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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暂缓起诉制度探析摘要：“刑事诉讼法学应高于刑事诉讼法”，我国刑事诉讼法中无暂缓起诉的规定，但有其本身有价值蕴涵，已被西方国家刑事诉讼法采用。反观我国审查起诉处理方式，其设计存在不合理之处，暂缓起诉可以弥补其不足。南方周末4月10日法治版刊登了一篇题为“暂缓不起诉捅了法律的娄子”的文章，报道了南京市浦口检察院因为实行“暂缓不起诉”改革引起的舆论风波。(“暂缓不起诉”提法不够准确应为“暂缓起诉”，本文视为两者同义。下文均使用暂缓起诉)多数人对此持反对意见认为“暂缓起诉”缺乏法律依据，又违背法定主义和平等原则。笔者认为反对者的观点是客观存在的，只是把问题简单化地贴上了“标签”，“刑事诉讼法学应高于刑
2、事诉讼法，因为后者只是前者研究、分析、评价甚至是评判的对象，同时，刑事诉讼法学也应高于司法实践，因为后者也不过是前者的研究对象，是研究者进行理论思考和所要改造的客体。”暂缓起诉在我国刑事诉讼法中的确不存在，但却是刑事诉讼法学研究的对象，因此我们应当对其做以细致的考究。一、国国外相关关立法与与实践暂暂缓起诉诉是指检检察机关关对于触触犯刑法法的犯罪罪嫌疑人人根据犯犯罪性质质、年龄龄、处境境、犯罪罪危害程程度及犯犯罪情节节、犯罪罪后表现现等情况况，依法法认为没没有立即即追究刑刑事责任任的必要要而做出出的暂时时不予提提起公诉诉的制度度。在美国国，关于于决定是是否起诉诉的问题题，检察察官享有有几乎不不受
3、限制制的自由由裁量权权，在检检察官做做出的三三种决定定中，即即起诉决决定、不不起诉决决定以及及缓诉决决定中，缓缓诉是一一些州检检察官的的做法。这这一决定定以被告告人接受受检察官官的条件件如接受受戒毒治治疗、提提供社区区服务参参加工作作培训或或对被害害人进行行补偿等等为前提提，如果果被告人人较好地地完成了了这些项项目，检检察官即即撤销指指控，如如果表现现不好，检检察官就就恢复刑刑事起诉诉。这些些项目有有正式的的非正式式之分，非非正式的的检察官官可以根根据案件件的具体体情况做做出规定定，犯罪罪嫌疑人人不被定定期地监监管是否否遵守规规定，最最不正式式的做法法是如果果犯罪嫌嫌疑人在在一定期期限内，比比
4、如在66个月或或12个个月内没没有其他他任何罪罪行被逮逮捕，检检察官同同意不对对本罪提提起指控控。正式式的项目目中，有有专门人人员进行行评估，以以确定被被告人是是否适于于作缓诉诉决定，一一旦参加加正式的的项目，被被告人就就被要求求参加专专门的复复归活动动，被监监管是否否遵守规规定。目前，美美国有337个州州存在这这样的程程序，有有7个州州通过立立法批准准在全州州范围内内实行。在德国国，检察察官对公公诉权的的行使上上奉行起起诉法定定主义原原则，自自20世世纪200年代以以来，立立法做了了一系列列修改，确确立了众众多起诉诉法定主主义原则则的例外外，其中中之一刑刑事诉讼讼法第1153条条a规定定，经
5、负负责开始始审理程程序的法法院和被被指控人人同意，检检察院可可以对轻轻罪暂时时不予提提起公诉诉，同时时要求被被告人作作出一定定的给付付，承担担一数额额的赡养养义务。从而非非刑罚的的措施替替代了刑刑事处罚罚，这一一制度显显然与美美国一些些州所适适用的缓缓诉制度度相类似似。需要要指出的的是对于于检察机机关所作作出的不不起诉决决定，被被害人可可以根据据“强制制起诉程程序”向向检察长长申诉直直至向法法院提起起自诉。在日本本，实行行起诉便便宜主义义，检察察官享有有较大的的酌定不不起诉的的权力。日日本刑事事诉讼法法2488条规定定，根据据犯人的的性格、年年龄及境境遇、犯犯罪的轻轻重实际际操作中中包括杀杀人
6、等严严重犯罪罪均可以以根据犯犯罪嫌疑疑人及其其犯罪后后表现等等各种情情况从刑刑事政策策、被害害人与其其他市民民的意愿愿以及诉诉讼经济济的角度度，综合合考量决决定是否否对犯罪罪嫌疑人人提起公公诉。为了防防止起诉诉裁量权权的滥用用，日本本设立了了“准起起诉制度度”和“检检察审查查委员会会制度”，被被害人可可以依据据前者要要求法院院对不起起诉决定定进行审审查，而而作为社社会团体体的后者者亦可对对不起诉诉决定加加以监督督。上述国国外的立立法与实实践，美美国较德德国的暂暂缓起诉诉适用要要宽泛，而而德、日日的监督督和制约约要严格格于美国国，日本本的这一一制度相相对于美美、德没没有期限限、条件件等限制制，相
7、当当于我国国的酌定定不起诉诉，但较较之也宽宽泛的多多得多。还还因注意意的是在在德国不不存在类类似与我我国的治治安管理理处罚，也也就是说说德国的的暂缓起起诉对象象包括了了我国受受到治安安管理处处罚的范范围。二、暂暂缓起诉诉制度的的价值蕴蕴涵任何何一种制制度的建建构与存存在在其其背后都都有使人人信服的的理念支支撑，美美国的“辩辩诉交易易”制度度，虽然然有不可可克服的的弊端，但但却为美美国乃至至许多国国家所接接纳。“暂暂缓起诉诉”正如如前述反反对者所所说固然然也有其其缺陷，但但其蕴涵涵的价值值理念是是为人信信服，是是适应社社会发展展需要的的。(一)体现了了非犯罪罪化与轻轻刑化的的刑事政政策现代代意义
8、上上刑罚的的本质已已从原来来的报应应刑论向向预防论论转化或或者是两两者的结结合。在在犯罪与与刑罚上上适当地地采取非非犯罪化化与轻刑刑化的刑刑事政策策已是一一种世界界性的趋趋势。“刑刑法是一一种不得得已的恶恶，用之之得当个个人与社社会两受受其益;用之不不当，两两受其害害，因此此对于刑刑法可能能的扩张张与滥用用必须保保持足够够的警惕惕，不得得已的恶恶只能不不得已而而用。”基基于对刑刑罚的滥滥用和扩扩张可能能导致的的危害，各各国起诉诉制度中中几乎都都蕴涵了了非犯罪罪化与轻轻刑化的的刑事政政策理念念，适用用暂缓起起诉就是是其中之之一。对对于可能能判处轻轻罪或轻轻微罪的的犯罪嫌嫌疑人检检察官行行使自由由
9、裁量权权，根据据各方面面的表现现做暂缓缓起诉决决定，使使犯罪嫌嫌疑人免免遭起诉诉受审以以至判刑刑的痛苦苦。一方方面有利利于保护护被告人人，另一一方面防防止了刑刑罚可能能的滥用用和不适适当的扩扩张。(二)体现刑刑罚个别别化的刑刑事政策策这里的的刑罚个个别化是是个广义义的概念念，包括括法院定定罪量刑刑的轻重重和免刑刑，也包包括检察察机关裁裁量是否否起诉。个个别化原原则从行行为人的的主观恶恶性和人人身危险险性出发发，对于于惯犯、累累犯、穷穷凶极恶恶之人一一般人身身危险性性较大，不不施以刑刑罚不足足以惩罚罚，若暂暂缓起诉诉反达不不到目的的，且会会适得其其反，可可能增加加社会的的不稳定定因素;而对于于偶
10、犯、过过失犯、防防卫过当当、避险险过当者者人身危危险性较较小，反反社会性性尚未成成型，若若对其施施以刑罚罚在监狱狱中极有有可能被被交叉感感染，增增加人身身危险性性，不利利于人格格矫正，复复归社会会。此外外对老年年人、未未成年人人、残疾疾人等由由于在年年龄、生生理等方方面的特特殊情况况特殊对对待，无无论在国国外还是是在我国国自古以以来也都都有“老老小废疾疾”者宽宽宥处理理的传统统。任何何一部法法律或是是一项程程序都应应体现对对人的终终极关怀怀，尤其其是对人人身自由由影响最最重的刑刑事法律律。暂缓缓起诉即即体现了了现代文文明社会会的人文文主义的的关怀。检检察官“因因材施教教”合理理裁量，具具有预防
11、防、挽救救、教育育、感化化打击并并举的作作用，这这不是什什么“法法外施恩恩”，而而是在法法律规定定的范围围内刑罚罚个别化化的刑事事政策使使然。(三)刑事诉诉讼目的的的应有有之义任任何法律律制度的的设计和和运用都都为实现现一定的的法律目目的，刑刑事诉讼讼亦然。学学者们关关于刑事事诉讼目目的的争争论目前前为止普普遍达成成一致的的结论是是两大基基本目的的：自由由和安全全。安全全主要是是指国家家机关通通过追诉诉犯罪、惩惩罚犯罪罪的活动动保障现现存社会会秩序，不不因犯罪罪而处于于紊乱的的无序状状态;保保护社会会成员的的财产安安全和人人身安全全。也就就是说保保护社会会公共利利益以及及社会成成员的个个人利益
12、益是刑事事诉讼程程序运作作的原发发力，这这是检察察机关在在决定是是否起诉诉以及是是否暂缓缓起诉上上必然考考虑的因因素。如如英国检检察机关关在起诉诉斟酌上上遵循前前检察长长莱克罗罗斯的一一句格言言：“有有犯罪嫌嫌疑就必必须起诉诉这从来来就不是是我们国国家的方方针，我我希望今今后也不不是，在在指导检检察长工工作的最最初规则则中就已已规定，只只有当犯犯罪时的的情形具具有这样样一个特特点：该该案件的的起诉符符合公共共利益，他他才应该该起诉。公公共利益益仍然是是我们应应当考虑虑的首要要问题。”如果罪罪行不严严重，所所造成的的社会、他他人的利利益损失失也不严严重，当当地公众众也无兴兴趣对被被告人起起诉，检
13、检察官便便没有提提起公诉诉的必要要。对于于那些严严重危害害当地社社会治安安和居民民生命财财产安全全的罪行行，居民民深恶痛痛绝的犯犯罪检察察官应提提起公诉诉。暂缓缓起诉所所针对的的对象是是前一种种。可见见刑事诉诉讼目的的也是暂暂缓起诉诉得以适适用的深深层次的的原因。(四)诉讼经经济的选选择诉讼讼经济是是指在诉诉讼中应应以尽量量少的诉诉讼资源源获取同同样的诉诉讼产品品或以同同样的诉诉讼资源源获取较较多的诉诉讼产品品。随着着社会的的发展犯犯罪率也也不断上上升，一一个国家家司法机机关人力力物力资资源毕竟竟是有限限的，司司法资源源难以满满足办案案需要的的情况越越来越严严重，诉诉讼经济济的问题题更加日日益
14、突显显。暂缓缓起诉避避免了过过多的甚甚至不必必要的司司法资源源的投入入，且具具有“程程序分流流”的功功能，通通过暂缓缓起诉那那些社会会危害性性较小的的对公共共利益的的侵犯程程度较低低的犯罪罪行为在在审判前前阶段以以简易的的方式得得到消解解，可以以把有限限的司法法资源用用于严重重的影响响较大的的犯罪案案件的追追究和审审判上，实实现诉讼讼资源的的合理配配置，提提高刑事事诉讼的的效益。三、设设置暂缓缓起诉制制度存在在的障碍碍首先是是观念上上的障碍碍。在民民众眼中中只要是是犯罪就就应当受受到惩罚罚，而且且是最好好关到监监狱中，杀杀人的就就应该偿偿命，这这就是刑刑罚报应应刑论。我我们应当当想到作作为社会
15、会中的一一员，处处在纷繁繁的世界界中，也也许在你你不经意意间的一一个举动动，一次次行动都都有可能能触犯刑刑法，也也就是说说任何一一个社会会的成员员都有被被追究刑刑事责任任的危险险。一旦旦涉嫌犯犯罪，处处境就不不同了，不不但能切切身地体体会到别别人的冷冷遇和嘲嘲讽，而而且人身身自由受受限制!所以对对某些犯犯罪的人人，民众众的态度度应是端端正的，正正面的，不不能一味味地把犯犯罪的人人都推向向地狱一一般的境境地。其次是是制度上上的障碍碍。有人人肯定会会有这样样的质疑疑：暂缓缓起诉制制度侵犯犯了法院院的统一一定罪权权。任何何涉嫌犯犯罪的人人只有经经过法院院的审理理裁判才才能最终终确定是是否构成成犯罪，
16、而而公安机机关、检检察机关关的终止止诉讼的的决定仅仅具有程程序上的的效力。暂暂缓起诉诉是检察察机关认认为构成成犯罪的的前提下下所作出出的暂缓缓起诉的的决定，似似乎检察察机关超超越了本本身的权权限。实实际上检检察机关关作出的的暂缓起起诉决定定也同样样是仅具具有一种种程序上上的效力力，被害害人有异异议的或或者是法法院认为为适用不不当的都都可能被被撤销。如如德国被被害人的的“强制制起诉程程序”、日日本的“准准起诉制制度”还还有来自自法院的的监督。同同时这些些程序和和制度上上的保障障也可制制约检察察机关权权力的行行使，防防止检察察机关这这一权力力的滥用用和人为为因素的的干扰。三、我我国刑事事诉讼法法引
17、入暂暂缓起诉诉制度考考我国刑刑事诉讼讼法审查查起诉处处理的方方式只有有起诉和和不起诉诉，其中中不起诉诉又分为为法定的的不起诉诉、酌定定不起诉诉和证据据不足不不起诉。虽虽然检察察机关有有一定的的自由裁裁量权，但但是这种种裁量权权相当有有限，实实践中使使用的也也是少之之甚少。况况且我国国的起诉诉或不起起诉决定定也过于于绝对化化，对于于不符合合不起诉诉条件的的犯罪嫌嫌疑人均均可以提提起公诉诉交付审审判，没没有考虑虑到审判判前阶段段通过暂暂缓起诉诉完全可可以达到到同样的的效果。另另一方面面，诉讼讼过程中中，很多多被告人人处于被被羁押状状态，人人权很难难得到有有利的保保障，即即使不被被羁押受受到刑事事追
18、诉也也是一种种耻辱。可可见，在在我国审审查起诉诉处理上上，缺少少一种中中间性的的处理方方式，暂暂缓起诉诉即符合合这样的的要求。在引入入暂缓起起诉制度度的同时时我们应应当明确确几个概概念的区区别。首首先是暂暂缓起诉诉与酌定定不起诉诉制度的的区别。在在适用条条件上，暂暂缓起诉诉的适用用以犯罪罪嫌疑人人的同意意履行相相应的义义务为前前提，若若不同意意检察官官即应做做起诉决决定。酌酌定不起起诉虽然然检察官官也要求求犯罪嫌嫌疑人履履行相应应的义务务但这不不是适用用酌定不不起诉的的条件，而而是所附附随的后后果。在在适用条条件的范范围上，暂暂缓起诉诉的适用用范围较较酌定不不起诉为为宽，后后者是对对那些犯犯罪
19、情节节轻微不不需要判判处刑罚罚或免除除刑罚的的，暂缓缓起诉可可超出此此范围。在在终止诉诉讼的效效力方面面两者也也有不同同，暂缓缓起诉决决定仅有有暂时中中止诉讼讼的效力力，是阶阶段性的的结论，是是否终结结诉讼往往往取决决于犯罪罪嫌疑人人对特定定义务的的履行情情况，而而酌定不不起诉具具有终止止诉讼的的效力，一一经作出出诉讼即即告终结结。就此此而言，暂暂缓起诉诉对于督督促犯罪罪嫌疑人人悔过自自新并对对被害人人以及社社会给予予一定的的补偿具具有积极极的作用用。其次次要区别别暂缓起起诉与缓缓刑。两两者有根根本性质质的区别别。前者者是检察察机关作作出的对对犯罪嫌嫌疑人的的一种暂暂时性的的阶段性性的处理理决
20、定，在在暂缓起起诉期间间若嫌疑疑人认真真完成任任务，真真诚悔过过，检察察机关即即可作出出撤销案案件的决决定，不不再经过过法院的的审理程程序。而而缓刑则则是人民民法院经经审理对对被告人人所做出出的一种种有罪的的判决，尽尽管不必必在监狱狱中服刑刑，但一一经作出出即意味味着被告告人是有有罪的人人，这也也是暂缓缓起诉多多适用于于未成年年人和某某些大学学生涉嫌嫌犯罪的的原因。笔者认认为，我我国引入入暂缓起起诉需要要考虑以以下方面面：一是是适用的的对象：一般可可适用于于可能被被判处33年有期期徒刑以以下刑罚罚的犯罪罪，并且且可适用用于那些些不具有有现实危危险性的的初犯、偶偶犯、未未成年人人、老年年人。二二
21、是适用用的条件件可参照照检察察院刑事事诉讼规规则2291条条并结合合其他国国家的做做法设定定一定的的考验期期限和履履行一定定的义务务。三是是规定检检察机关关对犯罪罪嫌疑人人的最终终处理。即即如果嫌嫌疑人按按照法律律规定严严格履行行了相关关的义务务，检察察机关应应当撤销销案件，如如果同意意履行义义务事后后不履行行或不能能完全履履行义务务的，检检察机关关可以向向人民法法院提起起公诉。四四是对暂暂缓起诉诉的监督督。赋予予被害人人的自我我救济途途径，也也就是说说当被害害人认为为暂缓起起诉的处处分不适适合时可可以要求求检察官官向法院院提起公公诉，在在这种情情况下检检察官必必须满足足被害人人的要求求即向人人民法院院提起公公诉。注释：陈瑞瑞华 刑刑事诉讼讼的前言言问题中中国人民民大学出出版社 20001年第第62页页陈卫卫东 徐徐美君 美国国刑事法法院诉讼讼程序中中国人民民大学出出版社 20002年第第86页页陈光光中 汉汉斯.德德格.阿阿尔莱希希特中中德不起起诉制度度比较研研究中中国检察察出版社社20002年 第2110页杨诚诚 单民民 中中外刑事事公诉制制度法法律出版版社 220000年第2253页页徐静静村刑刑事诉讼讼法学(上)法法律出版版社 119977年 第第235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