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书治要译注--第九册.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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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卷四十 韩子 三略 新语 贾子目 录卷四十 韩子3341 三略3371 新语 3389 贾子 3417 卷四十一 淮南子3443 卷四十二 盐铁论3513 新序3545 卷四十三 说苑3591 卷四十四 桓子新论3647 潜夫论3683 卷四十五 崔寔政论3719 昌言3755 2群书治要 卷四十韩子 三略 新语 贾子韩 子【题解】韩子,战国韩非著,又称韩非子。韩非虽师从荀子,但思想与荀子并不相同。他“喜刑名法术之学”,综合商鞅的“法”治、申不害的“术”治、慎到的“势”治,提出以“法”为中心,法、术、势三者合一的君主统治术,强调加强中央集权,对后世影响很大,成为法家思想的集大成者。他对于人性,

2、偏于从趋利避害的方面来观察,因而认为严明的法令和赏罚是社会治理的根本。其弊端是使风俗浇薄,恩义、情义缺乏,最后将如水之下流,其势不可禁止,而法令亦不得不归于无用,以至于社会完全崩溃,陷入大乱。他体认到时代的变化对君主专制的需要,因此为加强和巩固君主权力而殚精竭虑,但由于这种权力缺乏形而上的道义的制约,必然使权力运用者顺应其无穷尽的欲望而残酷地虐待天下,以至于天下叛离。秦朝统治者推崇他的思想,快速走向灭亡。正如司马迁在史记中评论的,“韩子引绳墨,切事情,明是非,其极惨礉少恩”。魏徵等人编撰群书治要一书,从其整理思路可以看出他们对于法家学说,并不赞同。而是认为要以道德仁义为治国之本,法只能作为辅助

3、手段,提出以德治为本,以法治为辅治国思想。因此在节录法3341卷四十 韩子 三略 新语 贾子家著作时,非常地谨慎,仅节录其中对治国有益的部份文字,这从节录韩子的段落即可看出。【作者简介】韩非(约公元前280年公元前233年),战国末期韩国人,为韩国公子(即国君之子)。与李斯同师荀子,李斯自认不如。口吃善文,议论透辟。目睹韩国日衰,曾多次上书韩王,希望变法图强,但未被采用。于是写下孤愤五蠹内外储说林说难等十余万言,全面、系统地阐述了他的法治思想。后使秦,秦王推崇其书,却不重用其人。李斯恐其代己,劝秦王以过法诛之,得秦王首肯。韩非入狱,李斯使人送去毒药,迫他自杀。后秦王悔,令赦免韩非,然而为时已晚

4、。事见史记老子韩非列传。十 过【题解】十过,即十种过失。此篇列出人主有十事之失,足以危身亡国也。是以劝谏国君不可犯“行小忠、顾小利、好五音”等十种过失。这十种过失更是失德乃至国破身亡之罪愆。群书治要于此篇中仅录篇首一段,是此篇之纲。【原文】十过:一曰,行小忠,则大忠之贼也。二曰,顾小利,则大利之残也。三曰,行僻自用,无礼诸侯,则亡身之至也。四曰,不务听治而好五音,则穷身之事也。五曰,贪愎喜利,则灭国杀身之本也。六曰,耽于女乐,不顾国政,则亡国之祸也。七曰,离内远游。忽于谏士,则危身之道也。八曰,过而不听于忠臣,而独行其意,则灭高名为人笑之始也。九曰,内不量力,外恃诸侯,则削国之患也。十曰,国小

5、无礼,不用谏臣,则绝世之势也。【注释】贼:害;伤害。残:毁坏;破坏。僻:邪僻,偏离正道。五音:指音乐。穷身:谓使己困窘。愎:任性,执拗。耽:玩乐;沉湎。女乐:歌舞伎。内:帝王所居之处;皇宫。忽:轻视;怠慢。谏:谏诤,规劝。 恃:依赖;凭借。世:荀子强国篇注:“世,谓继也。”【译文】(做君主的往往会有)十种过失:第一种是用小忠的人,便是对大忠之臣的损害。第二种是只贪图小利,就是对大利的损害。第三种是行为偏离正道还自以为是,轻慢无礼地对待诸侯,那么亡身之祸就会到来。第四种是不勤于治理国政,反而去喜好音乐,就会使自己走上穷途末路。第五种是贪婪任性,利欲熏心,就是国破人亡的祸根。第六种是沉溺于女色歌舞

6、欢乐,不理会国家政事,便会有亡国之祸。第七种是离开皇宫外出远游,不理会忠臣的劝谏,是危害自身的做法。第八种是有了过失还不接受忠臣的劝吿,一意孤行,是自毁盛名并被人耻笑的开端。第九种是对内自不量力,对外依赖他国,就有国家被侵削分割的忧患。第十种是国力弱小,不遵循礼法,不任用忠谏之臣,势必会亡国断嗣。说 难【题解】说难就是游说之难。本篇韩非子旨在说明游说之难,并且指出游说成功之术。宋本注曰:“夫说者有顺逆之机,顺以招福,逆而致祸,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此说之所以难也。”太史公在史记中录说难全篇。史记老子韩非列传:“然韩非知说之难,为说难书甚具,终死于秦,不能自脱。”“余独悲韩为说难而不能自脱耳。”

7、可叹的是,韩子终不明天下大势并非术所能改变的,而自身也不得善终。群书治要仅录此篇末的一个引例,旨在启迪为君者和为臣者。【原文】昔者,弥子瑕有宠于卫君。卫国之法,窃驾君车者罪跀,弥子母病,人间有夜吿弥子,弥子矫驾君车以归,君曰:“孝哉!为母故犯跀罪。”异日,与君游于果园,食桃而甘,不尽,以其半啖君。君曰:“爱我哉,忘其口而啖寡人。”及弥子色衰爱弛,得罪于君,君曰: “是故尝矫驾吾车,又尝啖我以余桃。”故弥子之行,未移于初也。而前所以见贤,后获罪者,人主爱憎之变也。故有爱于主,则智当而加亲;有憎于主,则智不当而加疏。【注释】卫君:此时卫君是卫灵公。跀:断足也。通行本作刖字。矫:君命。专指假托君命。

8、尝:曾经。疏:疏远,不亲近。【译文】从前,弥子瑕得宠于卫君卫灵公。卫国的法律规定,偷驾君主车子的人就要被砍掉双脚。弥子的母亲病了,家人偷偷地连夜告知弥子,弥子假托君命,驾着卫君的车子回了家。卫君(知道此事后赞叹)说:“孝顺啊!为了母亲的缘故,甘冒砍去双脚之刑。”又有一天,弥子和卫君在果园游玩,觉得桃子很甘甜,就把吃了一半的桃子给卫君吃。卫君说:“真是爱我啊,留下口中美味而给我吃。”等到弥子容颜衰退失去宠幸,又得罪了卫君。卫君说:“他曾经假传君命驾过我的车,又曾把吃剩的桃子给我吃。”本来弥子的行为,与当初没有两样。之所以从前被赞叹,后来却获罪,是君主的爱憎发生了变化。所以受君主宠信的时候,智谋会

9、被认为得当而更加亲密。被君主厌憎的时候,其智谋就会被看做不得当而更加疏远。 解 老【题解】解老就是解释老子的道德经,经文简约,本篇详释其义,为老子传注之祖。群书治要仅录此篇中关于不可轻易变更法令一段,说明不要让老百姓轻易变更职业,而百姓变更职业是源于法令的变更,从而指出,“治大国者,若烹小鲜”,为政者不能轻易改变法令。【原文】工人数变业,则失其功;作者数摇徙,则亡其功。一人之作,日亡半日,十日则亡五人之功;万人之作,日亡半日,十日则亡五万人之功。然则数变业,其民弥众,其亏弥大矣。凡法令更,则利害易,利害易,则民务变。民务变,谓之变业。故以理观之,事大众而数摇之,则少成功;藏大器而数徙之,则多败

10、伤;烹小鲜而数桡之,则贼其宰;治大国而数变法,则民苦之。是以有道之君,贵虚静,而重变法。故曰:“治大国者,若烹小鲜。”【注释】功:功夫。谓技术和技术修养、造诣。作者:指工匠、役夫。 摇:疾速。作:做工。易:改变,更改。大众:泛指民众,群众。藏:收藏;储藏。大器:宝器。小鲜:小鱼。桡:扰动;搅乱。宰:古代掌管膳食的小吏;厨师。【译文】技艺工人屡次变更职业,就会失去他技艺的纯熟;工匠役夫屡屡快速的迁移,就会失去其之前的劳动成果;一个人的劳作,一天中损失半天,十天就损失五个人所能做出的工作;一万人做工,一天损失半天,十天就损失掉五万人所做的工作。如此说来经常变换所做的工作、职业,变换的人数越多,造成

11、的损失就愈大啊。凡是法令变更,与民众相关的利害就会发生变化;民众的利害发生变化了,就是(前面所说的)民众会改变其所从事的工作。所以从这个道理来看,管理大众如果频繁地改变政令,就少有成果;收藏的珍贵器物假如经常迁移,就会多有毁坏;烹煮小鱼如若经常搅动,就会有损厨师的烹饪之功;治理大国要是经常朝令夕改,那么百姓就会很苦。因此懂得治国之道的君主最重清虚恬静,而慎重于变更法令。所以说:治理大国,就像烹饪小鱼一样。 说林上【题解】说林的内容是韩非子为了著书立说而搜集的历史故事、民间传说及韩非收集和创作的寓言,汇集得很多,所以分为上、下两篇。史记韩非传索隐:“说林者,广说诸事,其多若林,故曰说林也。”群书

12、治要只录其中一则,为显明“巧诈不如拙诚”。【原文】乐羊为魏将,攻中山,其子在中山,中山之君烹其子而遗之,乐羊尽一杯。文侯谓堵师赞曰:“乐羊以我故食其子之肉。” 答曰:“其子而食之,且谁不食。”乐羊罢中山,文侯赏其功,而疑其心。孟孙猎得麑,使秦西巴(旧无巴字。补之。下巴同)持之以归,其母随而呼,秦西巴以不忍而与之。孟孙大怒,逐之。居三月,复召为其子傅。其御曰:“曩将罪之,今使傅子,何也?”孟孙曰:“夫不忍麑,又且忍吾子乎?”故曰:“巧诈不如拙诚。”乐羊以有功见疑,秦西巴以有罪益信。【注释】乐羊:一作乐阳,乐毅的祖先,他因翟璜推荐被魏文侯任为将军。中山:春秋战国时期的一个小诸侯国。遗:送交。文侯:

13、魏文侯,战国时期魏国的建立者。姬姓,魏氏,名斯。一曰都。公元前445年,继魏桓子即位。公元前403年,韩、赵、魏被周王与各国正式承认为诸侯,成为封建国家。 罢:返回。孟孙:鲁国人。麑:音尼,幼鹿。逐:驱逐;放逐。傅:师傅,指负责辅佐的官或负责教导的人。御:驾驭车马的人。曩:音囊,三声。先时;以前。巧诈不如拙诚:古谚。巧智伪诈,不如拙朴诚实。见疑:受到怀疑。【译文】乐羊担任魏国将军时,去攻打中山国。他的儿子正在中山国,中山的国君将他的儿子烹饪后送交给他,乐羊竟吃完一杯。文侯对堵师赞说:“乐羊因为忠诚我的缘故吃了儿子的肉。”(堵师赞)回答说:“自己的儿子都能吃,还有谁不能吃?”乐羊灭中山国归来,文

14、侯奖赏他的功劳但是却怀疑他的存心。孟孙猎到一只幼鹿,让秦西巴带它回去,幼鹿的母亲跟随其后而大声哀呼,秦西巴因为不忍心而放还幼鹿给母鹿。孟孙大怒,将秦西巴赶走了。过了三个月,又召回秦巴西作他(孟孙)儿子的师傅。孟孙的车夫说:“先前您怪罪他,现在又任用他教导您的儿子,这是什么缘故呢?”孟孙说:“他对幼鹿都不残忍,又怎么会对我儿子残忍呢?”所以说:巧智伪诈,不如拙朴而诚实。乐羊有功却受到怀疑,秦西巴有罪却更加受到信任。观 行【题解】观行,此篇因篇中有观行二字,就取来做此篇的名字。观行者,谓以道法观人之行也。本篇分为二节,首节言以道正己,末节言因可势,求易道。本篇旨趣,近于道家。以道正己,道家言也;因

15、可势,求易道,亦道家言也。本篇文章首先论述了君主观察自己行为的原则,又论述了君主应因势利导,任用臣下,实现“用力寡而功名立”。群书治要节录时对本篇有节略。【原文】古之人目短于自见,故以镜观面;智短于自知,故以道正己。目失镜,则无以正须眉;身失道,则无以知迷惑。西门豹之性急,故佩韦以缓己;董阏于之心缓,故佩弦以自急。故以有余补不足,以长续短之谓明主。天下有信数三:一曰智有所不能立,二曰力有所不能攀,三曰强有所不能胜。故虽有尧之智,而无众人之助,大功不立;有乌获之劲,而不得人助,不能自举;有贲育之强而无术法,不得长生。故势有不可得,事有不可成。故乌获轻千钧而重其身,非其身重于千钧也,势不便也;离娄

16、易百步而难眉睫,非百步近而眉睫远也,道不可也。故明主不穷乌获以其不能自举,不困离娄以其不能自见。因可势,求易道,故用力寡而功名立。【注释】失:违背;离开。须:指胡须。西门豹:战国时期魏国人(故里在今山西省运城市盐湖区安邑一带)。魏文侯(公元前446年公元前396年在位)时任邺(今河南省安阳市区北)令,是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水利家,曾立下赫赫战功。佩韦:韦指皮绳,也叫韦弦。后因以“韦弦”比喻外界的启迪和教益。用以警戒、规劝。董阏于:一作董安于,春秋末晋人,赵简子家臣。佩弦:佩带弓弦。弓弦常紧绷,故性缓者佩以自警。立:成立;成功。 尧:中古帝陶唐氏之号。乌获:战国时秦之力士。一说可能为更古之力士

17、。后为力士的泛称。贲:孟贲,战国时卫国人。勇士。另一说为齐国人。育:即夏育,周时著名勇士,卫人,传说能力举千钧。后作为勇士的代称。术法:方法。长生:各版均认为是“长胜”之误。千钧:三十斤为一钧,千钧即三万斤。常用来形容器物之重或力量之大。离娄:黄帝时期视力特强的人。不穷:不陷于困境。困:窘迫。【译文】古时候的人,因为眼睛不足以看见自己,所以用镜子来观察面容;因为智慧不足以认识自己,所以用道德仁义来端正自己的思想言行。眼睛失去镜子,就没有办法端正容颜;身行离开道德仁义,就无法判断自己行为的是非对错。西门豹的性子急躁,所以佩带柔软的皮绳用来提醒自己动作要缓。董阏于的心性迟缓,所以佩弓弦以提醒自己要

18、紧迫些。因此能够以有余来补其不足,用长处来接续短处,才是贤明的君主。天下有三个必然的道理:一是再聪明也有做不成的事;二是力气再大也有无法举起的东西;三是再强大也有不能胜过的对手。所以虽然有尧帝的智慧,如果没有大众的助力,不能成就大功绩;即使有乌获的力气,没有人帮助,也无法将自己举起来;就算有孟贲和夏育的高强本领,如果没有方法,也不能长胜不败。因此说,形势有得不到的(不占优势),事有做不成的。所以乌获举千钧不费力,却难举起自己,并非自己比千钧还重,是因为形势不便啊;离娄很容易看清百步之外的秋毫之末,却看不到自己的眉毛和睫毛,不是因为百步近,眉毛睫毛远,是自然规律不许可啊。所以贤明的君主不因乌获不

19、能举起自己而使他困窘,不因为离娄看不到自己的眉睫而使他窘迫。凭借可得之势,求其易行之道,所以治功不多而功绩功业就可以建立。 用 人【题解】用人,本篇旨在说明君主用人之术,君主怎样任用各种人才。因篇首有“用人”二字,取来用做篇名。群书治要仅录其篇第二节并有节略,主旨为说明不要凭主观意愿和臆测做事。【原文】释法术而心治,尧不能正一国;去规矩而妄意,奚仲不能成一轮。使中主守法术,拙匠执规矩,则万不失也。君人者,能去贤巧之所不能,而守中拙之所万不失,则人力尽而功名立。【注释】释:废弃;放弃。法术:“法”与“术”的合称。先秦韩非认为商鞅言“法”,申不害言“术”,两人所言皆有所偏,因而主张两者兼用。后因以

20、 “法术”指法家之学。正:治理。规矩:规和矩。校正圆形和方形的两种工具。奚仲:造车鼻祖,是奚姓、任姓、薛姓的祖先,也是古薛国的祖先。鲁国人,故里在今山东省枣庄市薛城区。奚仲因造车有功,被夏王禹封为“车服大夫”(亦称“车正”),其贡献不亚于“四大发明”。奚仲是古薛国中出现最早的,也是最大的发明家、政治家,过世后被百姓奉为车神。后人修建了奚公祠常年祭拜,以求出行平安。“祭拜奚仲,平安出行”的民谚流传至今。轮:车轮。 万不失:绝无差错。君:主宰,统治。【译文】如果抛弃法令和策略,而仅凭君主一人的主观意愿来治理政事,即使尧帝也不能使一个国家得到大治。如果不用“规”和“矩”两种工具而凭臆测,造车之祖奚仲

21、也造不出一个车轮。让中等才能的君主依照法令和策略来治国,让拙匠持守规矩的尺度来制造器物,就会万无一失了。领导众人的人,如果能舍弃连贤人巧匠也力所难及的做法(舍弃法令,只凭主观意愿和臆测行事),而守持中才之主和拙匠都能万无一失的方法,就可以使人尽其力,功业就得以建立起来。 功 名【题解】功名,指功业和名望。本篇中专言明君立功成名之道,所以用“功名”作篇名。指出人君要成就功名,必须具备天时、人心、伎能、势位四个条件。【原文】明君之所以立功成名者四:一曰天时,二曰人心,三曰伎能,四曰势位。非天时,虽十尧不能冬生一穗;逆人心。虽贲、育不能尽人力。故得天时,则不务而自生;得人心,则不趣而自劝;因伎能,则

22、不急而自疾;得势位,则不进而成名。若水之流,若船之浮,守自然之道,行毋穷之令,故曰明主。【注释】伎能:技能。势位:权势地位。非:违背,不合。穗:稻麦等禾本科植物的花或果实聚生在茎上的顶端部分。务:操劳。趣:督促;催促。自劝:自我劝勉。急:迫使;逼迫。疾:极力;尽力;努力。进:长进,进展。毋穷:畅行无阻。穷,止。【译文】贤明的君主之所以能够建立功业、成就名望,其原因有四:一是顺应天时;二是得到人心;三是掌握技能;四是拥有权势地位。不合天时,纵有十位尧帝也不能在冬天里使庄稼长出一串穗来。违逆民心,即使是孟贲、夏育这样的大力士,也不能让众人竭尽能力。所以顺应天时,不用操劳,庄稼就可以自然生长。得到人

23、心,百姓不必督促就会自我勉励。依靠技能,即使不急于求成事情自然也会速成。得到了权势和地位,即使不进取,功名也会自然成就。就像水的流动,船的浮起,安守顺应自然的规则,推行不会穷尽的法令,这样就称得上是贤明的君主。大 体【题解】大体,谓所以治理天下之大体。本篇讲述如何师法天地自然,从而达到天下大治。描述了韩非子心中最美好的政治理想。群书治要仅录此篇第一、三两节且有节略。【原文】古之全大体者,望天地,观江海,因山谷,日月照,四时行,云布风动。不以智累心,(本书下心作私)不以心累己,寄治乱于法术,托是非于赏罚,属轻重于权衡,不逆天理,不伤情性,不吹毛而求小疵,不洒垢而察难知,守成理,因自然。荣辱之责,

24、在乎己,而不在乎人。上不天,则下不遍覆;心不地,则物不毕载。大山不立好恶,故能成其高;江海不择小助,故能成其富。故大人寄形于天地,而万物备;措心于山海,而国家富。上无忿怒之志,(志作毒。怨旧作愆。改之)下无伏怨之患。故长利积,大功立,名成于前,德垂于后,治之至也。【注释】寄:委托,托付。治乱:安定与动乱。托:依靠;寄托。 是非:对的和错的;正确与错误。赏罚:奖赏和惩罚。属:依托;寄托。 轻重:重量大小。比喻主次。权衡:称量物体轻重的器具。权,秤锤;衡,秤杆。比喻评量、比较的制度。不吹毛而求小疵:即吹毛求疵。吹开皮上的毛,寻找里面的毛病。比喻刻意挑剔过失或缺点。成理:固定的规律。荣辱:光荣与耻辱

25、。指地位的高低、名誉的好坏。大山:泰山。好恶:喜好与嫌恶。小助:细流也。寄形:寄托形体。措:安放。伏怨:潜藏的怨恨。大功:大功业,大功劳。垂:留传;流传。【译文】古时顾大局识大体的君主,能了望天地的变化,能观察江海的水流,能顺应山谷的高低趋势,能遵循日月照耀、四季交替运行以及风云变幻的自然法则。不让智巧烦扰心境,不让私利拖累自身。安定动乱托给法律术数,对错是非托与赏罚之则,主次轻重交托评量之法。不违背自然法则,不损伤人的性情。不吹开毛发来求小疵,不洗去污垢来察隐秘。恪守自然定律,随顺天然之理。荣誉与耻辱,责任在自己,而不在于他人。上面如果没有辽阔的苍天,就不能覆盖整个世界;心胸如果没有大地那样

26、宽广,就不能承载万物。泰山对土石没有好恶之心,所以能够形成它的高大;江海对细流不加选择,所以能够形成它的壮阔。识得大体之人,寄托形体于天地,似天之遍覆,地之遍载,因此万物完备。心之运用如大山不让微尘,江海不择细流,因而国家富足。君上领导没有忿恨恼怒之情,臣民下属没有隐藏的怨恨为祸患。所以长久的利益得以积聚,伟大的功业得以建立,名望成就于生前,德化垂范于后世,这是治理天下最高的境界。外储说左上【题解】群书治要节选本篇的内容,为了突显信义重要,是以举例来说明为君不可忘故,不可失信以及父母不可失信于子的道理。将教子之文放于此篇也说明父子之间相处和君臣之道有共通之处。【原文】文公反国至河,令:“笾豆捐

27、之,席蓐捐之,手足胼胝,面目梨黑者后之。”咎犯闻之而夜哭。文公曰:“咎氏不欲寡人之反国耶?”对曰:“梨豆所以食也,而君捐之;席蓐所以卧也,而君弃之;手足胼胝、面目梨黑,劳有功者也,而君后之。今臣与在后中,不胜其哀,故哭也。且臣为君行诈伪以反国者众矣,臣尚自恶也,而况于君乎!”再拜而辞,文公止之,乃解左骖而盟于河。魏文侯与虞人期猎,明日会疾风,左右止,文侯不听。曰:“可以疾风之故而失信?吾不为也。”遂自驱车往,犯风而罢虞人。曾子妻之市,其子随而泣。其母曰:“汝还顾反,为汝杀彘。” 妻道(道作适)市来,曾子欲捕彘杀之,其妻止之曰:“特与婴儿戏也。”曾子曰:“婴儿者,非有知也,待父母而学之者也。今子

28、欺之,是教子欺也。母欺子,子而不信其母,非所以成教也。”遂杀彘。【注释】文公:即晋文公,初为公子,谦而好学,善交贤能智士。后受迫害离开晋国,游历诸侯。漂泊十九年后终复国,杀怀公而立。文公对内,拔擢贤能。以狐偃为相;先轸为帅;赵衰、胥臣辅其政;栾枝、冀缺佐其事;却溱、霍伯将其兵;贾佗、阳子制其礼;魏犨、荀伯御其戎。晋民各执其业;吏各司其职。晋国由此大治。对外,联秦合齐,保宋制郑,尊王攘楚。作三军六卿,勤王事于洛邑,败楚师于城濮,盟诸侯于践土,开创晋国长达百年的霸业。文治武功,昭明后世,显达千秋,与齐桓公并称“齐桓晋文”,为后世儒家、法家等学派称道。笾豆:笾和豆。古代祭祀及宴会时常用的两种礼器。竹

29、制为笾,木制为豆。笾,音边。捐:放弃;舍弃。席蓐:草席、草垫子。胼胝:手掌脚底因长期劳动摩擦而生的茧子。黧黑:谓脸色黑。咎犯:狐偃,姬姓,狐氏,字子犯。是晋文公的舅舅,所以叫舅犯、又称咎犯。诈伪:弄虚作假,伪装假冒。恶:讨厌,憎恨。止:阻止;制止。左骖:服马左边的骖马。明日:其他本中作“是日”。会:副词。恰巧;适逢。疾风:急剧而猛烈的风。驱车:赶车;驾驶车辆。犯风:冒着大风。市:集市。顾反:亦作“顾返”。还返。彘:猪。适:去,往。来:回来,返回。待:须,需要。遂:副词。于是;就。【译文】晋文公返回晋国时,走到了黄河边上,下令说道:把竹笾木豆丢掉,草席草褥子丢掉,手脚上长了老茧、面目黑瘦的人都退

30、站到后面去。文公的舅父咎犯听到这番话后终夜哭泣。文公说:“舅舅,您不想让我返回晋国吗?”咎犯回答说:“竹笾木豆是用来吃饭的,而您丢掉了;草席草褥子是用来睡觉的,而您丢掉了;手脚长茧、面目黑瘦的人是劳苦有功的人,您让退到后面去。现在,臣也该在后面的人中,不胜悲哀,所以哭啊。况且臣为您能够返回晋国,采用了许多诈伪的手段,臣自己都厌恶自己,何况您了。”说完,再三行礼向文公吿辞。文公阻止了他(并收回了命令),而且宰杀了左边驾车的马,在河边与众人盟誓,表示永不相弃。魏文侯与掌管山泽的官员约好时间去打猎,到这一天却碰上刮大风,左右的人劝阻他,文侯不听,说:“因有大风就可以失信?我不能这样做。”于是亲自驱车

31、前往,顶着大风去吿知掌管山泽的官员停止打猎。曾子的妻子到集市上去,她的儿子哭着要跟随着一起去。母亲对儿子说:“你回家去,回去我给你杀猪吃。”曾子的妻子从集市回来,曾子就准备捉猪去杀,妻子阻止他说:“只是和孩子开玩笑的。”曾子说:“孩子还不懂事,是跟着父母学习的,现在你欺骗他,就是教孩子欺骗。母亲欺骗孩子,孩子就不相信自己的母亲,这不是教孩子的办法!”于是曾子便动手杀了猪。外储说左下【题解】在本篇,从韩非子外储说左下选录了两则故事。“文王伐崇”是讲为通过文王系袜带的小事说明为君者应如何对待身边之臣;“解狐举邢伯柳”通过解狐不计个人私怨,为国家推举人才而说明为臣要时刻有公心。【原文】文王伐崇,至黄

32、凤墟,而袜系解,左右顾无可令结系,文王自结之。太公曰:“君何为自结系?”文王曰:“吾闻上君之所与处者,尽其师也;中君之所与处者,尽其友也;下君之所与处者,尽其使也。今寡人虽不肖,所与处者,皆先君之人也,故无可令结之者也。”解狐与邢伯柳为怨,赵简主问于解狐曰:“孰可为上党守?” 对曰:“邢伯柳可。”简主曰:“非子之雠乎?”对曰:“臣闻忠臣之举贤也,不避仇雠;其废不肖也,不阿亲近。”简主曰:“善。”遂以为守。邢伯柳闻之,乃见解狐谢。解狐曰:“举子,公也。怨子,私也。往矣。怨子如异日。”【注释】文王:周文王,姓姬名昌,季历之子,汉族,西周奠基人。季历死后由他继承西伯侯之位,又称伯昌。在位五十年。商纣

33、时为西伯侯,建国于岐山之下,积善行仁,政化大行,因崇侯虎向纣王进谗言,而被囚于羑里,后得释归。益行仁政,天下诸侯多归从,子武王有天下后,追尊为文王。崇:崇国。古国名,在今陕西西安、户县一带,殷末崇侯虎即崇国君。顾:视,看。太公:即太公望吕尚。姜太公(约公元前1128年公元前1015年),本名吕尚,姜姓,字子牙,被尊称为太公望,后人多称其为姜子牙、姜太公。中国历史上最享盛名的政治家、军事家和谋略家。结:用线、绳、草等条状物打结或编织。尽:全部;整个。不肖:自谦之称。解狐:春秋战国时期晋国人。因病去世,是杀害当时晋国中军尉祁黄羊父亲的人。赵简主:嬴姓,赵氏,原名名鞅,后名志父,谥号简。时人尊称其赵

34、孟,史书中多称之赵简子,亦称赵简主,其全称名讳当为赵鞅、赵志父(先秦时期男子称氏不称姓,故没有嬴鞅一说)。春秋后期晋国卿大夫六卿之一,赵氏大宗宗主。赵武之孙,赵成嫡长子,出生世卿大族,至晋定公时执政晋国十七年之久。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外交家、改革家。战国时代赵国基业的开创者,郡县制社会改革的积极推动者,先秦法家思想的实践者,与其子赵无恤(即赵襄子)并称“简襄之烈”。孰:疑问代词。谁。守:看管;治理;管理。仇雠:雠人;冤家对头。不肖:不成材;不正派。不阿:不曲从,不逢迎。亲近:亲近的人。善:表示赞同、应诺。【译文】周文王讨伐崇国,行至黄凤旧城,袜带散开了,环顾左右,没有可以支使让为自己系袜带的

35、人,文王于是自己把袜带系上。姜太公说:“君上您为什么自己系袜带?”文王说;“我听说上等的君主对与其相处者,都看作是自己的老师;中等的君主对与其相处者,都看作是自己的朋友;下等的君主对与其相处者,都看作是供自己役使的人。现在我虽然不贤,与我相处的都是先君的旧臣,所以没有一个人是可以令其为我系袜带的人啊。”解狐与邢伯柳有怨仇,赵简子问解狐:“谁可以去做上党的地方长官?”解狐回答说:“邢伯柳可以。”简子说:“邢伯柳不是你的仇人家吗?”解狐回答说:“臣听说,忠臣举荐贤能,不避仇怨;黜免不贤肖之人,不袒护亲近的人。”简子说:“您说得太好了。”于是任用邢伯柳为上党地方长官。邢伯柳听说后,便去见解狐表示感谢

36、。解狐说:“我举荐你是为公,怨恨你是为私。你走吧,我怨恨你还是一如往日。”难 势(旧无难势字。加之)【题解】群书治要于难势一篇辑录的两节文字,后一节不见于他本。首明用人需各尽其能,再论明主如何实现帝王之治。【原文】夫良马固车,使臧获御之,则为人笑;王良御之,而日取千里。车马非异也,或至乎千里,或为人笑,则巧拙相去远矣。今以国为车,以势为马,以号令为辔衔,以刑罚为鞭策。尧舜御之,则天下治;桀纣御之,则天下乱。则贤不肖相去远矣。夫欲追远致速,不如任王良;欲进利除害,不如任贤能。此则不知类之患也。夫尧舜亦民之王良也。明主之治国也,适其时事,以致财物,论其税赋,以均贫富,厚其爵禄,以尽贤能,重其刑罚,

37、以禁奸邪,使民以力得富。以事致贵,以过受罪,以功置赏,而不望慈惠之赐,此帝王之政也。【注释】臧获:古代对奴婢的贱称。王良:春秋时之善驭马者。至乎:犹至于。到;达到。乎,表趋向的助词。相去:相距;相差。辔衔:御马的缰绳和嚼子。鞭策:亦作“鞭筴”。马鞭子。时事:指合于时节而应做的事。财物:金钱物品的总称。论:衡量;评定。税赋:田赋;征收田赋。 爵禄:指授予爵位、官职和俸禄。事:才能。贵:使显贵。过:过失;错误。受罪:受到指责;承受罪责。不望:不希望。惠:指施予恩惠。【译文】骏马和坚固的车,如果让贫贱的奴婢驾驶,就会被人耻笑。如果让驾车能手王良来驾驶,就可以日行千里。车和马并没有不同,或者日行千里,

38、或者被人耻笑,是因为(驾驭者的)技术精巧与拙笨相差太远了。现在把国家比作车,把权势比作马,把号令比作缰绳,把刑罚比作马鞭,如果是尧帝和舜帝来驾驭,天下就会大治;让夏桀和商纣来驾驭,天下就会大乱。这是因为贤能与不肖相差太远了。如果想要跑得远行得快,不如任用善于驾车的王良;想要兴利除害,不如任用善于治国的贤能之士。这就是不懂得类比用人的毛病。要知道尧舜就是治民的“王良”啊。贤明的君主治理国家,懂得把握时节做事,用来得到财物;懂得衡量税赋,使贫富均等;懂得提高爵禄,让贤能之人都能得以任用;加重刑罚,用于禁绝奸邪;使百姓因为勤劳而富裕;因为有才能而显贵,因为犯错误而受罪责,因为立功绩而得到赏赐,而不去

39、奢望求取君主仁慈恩惠的赏赐。这就是帝王的为政之方。 奸劫弑臣【题解】本篇名是奸邪之臣、劫主之臣和杀主之臣的略称。群书治要节录的此段,说明为君者要能够克己修德,识别奸臣,才能避免被奸臣利用。【原文】凡奸臣者,皆欲顺人主之心,以取信幸之势者也。是以主有所善,臣从而誉之;主有所憎,臣因而毁之。凡人之大体,取舍同则相是也,取舍异则相非也。今人臣之所誉者,人主之所是也,此之谓同取。人臣之所毁者,人主之所非也,此之谓同舍。夫取舍合,同而相与逆者,未尝闻也。此人臣之所取信幸之道也。夫奸臣得乘信幸之势,以毁誉进退群臣者也。人主非有术数以御之,非有参验以审之,必将以曩之合已,信今之言。此幸臣之所以得欺主成私者也

40、。故主必蔽于上,臣必重于下矣,此之谓擅主之臣。国有擅主之臣,则群下不得尽智力以陈其忠,百官之吏,不得奉令以致其力矣。何以明之?夫安利者就之,危害者去之,此人之情也。人主者非目若离娄乃为明也,非耳若师旷乃为聪也,不任其数,而待目以为明,所见者少矣,非不蔽之术也。不因其势,而待耳以为聪,所闻者寡矣,非不欺之道也。明主者,使天下不得不为己视,使天下不得不为己聪。故身在深宫之中,明烛四海之内,而天下弗能蔽、弗能欺也。【注释】信幸:信任宠爱。善:喜好。大体:此处指人的共性。逆:违背;拂逆。未尝:未曾,不曾。乘:利用;凭借。术数:指君王驾驭臣下的策略、手段。参验:考核验证。审:详究;细察。曩:先时;以前。

41、合:同,相同;一致。幸臣:得宠的臣子。蔽:蒙蔽;壅蔽。重:重要;紧要。 陈:施展;施用。百官:古指公卿以下的众官。后泛指各级官吏。何以:用什么;怎么。就:谋求;求取。明:明白;清楚。师旷:字子野,山西洪洞人,春秋时著名乐师。他生而无目,故自称盲臣、瞑臣。为晋大夫,亦称晋野,博学多才,尤精音乐,善弹琴,辨音力极强。以“师旷之聪”闻名于后世。他艺术造诣极高,民间附会出许多师旷奏乐的神异故事。聪:明察。术:方法;手段。势:形势,情势。道:方法;途径。聪:听;听觉。深宫:宫禁之中,帝王居住处。明烛:引申为明察。弗:不。【译文】所有的奸臣,都是想通过顺从君主的心意,来取得信任宠爱的地位。因此,凡君主有所

42、赞扬的,奸臣就跟着称赞;凡君主有所憎恶的,奸臣就跟着诋毁。大凡人的共性,多是取舍相同就互相肯定,取舍不同就互相责备反对。现今臣下所赞誉的,也是君主所肯定的,就叫做“同取”;臣下所诋毁的,也正是君主所反对的,这就叫“同舍”。取舍相合、相同却互相违逆的,还没有听说过。这是臣下取得君主信任和宠幸的方法。奸臣利用君主信任宠爱的情势,用来诋毁、赞誉、提升、降免群臣。君主如果不用策略和手段来驾驭他们,不用考核验证的方法来详究细察,必然会因为他们从前和自己观点一致,而相信其现在的话。这就是得宠的臣子之所以能够欺骗君主而实现个人目的的原因。所以君主受蒙蔽于上,而奸臣掌大权于下。这就叫专权欺君之臣。国家只要有专

43、权欺君之臣,那么群臣就不能尽其才智、能力来施展忠诚。各级官吏无法遵行法令各尽其力。用什么来说明这一观点呢?凡是安逸有利的事人就会去想办法谋取,凡是危险有害的事人就会想办法舍离,这是人之常情。作为君主,并非眼睛要像离娄的视力那样明亮才叫“明”,并不是耳朵要像师旷的听力那样灵敏才叫“聪”。不运用策略和方法,而认为依靠亲眼所见的才算清楚明白,这样能看到的东西就很少了,这不是不受蒙蔽的好方法。不用自己的权势,而认为依靠亲耳所闻才是明察,这样能听到的东西就很少了,这不是不受欺骗的办法。贤明的君主,能使天下人不得不为自己去察看,使天下人不得不为自己去听闻;他自己虽然身居深宫之中,却能够像明烛一样明察于四海

44、之内,使天下之人不能蒙蔽、欺骗自己。三 略【题解】三略全名黄石公三略,因分为上、中、下三略而名。上略多引军谶语,主要通过对“设礼常,别奸雄,著成败”的分析,论述以“柔弱胜刚强”为指导以得人心为中心,以“任贤擒敌”为宗旨的治国统军的战略思想及其实现的方法。中略多引军势语,主要通过“差德行,审权变”,论述君主驭将统众的谋略。下略主要内容是“陈道德,察安危,明贼贤之咎”。三略的主旨,黄石公在文中表述:“圣人体天,贤者法地,智者师古。是故三略为衰世作。”三略之名始见于隋书经籍志,云下邳神人撰,成氏注。唐、宋艺文志所载并同。三略是武经七书之一,它兼采众家之长,而又自成体系,是我国古代第一部专门从战略上论

45、兵的兵书,具有丰富的思想内容。该书问世以来,受到历代政治家、兵家和学者的重视。南宋晁公武称其:“论用兵机之妙、严明之决,军可以死易生,国可以存易亡。”该书还先后传入日本和朝鲜,并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魏徵等人在群书治要中,根据治国的需要,着重从政治与军事的关系以及选贤用人出发,辑录一千余字。其中上略摘取九段,中略摘取一段,下略摘取十一段,皆成为其后谏言的理论依据。【作者简介】黄石公(约公元前292年公元前195年),齐国(今山东淄博)人。据宋人罗沁四皓辩记载,黄公石,又名夏黄公,姓崔名广,字少通,因避秦时苛政暴虐,曾隐居湖北谷城黄石山,世称黄石公,后又在太湖夏黄修道,故曰夏黄公,简称“黄公”。又

46、称圯上老人,他保存西周姜太公太公兵法,后经其推演在下邳(今江苏睢宁)授予西汉大谋略家张良。张良拾履的故事讲的就是黄石公传兵书给张良的公案。黄石公原在庄襄王中担任股肱大臣,辅佐幼帝有功。后在秦国皇宫中被收为门客谋臣,是专门研究兵法的大学士,曾用名“方衍”。宰相吕不韦主编的古代百科全书式著作吕氏春秋中“论威”、“决策”、 “三略”等诸篇兵法,都是黄石公撰写。后受吕不韦与秦皇逼交太公兵法之害,又看到他们的暴政手段,才弃仕与另三位大臣一道归隐商山,这就有了历史上著名的“商山四皓”。上 略【题解】本篇节录自上略,开篇就提出:“夫主将之法,务揽英雄之心,赏禄有功,通志于众。故与众同好,靡不成;与众同恶,靡不倾。治国安家,得人也;亡国破家,失人也。”站在战略的高度,说明人心向背,是国家兴衰的根本。同时指出用兵要崇礼而重禄。还提出为将之道,要与士卒同甘苦,爱护士卒,将民本思想体现在军略上,即是兵本思想。【原文】夫主将之法,务在于揽英雄之心,揽,结也。赏禄有功,通志于众。凡为人主,患在骄志,盈不通下,故诫也。故与众同好,靡不成;与众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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