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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国外理论动态年第期 芝加哥学派 ：亚文化研究的学科化 澳肯格尔德著达生译 内脊提要 亚文化概念的系统化和研究的学科化都始于 芝加哥学派 。芝加哥学派 研究 的 重点是美国 ，特别是芝加哥 城的社会问题， 涉及移民和种族问题 、异常行为 和犯罪问题， 以及职业亚文化等。芝加哥学派 具有 代表性的研究方法有实地具体考 察法和 参与观察法等， 这些方法为它带来了世界性 声誉 ，同时也对文化研究产生了 重大影响。 关键词芝加哥学派 亚文化 城市社会学学科化 从 世纪初期至少到 年 代中期，芝哥学派的早期主要成员都产生了影响，如罗 加 哥大学社会学系在 美国的社 会学理论和应 伯特 帕克（。 用研究中
2、一 直居主导地位。芝 加哥大学 社会罗伯特帕克于年进人芝加 哥 学系成立于芝加哥大学建校之初的年，大学社会学系， 经历了经济大萧 条 ， 年 直接的研究重点 是当时美国的第二大城市芝退休。帕克 先 后在哈佛大 学和德国主修哲 加哥 ，这里也是大批移民（大多数是欧洲移 学 ，并在德国完成了题为 大众与公众 民）的目的地。此处的社 会学 是指城市社会的博士论文。他也 学，它研究城市中的群体或 社 会 “ 类型 ” ，做过记者，关注过城市腐败和移民聚居区的 同时展现城市异常复杂的情况。通过对 城市 境况 。后来 ，帕克的兴趣转向了美国的种族 进行经验性的田野考察，认识到即使那些已关系，他与布 克华
3、盛顿 （ 经感到自己被推到边缘或成为被主 流社 会同 相 遇并展开了合作 ，华盛顿是 化的社 会类型的人们 （即罪犯 、新 近移民 、 阿拉巴马州塔斯基吉研究所 （ 帮派、流浪 汉等 等），也会对社会交往存在 所长 ，该研究 所 在 黑 人教育的研究方 迫切的要求 ，这 就是亚文化研究的正式开 面 居领先地位。 帕克最早加人芝加 哥学派实 端。埃米尔迪尔凯姆 （ 际上是从他讲 授 “ 美国的黑人 ” （ 格奥尔格齐美尔 （ 和费迪 课程开始的，但是到 世纪 南德杜尼士 （ 对 芝加 年代， 帕克与欧尼斯 特 伯 吉斯（ 本文译自肯格尔德主编的亚文化读本第版（ 标题为译者 所 加 。 理论视野
4、一 道， 制定了 一个有 关都市 区域， “ 趋异者的 道德准则占主导地位 ” ，但 研究的颇有影响的方案，该方案 聚焦 芝加哥是它们也是这个城市的复杂生态的自然组成 本身， 以 “ 城市生态学 ” 为中心 ，城市生态部 分。亚文化的 主题即在于此。 学把城市视为 一 系 列各具特征的区域，具有 帕克加人芝加哥大学社会学系时 ，已经 社会或文化相似性的人们被 “ 自然 ” 地分别出版了两部关于种族、文化和移民的重要著 吸引到这些区域。作。 一 部是移民的压力及其控制 在 与别人合 著的具有重大影响的城 另 一 市（ 书中，帕克指出 ，部是与赫伯特 米勒（ 合 可以把城市看成 一 个由交 通道路
5、 、通讯网著的旧世界特征的移植 络、建筑物和居民组成的没有感情的 、人造。如许多芝加哥 学 的地方。 当城市的 居民穿行在市区时 ， 他们 派的研究者 一样 ，帕克也为文化的差异所吸 彼此不认识，也 不可能 认识。但是，帕克认弓 转而研究移居美国城市并且构成自己社 为，城市也能够折射出自然和人性：城市是 区那些族群的幸与不幸 。但 是帕克 指出，移 社会交往的场所 ，是社会群体寻找自己的民也可以是本土的、 当地的 ， 例如 ， 当人们 “ 道德区域 ” 或 “ 环境 ” 的场所。社会组织从城市的 一个 地方移居到其他地方时。 完全可以从产业的角度来设想，这导致帕克 年 ，保罗 克 里西（的 使
6、用人类学的术语来谈论城市中的 “ 职业类 有职业舞女的舞厅：商业化 娱乐与城市 生 型 ” ，例如，城市中的商店售货员 、债券 交 活研究 易投机商等等，他们通过其所从亊的职业达 到社会团结。但 是 ，城市中也可能存在着 一 书出版 。这 本书研究了 “ 摆 脱 ” 家 “ 趋异类型 ” （ 他们是迥然庭 、背井离乡到城市做舞女（也就是为男人 相异的 ，有着自 己的特殊 之处。帕克对人性 伴舞 ）谋生的年轻妇女。克里西曾于世 中的常 态 和例外都很感兴趣。对他来说 ，城 纪 年代在 芝加哥大学学习， 此后在纽约 市就是产生极端的场所。 一方 面，城市生态大学谋得职位，并在那里参加了 一项 关于
7、电 是人们相互接近的结果 ； 另 一方面 ，城市生影对美国青年影 响的重要研究。他的这部有 态又是人们相互隔离的结果类型化与条理关职业舞女 的早期著作之所以非常重要 ， 原 化、 “ 有机的 ” 不稳定性与社会的计划性并因有两点 ： 一是本 书对妇女的关注在芝加 哥 存，也就是 无组织的组织。城市远非同质 或 学派中并不多见 ； 二是本书厘 清了它所谓的 使人们趋向同质的地方 ，因此 ，城 市被视为城市中的 “ 生活循环 ” （ 。他的 易变的、分化的 、 阶层化的、 活跃的和动态 著作描绘了舞女在舞厅内外的生活，换句话 的。实际上，帕克认为，城市在社会、文化说，该书提供了亚文化生活方式的 一
8、 种结构 和道德方面都容忍差 异。在众多的思想家当与轨迹。因此，克里西的著 作是其后描述 职 中，帕克借助弗洛伊德 （因为帕克的研究兴业发 展 的亚文化研究的先声。克里西的著作 趣在于人的行为） 指出 ，城市生活的 文明化还通过关注社 会身份问题而加人到芝加哥学 影响 用 来规 范人们的生 活 方式 即 使派 后期的研究工作中 。 克里西认为， 舞女并 在它试图起抑制其影响的作用时，也会渴望非 墨守陈规者，而是趋 异者 ， 这 是从她们脱 尽可能少地受到约束。正是城市所施加的管 离 家庭 、背井离乡移居到城市或从 一 个城市 控和压制解放了在 “ 特立独行者 ” 中间 “ 释 移居到另 一个城
9、 市的 意 义上说的 。舞女从属 放 ” 的更为强烈的冲 动。城市 使这些人 得以于舞厅这个 “ 较为孤立的世界 ” ，身处于 一 建构他们志趣相投的 “ 道德区域 ” ，在这些个 建立在明确角色分工之上的等级体系中。 国外理论动 态年第期 舞女 们 “丨能比在家屮 史苻声望 ，但她们不得 受到了芝加哥学 派社会学家的影 响。但娃， 山男性代农的各种不的 种 族特性。科恩也从事 反 常或冲突理论的研究，他批 评 这咚男性本身大 多足新近 移民，他们雇 佣了 罗伯特默 顿 （ 的 重要文 舞女并 她 们发牛关系。对 于头脑中根深蒂章社 会结构与反常 默 顿运用迪尔凯姆 同地存在种族歧视观念的丨丨
10、种女 孩而言，从的理论 指出，社会用 集体来调控个体的具有 唞伴舞这 一 职业葸味乃 优越地位的丧 失及其 无限潜力 的欲望， 但是如果它的集体力 ：被 一 系列 “ 倒退 ” 活 的幵始。过对克黾西削弱了，欲银就会膨胀， 异 常或规范状 来说， 電要的不是拜金世界中堕落的妇女的 态 ” 就会出现。我们了以回顾帕克以前提到 俗套故亊 ，而是对城市流动性和移民进 一 步的关于城市既有规范欲销的能力也有 “ 释 移动的持续研究 ， 为舞女面临 着从 一 个舞放 ” 欲望的能力的观点。但是科恩像戈登 一 厅到另 一 个舞厅、从 一 个城市 到另 一个 城市样强调反常的社会方面，这样他就认为犯罪 的变
11、动。不 是个体行为，而是 “ 男青年帮派的共同行 到 世纪年代 ， “ 亚文化 ” 这 一 概为 ” 。他们的行为从团体归 属感中获得了意 念开始被应用于研究日益 多元化和四分五裂 义和兴趣 ，并且受制 于 一 系列的共同理解 、 的美国社会差异 的多种特定 类型。在美国共同情感及共同忠诚。 一 个人的社 会 “ 环 人生活中的同化 “ 境 ” 需要能够 提供 “ 反对叛逆的有力动机 ” 一 书中， 弥尔顿 戈登（ 的顺从和共识 ， 如果 一 个人的确想叛 逆 ，他 对移民闭体和他们适应其周围环必须找到其他志同道合 的人，也就是 说，他 境的能力进行了规范的研究。他很 早就提 们都有着同样的不
12、满并且寻找相同的解决途 出 ， 应该超越对种族背镇 、阶级 、民族的认 径 ，而解决必然 总是在社会中的解决 。 同等传统社会学范畴 ，进而研究更细微的社科恩是提出有关亚文化认 的 “ 一 般理 会安排。在 亚文化的概念及其应用 一 论 ” （ 的第 一 人 ，并且他 之 文中 ， 戈登把 帕 克著名的 “ 边 缘人 ” 范畴所以提出亚文化，是因为需 要寻求解决社会 倾向于描述社 会反应的个体化 ）表述为问题的途径。这 一 观点 开创了年后伯明 “ 边缘亚文化群 ” （ 。翰学派的亚文化研究的先 河。与伯明翰 学派 在其关于都市社会群体的论述中，帕克曾经 的其他 评论家和他之前的弗雷德里克斯舍
13、 谈及 “ 城市中的城市 ” ， 而戈登则将其表述拉（ 样 ，科恩也关注较 为 “ 世界中的世界 ” ， 后者更倾向于保持亚低阶 层 ，他指出 ，犯罪亚文化是较低 阶层的 文化的观念和地点的相对开 放性。例如， 亚男孩受制 于中产阶级的评价标准 （ 文化群与其说是城市的 ，不如说是制度 性并发现自身无法 达 到中产 阶级社会 的，并且不 一 定 “ 偏离 ” 已经确立的规范。为他们设定的 标的结果 。结果 是 ， 这些男 实际上 ，戈 登指出， 趋异者恰恰是那些遵循孩创立了他们自己的价值 体系：享乐 和自 亚文化的人。治。科恩把其描述为 “ 非功利 的 、恶意的和 另外 ， 随着社 会学与 犯
14、 罪学之间 的关联否定的 ” 。 即使如此 ， 科恩坚持认为他们是 性日益密切，异常行为与亚文化认同的关系关国社 会 “ 常态 ” 的 一 部分 。 但问题在于 ： 也加强。阿尔伯特科恩（ 什么 是常行为？什么足城巾人种学 者、特 曾经在哈 佛 大 学 研 究 过 社 会学，别是转向研 究 “ 异常行为 ” （的 后 来进人印第安纳州立大学刑事司法系。 他芝加哥社会学派的研 究荇没关 注到的 问 的代表作犯罪 青 年 ： 帮派文化题？异常 行为其说 足 丨常或 “ 作规范状 ：态 ” ，毋宁说它 【 丨 能 是 借此来建构 一 组供 理论视野 替代的价值体系，而且可能是 井井有 条的。 文化的
15、过程中可能不赞同 ，或者感到厌恶， 芝加哥学 派社会学家的任务之 一 就是尝试探并且或者希望改革。 但对于波 斯基来说 ， 求人们对世界的多种看法。为了实现这 一 目这些因素会分散研究者对研究 任务的 注意 标 ，他们成为人种学家，遵从人 类学的程序 力 ，这 些任务 的目的是理解并勾画出 “ 异 行为处世。他们面对面地研究异常群体 ，这常 ” 群体的特定的观点和想法。参与观察法 后来被内德波斯基（ 称为 易受到批评 ，认为它仅凭主观印象或具有 随 “ 自然嵌人 ” （其中的方 法 意性 ，但是波斯基强调的却是 一 些与此相反 之 一 被称为 “ 参与观察 法 ” （ 的特点 ，即强调研究者应
16、该公正地研究，运 用 “ 客观 ” 的科学研究方法。 芝 加哥学派的参与观察法是研究亚文化大卫阿诺德（于 的重要范例。这方面的代表作是内德波斯年选编了亚文化 一 书，这是我们 基的 激进分 子 、 垮掉的 一 代以及其他现在称之为亚文化研究工作 并具有历史意义 一 书。波的著作文 集。这本书从早期关于违 法犯罪行 斯基曾先在威斯康星大学学习文学 ， 后成为为的材料开始 ，从埃 德温萨瑟兰（ 芝加哥大学社会 学系的研究生，但并没有获开始，涵盖了科恩、戈登及 得社会学硕士学 位。后来 ，他成为纽约州立其他几位研究者著作的节选， 所关注的是违 大学石溪 分校的教授。他的代表作探 讨了几法犯罪行为与
17、“ 异常 行为者 ” ，这与 芝加哥 类 “ 异 常行为者 ” （，包括格林威学派的兴趣是 一致 的。但这本书也指出，自 治村的 “ 披头士 ” （和台球 厅的那时起 ， 亚文 化概念就被广泛地滥用。阿诺 “ 江湖浪 子 ” （ 这一 形象早在罗 德在其序言中指出： “ 亚文化概念日渐增多 伯特罗森（年的电影 的应用 似乎使我们措手不及。 ” 到世纪 江湖浪子 （ “” ） 中就广为人 年代， 亚文化已经 无所不在 ，在城市中 ， 知 ，其中的江湖浪子 一 角由保罗纽曼 跨越了整个国家和沿海海岸，像骑自行车上 扮演。但是 ，波斯基采用了路的出行者 、遍布海摊的冲浪者等等。中产 人种学调查的参与
18、研究方法，深人亚文化盛阶级也会自称属于亚文化，如披头士 、各种 行的地方并与他们共同生活。波斯基重申 了艺术 家群体和嬉皮士们，他们聚集 在市中心 帕克的思想 ，即社会 学家必须 是 一个 好的报 如纽约的苏和地区）或者移居到乡村社区。 道者 ， 他应该冒险深人其研究领 域 ，其目的对阿诺德来说， 亚文化研究不再仅仅关注 不是搜集材料而是观察。波斯基的研究方法 “ 异常行为 ” ，而且关注 “ 大多数或者全部社 因此是实用的 、经验性的，实际上， 他几乎会学亚领域 ，这 一 学科已经遍布全国的各 没有时间进人远离他的社会 学理论的世界，个大学。另 一 位亚文化研究者约翰 欧文 这 一点 表现在
19、 他常用的口语 风格上。尽管如（于年在加利福尼亚大学伯 此，仍有些规范是这 一 领域的研究者必须注克利 分校完成了其题为 冲浪者： 对 一 种异 意的 ，因为观察者与被观察者（即 当事 者与 常亚文化的发展的研究 （ 旁观者）的相互影响对双方 都有 风险。 以如 的硕 何观察罪犯为例 ， 几乎可以肯定 ，旁观者的 士论文 ， 后来又写了论述 “ 重罪犯 ” （ 价值观与当事 者的价值观不同。 波斯基询问 的博士论文，这 成为他出版的第 一部 了 一 系列有关这方 面研究者角色的伦理和道著作。其后，欧文在其晚期研究的著名著作 德问题， 这些研究者是他所谓的 “ 规矩世 场景 （ 中描述了嬉皮士
20、、 界 ” （ 的代表 ，他们在研究亚冲浪亚文化及它们与城市的关系 。欧文 通过 国外理论动态 年第期 这种研究，形成了他有别 于芝加哥学派亚文注释 化的早 期研究的特 “ 帮派 、亚文化和行为系统等 芝加哥学 。 派的概念 并没有涉及我所研究 的世界的随 ，； 意性 、 偶然性。帮派 、 业文化等概念使人想 到过分的义务承诺、服从决定、 充当工具和 成员资格的稳定性。 另 一 方面 ，诸如环境、 ： 哪 氛圓、时尚 、风气之类的概念又不能表足 二 够的持久性 、凝聚性或形式上的复杂性。 ， 在从 亚文化 一 书中选用的短短 一节 肯格尔德（澳大利 亚墨 尔 中欧文用 “ 场景 ” 这 一术语
21、 回应了这些困 本大学教授 ； 达生 ： 中 国 青年政治学院青 境 。 一 个 “ 场景 ” 就 是 一 个 “ 社会世界 ” ， 少 系讲师 其成员拥有 “ 共同的看法 ” 。但是，现在在 美国有许多 这样的场景，针对这些场景，欧 （ 文既论及了 “ 亚文化多元主义 ” ， 又提到了 “ 亚文化相对主义 ” ， 亚文化相对主义是指 一 个社 群的价值观既不优于也不劣 于其他社 群 的价值观。他也承认，随着亚文化这 一 术语 融人主流社会，亚文化参与者也越来越意识 到自身的亚文化身份 ： 欧文关于人们在 某种 文化 “ 剧场 ” 中的自觉表演 （ 的设想，可以与他的同时 代人、人类学 家维克多特纳（ 后者也研究嬉皮士和反 文化）影响更 广 泛的著作相比较 ，欧文也成为诸如迪 克 赫伯迪格（等后来的文化研 究评论者的研究工作的先驱， 赫伯迪格 继 续 论述了亚文化的 “ 表演 （以及亚 文化 风格的作用。 本文记述了亚文化研究的兴起和稳 步发 展过程 ： 从早期的城市人种学及其对 “ 边缘 群体 ” 、 “ 异常群体 ” 的关注，直到逐渐意识 到亚文化研 究领域已扩展至全国。从 这个意 义上来说，社会本身是多元化的，城市中的 城市、世界中的世界开始要求社会学关注那 些常规范围内（有时则是对常规的反叛）结 构性的 、有组织的另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