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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美国学者关于当代外来移民对经济和劳动力市场影响的研究述评欧阳贞诚内容提要自1965年美国的移民政策改革之后,入境的外来移民数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潮,并引发了美国社会各界特别是学术界的关注。关于新移民潮对美国经济和劳动力市场的正负面影响,学者们从不同的学科视角进行了广泛研究。本文从分析20世纪末以来的新移民潮入手,继而对美国学者的相关研究的论争焦点、研究的理论和方法等,进行简要评介并指出其成就与不足。关键词美国移民经济影响劳动力市场外来移民是美国历史中的一个持久现象,长期吸引着美国学者的密切关注。毫无疑问,从美国的创建到走向工业化和城市化的进程中,移民对美国经济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但从战后特别是
2、60年代起,美国迎来了历史上第二次规模巨大的外来移民潮,新移民在数量、民族来源、类别与就业技能等方面,都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于是,在新的社会、经济背景下,移民对美国经济和劳动力市场究竟产生何等影响的问题,再次成为美国社会及学者关注的焦点,相关研究成果数不胜数。比较之下,国内学者对此问题的探讨较少。本文试从阐述新移民潮的特征及美国社会各方反应入手,进而对美国学者的相关研究进行归纳总结,并对其理论与研究方法加以简要评析。一、战后新移民潮及引发的关注美国是一个由移民及其后代组成的国家,外来移民潮贯穿其全部历史进程。截至2004 年,在2. 88亿美国人当中,有3400万是在外国出生的,比例高达12
3、%;而在劳动力市场中,平均每7个工人中,就有一个为外国出生者。但是,在美国历史的不同阶段,外来移民潮各有不同特点。自战后以相关成果见梁茂信:外来移民对美国经济和就业市场的历史影响兼论中美学者的观点,世界历史1996年第3期;应世昌:美国的移民政策和国外移民对美国经济发展的作用,世界经济研究1994年第1期;陈奕平:当代美国外来移民的特征及影响分析,世界民族2004年第5期。其他许多研究对当代移民的经济影响只是稍有涉及,在此不一一列述。国会预算局:移民在美国劳动力市场中的作用(Congressional BudgetOffice, “The Role of Immigrants in the U
4、. S. LaborMar2ket”) , 2005年11月, http: / /www. cbo. gov/ ftpdocs/68xx/doc6853 /11 - 10 - Immigration. pdf, 2005年12月21日。. 1994-2009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来,特别是1965年移民法颁布后,美国进入一个全新的移民时期,出现了历史上的第二次移民高潮,移民在总数量、民族来源、类别等结构性特征方面,均呈现前所未有的转变。首先,在数量上,外来移民再创美国历
5、史新高。据统计,在18202004年间,在册的入境移民共达6986. 95万。然而,在19602004年的40余年里,美国接收的合法移民达2802. 85万,超过了第一次移民高峰期18801930年间的2757. 26万。此外,如果以10年为单位,则以19912000年间的移民数量为历史最高水平,达909. 54万,高于首次移民潮中19011910年间的879. 54万;如果从单个年份来看,其中以1991 年为历史新高,达182. 72 万,也高于此前最高年份1907 年的128. 53万。值得注意的是,新移民潮的统计数字中并未包括非法移民,若将非法移民计算在内,其各项数据更会向上攀升。其次,
6、移民的主要来源地由欧洲、加拿大等发达地区,转变为拉美及亚洲等第三世界地区。在20世纪50年代末, 67. 7%以上的移民仍来自欧洲和加拿大,但到80年代,仅有12%的合法移民来自上述地区,几乎85%的移民来自亚洲、拉美及加勒比地区。从移民来源国来看,在50年代,在移民来源最多的五个国家中,欧洲占了三个:德国、英国和意大利(另两个为加拿大和墨西哥) ;而到90年代,在移民最多的前十个国家中,欧洲仅有波兰和爱尔兰,相反,墨西哥却升至首位,其次是菲律宾、越南、多米尼加共和国和中国。再次,移民的类别开始多样化,亲属移民及难民等开始增多,其中以寻求家庭团聚的亲属移民为主。例如,在2001年的106. 4
7、万移民中,亲属移民为67. 6万,占63. 3%;在2002年的106万移民中,亲属移民达67. 4万,占63. 3%;在2003年的70. 6万中,该类移民达49. 2万,占69. 7%。不仅如此,非法移民问题也尤为突出。尽管非法移民涉及问题十分庞杂,美国也缺少相应的统计数字,但从一些组织机构的相关预测中足可窥探一斑。根据移民归化局的估计,非法移民在1990年为350 万,到2000年1月上升至700万;人口普查局在2000年提供的估计数字为870万;而城市研究院则认为,到2002年3月,非法移民为930万。另外,从教育、技能水平方面来看,相对于美国本土人而言,外来移民在整体上较为落后。根据
8、美国1990年人口统计, 26%的25岁及以上的外国出生人口不足9年教育;而人口普查局2000年3月的当前人口报告显示,此类别的外国出生人口比例仍高达22. 2% ,相比之下本土人口仅为4. 7%。同样,由于移民的技能水平普遍较低,从事体力劳动者和无正式职业者较多,因而在美国劳动力市场中处于不利地位。此外,移民中贫困和失业者比例较高,依赖福利的现象也日趋明显。美国学者关于当代外来移民对经济和劳动力市场影响的研究述评127移民统计局:2004年移民统计年鉴(Office of Immigration Statistics, “2004 Yearbook of Immigration Statis
9、tics”) ,第5 页, ht2tp: / /www. dhs. gov/xlibrary/ assets / statistics / yearbook /2004 /Yearbook2004. pdf, 2007年8月29日。弗兰克·D. 比恩、史蒂芬妮·贝尔- 罗斯:移民与机遇:美国的种族、族裔和就业( Frank D. Bean and Stephanie Bell -Rose, Imm igration and Opportunity: Race, Ethnicity, and Em ploym ent in the United S tates) , 纽约19
10、99年版,第7页。詹姆斯·P. 史密斯、巴里·埃德蒙斯顿编:新美国人:移民的经济、人口及财政影响( James P. Smith and Barry Edmonston,ed. , The N ew Am ericans: Econom ic, Dem ographic, and Fiscal Effects of Imm igration) ,华盛顿特区1997年版,第28页。国会预算局:移民人口介绍(Congressional Budget Office, “A Descrip tion of the Immigrant Population”) , 2004 年11
11、月, ht2tp: / /www. cbo. gov/ ftpdocs/60xx/doc6019 /11 - 23 - Immigrant. pdf, 2007年4月10日。玛利亚·A. 帕迪利亚:墨西哥移民劳动力对美国的影响(Maria A. Padilla, “Impact of theMexican Immigrant Labor Force inthe United States Economy”) , http: / /www1. app state. edu /stefanov/ student2002. pdf, 2006年2月10日。参见陈奕平:当代美国外来移民的特征
12、及影响分析,世界民族2004 年第5 期。. 1994-2009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当代移民的新变化再度激起了美国社会的极大关注,引发了新一轮争论。虽然自殖民地时代起,关于移民的经济、政治、社会、文化影响的论争就从未平息,但由于移民的经济影响问题直接涉及国家和个人的切身利益, 因此有关这一话题的辩论最多、参与的人最众、辩论的时期也最长。当然,对于过去移民的经济影响,美国学者已基本达成共识,认为他们对美国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但是,对于1965年以来的新移民,社会各界
13、反应不一,赞成者与反对者各抒己见,争执不休。美国民众及舆论普遍对移民持反对态度,认为移民对美国经济产生了巨大冲击, 特别是大量技能落后的亲属移民以及难民、非法移民的到来,对美国经济的消极作用更为明显。根据全国民意测验报道, 1965年仅33%的测试者认为移民数量应当削减, 1977年该比例上升到42% , 1986年为49% ,到1993年高达65%。在政界及科学界,持反对态度者也不乏其人,像加州前州长皮特·威尔逊( PeteW ilson)以及诺贝尔奖获得者、经济学家加里·贝克尔(GaryBecker)等,也认为移民消耗巨额的社会福利,造成严重的财政赤字。另一方面,也有许
14、多学者持相反态度,认为移民并未对美国经济造成负面影响。例如,在1995年的一份调查中, 82%的社会科学家认为移民对美国的经济增长有利或稍微有利,此外,在采访对象中,60% 70%认为新移民有着老移民同样积极的经济影响,近40%认为合法移民数量应该增加,而仅20%认为应该减少。尽管关于移民经济影响的争论持续进行,但核心问题仍集中于如下两点: (一)作为廉价劳动力,移民是否抢走美国人的工作岗位,导致竞争加剧甚至失业? (二)移民是否过多地依赖社会福利,从而加剧美国人的经济负担? 相关争论长期困扰着美国多数民众。当美国经济健康运行时,相关质疑暂趋平静;当美国遭遇经济危机之时,这些争执又会被再度激起
15、,从而引起越来越多的关注和探讨。美国政府对当代移民的经济影响问题给与了前所未有的重视。1990年,国会创立了一个由两党组成的移民改革委员会,该委员会于1995年要求全国研究会(National Research Council)负责召集一个专家组,来探讨移民的人口、经济及财政影响。于是,来自经济学、人口学与社会学等领域的12名资深学者组成的专家组,对这些问题进行了详细探讨,其两部著作也成为研究移民经济影响的重要参考著作。而作为总统的经济智囊机构,经济顾问委员会也对移民问题保持着密切关注。例如,该委员会在1986年、2005年、2007年等年度递交的总统经济报告中,都有专门章节来阐述移民问题。此
16、外,国会预算局、国土安全部、美国劳工部等许多部门,也就移民的经济影响刊发过大量的研究报告。其他许多独立的研究机构和组织也同样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像1985年成立的移民研究中心128 世界历史2008年第6期钱皓:美国移民大辩论历史透视,世界历史, 2001年第1期。尼古劳斯·米尔斯编:移民论争:关于美国面貌变化的辩论(NicolausMills, ed. , A rguing Imm igration: The Debate over theChanging Face of Am erica) ,纽约1994年版,第31页。尼古拉斯·卡帕尔迪编:移民问题的辩论(Nichol
17、as Capaldi, ed. , Imm igration: Debating the Issues) ,纽约1997年版,第172页。弗朗西斯科·L. 里维拉- 巴蒂茨:移民和劳动力市场:美国的部门与区域影响( Francisco L. Rivera - Batiz, “Migration andthe LaborMarket: Sectoral and Regional Effects in the U. S. ”) , 1997 年12 月, http: / /www. columbia. edu /flr9 / immig. pdf,2006年6月10日。即詹姆斯·
18、;P. 史密斯、巴里·埃德蒙斯顿主编的新美国人:移民的经济、人口及财政影响与移民的争论:关于经济、人口及财政影响的研究( The Imm igration Debate: S tudies on the Econom ic, Dem ographic, and Fiscal Effects of Imm igration) ,华盛顿特区1998年版。. 1994-2009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Center for Immigration Studies) 、
19、2001年成立的皮优西裔中心( the Pew Hispanic Center)等从事移民和西裔研究的专门机构,以及其他诸如城市研究院( The Urban Institute) 、布鲁金斯研究会、国家经济研究局(National Bureau of Economic Research)等非专门的移民研究组织,都对移民的经济影响做了大量研究。另外,以国际移民评论为代表的相关杂志,每年发表大量的研究文章;其他一些地方性报刊等,也都有过广泛的探讨,在此不一而足。二、研究的若干焦点问题1994年,美国学者小弗农·布里格斯与史蒂芬·莫尔在其合著的依旧门户洞开?中,分别站在不同的立场
20、,就移民的经济影响问题展开了针锋相对的阐述。该著是一部当代美国学界关于移民论争的生动写照,为读者勾勒了相关争论的清晰框架。在此,笔者仅从如下几个角度,对当前学者争论的焦点进行归纳评述。(一)战后新移民的教育、技能水平与经济同化研究移民的经济影响,不能不关注移民群体所具有的人力资本教育及劳动技能等相关因素。许多学者认为,战后来自亚洲、拉美等地区的移民与早期欧洲移民相比,其教育程度和技能水平都明显下降,人力资本的匮乏,决定了他们必然对美国经济产生不利影响。一些学者对此看法提出质疑。朱利安·L. 西蒙认为,新移民存在质量两极分化的趋势,既有许多低素质者,也存在大量高学历、高技能水平者,如从
21、事专业技术职业者比例还高于本土美国人。朱利安·R. 贝茨和马格努斯·洛夫斯特罗姆通过对19701990年间移民群体的研究指出,相对于本土工人而言,移民的教育水平的确有所下降,根本原因是其教育程度的增长速度低于本土美国人。但从绝对意义而言,移民的教育程度却在不断提高,其中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移民比例,甚至高于本土美国人。此外,移民在美国的时间越长,其整体教育程度会越接近于本土美国人。同样,著名移民专家乔治·J. 博加斯也对移民教育程度的相对与绝对变动趋势做了深入探讨。在移民的经济同化方面,经济学家巴里·奇斯威克的移民“年龄收入”理论广为学界引用。根据美国197
22、0年人口统计,奇斯威克对不同年龄阶段的移民的收入进行比较后指出,刚到达美国的移民,由于缺少必要的人力资本,其收入水平比本土工人低17% ,但在入境的15年后,其收入将赶上本土工人, 30年后甚至高出本土工人11%。该理论的依据是,移民作为较有进取心的群体,随着在美国居住时间的增加,他们逐渐掌握了许多劳动力市场必需的技能,如语言、工作经验等,不断促进自身美国学者关于当代外来移民对经济和劳动力市场影响的研究述评129小弗农·M. 布里格斯、史蒂芬·莫尔:依旧门户洞开? 美国的移民政策与经济(Vernon M. Briggs, J r. and StephenMore, S ti
23、ll an Open Door? U. S. Imm igration Policy and the Am erican Econom y) ,华盛顿特区1994年版。朱利安·L. 西蒙:移民的经济后果( Julian L. Simon, The Econom ic Consequences of Imm igration) ,马萨诸塞坎布里奇1989年版,第38页。乔治·J. 博加斯编:移民经济学的相关问题(George J. Borjas, ed. , Issues in the Econom ies of Imm igration) ,芝加哥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
24、51115页。乔治·J. 博加斯:朋友还是陌生客:移民对美国经济的影响( George J. Borjas, Friends or S trangers: The Im pact of Imm igrantson the U. S. Econom y) ,纽约1990年版,第4546页。. 1994-2009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素质的提高,因此其收入会随着年龄的增加而不断增长。但是,这一理论也遭到其他学者的驳斥。博加斯在移民经济学中指出,奇斯威克的研究方法难
25、以令人信服,因为后者仅通过对1970年时不同年龄段的移民群体(如2535岁、3544岁以及4554岁)之间的收入进行比较,简单得出移民收入随着在美国时间的增加而不断增长的结论。博加斯认为,由于移民群体自身及时代背景的改变,新移民与20年前的移民有很大区别,不能以早期移民在当前劳动力市场的经历来预测新移民的未来收入趋势。他通过对具体时期(如19651969年间)入境的某一年龄段(如2534岁)的移民在其后20年间的收入变化情况进行详细分析,认为奇斯威克高估了移民收入的实际增长。战后以来任何一支新移民群体,都经历了相对缓慢的工资增长,而且移民相对技能、教育程度的下降,也导致了其工资呈总体下降趋势。
26、语言的掌握对于移民的经济同化有着重要意义。谢里·A. 克萨齐指出,对于某些移民工人而言,不会说英语既可能降低收入,也可能丧失职业流动的机会,并且通常位于职业阶梯的底层。其中,语言对西裔的影响比亚裔更为明显。得克萨斯大学泛美分校2002年的一份研究也表明,英语的熟练程度对于移民企业家的收入同样有重要的决定作用。移民的族裔来源、社区与其经济同化状况也有着密切联系。博加斯指出,不同民族来源的移民的不同教育、技能水平和工资起点,以及与美国主流文化的差异程度等因素,决定了他们在经济同化方面的巨大差异。例如,在1970年代末期到达的英国移民,其收入在10年内增长了27%,而同期的葡萄牙移民增长了
27、10% ,老挝移民却下降了5%。此外,他也指出,移民社区不利于移民的经济同化。如果移民群体不存在居住隔离,其在美国最初10年内的工资会额外增长16%。移民在社区内的聚居减弱了他们学习英语及其他劳动力市场技能的动力,从而在经济发展中存在恶性循环的可能。(二)关于移民的劳动力市场影响长期以来,关于外来移民是否在劳动力市场中取代本土工人,造成工资下降或失业的问题,美国学者展开了热烈探讨。早在1953年,伯纳德(Bernard)对移民影响本土工人就业的说法表示质疑:“最为持久和反复出现的谬论之一就是,移民抢夺了美国人的工作。这是一种错误的观念,认为任何经济只存在固定数量的职业,并且任何新来者都威胁了原
28、定居者的工作。”雷蒙德·J. 基廷的观点则与前者遥相呼应:“经济并非一个被相互竞争的个人或群体所130 世界历史2008年第6期巴里·R. 奇斯威克:美国化对外国出生男性收入的影响(Barry R. Chiswick, “The Effect of Americanization on the Earningsof Foreign - BornMen”) ,政治经济学杂志( The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 y)第86卷,第5期, 1978年10月,第897921页。乔治·J. 博加斯:移民经济学(George J. Borjas,
29、“The Economies of Immigration”) ,经济文献杂志( Journal of Econom icL iterature)第XXXII卷, 1994年12月,第16671717页。谢里·A. 克萨齐:英语能力与西裔及东亚男性移民在劳动力市场中的机遇( Sherrie A. Kossoudji, “English Language Abil2ity and LaborMarketOpportunities of Hispanic and EastAsian ImmigrantMen”) ,劳动经济学杂志(Journal of Labor Econom ics)第
30、6卷,第2期, 1988年4月。阿尔伯托·戴维拉、马里·T. 莫拉:英语熟练性与美国移民企业家的收入(Alberto Davila, Marie T. Mora, “English Profi2ciency and Immigrant Entrep reneurial Income in the U. S. ”) ,得克萨斯大学泛美分校, 2002年8月, http: / /www. econ. duke. edu /smpe /pdf - files /DAVMORA. pdf, 2005年12月21日。乔治·J. 博加斯:天堂之门:移民政策与美国经济( Geo
31、rge J. Borjas, Heavens Door: Imm igration Policy and the Am ericanEconom y) ,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5154、5658页。奥古斯丁· J. 科波索瓦:移民对美国经济的影响(Augustine J. Kposowa, The Im pact of Imm igration on theUnited S tates Econ2om y) ,马里兰拉纳姆1998年版,第26页。. 1994-2009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32、All rights reserved. 瓜分的有固定尺寸的馅饼,相反,它充满生机并不断发展。”戴维·卡德通过分析迈阿密劳动力市场在1980年古巴移民到来前后的变化状况,认为移民并未对本土工人产生不利影响。他指出,尽管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迈阿密劳动力市场中劳动力剧增7%,但迈阿密工人的工资和就业并未受到明显负面影响。这主要是因为:一是此前迈阿密大量存在的移民吸引了许多雇主和企业的迁入,因而有着接收新移民的准备;二是古巴移民的存在可能阻止了其他潜在移民的到来。随后,在2005的一份研究报告中,卡德认为“虽然移民对不同技能群体的劳动力供给有较大影响,但非熟练本土工人并未受到相对供应量的冲
33、击”。此外,其他一些个案研究也表明,移民对本土工人的影响甚小。例如大双子城联合慈善总会(Greater Twin CitiesUnitedWay)一份题为移民与经济的研究报告,通过对明尼阿波利斯与圣保罗地区的考察,对移民“抢夺”本土工人职业的说法予以驳斥,认为该观点建立在“经济只支持固定数量职业”的基础之上,忽视了经济本身的活力与发展潜能。但是,以博加斯为代表的学者却持不同观点。在其最近研究成果劳动力需求曲线在下降中,博加斯以19602000年的人口统计数据为基础,对1864岁之间的男性工人进行分析。研究表明,移民对与其相竞争的本土工人的收入与就业机会产生不利影响。当移民导致某一类型技能水平的
34、劳动力数量增加10% ,该群体中男性工人的周薪将减少3% 4% ,而工作时间也会减少2% 3%。在以移民归化局和当前人口调查的统计数据为依据的基础上,达拉斯联邦储备银行的一份研究分析了移民对本土工人工资的影响。该研究认为,移民对不同技能程度的美国工人的工资有不同影响:移民对专业技术工人的工资并无消极影响,但却会造成体力劳动工人的工资下降。不仅如此,移民自身的不同状况也对本土工人工资有不同影响。作者将移民分为新到移民和在美国已居住多年的移民,认为新到移民对美国工人的工资有积极影响,是“唯一不对土生蓝领工人工资产生负面影响的群体”,“不会替换本土工人”;而那些居住多年的移民,他们逐渐掌握了英语及其
35、他立足美国的生存技能,增强了同本土工人竞争的能力。也就是说,随着移民同化程度的增强,其对本土工人工资的负面影响更加明显。其他一些学者指出,移民的最大受害者是美国劳动力市场中的少数族裔,特别是先前到达的老移美国学者关于当代外来移民对经济和劳动力市场影响的研究述评131雷蒙德·J. 基廷:移民的国家,移民的经济(Raymond J. Keating, “A Nation of Immigrants, An Economy of Immigrants”) ,2001年9月, http: / /www. sbsc. org. media /pdf /SBSCpolicyseries4 imm
36、igrant. pdf? Formmode = &ID = 0, 2005年12月21日。戴维·卡德:马里埃尔船民对迈阿密劳动力市场的影响(David Card, “The Impact of the Mariel Boatlift on theMiami LaborMarket”) ,产业与劳动力关系评论( Industrial and Labor Relations Review )第43卷,第2期, 1990年1月。戴维·卡德:新移民的确如此糟糕吗?(David Card, “Is the New Immigration Really So Bad?”) ,
37、国家经济研究署(NationalBureau of Economic Research)第11547号研究报告, 2005年8月, http: / /www. nber. org/papers/w11547, 2007年2月24日。大双子城联合慈善总会:移民与经济(Greater Twin CitiesUnitedWay, “Immigrants and the Economy”) , 2002年6月, http: / /www. unitedwaytwincities. org/news/download / Immigration%Economics. pdf, 2005年12月26日。乔
38、治·J. 博加斯:劳动力需求曲线在下降:对移民的劳动力市场影响的再考察(George J. Borjas, “The LaborDemand CurveisDownward Slop ing: Reexamining the Impact of Immigration on the LaborMarket”) , 2002年11月, http: / / cep. lse. ac. uk / semi2narpapers/21 - 01 - 03 - BOR. pdf, 2005年12月26日。达拉斯联邦储备银行:移民影响工资吗?( Federal Reserve Bank ofDal
39、las, “Does Immigration AffectWages?”) , 2003年8月,http: / / cep. lse. ac. uk /Seminarpapers/21 - 01 - 03 - BoR. pdf, 2005年12月26日。. 1994-2009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民。新、老移民之间是直接的替换关系,因此,移民影响着先来的移民而非本土工人。另外像格罗斯曼认为,移民数量增加10%,会导致移民工资整体下降2%。然而,又有学者指出,虽然存在移民
40、对某些少数族裔或老移民产生不利影响的现象,但这并不是移民造成的必然结果。如奥古斯丁·J. 科波索瓦指出,“移民是否替换少数族裔,取决于美国总体经济健康状况。在经济繁荣时期,替换很少发生或几乎没有;在经济萧条时期,替换似乎非常严重。”(三)移民与财政和社会福利战后以来,在美国社会福利保障制度日趋完善的情况下,移民消耗福利的现象也较为明显,导致地方财政问题日益突出,因此关于移民的财政贡献与福利消费的问题,成为研究当前移民经济影响的一个热点。在90年代初,较有影响的调查报告为雷(Rea)和帕克( Park)以及唐纳德·赫德尔(Donald Huddle)的研究,他们都强调移民有负
41、面的财政影响。雷和帕克认为,各类移民及其子女每年消耗洛杉矶县9. 47亿美元的福利,但仅贡献1. 39亿的财政税收。同样,对圣迭戈县的研究也表明移民是地方财政的一大负担。赫德尔发现,在各级政府层面上,移民造成的财政损失共达425亿。但是,城市研究院的菲克斯( Fix)和帕塞尔( Passel)对这种结论提出质疑。他们认为这些研究,尤其是赫德尔高估了移民消费的福利而低估了移民创造的经济收益。根据他们的研究,移民所贡献的财政收入达500亿,超过了赫德尔估计的净损失425亿。全国研究会也分别以19891990财政年度的新泽西州和19941995财政年度的加州为例,对移民的财政影响作了深入分析。其研究
42、发现,在地方和州的层面,移民享受的福利远超过其缴纳的财政税收额。例如,在新泽西州,移民家庭平均消耗州和地方提供的公共福利,比缴纳的税收高出1484美元,在加州则为3463美元。相应地,新泽西的土生家庭因移民而遭受的财政损失平均为232美元,而在加州为1178美元。但是,从联邦层面来看,两州的移民家庭缴纳的税收都超过其享受的福利,平均贡献的净财政收益分别为520美元和127美元,而各州的土生家庭则会增加3美元和4美元的收益。总体看来,联邦层面的积极影响却难以抵消其在州和地方层面的负面影响,新泽西与加州的土生家庭平均遭受了229美元和1174美元的损失。值得注意的是,该研究也明确指出,尽管当前移民
43、造成的财政负担超过了其财政贡献,但它仅是对单一财政年度内移民的税收贡献和福利支出的分析,因此只能是一个静态的简单描述,无法全面透析移民及其后代所真正产生的财政影响。如果当今移民的后代能有着过去移民类似的发展经历,那么从长远的角度看,他们将会对美国的财政做出积极贡献。然而,由于这一预测涉及的时间较长,因此其态度也非常谨慎:“如果认为这一持续至23世纪的估算是非常可靠的话,那将是十分荒谬的。”博加斯也对移民享受福利的情况及原因作了详细研究。在移民与福利: 19701990中,博加132 世界历史2008年第6期克里斯托弗·卡内塔:移民及其对美国劳动力市场的影响( Kristopher K
44、aneta, “Immigration and Its Effects on U. S. LaborMarkets”) , http: / / titan. iwu. edu /econ /ppe /1999 /kris. pdf, 2005年12月21日;詹姆斯·P. 史密斯等编:新美国人:移民的经济、人口及财政影响,第6页。琼·鲍德温·格罗斯曼:本土人与移民在生产中的替换( Jean Baldwin Grossman, “The Substitutability of Natives and Immi2grants in Production”) ,经济与统计
45、评论( The Review of Econom ics and S tatistics)第64卷,第4期, 1982年11月。奥古斯丁·J. 科波索瓦:移民对美国经济的影响,第99页。J. 赛缪尔、P. L. 马丁、J. E. 泰勒:三份关于移民工人在北美的就业与影响的研究( J. Samuel, P. L. Martin, J. E. Taylor,“The Jobs and Effects ofMigrantWorkers in Northern America - Three Essays”) , http: / /www. ilo /org/public /English
46、/p rotection /migrant /download / imp10. pdf, 2006年1月21日。詹姆斯·P. 史密斯等编:新美国人:移民的经济、人口及财政影响,第254294、342页。. 1994-2009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斯指出,移民享受福利的比例不断增长,而且消耗的现金福利增长速度更快。在1990年,移民家庭仅占全国的8. 4% ,但却占接受公共救济家庭的10. 1% ,占所有现金资助额的13. 1%。这主要与两个因素有关:一是新来
47、移民参与福利的比例较高;二是移民存在一种“福利同化”的倾向,即随着移民在美国居留时间的增加,其享受福利的比例继续增长而并非下降。其中难民群体的福利依赖最为严重,西裔移民特别是墨西哥人也同样如此。除此两类移民之外,来自亚洲、加拿大等地区的移民享受福利的比例也不断增长。然而作者又强调,虽然移民存在着较严重的福利依赖现象,但还远未达到危害美国财政的地步。(四)移民对美国黑人的经济影响移民究竟对土生黑人的经济状况产生何等影响? 这一问题很早就引起学者的广泛兴趣。在美国历史不同时期入境的移民群体,从早期的爱尔兰人、意大利人,到最近的墨西哥人及亚洲人等,在美国劳动力市场中同土生黑人经常产生不可避免的竞争,进而导致种族摩擦与冲突的事例屡有发生。因此,一些学者将土生黑人视作移民的受害者。比如布里格斯认为,移民在城市的集中造成黑人状况的恶化,“移民大规模地进入这些中心城市,增加了对可获得的职业的竞争。在这种情况下,许多黑人男性对在常规经济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