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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v摘 要敬谦语作为中华民族言语礼节的重要手段之一，始终伴随着中华文明，在历史的长河中持续而深刻地影响着中华民族的人际交往。明清时期是汉语敬谦语的一个重要发展阶段。本文以明清时期著名侠义公案小说三侠五义为研究对象，在搜集、整理全书中所有敬谦语的基础上，对其进行全面而系统的研究。全文共分为五章。第一章为绪论，主要介绍了研究三侠五义敬谦语的目的和意义，研究现状。还对研究的材料和研究方法进行了说明。第二章，探讨了确认三侠五义敬谦语的原则。第三章，探讨并划分了三侠五义中敬谦语的类型，将其分为称谓性敬谦语和表述性敬谦语两大类。其中，称谓性敬谦语又分为亲属称谓性敬谦语、似亲属称谓性敬谦语、社会称谓性敬谦语、
2、身份称谓性敬谦语、指物称谓性敬谦语。第四章，为三侠五义敬谦语的综合考察。总结出了三侠五义中敬谦语的特点及形成原因，并且将其与现代汉语敬谦语进行对比，发现三侠五义的敬谦语既有保留、也有衰退，还有产生了意义或用法的变化。第五章，对全文关于三侠五义的研究成果进行总结。关键词：三侠五义；敬语；谦语Abstractthe courteous and modest words as one of the important means of Chinese language diction, always accompanied by a Chinese civilization, they sustai
3、ned and profound impact on the Chinese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s in the long process of history. The Mingqing times is an important stages of the form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Chinese vocabulary. The current paper mainly talks about the courteous and modest words in San Xia Wu Yi which is one of th
4、e famous chivalrous detective novel in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Based on the exhaustive search of the cursing expressions in the novel, this article provides a systematically list and study of the courteous and modest words, what can help we have a better understanding of the courteous and modest wo
5、rds which is a common linguistic phenomenon.This article will be divided into five chapters. The first chapter is preface, introducing the backgrounds of the study on this topic, proposing the methods and contents of the research in the article. The second chapter discusses and identifies the princi
6、ple of courteous and modest words.The third chapter explores and divides the type of the courteous and modest words in San Xia Wu Yi, including the appellition of courteous and modest words as well as the formulation of courteous and modest words. The appellition of courteous and modest words includ
7、es kinsfolk appellition of courteous and modest words,similar kinsfolk appellition of courteous and modest words,identity appellition of courteous and modest words, social appellition of courteous and modest words and referent courteous and modest words.The formulation of courteous and modest words
8、includes the mopheme type of courteous and modest words and morphological courteous and modest words. And we takes examples to analysis them. Chapter Four summariz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courteous and modest words and analysis the reasons. The fifth chapter compares the modest words in San Xia
9、 Wu Yi with those in modern Chinese, and finds that the modest words in the anthology of the novelists of San Xia Wu Yi have both reservation and decline. The final chapter, chapter fifth is a summary of the whole paperKey words: San Xia Wu Yi, Courteous words, Modest words目 录摘要iAbstractii目录iv1 绪论11
10、.1研究缘由11.2三侠五义简介11.3研究综述21.3.1三侠五义研究现状21.3.2敬谦语研究现状31.4研究目标51.5研究方法52三侠五义敬谦语的界定62.1关于敬谦语的名称62.2敬谦语的界定62.3三侠五义敬谦语的鉴别标准72.3.1依敬谦语素鉴别72.3.2依敬谦义素鉴别82.3.3依语境鉴别83三侠五义敬谦语的分类研究93.1称谓性敬谦语93.1.1亲属称谓性敬谦语93.1.2 似亲属称谓性敬谦语143.1.3社交称谓性敬谦语183.1.4身份称谓性敬谦语243.1.5指物称谓性敬谦语323.2表述性敬谦语413.2.1由敬谦语素构成的表述性敬谦语413.2.2表述性敬谦语42
11、3.2.3表述性敬谦短语534三侠五义敬谦语的综合考察554.1三侠五义敬谦语使用频率统计554.2三侠五义敬谦语的特点584.2.1部分敬谦语素构词能力强584.2.2存在明显的敬谦对应性584.2.3等级鲜明594.3三侠五义敬谦语特点的形成原因594.3.1受儒家文化的影响594.3.2交际沟通需求604.4三侠五义敬谦语在现代汉语的传承与变化604.4.1三侠五义敬谦语在现代汉语中的传承604.4.2三侠五义敬谦语在现代汉语已衰弱或消亡614.4.3三侠五义敬谦语在现代汉语已发生变化625结语63致谢661 绪论 1.1研究缘由敬谦语作为中国礼文化和汉语词汇系统的一个很有特点的重要组成
12、部分，规范着人们的言语行为。封建社会中，敬谦语数量庞大，使用范围广，使用频率高，无论是在文学作品还是日常言语交际，它们构成了汉语传统表达的重要景观，映射着传统敬谦文化，重要性显而易见。目前学界关于敬谦语的研究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不论是从理论和方法上，还是从深度和广度上，都做出了扎实有力的探索。尽管如此，对敬谦语进行全面系统深入研究的领域还有很多，特别是专书专题研究还很不够。蒋绍愚（2005:300）指出：“专书词汇研究也是近代汉语词汇研究的一项基础工作，一个时代的词汇面貌，或者一个时代和另一个时代的词汇的差异，都可以通过专书词汇的研究得到比较清楚的了解。” 蒋绍愚（2005）：古汉语词汇纲要M北
13、京：北京大学出版社因此，有针对性地对敬谦词语进行特定时代的专书研究，更加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际意义。基于以上认识，本文选取三侠五义中丰富的敬谦语进行全面系统研究，希望对其进行整理、归纳、分类和阐释，能为敬谦语在近代汉语的发展过程提供一点素材。且提供了一条解读明清时期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特征以及民俗风貌的通道。提升我们对语言文化的深层次理解。1.2三侠五义简介三侠五义又名忠烈侠义传，共一百二十回，首刊印刷于光绪五年（1879）,署石玉昆述。它是古典长篇侠义公案小说的经典之作，堪称中国武侠小说的开山鼻祖。三侠五义讲述了北宋仁宗年间，包拯任开封府尹时，为百姓平冤造福，与众位侠义之士除暴安良、行侠仗义的
14、故事。书中的“三侠”是指南侠展昭、双侠丁兆兰和丁兆蕙两兄弟、北侠欧阳春，“五义”指钻天鼠卢方、彻地鼠韩彰、 穿山鼠徐庆、翻江鼠蒋平、锦毛鼠白玉堂。三侠五义共一百二十回，小说前五十八回主要讲包公成长历程、断案经历以及诸侠义归包公的过程。后六十二回讲述了白玉堂等五义士联合颜查散、南北双侠，收复军山、治理水患、与襄阳王赵爵斗智斗勇等为百姓打抱不平的故事。书中塑造了一位铁面无私、不畏权势的清官形象，同时穿插了大量侠客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正义行为。三侠五义在其文本传播的过程中，出现了多种版本。本文选择中华书局本三侠五义2013年版为研究范本，其以聚珍版原刊本忠烈侠义传为底本，校以龙图公案和七侠五义，采
15、用最流行的三侠五义作书名，利于穷尽式的搜集语料。1.3研究综述由于本文选择的是专书专题即三侠五义敬谦语研究，所以笔者也将从专书三侠五义研究现状和专题敬谦语研究现状两个方面谈。1.3.1三侠五义研究现状目前，学者对三侠五义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文学和语言文字方面。在语言文字方面，学者的研究涉及到语法、语用等方面研究，比如副词、同形动量词、单重复句、称谓词等，但是对动词这一方面的研究几乎没有，以下是关于三侠五义的语言研究现状：硕士论文主要有陈淑娟（2016）的三侠五义副词研究以三侠五义中的副词为研究对象，对该著作的全部副词作一个定性和定量的研究，以其总结岀三侠五义中副词的特点；张倩（2016）三侠五义称
16、谓研究主要对三侠五义中的称谓词进行了分类, 总结出该书中称谓词的使用特点；杨小英（2019）三侠五义单重复句研究对三侠五义中的单重复句作出一个定量和定性的分析，并与琵琶记和醒世姻缘传两种语料进行比较，总结出三侠五义单重复句的总体特点。期刊文章主要有对词语的训释，如华春燕、査中林(2010)三侠五义同形动量词研究，对其中的同形动量词进行研究、描写其语法意义，展示其结构特征，并与南宋时期五灯会元中同形动量词情况作比较，为了解从宋到晚清同形动量词的发展变化。在晚清的语言研究中，真正对三侠五义进行研究的并不多，这几类论文都主要选取三侠五义中的个别词类进行了较为深入的分析研究，阐明了这几类词在三侠五义中
17、的特点，但有关敬谦语方面的分析却很少涉及，仅有前面提到的张倩（2016）的硕士论文三侠五义称谓研究涉及到敬谦语。因此，关于三侠五义在语言学方面的研究尚存在较大空白，尤其在词汇方面还有待系统、全面的探究。1.3.2敬谦语研究现状近年来，学术界关于敬谦语的研究比较充分，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1.3.2.1专题性敬谦语研究专题性敬谦语研究成果，既包括多角度对敬谦语研究，如洪成玉先生的谦辞敬辞婉辞概说（1998）这篇文章，在收集大量语言材料的基础上，对古汉语史的谦辞、敬辞、婉辞的义类、敬谦界限的模糊性等问题进行了细致而周密的思考。赵光硕士论文现代汉语敬辞、谦辞、客气词语研究（2007）,先对现代汉语
18、敬辞、谦辞和客气词语进行了较严格的界定，还对它们各自的类别、特点、语用进行了分析，并探讨了现代汉语中的敬辞、谦辞和客气话的意义；蹇照芹硕士论文汉语敬语的初步研究（2008）从四个方面对汉语敬语做了探讨，先对敬语做了界定，又分析其特点，再对敬语进行分类，最后揭示敬语传承变异；刘宏丽的博士论文明清敬谦语研究（2009），论文将在有关汉语敬谦语既有研究成果的基础，在对明清各种经典文本的敬谦语进行广泛而大量搜集，建立明清敬谦语的分类描写系统、语义分析系统、历时比较，并对明清敬谦语予以文化阐释，展现了近代汉语阶段的较为完备的敬谦语面貌。由于三侠五义也正属于这一阶段的作品，故其研究思路及方法对本论题的撰写
19、有着极大启发意义。1.3.2.2单词性敬谦语的研究对具体的谦敬语中“几个”或“某个”进行研究的成果很多，如张惠英的第二人称“贤、仁、恁、您”语源试探（1991）、立励“令”、“尊”和“家”、“舍”（1995）、伍先康敬辞“贤”与谦辞“愚”简论（2009）、阚秀杰“家父”与“令尊”（2010）、王春华我辨“陛下、殿下、阁下、足下”（2011）、郑琳“惠”、“辱”、“屈”、“忝”作为谦敬词语的区别（2016）等等。上述论文旨在研究语言文字方面的疑点和难点，其中所涉及的谦敬称谓问题尽管属于零散的个案研究，但研究的成果却是重点、难点上的突破，其价值不容忽视。1.3.2.3专书性敬谦语的研究目前对某专书
20、中的敬谦语进行的研究也有很多，学者都以特定的语料为研究对象，通过大量的统计、分类、归纳、探讨，为汉语史的研究提供了大量的基础性数据，基本反映了此期间汉语谦敬语的面貌。例如：刘敏和尤绍锋史记的谦敬词研究（2003），对其中人称代词中的谦敬词进行了归纳整理，反映了汉代谦敬称谓发展和使用变化；丁海燕尚书敬语论（2004），对尚书中的敬语进行了整理，分类，分析了尚书敬语的作用和影响，阐述了研究尚书敬语现象的重要意义；李玫莹的硕士学位论文三国志和世说新语谦敬语探究（2005），对两本书中的谦敬语进行定义、分析、比较，对某类词进行了辨析，并与国外的作品进行比较，总结出了两书中的谦敬语的特点。其他专书研究还
21、有王乌兰的硕士论文水浒传的敬谦词语研究（2008）、唐霞的硕士论文儒林外史敬谦词语研究（2014）、徐慧的硕士论文镜花缘谦敬语研究（2014）等等。这些论文在个别文学作品中的谦敬语进行分类分析及文化原因的探究，为研究其历时演变提供了参考。由上可见，学术界针对“敬谦语”的本体研究已经较为充分，但是总的来说，对三侠五义中的敬谦语进行系统性的分析研究还是空白，而三侠五义成书这一时期又是汉语敬谦语的一个重要发展阶段，因此对三侠五义中的敬谦语进行研究是很有价值的。1.4研究目的和意义（1）清末是汉语发展史上的一个非常重要时期，这是近代汉语向现代汉语发展演变承上启下，也是汉语敬谦语的一个重要发展阶段。三侠
22、五义这部小说，正处于这样一个变动的时代。从书中不仅可以窥探到近代汉语向现代汉语过渡时的语言特征与变化，而且对于敬谦语研究，例如新旧敬谦语的消长变化，敬谦语产生的新旧意义的更替等语言现象有重要的意义。所以本文以晚清时期时著名侠义公案小说三侠五义的敬谦语为研究对象，以期丰富完善敬谦语的历史研究。（2）三侠五义是在说唱基础上将内容记录下来写成的章回小说，口语色彩很浓，而且所使用的是晚清白话向现代汉语过渡时期的语言，其中也带有近代北方方言的色彩，词汇十分丰富，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着当时社会环境中语言的状况，是研究近代汉语语言的重要语料。（3）三侠五义描写的是清官侠士为朝廷政府服务，共一百二十回，是侠义派小
23、说的代表之作。书中各种故事数不胜数，涉及了社会各个层面，形形色色的人物不胜枚举，他们因身份、地位、尊卑、等级等的不同，形成了三侠五义较为丰富的敬谦语系统。但从其研究现状来看，目前还没对三侠五义的敬谦语进行专门的研究，所以本论文填补了对该书敬谦语研究的空白。（4）敬谦语是反映民族风貌、社会风貌的一个窗口，通过对三侠五义中的敬谦语研究有助于我们了解明清时期的语言习惯和世情风貌，折射出明清时期人与人交往的文明程度，进而窥见当时社会生活中人们的思想意识和价值观。1.5研究方法统计法：本文采用定量统计的方法对三侠五义书中的敬谦语进行收集和整理，力求对其进行穷尽式分析。对三侠五义中的敬谦语出现的频率进行统
24、计，可以对这些敬谦语使用状况的有直观把握，帮助了解三侠五义中不同敬谦语的具体使用情况。描写法：本文在穷尽性统计的基础上，从共时角度对三侠五义中敬谦语进行比较细致的描写，以反映其使用情况的整体面貌。在此基础上，通过深入分析，探究形成这些特点的原因，对三侠五义中蕴含的社会文化、民族心理进行透视。比较法：将三侠五义的敬谦语与当今敬谦语进行对比，管窥其变化，以探究敬谦语的继承与发展。2三侠五义敬谦语的界定 2.1关于敬谦语的名称目前学术界对敬谦语运用了不同的名称，如谦敬词、谦敬辞、敬谦语、敬谦词、敬谦辞，也有分称，如“敬辞”、“敬词”、“敬语”和“谦辞”、“谦词”、“谦语”等。如，洪成玉（2002）的
25、谦词敬词婉词词典、温端政、温朔雁（2002）的敬谦语小词典，他们对敬谦语的名称虽然不同，在收词方面却都包括词和固定短语。而现代汉语词典则以“谦辞”、“敬辞”为标注条目，并未出现“谦词”、“敬词”等字样。根据本文研究的实际情况，既包括“敬”的表达，也包括“谦”的表达，所以，在此本研究采用一个把表敬和表谦的语言合称为“敬谦语”。用“语”是因为它所包含的范围较广，正如刘宏丽（2009:19）指岀：“我们研究既包括敬谦语素、词，又包括敬谦短语和句子。这是“敬谦辞”难以涵盖的”。 刘宏丽(2009)：明清敬谦语研究D 山东大学，2009. 2.2敬谦语的界定敬谦语是表示尊敬、谦卑的一种语言手段，但对“敬
26、谦语”的界定在学术界则有着许多的争议。一些学者把“敬谦语”也叫敬语，并对其进行了定义。王珏先生（1995）认为“古代敬语是委婉语的一部分”王珏(1995)：古汉语委婉语的等级色彩J洛阳大学学报（1）；刘班超先生（1998）说敬语是“指言语交际中的那些带有谦己敬人意味的语素、词、短语，以及带有敬谦色彩的体态语”刘超班(1998)：尚书敬语论J武汉教育学院学报（2）；洪成玉(2002)提出“谦词是谦称自己或与自己有关的人或事，多使用谦卑的词语表意，敬词是敬称他人及与他人有关的人或事，多使用尊敬的词语表意”洪成玉(2002) ：谦词敬词婉词词典Z商务印书馆；李玫莹提出“自谦”或“敬人”是界定谦敬语的
27、依据,谦敬语是用来表达谦己敬人的相对固定的语素、词以及短语，谦语用来自谦，敬语用来敬人。李玫莹（2005）：三国志和世说新语谦敬语探索D.西南师范大学. 通过以上学者对敬谦词语的观点，笔者以为李玫莹对谦敬语的定义比较全面，不仅指出敬谦语这个概念的反映义，还明确地列出了涉及到的各级语法单位。敬谦语就是用来谦称自己、敬称他人、扬人抑己的言语。本文将敬语界定为“言语交际中所有含谦己敬人意义的基本固定的语素、词和短语。”本文研究的敬谦语不包括表谦敬意义的无声的语言。总之，三侠五义敬谦语的界定标准就是“敬人谦己、扬人抑己”。2.3三侠五义敬谦语的鉴别标准明确敬谦语的鉴别标准，对于我们进一步研究敬谦语有着
28、重要的意义。本文将从语素、义素、语境三个方面，对三侠五义中的敬谦语进行鉴别。2.3.1依敬谦语素鉴别语素是语言中最小的音义结合体，是最小的有音又有义的语言单位。（黄伯荣，廖序东，2010:3）黄伯荣，廖序东（2010）：现代汉语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依敬谦语素鉴别的意思是，如果词语中含有表示敬谦意义或色彩的语素，可视为敬谦语。三侠五义中有“令尊、令堂、令岳、令兄、令弟、令表弟、令妹、令郎、令侄、令媳、令亲”这样的说法，其中的语素“令” 在汉语大辞典中义释为“敬辞，用于对方的亲属或有关系的人”,因而可归入敬语。又如“小女、小妹、小可、小人、小的、小民、小徒、小老儿、小臣”等说法，其中的语素“
29、小”汉语大辞典义释为“谦辞。称自己或与己有关的人或事物”，因而可归入谦语。书中出现的含有“敬人”意义或色彩的语素还有“贤、尊、幸、令、蒙、恩、拜”等，这些语素可称为敬语素。含有“谦己”意义或色彩的谦语素有“舍、愚、家、小”等，这些语素可称为谦语素。可以说，是否含有敬谦语素已成为判别敬谦词语的标准之一，但是，并非含有了敬谦语素就可确定其为敬谦词语，我们需要清楚的是只有当它们表示敬谦意义或色彩时才能称为敬谦语。如“法令、小心”，虽含有“令、小”语素却不是敬谦语。2.3.2依敬谦义素鉴别义素是“构成词义的最小意义单位，也就是词义的区别特征，所以又叫词的语义成分或语义特征。”（黄伯荣，廖序东，2010
30、:237）黄伯荣，廖序东（2010）：现代汉语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有些词虽然不含敬谦语素，但如果含有敬谦义素，也应该视为敬谦语。如：（1）奸王接来一看，道：“哎呀！按院印信既叫孤家盗来，他那里如何仍有印信？岂有此理？事有可疑。”（第一百五回） “孤家” 这个词虽然未含有敬谦语素，但却含有敬谦义素，也属于敬谦语。这里“孤”有“寡德”之意，引申出自谦之意，“孤家”是王侯君主的自谦之词。2.3.3依语境鉴别语境就是语言单位出现时的环境。语境不同，相同的话语可能就有不同的含义。我们说某个词是敬谦语，并不表示在任何情况它都是表敬谦意义或色彩的词。语境变换了，此处的敬谦语也可能变成彼处的非敬谦语。因
31、而，敬谦语的判断还需要结合语境。如：（1）包山一见，真是好一位老先生，满面道德，品格端方，即将延请之事说明，并说：“老夫子三样规矩，其二其三，小子俱是敢应的。只是恐三弟笨些，望先生善导为幸。”（2）蒋爷在外听了，暗笑道：“人家为媳妇拜丈母，这小子为尼姑拜老道。真是无耻，也就可笑呢。”例（1）中，“小子”可作谦语使用，是包山对长辈宁老先生谦称自己。例（2）中“小子” 表示蒋平对花蝶的轻蔑的称呼。因而，例（2）中的“小子”不属于敬谦语。3三侠五义敬谦语的分类研究对三侠五义敬谦语分门别类，有利于纲举目张地认识书中纷繁复杂的敬谦现象。依据不同的分类标准，可以将敬谦语分成不同的类别。修辞通鉴根据有声语言
32、在言语中的作用，把敬谦语分为称谓性敬谦语和表述性敬谦语。称谓性敬谦语是对人的称呼或称说；表述性敬谦语指对事物以及用于叙事、说理的敬谦语。本文借鉴修辞通鉴的分类方法，将其分为称谓性敬谦语和表述性敬谦语两大类。但本文将对与人相关的事物的敬谦称谓也归入称谓性敬谦语中，范围较修辞通鉴有所扩大。3.1称谓性敬谦语狭义的称谓指对人的称呼，广义的称谓还包括对相关的事物的称呼。本文所说的“称谓性敬谦语”是广义上的，即包括对自己及与自己有关的人或事物的敬谦称呼，也包括对他人及与他人相关的人或事物的敬谦称呼。这种称谓因双方的关系（亲属、朋友、师生等）、地位、职业、年龄的不同而不同。三侠五义中的称谓性敬谦语可分成亲
33、属称谓性敬谦语、似亲属称谓性敬谦语、社交称谓性敬谦语、身份称谓性敬谦语和指物称谓性敬谦语等类别。3.1.1亲属称谓性敬谦语亲属敬谦语是指在亲属关系中所用的表敬、表谦的敬谦语。这里的亲属关系是指源于婚姻、血缘和法律的人类关系的体系。亲属称谓性敬谦语是指对他人的亲属使用敬称，对自己的亲属使用谦称，与敬谦词语有关联的是交际过程中涉及到的一方或者双方的亲属，很少用于面称，叙称运用较常见。三侠五义中出现的亲属称谓性敬谦语共有33个，其中敬称有14个：先父、令尊、令堂、令岳、令兄、令弟、令表弟、令妹、令郎、令侄、令媳、令亲、贤昆玉、尊昆仲；谦称有19个: 家母、家慈、家父、家严、家岳、家叔、家兄、舍弟、舍
34、亲、小女、小妹、小婿、贱内、贱荆、拙妻、老荆、妾、妾身、贱妾。3.1.1.1亲属称谓性敬语1）含“先”类亲属称谓性敬语中国自古就有尊祖敬宗的传统，“先”就是专门用来敬称己经去世的尊长的语素。汉语大词典: “敬辞，用于称死去的人。” 中国社会科学院语一言研究所一同典编辑室编（2016）：现代汉语词典(第版). 北京：商务印书馆. 第1510页。 “先”用在称谓词前，表示对己逝者的尊敬。三侠五义中含敬语素“先”的敬称谓仅有“先父”。“先父”表示对过世的父亲的敬称。如:（1） 便道：“此剑乃先父手泽，劣兄虽然佩带，却不知是何名色。正要在贤弟跟前领教。”（第三十回）2）含“令”类亲属称谓性敬语“令”加
35、相关的称谓，用来敬称对方的亲属或有关系的人，无年龄和辈份、直系和旁系之分，既可以用于泛称的“亲”前，也可用于各具体的亲属称谓前。含“令”类的亲属称谓性敬称在三侠五义中出现较多，共有11个：令尊、令堂、令岳、令兄、令弟、令表弟、令妹、令郎、令侄、令媳、令亲。“令尊”是对他人父亲的敬称，“令堂”是对他人母亲的敬称，“令岳”是对他人岳父的敬称。“令兄、令弟、令表弟、令妹” 分别是对他人兄长、弟弟、表弟、妹妹的敬称。“令郎” 是对他人儿子的敬称，“令媳”是对他人媳妇的敬称，“令亲”是对他人亲戚的敬称。如：（1） 智化道：“虽有锦笺，也不济事。我想公子回家固然无事，若禀明令尊令堂之后，赶赴襄阳，这几日的
36、路程恐有些不便。”(第一百一回)（2） 文大人将孙荣道：“令岳做事太率意了。此乃法堂，竟敢遣人送书，于理说不过去罢？”(第四十七回)（3） 那武生道：“小弟松江府茉花村，姓丁名兆蕙。”展爷惊道：“莫非令兄名兆兰，人称为双侠丁二官人么？”(第二十九回)（4） 包公听卢方直言无隐，便知此人忠厚笃实，遂道：“令弟五义士在京中做了几件出类拔萃之事，连圣上俱各知道，并且圣上还夸他是个侠义之人，钦派本阁细细访查。”(第四十五回)（5） 蒋平道：“咱们也该走了。龙兄送了令亲之后，便与令表弟同赴陈起望便了。”(第一百十四回)（6） 展爷挽发整巾，连声赞道：“令妹真好剑法也！”(第三十一四)（7） 先生见此光景
37、，忍耐不住，只得说道：“我学生在贵府打搅了六七年，虽有微劳开导指示，也是令郎天分聪明，所以方能进此一步。”(第三回)（8） 甘婆听了，心下明白，顺口说道：“既是叔叔要与令侄攀话，嫂嫂在此反倒搅乱清谈。”(第一百九回)（9） 公孙策道：“令媳现在哪屋？”(第八回)3）含“贤、尊”类亲属称谓性敬语“贤”指贤能、有才，本身带有赞誉性评价色彩，“尊”含尊贵、高贵之意。敬语素“尊”和“贤”都可用在称谓词前表示敬称。三侠五义中的这类含“贤”的亲属称谓性敬称有:贤昆玉、尊昆仲，两者是合称他人兄弟的敬称。（1） 玉堂道：“不瞒二位仁兄，实是官差。然而其中有许多原委，此事非仁兄贤昆玉相助不可。”（第七十八回）（
38、2） 展爷道：“久仰尊昆仲名誉，屡欲拜访。不意今日邂逅，实为万幸。”（第二十九回）例（1）（2）分别是白玉堂、展昭与丁家兄弟丁兆兰丁兆蕙的对话，这两段话中合称丁家兄弟为“贤昆玉”，“尊昆仲”即是对两位兄弟的敬称。3.1.1.2亲属称谓性谦语1）含“家”类亲属称谓性谦语“家”是谦词，汉语大字典解释为:“谦辞。用于对别人称自己的辈分高的或同辈年纪大的亲属。” 中国社会科学院语一言研究所一同典编辑室编（2016）：现代汉语词典(第版). 北京：商务印书馆. 第623页。三侠五义中含谦语素“家”的亲属称谓性谦称共7个，分别为: 家母、家慈、家父、家严、家岳、家叔、家兄。“家母、家慈”是用来谦称自己的母
39、亲,“家父、家严”用来谦称自己的父亲，“家岳”用来谦称自己的岳父，“家叔、家兄”这两个词分别用来谦称自己的叔叔、哥哥。如：（1） 大爷道：“家母有年岁之人，往往如此，反累吾兄挂心，不得安眠。”(第四十七回)（2） 包公道：“现在家慈在署，明日先送礼，后日正期，家慈欲亲身一往，岂不更亲近么？未知可否？”（第十七回）（3） 包山连忙陪罪，说道：“家父事务冗繁，必要定日相请，恳求先生宽恕。”（第三回）（4） 施俊鞠躬答道：“家严止于通彻三光，别样皆不能视。此言乃家严谆嘱小侄代笔，望伯父海涵勿晒。”（第八十八回）（5） 孙荣道：“就是此子在外勒索的数目。家岳已令人暗暗查来。”（第四十七回）（6） 独有
40、三公子包世荣道：“家叔多多上覆文老伯。叫晚生亲至公堂，与假冒名的当堂质对。”（第四十七回）（7） 丁二爷道：“昨日家兄遣人来唤小弟。小弟叫来人带信回禀家兄，说与吾兄巧遇。”（第三十回）2）含“舍”类亲属称谓性谦语“舍”与“家” 都是用在称谓词前，谦称自己的家人或亲属语素，但不同的是，“舍”用在一些比自己辈份低或年龄小的亲属。“舍”，汉语大字典:“谦辞，用于对别人称自己的辈分低的或同辈年纪小的亲属。” 中国社会科学院语一言研究所一同典编辑室编（2016）：现代汉语词典(第版). 北京：商务印书馆. 第1155页。三侠五义中，含谦语素“舍”的谦称有：舍弟、舍亲，2个，书中它们各仅出现1次。“舍弟”
41、是对自己弟弟的谦称，“舍亲”用于宽泛地谦称自己的亲或模糊地谦称自己的某一亲属。（1） 丁大爷听了，诧异道：“仁兄却是为何？难道小弟不在家时，舍弟有什么不到之处么？”（第六十八回）（2） 庄致和道：“韩兄放心。我还要在就近处访查访查呢。就是今日赶急送信与舍亲，他也是没法子。莫若我先细细访访。”（第六十一回）例（1）丁兆兰用“舍弟”谦称自己弟弟丁兆蕙，例（2）庄致和用“舍亲”来谦称自己的某一亲属，以此来表达对他人的敬意。3）含“小”类亲属称谓性谦语“小”用于相关的名词前，谦称自己或比自己辈分低或年纪小的亲属或谦称与自己有关的事物。三侠五义中含谦语素“小”的亲属称谓性谦语有: 小女、小妹、小婿，共个
42、。“小女”是对自己女儿的谦称, “小妹” 是对自己妹妹的谦称，“小婿”是女婿用于岳父母前的自谦。如：（1） 金公又致谢沙龙：“小女在此打搅，多蒙兄长与二位侄女照拂。”（第九十九回）（2） 二爷又转到展爷身后，道：“小妹要请教大哥的武艺呢。”（第三十一回）（3） 施生道：“只因小婿离家日久，还要到家中探望双亲。待禀明父母后，再赴任所。不知岳父大人以为何如？”（第一百一回）4）含“贱/荆/拙”类亲属称谓性谦语“贱”含“卑贱”之意，“拙”本义为“笨拙、拙劣”,“荆”本义是指一种灌木名，因“梁鸿妻孟光，荆钗布裙”的典故，后来它成了丈夫谦称自己妻子的叙称。三侠五义中含“贱/荆/拙”称谓有：贱内、贱荆、拙
43、妻、老荆，共4个。“贱内、贱荆、拙妻”都是在他人面前用来谦称自己的妻子，“老荆”是老年人对人称自己妻子的谦称。（1） 忽听太守道：“恩公，我非别个，名唤田起元，贱内就是金玉仙，多蒙恩公搭救，脱离了大难，后因考试得中，即以外任擢用。”（第五十三回）（2） “临殡葬时，学生给他整理衣服，见他胸前有玉莲花一枝。心中一想，何不将此物留下，以为将来认尸之证。因此解下交付贱荆收藏。”（ 第七十六回）（3） 老狗才道：“拙妻这几日有些不大爽快，改日再见。”（第三十四回）（4） 邵老爷道：“理宜将侄女送回，奈因钦限紧急，难以迟缓。与其上唐县，何不随老夫到长沙，现有老荆同你几个姊妹，颇不寂寞。”（第九十一回）5
44、）含“妾”亲属称谓性谦语“妾”本义指有罪的女人，即女奴。“妾、贱妾、妾身”在三侠五义中见于妻对夫的自我谦称。如：（1） 巧娘道：“老爷千万不要生气。只因妾给太太请安回来，路过小姐那里，拾得此物。”（第八十九回）（2） 巧娘迎接就座，殷勤献茶毕，他便双膝跪倒，道：“贱妾有一事禀老爷得知。”（第八十九回）（3） 夫人便问一路光景。“为庞昱一事，妾身好生担心。”（第七十三回）例中，巧娘在其丈夫金辉面前谦称为“妾、贱妾”，例,包公夫人在其丈夫包拯面前谦称“妾身”将三侠五义中亲属称谓性敬谦语使用次数进行统计，可得到下表：表3-1亲属称谓性敬辞使用频率统计表表示谦敬谦敬语频率谦敬语频率敬语（14个）先父令
45、尊令堂令岳令兄令弟令表弟3521511令妹令郎令侄令媳令亲贤昆玉尊昆仲1412511谦语（19个）家母家慈家父家严家岳家叔家兄舍弟舍亲小女103321261114小妹小婿贱内贱荆拙妻老荆妾妾身贱妾5131114115（5）表3-1数据表明，三侠五义使用的亲属称谓性敬谦语中，使用的亲属称谓性敬语“令尊、令兄、令亲”等亲属称谓性敬语使用的次数较多；亲属称谓性谦语中，“小女、家母”等使用的次数较多。3.1.2 似亲属称谓性敬谦语拟亲属敬谦称又称亲属称谓的泛化，是指交际双方是本无血缘、姻亲关系的非亲属，但却使用亲属间的称谓来称呼。拟亲属称谓在使用时，不仅可以表示对他人的亲近之感，更能表示出对对方的尊敬。三侠五义是关于包拯任开封府尹时，为百姓平冤造福，与众位侠义之士除暴安良、行侠仗义的故事，他们虽没有亲缘关系，但经常以兄弟相称，所以文本中类亲属称谓性敬谦语比较丰富。在拟亲属敬谦称中共出现了21个，其中敬称有17个：贤弟、贤侄、尊兄、仁兄、仁弟、老伯、老伯母、老兄、老弟、大叔、大哥、大嫂、大兄长、兄长、兄台、妈妈、伯伯；谦称4个：劣兄、愚兄、小弟、小侄。 3.1.2.1似亲属称谓性敬称1）含“贤/尊/仁”类似亲属称谓性敬语“贤”即“贤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