：的心智：|精精也也者者，气气之之精精者者也也。气气通通乃乃生生，生生乃乃思思，思思乃乃知知，知知乃乃止止矣矣。（内业内业）|气气者者，身身之之充充也也。充充不不美美，则则心不得。心不得。（心术下心术下）这这就就进进一一步步明明确确地地把把“气气”和和人的精神状态联系在了一起。人的精神状态联系在了一起。第六讲 文气说 孟子也说到孟子也说到“气气”：吿吿子子曰曰：“不不得得于于言言，勿勿求求于于心心；不不得得于于心心，勿勿求求于于气气。”不不得得于于心心，勿勿求求于于气气，可可；不不得得于于言言，勿勿求求于
7、于心心，不不可可。夫夫志志，气气之之帅帅也也；气气，体体之之充充也也。夫夫志志至至焉焉，气气次次焉焉。故故曰曰：持持其其志志，无无暴暴其其气气。（公公孙孙丑上丑上）这这里里的的“气气”，是是专专就就人人而而言言。孟孟子子把把“气气”和和“心心”、“志志”对对言言，“气气”侧侧重重指指身身（生生理理）的的方方面面；但但也也包包括括心心志志方方面面的的涵涵义义（不不得得于于心心，勿求于气）勿求于气）。第六讲 文气说 同样的意思又如：同样的意思又如：|“敢敢问问夫夫子子恶恶乎乎长长？”曰曰：“我我知知言言，我我善善养养吾吾浩浩然然之之气气。”“”“敢敢问问何何谓谓浩浩然然之之气气？”曰曰：“难难言言
8、也也。其其为为气气也也，至至大大至至刚刚，以以直直养养而而无无害害，则则塞塞于于天天地地之之间间。其其为为气气也也，配配义义与与道道；无无是是，馁馁也也。是是集集义义所所生生者者，非非义义袭袭而而取取之之也也。行行有有不慊于心，则馁矣。不慊于心，则馁矣。”（公孙丑上公孙丑上）|孟孟子子自自范范之之齐齐，望望见见齐齐王王之之子子，喟喟然然叹叹曰曰：“居居移移气气，养养移移体体。大大哉哉，居居乎乎！”（尽心上尽心上）孟孟子子这这里里所所说说的的“气气”，都都是是兼兼生生理之气和精神之气而言的。理之气和精神之气而言的。第六讲 文气说 庄庄子子谈谈到到“气气”的的文文字字也也很很多多，其其总总的的说说
9、法法，是是认认为为“气气”属于物质性的东西。例如：属于物质性的东西。例如：回回曰曰：“敢敢问问心心斋斋？”仲仲尼尼曰曰：“若若一一志志，无无听听之之以以耳耳，而而听听之之以以心心；无无听听之之以以心心，而而听听之之以以气气。听听止止于于耳耳，心心止止于于符符。气气也也者者，虚虚而而待待物物者者也也。唯唯道道集集虚虚。虚虚者者，心心斋斋也。也。”（人间世人间世）这这里里，庄庄子子区区别别了了“心心”与与“气气”，“气气”是是指指人人体体内内的的生生理理之之气。气。第六讲 文气说 知北游知北游还有一段著名的话：还有一段著名的话：生生也也死死之之徒徒，死死也也生生之之始始，孰孰知知其其纪纪？人人之之
10、生生，气气之之聚聚也也，聚聚则则为为生生，散散则则为为死死。若若死死生生为为徒徒，吾吾又又何何患患？故故万万物物一一也也。是是其其所所美美者者为为神神奇奇，其其所所恶恶者者为为臭臭腐腐；臭臭腐腐复复化化为为神神奇奇，神神奇奇复复化化为为臭臭腐腐。故故曰曰：通天下一气耳。通天下一气耳。这这里里提提出出的的“通通天天下下一一气气”的的命命题题，被被张张岱岱年年先先生生称称为为“古古代代最最早早的的气气一一元元论论”。这这里里说说，“气气”生生成成万万物物，亦亦生生成成人人体体，则则“气气”是是“原创原创”性的物质。性的物质。第六讲 文气说 荀子也多次说到荀子也多次说到“气气”，如：，如：水水火火有
11、有气气而而无无生生，草草木木有有生生而而无无知知，禽禽兽兽有有知知而而无无义义，人人有有气气有有生生有有知知亦亦且且有有义义，故故最最为为天天下下贵贵也也。（荀荀子子王王制制）水水火火有有气气，草草木木有有气气有有生生，禽禽兽兽有有气气有有生生又又有有知知，人人有有气气有有生生有有知知更更有有义义。可可见见，气气是是无无生生无无知知的的，而而有有生生有有知知之之物物皆皆有有气气。那那么么，气气就就是是生生命命与与意意识识得得以产生的基础，是一般的物质存在。以产生的基础，是一般的物质存在。总总之之，战战国国时时期期，“气气”的的涵涵义义主主要要仍仍是是一一种种物物质质存存在在（无无论论其其说说自
12、自然然界界还还是是人人本本身身），是是生生成成万万物物（包包括括人人）的的根根基基，但但同同时时也也兼兼指人的精神意志。指人的精神意志。第六讲 文气说 在在先先秦秦所所有有论论“气气”的的言言论论中中，我我们们最最应应注注意意的的，是是那那些些把把“气气”和和人人体体、人人的的精精神神联联系系起起来来的的论论说说。如如管管子子心心术术下下云云“气气者者，身身之之充充也也。充充不不美美，则则心心不不得得”；孟孟子子公公孙孙丑丑上上说说“浩浩然然之之气气”；庄庄子子人人间间世世说说“心心斋斋”；等等等等。但但是是，先先秦秦的的这这些些说说法法，仅仅停停留留在在“气气”与与人人体体、人人的的精精神神
13、有有联联系系这这样样一一个个泛泛泛泛的的浅浅层层面面上上，没没有有更更深深入入细细致致地地讲讲清清它它们们之之间间的的关系。关系。第六讲 文气说 2、秦汉魏时期 秦秦汉汉的的思思想想家家继继承承了了先先秦秦的的上上述述观观念，如王符说：念，如王符说：上上古古之之世世，太太素素之之时时，元元气气窈窈冥冥，未未有有形形兆兆。万万精精合合并并，混混而而为为一一，莫莫制制莫莫御御。若若斯斯久久之之，翻翻然然自自化化，清清浊浊分分别别，变变成成阴阴阳阳。阴阴阳阳有有体体，实实生生两两仪仪，天天地地壹壹郁郁，万万物物化化淳淳。和和气气生生人人，以以统统理理之之。是是故故天天本本诸诸阳阳，地地本本诸诸阴阴，
14、人人本本中中和和。天天之之以以动动，地地之之以以静静，日日之之以以光光，月月之之以以明明，四四时时五五行行，鬼鬼神神人人民民，亿亿兆兆丑丑类类，变变异异吉吉凶凶，何何非非气气然然！（潜潜夫论夫论本训本训）这这是是说说天天地地之之气气的的变变化化，生生成成包包括括人在内的万物。人在内的万物。第六讲 文气说 再再如如王王充充说说：“天天地地合合气气，万万物物自自生生”，“夫夫天天覆覆于于上上，地地偃偃于于下下，下下气气烝烝上上，上上气气降降下下，万万物物自自生生其其中中间间矣矣。”（论论衡衡自自然然）这这里里的的“气气”，是是专指自然物质。王充又说：专指自然物质。王充又说：夫夫禀禀气气渥渥则则其其
15、体体强强，体体强强则则其其命命长长；气气薄薄则则其其体体弱弱，体体弱弱则则命命短短，命命短短则则多多病病寿寿短短。始始生生而而死死，未未产产而而伤伤，禀禀之之薄薄弱弱也也；渥渥强强之之人人，不不（当当作作必必）卒卒其其寿寿。若若夫夫无无所所遭遭遇遇，虚虚居居困困劣劣，短短气气而而死死，此此禀禀之之薄薄、用用之之竭竭也也。此此与与始始生生而而死死、未未产产而而伤伤，一一命命也也，皆皆由由禀禀气气不不足足，不不自自致致于于百百也也。人人之之禀禀气气，或或充充实实而而坚坚强强，或或虚虚劣劣而而软软弱弱。充充实实坚坚强强，其其年年寿寿；虚虚劣软弱，失弃其身。劣软弱，失弃其身。（论衡论衡气寿气寿）第六讲
16、 文气说 人人禀禀气气于于天天，气气成成而而形形立立，形形命命相相须须，以以至至终终死死，形形不不可可变变化化，年年亦亦不不可可增增加加。以以何何验验之之？人人生生能能行行，死死则则僵僵仆仆，死死则则气气灭灭，形形消消而而坏坏。禀禀气气生生人人，形形不不可可得得变变，其其年年安可增？安可增？（论衡论衡无形无形）这这里里的的“气气”，便便是是指指人人体体生命之气了。生命之气了。第六讲 文气说 值值得得注注意意的的是是，秦秦汉汉之之际际的的思思想想家家开开始始将将人人体体之之“气气”与与人人的的生生理理现现象象甚甚至至品品格格特特征征联联系系起起来来，说说明明它它们们之之间间的的关系。如关系。如吕
17、氏春秋吕氏春秋说：说：凡凡人人三三百百六六十十节节，九九窍窍五五藏藏六六府府。肌肌肤肤欲欲其其比比也也，血血脉脉欲欲其其通通也也，筋筋骨骨欲欲其其固固也也，心心志志欲欲其其和和也也，精精气气欲欲其其行行也也。若若此此，则则病病无无所所居居，而而恶恶无无由由生生矣矣。病病之之留留、恶恶之之生生也也，精精气气郁郁也也。（恃恃君君览览达郁达郁）这这是是把把“气气”与与生生理理现现象象联联系系在在一一起。起。第六讲 文气说 再如荀子说：再如荀子说：治治气气养养心心之之术术：血血气气刚刚强强，则则柔柔之之以以调调和和；智智虑虑渐渐深深，则则一一之之以以易易良良；勇勇胆胆猛猛戾戾，则则辅辅之之以以道道顺顺
18、；齐齐给给便便利利，则则节节之之以以动动止止；狭狭隘隘褊褊小小，则则廓廓之之以以广广大大；卑卑湿湿重重迟迟贪贪利利，则则抗抗之之以以高高志志；庸庸众众驽驽散散，则则刦刦之之以以师师友友；怠怠慢慢僄僄弃弃，则则照照之之以以祸祸灾灾；愚愚款款端端悫悫，则则合合之之以以礼礼乐乐，通通之之以以思思索索。凡凡治治气气养养心心之之术术，莫莫径径由由礼礼，莫莫要要得得师师，莫莫神神一一好好。夫夫是是之之谓谓治治气养心之术也。气养心之术也。（荀子荀子修身修身）第六讲 文气说 君君子子贫贫穷穷而而志志广广，富富贵贵而而体体恭恭，安安燕燕而而血血气气不不惰惰，劳劳倦倦而而容容貌貌不不枯枯。君君子子贫贫穷穷而而志志
19、广广，隆隆仁仁也也；富富贵贵而而体体恭恭，杀杀埶埶也也；安安燕燕而而血血气气不不惰惰，柬柬理理也也；劳劳倦倦而而容容貌貌不不枯枯，好好交也。交也。（荀子荀子修身修身）荀荀子子说说“治治气气养养心心之之术术”，意意含含下下列列“血血气气刚刚强强”等等九九种种心心性性，可可知知“气气”与与那那些些心心智智品品格格有有关关。而而所所谓谓“安安燕燕而而血血气气不不惰惰”，亦亦是是指指精精神神、意意志志而而言言。只只是是，荀荀子子没没有有把把“气气”和和精精神神品品格格之之关关系系说说得得清楚明晰。清楚明晰。第六讲 文气说 到到了了汉汉代代思思想想家家那那里里，对对此此一一问问题题的的讨讨论论便便更更加
20、加深深入入明明切切些些，他他们们开开始始明明确确地地论论说说“禀禀气气”状状况况与与人人的的不不同同品品格格特征之关系。如王充说：特征之关系。如王充说：豆豆麦麦之之种种，与与稻稻粱粱殊殊，然然食食能能去去饥饥。小小人人君君子子，禀禀性性异异类类乎乎？譬譬诸诸五五谷谷皆皆为为用用，实实不不异异而而效效殊殊者者，禀禀气气有有厚厚泊泊，故故性性有有善善恶恶也也。残残则则受受仁仁之之气气泊泊，而而怒怒则则禀禀勇勇渥渥也也。仁仁泊泊则则戾戾而而少少慈慈，勇勇渥渥则则猛猛而而无无义义，而而又又和和气气不不足足，喜喜怒怒失失时时，计计虑虑轻轻愚愚。妄妄行行之之人人，非非故故为为恶恶。人人受受五五常常，含含五
21、五脏脏，皆皆具具于于身身。禀禀之之泊泊少少，故故其其操操行行不不及及善善人人，犹犹酒酒或或厚厚或或泊泊也也，非非厚厚与与泊泊殊殊其其酿酿也也，麴麴糵糵多多少少使使之之然然也也。是是故故酒酒之之泊泊厚厚，同同一一麴麴糵糵；人人之之善善恶恶，共共一一元元气气。气气有有多多少少，故故性性有有贤贤愚愚。（论衡论衡率性率性）第六讲 文气说 俱俱禀禀元元气气，或或独独为为人人，或或为为禽禽兽兽。并并为为人人，或或贵贵或或贱贱，或或贫贫或或富富。富富或或累累金金，贫贫或或乞乞食食；贵贵至至封封侯侯，贱贱至至奴奴仆仆。非非天天禀禀施施有有左左右右也也，人人物受性有厚薄也。物受性有厚薄也。（论衡论衡幸偶幸偶）王
22、王充充认认为为，人人之之善善恶恶贤贤愚愚、残残仁仁怒怒勇勇等等品品格格，乃乃至至贵贵贱贱贫贫富富等等境境遇遇，都都与与个个人人禀禀受受元元气气的的状状况况有有关关。王王充充的的探探讨讨较较荀荀子子细细密密了了一一步步，但但相相对对于于其其后后的的思思想想家家，还还是是显显得得粗粗放迂阔。放迂阔。第六讲 文气说 真真正正把把“禀禀气气”与与个个人人的的个个性性才才能能、精精神神气气质质联联系系起起来来，要要到到汉汉末曹魏时期。我们来看一些史料：末曹魏时期。我们来看一些史料：|（胡胡根根）应应气气淑淑灵灵，实实有有令令仪仪。（蔡邕（蔡邕童幼胡根碑童幼胡根碑）|申申屠屠蟠蟠禀禀气气玄玄妙妙，性性敏敏
23、心心通通。（后汉书后汉书申屠蟠传申屠蟠传载蔡邕语）载蔡邕语）|（徐徐干干）含含元元休休清清明明之之气气，持持造造化化英哲之性。英哲之性。（佚名（佚名中论序中论序）|（扬扬雄雄）受受气气纯纯和和，韬韬真真含含道道，通通敏敏叡叡达达，钩钩深深致致远远，建建立立玄玄经经，与圣人同趣。与圣人同趣。（陆绩（陆绩述玄述玄）第六讲 文气说 这这里里所所谓谓“淑淑灵灵之之气气”、“玄玄妙妙之之气气”、“清清明明之之气气”、“纯纯和和之之气气”，都都是是禀禀受受于于天天，并并且且都都是是称称道道人人的的美美好好的的精精神神气气质质和和聪聪明明智智慧的。再如：慧的。再如：|无无乃乃李李广广之之气气，循循发发益益怒
24、怒，乐乐一一当当单于以尽余愤乎？单于以尽余愤乎？（孔融（孔融遗张紘书遗张紘书）|霍光怀沉勇之气。霍光怀沉勇之气。（嵇康（嵇康明胆论明胆论）|（毌毌丘丘兴兴）志志气气忠忠烈烈，临临难难不不顾顾。（张既（张既表毌丘兴表毌丘兴）|（徐徐邈邈）才才博博气气猛猛。（三三国国志志魏魏书书徐邈传徐邈传载卢钦所著书）载卢钦所著书）第六讲 文气说 这这里里所所谓谓“怒怒愤愤之之气气”、“沉沉勇勇之之气气”、“忠忠烈烈之之气气”、“恃恃才才之之猛猛气气”，则则都都是是形形容容人人的的某某方方面面的精神品格的。再如：的精神品格的。再如：|或或谓谓吾吾子子英英才才秀秀发发，邈邈与与世世玄玄，而而经经纬纬之之气气有有蹇
25、蹇缺缺矣矣。（伏伏义义与与阮阮籍籍书书）|任任城城王王武武艺艺壮壮猛猛，有有将将领领之之气气。（三国志三国志魏书魏书任城王传任城王传）这这里里所所说说的的“气气”，都都是是指指人人的某方面的资质、才能。的某方面的资质、才能。第六讲 文气说 此此一一时时期期，特特别别应应注注意意者者，是是曹魏刘劭的曹魏刘劭的人物志人物志。他说：。他说：葢葢人人物物之之本本，岀岀乎乎情情性性。情情性性之之理理，甚甚微微而而玄玄，非非圣圣人人之之察察，其其孰孰能能究究之之哉哉？凡凡有有血血气气者者，莫莫不不含含元元一一以以为为质质，禀禀阴阴阳阳以以立立性性，体体五五行行而而著著形形。苟苟有有形形质质，犹犹可可即即而
26、而求求之。之。（人物志人物志九征第一九征第一）这这是是说说，人人的的情情性性、品品质质虽虽虚虚玄玄神神妙妙，但但它它是是禀禀受受太太一一之之气气、涵涵纳纳阴阴阳阳五五行行而而形形成成的的，故故可可以以循循其其形质，考其情性。形质，考其情性。第六讲 文气说 所以他又说：所以他又说：若若量量其其材材质质，稽稽诸诸五五物物。五五物物之之征征，亦亦各各著著于于厥厥体体矣矣。其其在在体体也也，木木骨骨、金金筋筋、火火气气、土土肌肌、水水血血，五五物物之之象象也也。五五物物之之实实，各各有有所所济济。是是故故骨骨植植而而柔柔者者，谓谓之之弘弘毅毅；弘弘毅毅也也者者，仁仁之之质质也也。气气清清而而朗朗者者，
27、谓谓之之文文理理；文文理理也也者者，礼礼之之本本也也。体体端端而而实实者者，谓谓之之贞贞固固；贞贞固固也也者者，信信之之基基也也。筋筋劲劲而而精精者者，谓谓之之勇勇敢敢；勇勇敢敢也也者者，义义之之决决也也。色色平平而而畅畅者者，谓谓之之通通微微；通通微微也也者者，智智之之原原也也。五五质质恒恒性性，故故谓谓之之五五常常矣矣。五五常常之之别别，列列为为五五德德。是是故故温温直直而而扰扰毅毅，木木之之德德也也；刚刚塞塞而而弘弘毅毅，金金之之德德也也；愿愿恭恭而而理理敬敬，水水之之德德也也；宽宽栗栗而而柔柔立立，土土之之德德也也；简简畅畅而而明明砭砭，火火之之德德也也。虽虽体体变变无无穷穷，犹犹依依
28、乎乎五五质质。（人物志人物志九征第一九征第一）第六讲 文气说 刘刘劭劭在在这这里里把把五五行行（五五德德）与与人人的的生生理理现现象象、精精神神品品格格一一一对应起来：一对应起来：|木木骨骨温直而扰毅温直而扰毅|金金筋筋刚塞而弘毅刚塞而弘毅|火火气气简畅而明砭简畅而明砭|土土肌肌宽栗而柔立宽栗而柔立|水水血血愿恭而理敬愿恭而理敬第六讲 文气说 要要说说明明的的是是，汉汉魏魏时时期期学学者者在在论论说说“气气”与与人人的的精精神神现现象象时时，常常常常把把五五行行与与“气气”看看作作是是一一个个范范畴畴的的东东西西。如如王王充充即即说说：“人人禀禀天天地地之之性性，怀怀五五常常之之气气，或或仁仁
29、或或义义，性性术术乖乖也也”（论论衡衡本本性性）；“人人之之所所以以聪聪明明智智惠惠（慧慧），以以含含五五常常之之气气也也。”（论论衡衡论论死死）这这里里所所谓谓“五五常常之之气气”，就就是是指指五五行行。案案：春春秋秋繁繁露露五五行行相相生生云云：“天天地地之之气气，合合而而为为一一，分分为为阴阴阳阳，判判为为四四时时，列列为为五五行行。”淮淮南南子子本本经经训训“圣圣人人节节五五行行则则治治不不荒荒”高高诱诱注注：“五五行行，金金木木水水火火土土也也。水水属属阴阴行行，火火为为阳阳行行，木木为为燠燠行行，金金为为寒寒行行，土土为为风风行行。五五气气常常行行，故故曰曰五五行行。”白白虎虎通通
30、五五行行：“行行者者，欲欲言言为为天天行行气气之之义义也也。”可可见见，“五行五行”与与“五气五气”是同一个概念。是同一个概念。第六讲 文气说 所所以以，刘刘劭劭以以五五行行说说明明人人的的精精神神品品格格，便便是是讲讲“气气”与与人人的的精精神神品品格格的的关关系系。在在曹曹魏魏时时代代，认认为为禀禀受受五五行行之之气气之之侧侧重重不不同同，会会造造就就人人的的不不同同精精神神品品格格的的观观念念，是是普普遍遍的的。再举二例以证：再举二例以证：|木木气气人人勇勇，金金气气人人刚刚，火火气气人人强强而而躁躁，土土气气人人智智而而宽宽，水水气气人人急急而而贼贼。（任嘏（任嘏道论道论，全三国文全三
31、国文卷三十五）卷三十五）|孔孔文文举举金金性性太太多多，木木性性不不足足，背背阴阴向向阳阳，雄雄倬倬独独立立。（姚姚信信士士纬纬，马马国翰国翰玉函山房辑佚书玉函山房辑佚书子编名家类子编名家类）第六讲 文气说 汉汉魏魏时时期期还还有有一一个个重重要要现现象象，那那就就是用是用“气气”来形容言辞。例如：来形容言辞。例如：|（张张承承）每每升升朝朝堂堂，循循礼礼而而动动，辞辞气气謇謇謇謇，罔罔不不惟惟忠忠。（三三国国志志吴吴书书张张顾顾诸诸葛葛步传步传载周昭语）载周昭语）|（张张昭昭）每每朝朝见见，辞辞气气壮壮厉厉，义义形形于于色色。（同上）（同上）|（臧臧洪洪盟盟誓誓时时）辞辞气气慷慷慨慨，涕涕泣
32、泣横横下下。（三国志三国志魏书魏书臧洪传臧洪传）|（张张衡衡）声声气气芬芬芳芳。（崔崔瑗瑗河河间间相相张张平平子子碑碑）|（祢祢衡衡）飞飞辩辩骋骋辞辞，溢溢气气坋坋涌涌。（孔孔融融荐祢衡表荐祢衡表）第六讲 文气说 以以“气气”形形容容人人的的言言辞辞，早早在在先先秦秦和西汉时即有。如：和西汉时即有。如：|曾曾子子言言曰曰：“鸟鸟之之将将死死，其其鸣鸣也也哀哀；人人之之将将死死，其其言言也也善善。君君子子所所贵贵道道者者三三：动动容容貌貌，斯斯远远暴暴慢慢矣矣；正正颜颜色色，斯斯近近信信矣矣；出出辞辞气气，斯斯远远鄙鄙倍倍矣矣。”（论论语语泰伯泰伯）|传传曰曰：孔孔子子过过康康子子，子子张张、子
33、子夏夏从从。孔孔子子入入坐坐，二二子子相相与与论论，终终日日不不决决。子子夏夏辞辞气气甚甚隘隘，颜颜色色甚甚变变。子子张张曰曰：“子子亦亦闻闻夫夫子子之之论论议议邪邪？徐徐言言誾誾誾誾，威威仪仪翼翼翼翼。后后言言先先默默，得得之之推推让让。巍巍巍巍乎乎，荡荡荡荡乎乎，道道归归矣矣。小小人人之之论论也也，专专意意自自是是，言言人人之之非非。瞋瞋目目扼扼腕腕，疾疾言言喷喷喷喷，口口沸沸目目赤赤，一一幸幸得得胜胜，疾疾笑笑嗌嗌嗌嗌。威威仪仪固固陋陋，辞辞气气鄙鄙俗俗。是是以以君君子子贱贱之之也也。”（韩韩诗诗外外传传卷九卷九 ）第六讲 文气说 综综上上所所述述，从从先先秦秦到到曹曹魏魏，“气气”这这
34、个个概概念念的的内内涵涵，有有一一个个由由自自然然物物质质向向人人的的个个性性才才能能、精精神神气气质质演演变变的的趋趋向向，并并且且，人人们们也也用用它它来来形形容容言言辞辞。到到曹曹丕丕的的时时代代，人人们们普普遍遍用用“气气”来来品品评评人人物物的的个个性性气气质质，用用“气气”来来说说明明人人的的言言辞辞。在在这这个个背背景景下下，曹曹丕丕提提出出“文文以以气气为为主主”的的命命题题，就就是是容容易易理理解解的的了了。并并且且，了了解解了了“气气”概概念念内内涵涵的的演演变变，也也可可以以准确理解曹丕命题的真实含义。准确理解曹丕命题的真实含义。不不过过，到到曹曹魏魏时时期期乃乃至至其其
35、后后，“气气”概概念念仍仍有有“自自然然物物质质”的的含含义义，这这一一点点是是必必须须说说明明的的。只只是是它它的的这这个个含含义义，不是我们要注意的了。不是我们要注意的了。第六讲 文气说 二、曹丕二、曹丕“文气文气”之说的解读之说的解读 曹曹丕丕首首次次将将“文文气气”概概念念明明确确地地推推广广到到文文学学创创作作中中，他他有有关关“文文气气”的论说主要是以下几段文字：的论说主要是以下几段文字：|王粲长于辞赋，徐干时有齐气，然王粲长于辞赋，徐干时有齐气，然粲之匹也。如粲之粲之匹也。如粲之初征初征登楼登楼槐赋槐赋征思征思，干之，干之玄猿玄猿漏巵漏巵圆扇圆扇橘赋橘赋，虽，虽张、蔡不过也。然于
36、他文，未能称张、蔡不过也。然于他文，未能称是。琳、瑀之章表书记，今之隽也。是。琳、瑀之章表书记，今之隽也。应玚和而不壮，刘桢壮而不密。孔应玚和而不壮，刘桢壮而不密。孔融体气高妙，有过人者，然不能持融体气高妙，有过人者，然不能持论，理不胜辞，以至乎杂以嘲戏。论，理不胜辞，以至乎杂以嘲戏。及其所善，扬、班俦也。及其所善，扬、班俦也。第六讲 文气说 文文以以气气为为主主，气气之之清清浊浊有有体体，不不可可力力强强而而致致。譬譬诸诸音音乐乐，曲曲度度虽虽均均，节节奏奏同同检检，至至于于引引气气不不齐齐，巧巧拙拙有有素素，虽虽在在父父兄兄，不不能能以以遗遗子子弟。弟。（以上（以上典论典论论文论文）公公干
37、干有有逸逸气气，但但未未遒遒耳耳。其其五五言言诗诗之之善善者者，妙妙绝绝时时人人。仲仲宣宣独独自自善善于于辞辞赋赋，惜惜其其体体弱弱，不不足足起起其其文文；至至于于所所善善，古古人人无无以以远远过。过。（与吴质书与吴质书）第六讲 文气说 下下面面联联系系曹曹丕丕评评论论作作家家，具具体体考察一下各自考察一下各自“文气文气”的内涵。的内涵。1 1、王王粲粲长长于于辞辞赋赋，徐徐干干时时有有齐齐气气，然然粲粲之之匹匹也也。如如粲粲之之初初征征登登楼楼槐槐赋赋征征思思，干干之之玄玄猿猿漏漏巵巵圆圆扇扇橘橘赋赋，虽张、蔡不过也。，虽张、蔡不过也。齐齐气气，指指舒舒缓缓之之文文气气。文文选选李李善善注注
38、：“言言齐齐俗俗文文体体舒舒缓缓，而而徐徐干干亦亦有有斯斯累累。汉汉书书地地理理志志曰曰：故故齐齐诗诗曰曰：“子子之之还还兮兮，遭遭我我乎乎峱峱之之间间兮兮。”此此亦亦舒舒缓缓之之体体也。也。”第六讲 文气说 案案：左左传传襄襄公公二二十十九九年年载载季季札札观观乐乐，“为为之之歌歌齐齐，曰曰：美美哉哉！泱泱泱泱乎乎，大大风风也也哉哉！”服服虔虔注注：“泱泱泱泱，舒舒缓缓深深远远，有有太太和和之之意意。”汉汉书书地地理理志志：“初初，太太公公治治齐齐，修修道道术术，尊尊贤贤智智，赏赏有有功功，故故至至今今其其土土多多好好经经术术，矜矜功功名名，舒舒缓缓阔阔达达而而足足智智。”汉汉书书朱朱博博传
39、传：“齐齐部部舒舒缓缓养养名名”颜颜师师古古注注：“言言齐齐人人之之俗俗，其其性性迟迟缓缓，多多自自高高大大以以养养名名声声。”论论衡衡率率性性：“楚楚越越之之人人处处庄庄岳岳之之间间，经经历历岁岁月月，变变为为舒舒缓缓，风风俗俗移移也也。故故曰曰齐齐舒舒缓缓。”第六讲 文气说 七七子子中中，徐徐干干的的作作品品散散佚佚最最为为严严重重，大大多多仅仅存存零零散散佚佚句句。仅仅就就曹曹丕丕提提到到的的作作品品看看，玄玄猿猿漏漏巵巵圆圆扇扇橘橘赋赋四四赋赋中中，仅仅圆圆扇扇还还存存留留几几句句遗遗文：文：惟惟合合欢欢之之奇奇扇扇，肇肇伊伊洛洛之之纤纤素素。仰仰明明月月以以取取象象，规规圆圆体体之之
40、仪仪度度。（太太平平御御览览卷卷702702；北北堂堂书书钞钞卷卷134134；全全后后汉汉文文卷卷9393）这这几几句句描描述述团团扇扇的的质质地地和和形形状状，使使用用了了比比喻喻手手法法。此此外外，看看不不出出其其他他特特征征。但但是是也也能能透透漏漏出出一一点点有有意意味味的的信信息息：曹曹魏魏时时期期的的作作家家，大大多多关关注注动动荡荡的的现现实实人人生生，格格调调慷慷慨慨悲悲凉凉。徐徐干干此此作作，从从题题材材上看，似乎无法与三曹和王粲等同调。上看，似乎无法与三曹和王粲等同调。第六讲 文气说 徐徐干干的的诗诗，存存留留情情况况要要好好于于赋赋。从从存存留留者者看看，似似乎乎缺缺少
41、少阳阳刚刚之之气气。如：如：与与子子别别无无几几，所所经经未未一一旬旬。我我思思一一何何笃笃，其其愁愁如如三三春春。虽虽路路在在咫咫尺尺，难难涉涉如如九九关关。陶陶陶陶诸诸夏夏德德，草草木昌且繁。木昌且繁。（答刘桢诗答刘桢诗）这这诗诗似似乎乎并并非非完完篇篇。写写对对朋朋友友的思念，深挚笃诚却柔弱缠绵。的思念，深挚笃诚却柔弱缠绵。这这是是今今存存徐徐干干诗诗中中最最“阳阳刚刚”的的一一首首，其其余余有有情情诗诗、于于清清河河见见挽挽船船士士新新婚婚与与妻妻别别和和著著名名的的室室思思六六章章，都都是是关关乎乎情情爱爱的的。风风调调舒舒缓缓柔柔和和，与与建建安安时时期期的的普普遍遍风气不类。风气
42、不类。试看试看室思室思六章：六章：第六讲 文气说|沉沉阴阴结结愁愁忧忧，愁愁忧忧为为谁谁兴兴？念念与与君君生生别别，各各在在天天一一方方。良良会会未未有有期期，中中心心摧摧且且伤伤。不不聊聊忧忧飡飡食食，慊慊慊慊常常饥空。端坐而无为，髣髴君容光。饥空。端坐而无为，髣髴君容光。|峩峩峩峩高高山山首首，悠悠悠悠万万里里道道。君君去去日日以以远远，郁郁结结令令人人老老。人人生生一一世世间间，忽忽若若暮暮春春草草。时时不不可可再再得得，何何为为自自愁恼。每诵昔鸿恩，贱躯焉足保。愁恼。每诵昔鸿恩，贱躯焉足保。|浮浮云云何何洋洋洋洋，愿愿因因通通我我词词。飘飘飖飖不不可可寄寄，徙徙倚倚徒徒相相思思。人人离
43、离皆皆复复会会，君君独独无无返返期期。自自君君之之出出矣矣，明明镜镜暗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第六讲 文气说|惨惨惨惨时时节节尽尽，兰兰叶叶复复凋凋零零。喟喟然然长长叹叹息息，君君期期慰慰我我情情。展展转转不不能能寐寐，长长夜夜何何绵绵绵绵。蹑蹑履履起起出出户户，仰仰观观三三星连。自恨志不遂，泣涕如涌泉。星连。自恨志不遂，泣涕如涌泉。|思思君君见见巾巾栉栉，以以益益我我劳劳勤勤。安安得得鸿鸿鸾鸾羽羽，觏觏此此心心中中人人。诚诚心心亮亮不不遂遂，搔搔首首立立悁悁悁悁。何何言言一一不不见见，复复会会无无因缘。故如比目鱼，今隔如参辰。因缘。故如比目鱼，今隔如参辰
44、。|人人靡靡不不有有初初，想想君君能能终终之之。别别来来历历年年岁岁，旧旧恩恩何何可可期期。重重新新而而忘忘故故，君君子子所所尤尤讥讥。寄寄身身虽虽在在远远，岂岂忘忘君君须臾。既厚不为薄，想君时见思。须臾。既厚不为薄，想君时见思。第六讲 文气说 2 2、应玚和而不壮，应玚和而不壮，刘桢壮而不密。刘桢壮而不密。这这是是说说，应应玚玚的的作作品品气气调调平平和和而而不不遒遒壮壮，刘刘桢桢的的作作品品气气貌貌高高爽爽劲劲健健但但不不够够细细密密。他他们们的的创创作作到到底底如如何呢？何呢？应应玚玚的的诗诗今今存存六六首首，多多是是表表现现诗诗人人离离居居漂漂泊泊之之苦苦闷闷（也也有有游游宴宴之之作）
45、。例如：作）。例如：第六讲 文气说 朝朝雁雁鸣鸣云云中中，音音响响一一何何哀哀。问问子子游游何何乡乡，戢戢翼翼正正徘徘徊徊。言言我我寒寒门门来来，将将就就衡衡阳阳栖栖。往往春春翔翔北北土土，今今冬冬客客南南淮淮。远远行行蒙蒙霜霜雪雪，毛毛羽羽日日摧摧颓颓。常常恐恐伤伤肌肌骨骨，身身陨陨沈沈黄黄泥泥。简简珠珠堕堕沙沙石石，何何能能中中自自谐谐。欲欲因因云云雨雨会会，濯濯翼翼陵陵高高梯梯。良良遇遇不不可可值值，伸伸眉眉路路何何阶阶。公公子子敬敬爱爱客客，乐乐饮饮不不知知疲疲。和和颜颜既既以以畅畅，乃乃肯肯顾顾细细微微。赠赠诗诗见见存存慰慰，小小子子非非所所宜宜。且且为为极极欢欢情情，不不醉醉其其无
46、无归归。凡凡百百敬敬尔尔位位，以以副副饥饥渴渴怀怀。（侍侍五五官官中中郎郎将将建建章章台台集集诗诗）第六讲 文气说|朝朝云云浮浮四四海海，日日暮暮归归故故山山。行行役役怀怀旧旧土土，悲悲思思不不能能言言。悠悠悠悠涉涉千千里里，未知何时旋。未知何时旋。|浩浩浩浩长长河河水水，九九折折东东北北流流。晨晨夜夜赴赴沧沧海海，海海流流亦亦何何抽抽。远远适适万万里里道道，归归来来未未有有由由。临临河河累累太太息息，五五内内怀怀伤忧。伤忧。（别诗二首别诗二首）可可见见，应应玚玚的的作作品品不不似似徐徐干干那那样样柔柔弱弱缠缠绵绵，但但情情感感也也不不像像王王粲粲那那样样浓浓烈烈慷慷慨慨。同同时时，他他的的题
47、题材材也也不不够够阔阔大大，还还囿囿于于个个人人的的天天地地，未未及时代，气势不够雄壮。及时代，气势不够雄壮。第六讲 文气说 再看刘桢：再看刘桢：|秋秋日日多多悲悲怀怀，感感慨慨以以长长叹叹。终终夜夜不不遑遑寐寐，叙叙意意于于濡濡翰翰。明明镫镫曜曜闺闺中中，清清风风凄凄已已寒寒。白白露露塗塗前前庭庭，应应门门重重其其关关。四四节节相相推推斥斥，岁岁月月忽忽已已殚殚。壮壮士士远远出出征征，戎戎事事将将独独难难。涕涕泣泣洒洒衣裳，能不怀所欢。衣裳，能不怀所欢。|凉凉风风吹吹沙沙砾砾，霜霜气气何何皑皑皑皑。明明月月照照缇缇幕幕，华华灯灯散散炎炎辉辉。赋赋诗诗连连篇篇章章，极极夜夜不不知知归归。君君侯
48、侯多多壮壮思思，文文雅雅纵纵横横飞飞；小小臣臣信信顽顽卤卤，僶僶俛俛安安能能追追。（赠五官中郎将四首赠五官中郎将四首其三、其四）其三、其四）第六讲 文气说|泛泛泛泛东东流流水水，磷磷磷磷水水中中石石。苹苹藻藻生生其其涯涯，华华叶叶纷纷扰扰溺溺。采采之之荐荐宗宗庙庙，可可以以羞羞嘉嘉客客。岂岂无无园园中中葵葵，懿懿此此出出深泽。深泽。|亭亭亭亭山山上上松松，瑟瑟瑟瑟谷谷中中风风。风风声声一一何何盛盛，松松枝枝一一何何劲劲。冰冰霜霜正正惨惨凄凄，终终岁岁常常端端正正。岂岂不不罹罹凝凝寒寒，松松柏柏有有本性。本性。|凤凤凰凰集集南南岳岳，徘徘徊徊孤孤竹竹根根。于于心心有有不不厌厌，奋奋翅翅凌凌紫紫氛
49、氛。岂岂不不常常勤勤苦苦，羞羞与与黄黄雀雀群群。何何时时当当来来仪仪，将将须须圣圣明君。明君。（赠从弟诗三首赠从弟诗三首）第六讲 文气说 曹曹丕丕在在典典论论论论文文评评刘刘桢桢“壮壮而而不不密密”，看看来来有有些些失失准准。壮壮则则壮壮矣矣（比比较较徐徐干干、应应玚玚而而言言，似似仍仍不不如如王王粲粲壮壮），其其实实还还是是很很细细密密的的。在在与与吴吴质质书书中中，曹曹丕丕说说“公公干干有有逸逸气气，但但未未遒遒耳耳”，就就很很是准确了。是准确了。案案：“逸逸气气”指指自自由由奔奔放放、不不受受约约束束之之气气。曹曹丕丕是是说说刘刘桢桢诗诗不不拘常规，只是还不够遒劲。拘常规，只是还不够遒劲
50、。第六讲 文气说 3 3、孔孔融融体体气气高高妙妙，有有过过人人者者，然然不不能能持持论论，理理不不胜胜辞辞，以以至至乎乎杂杂以嘲戏。以嘲戏。文文心心雕雕龙龙风风骨骨引引用用刘刘桢桢的的话话：“孔孔氏氏卓卓卓卓，信信含含异异气气，笔笔墨墨之之性性，殆殆不不可可胜胜。”才才略略又又云云：“孔孔融融气气盛盛于于为为笔笔，祢祢衡衡思思锐锐于于为为文文。”都都说说孔孔融融“气盛气盛”，曹丕亦然。例如：，曹丕亦然。例如：言言多多令令事事败败，器器漏漏苦苦不不密密。河河溃溃蚁蚁孔孔端端，山山坏坏由由猿猿穴穴。涓涓涓涓江江汉汉流流，天天窗窗通通冥冥室室。谗谗邪邪害害公公正正，浮浮云云翳翳白白日日。靡靡辞辞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