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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王轶：人大法学院2020毕业致辞人大法学院 2019 毕业致辞 王轶各位敬重的老师，各位敬重的家长，敬爱的 2019 届 858 名优秀的人大法学院毕业生：前段时间，将来法治探讨院一位年轻的同事和我闲聊，提及一位哲学家的论断：一旦人工智能对人类说不，将是何等天翻地覆的历史终结。人工智能和人类之间的关系如此，孩子和家长之间的关系何尝不是这样？我不太清晰在座的各位家长是否也有相同的感受：当孩子向您提出您感觉难以回答的问题时，就是家庭关系发生天翻地覆变更的时刻，这是孩子已经长大、起先独立、走向成熟的表征。我始终怀着难以言表的困难心情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这一天最终来了！就在 6 月 13 号我陪伴韩大
2、元老师到乌兰巴托参与 第六届亚洲法学院院长论坛的前一天，正在读中学的儿子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他说，爸爸，你觉得人和地球上其他生命的区分在什么地方？当我打算把自己从书本上学到的答案脱口而出告知他的时候，不经意发觉儿子仔细的目光中带着几丝狡黠，来者不善啊！我停下来，仔细地想了想。是啊，人和这个地球上其他 的生命原委区分在什么地方？是人有感情，而这个地球上的其他生命没有感情吗？ 在我的手机里保藏着一幅照片，据说这张照片的拍摄者在拍摄完毕之后，就始终陷于抑郁症不能自拔。这是一张怎样的照片？群豹在追逐一只母鹿和两只鹿宝宝。以母鹿的奔跑速度完全可以逃脱这群豹子的杀戮，但她却停下了自己奔跑的脚步，任由群豹扑
3、到自己的身上，撕咬自己的身躯。在即将被撕成碎片的瞬间，她惊恐哀怨的目光透露出一丝欣慰，远眺着前方逃离了群豹攻击的两只鹿宝宝。这是出自本能的爱，可以划过时空跨越生死！动物没有感情吗？！前几天的微信挚友圈，刷屏的是一组让人动容的照片和一段让人泪目的文字：一只小猫，流浪在街头，被发觉时邋里邋遢，瘦得不成样子。而她的身旁，躺着妈妈的尸体。妈妈不知何时，早已离开了这个世界。小猫却不离不弃，不断舔舐着妈妈已经没有了温度的身体。小猫白天恋恋不舍地守在妈妈身旁，到了晚上才外出觅食，渴了就喝街边的积水，饿了就嚼路边的树枝，好不简单在垃圾堆中找到一片肉，骨瘦如柴的她一路飞奔到妈妈身旁，要把这片肉送给妈妈。动物没有
4、感情吗？！在这一点上，人可能和地球上的其他生命没有什么根本的不同，假如有，那也应当是动物尚深情，人当情更深。人和这个地球上其他的生命区分原委在什么地方？是人有思想，而地球上的其他生命没有思想吗？闻名哲学家加 缪说过，真正肃穆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自杀。是啊，生存还是死亡，这才是真正须要肃穆对待的哲学问题。但只有人类才会面对这一问题吗？我们在多数的场景中可以看到，无论是禽兽还是草木，都会面对着生存还是死亡的选择。我们怎么就知道它们就没有对生存还是死亡的问题进行过仔细的思索？母鹿的生死选择，小猫的不离不弃还不能让我们作出应有的推断吗？假如说在这一点上，人类和这个地球上其他的生命真的有什么区分的
5、话，那可能就是人类是用自己看得见、听得懂、摸得着的方式表达了对生存与死亡问题的思索，而且人类在这个须要肃穆对待的哲学问题之外，还思索了许多不须要那么肃穆去对待的问题。人和这个地球上其他的生命区分原委在什么地方？我想起自己中学时代在教科书上看到的一句话人和地球上其他生命的区分就在于人会制造和利用工具。这真的就是人和地球上其他生命的区分吗？ 闻名的人类学家 Jane Goodall 女士经过多年观测和探讨发觉，黑猩猩是可以制造并且利用工具的。她的导师同样是杰出的人类学家和考古学家 Louis leakey 说了一段闻名的话，我们现在必需要重新定义工具、重新定义人，不然我们就得承认黑猩猩和人没有什么
6、差别。看来，在制造和利用工具的问题上，假如说人和地球上的其他生命真的有什么区分的话，肯定不是只有人才会制造和利 用工具，而是人会制造和利用更为丰富和困难的工具。在我看来，人和这个地球上其他的生命，最大的不同也许就是人总会给予自己的行动以意义，并在给予意义的基础上绽开充分的想象。人类也许是地球上全部的生命中最富有想象力的物种！我们想一想，人类以外的其他物种，就以备受人们宠爱的大熊猫为例吧，我们就算把它请到北京，请到纽约，请到伦敦，都必需要预置一个和它家乡大致相同的生存环境。人类以外，这个地球上其他的生命都严峻依靠大自然先天给定的条件。但人类不一样，人类从来没有满意过自己的生活条件和生存环境，从农
7、业社会到工业社会，从工业社会到信息社会，从信息社会到智能社会，人类向前迈出的毎一步，无不闪烁着人类想象力的奇妙光线。我们想像鸟儿一样在天空翱翔，于是我们有了飞机；我们想像鱼儿一样在海里遨游，于是我们有了轮船；我们希望足不出户，就能获得自己须要的商品，于是我们就有了电商。我小的时候读过一本书，可能在座的 80 后、90 后都未必听说过小灵通漫游将来。现在想想，当时觉得遥不行及的幻想，今日都已经成为现实。是啊，人类能走多远，根本上还是取决于人类的想象力有多强！推动社会的发展，须要人类呈现自己的想象力；推动法治的进步，同样须要法律人呈现自己的想象力。这是一个特 别须要法律人呈现自己想象力的时代！当我
8、们着手进行一部法律的起草，当我们着手进行一部法典的编纂，以前几乎全部的问题都能够从其他国家和地区现成的文本中找到可供参考的答案、可供借鉴的阅历。但是站在二十一世纪的其次个十年，我们会发觉，我们面对着越来越多人类以前从来没有给出过答案的问题。无人驾驶机动车肇事致人损害，如何进行侵权损害赔偿责任的担当？是机动车交通事故责任的翻版？还是产品责任的无差别适用？须要我们去给出答案。还有应当给予人工智能在民法上什么样的法律地位？我留意到迄今为止的探讨中，有完全人格说、准人格说、无人格说的看法对立。我也曾经坚决地站在无人格说的一方，但是一段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视频让我起先怀疑自己的价值取向。这是一段让人难忘的
9、视频。视频中的故事发生在一个将来的装配车间。一个机器人负责装配其他的机器人。凡是装配好的机器人，都被装进一个集装箱，运到指定的场所去销售和运用。当机器人根据预先设定好的程序，安装好了一个美女形象机器人的四肢和躯体，并起先安装她的大脑。大脑刚刚安装完成，这位美女形象的机器人突然起先请求不要把自己装进集装箱。装配她的机器人愣了也许有几秒钟的时间，随即起先了拆卸作业，先拆卸掉她的四肢和躯干，又要拆卸掉她的大脑。 在整个拆卸的过程中，美女形象的机器人不断地苦苦请求，眼泪也溢出她的眼眶。装配她的机器人最终在最终一刻停住了，又快速地把她装配完成。这位美女形象的机器人，也许就是哲学家口中会对人类说不的那个吧
10、。当有一天，面对着这样的场景，我们再去回答要不要给机器人以法律上的人格？我们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可能那个时候我们所共享的价值共识会跟今日有所不同。是啊，就像刚才张吉豫老师在致辞时谈到的那样，将来已来，这个已来的将来包含着刚才刘思佳校友致辞时所说的多数的可能性，对应着多数须要我们法律人运用想象力，去给出答案的问题。面对前所未有的挑战，我们如何做出回应？ 人类几千年的生活阅历告知我们，挑战和机遇总是携手而来，相伴而生。前所未有的挑战肯定同时意味着前所未有的机遇。假如说迄今为止，改革开放四十年，我们中国人向世界呈现的主要是我们的学习实力的话，那么改革开放将来的四十年，将来的七十年，将来更长的历史时段
11、，我们中国人须要向世界呈现的，主要应当是我们的想象实力：面对人类还没有给出答案的问题，我们要给出适合我们的答案，并能够对人类有所启发；来到人迹罕至的领域，我们要留下探究的踪迹和扎实的脚印；我们要在还没有路的地方，乘风破浪，筚路蓝缕，走出一条自己的路！ 这不但是在人类面对数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我们作为一个有着五千年生生不息、绵延许久文明的民族必需担当的历史使命；更是一个过去百余年来不断从人类共同文明中吸取养分的民族，能够为人类文明送上的最好的回馈。人大法律人，应当有这样的志向，应当有这样的理想。我们正身处一个重要的历史节点，我们正在创建历史，此时此刻，人大法律人必需出场，不能缺席。在离别的时候说这些话，可能有些沉重。但我想，台上的先生们和我一样，真心希望当我们这个国家和民族须要法律人自告奋勇的时候，能够看到我们人大法律人，能够看到在座各位同学的身影。我希望你们在人大法学院过去两年、三年、四年或者更长的时间里所学习的学问和积累的阅历，是你们登高远望的肩膀，而不是禁锢你们想象力的高墙。临别之际，把最美妙的祝愿送给你们，送给我们共和国将来的栋梁！感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