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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心无痕 问心有境却无痕 我的人生轨迹与书本有着难解难分的关系。 从读书开始，然后教书，一教三十年，其间自然也跟书本在打交道。即便在二十年前全民皆商的如火如荼的非凡年代我也如此。待到后来，我的同侪们有一部分先在商海里作牛作马，有些终于占尽天时地利咸鱼大翻身，就开始在世面上耀武扬威，那种得意劲儿真可以叫做不可一世。无意于商海征战的就去专心经营仕途，以后也渐渐成了小气候，初见成效，就开始在主席台上讲话，也频频在本地电视台上露面，年近五十，但都是头发乌黑发亮，脸蛋红润有光，虽然乌黑发亮的头发实际上已经所剩无几，虽然红润发光的额头上也是皱纹密布，仿佛洗得白白净净的猪的天膛（上腭）。 然而，我却不在意我自
2、己的头发的日渐少且日渐白，也不在意自己面部肌肉的松弛乏力，我只在意自己的家庭和工作，并在奔波于这两者之间偶然而得的空隙里坚持读书。我的读书，除了从来就是自己的喜好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除了读书、教书之外，我实在不会做别的什么。首先，我实在不善商道，虽然我也有从商赚钱发家致富的条件和机会。至于跻身官场，我就更不是那块料，我不会两面三刀，不会人前人后两种话，不会当面是人背后是鬼，不会以喜替怒，不会以笑代哭，不会逆来顺受、不会忍气吞声、不会低三下四，因而，至今我还是个普通教师，一直在靠工资生活，谈不上富裕，但也不至于忍受冻馁。不在官场，出门之后也就无需根据别人的脸相来确定自己笑容的档次和招呼语的分
3、量，当然也就不能左右逢源、也不能呼风唤雨，事实上我的工作和生活也不需要左右逢源、也不需要呼风唤雨。试想，一个既在教书又在读书的人还需要逢什么源、呼什么风唤什么雨呢？只需书本和一颗关爱自己、关爱家人、勤奋工作的心就够了，这个我完全可以办到，并且我想要的我也一直拥有。 后来，我就觉得人活着原来还有许多话要说，我就开始写作了。同样，我的写作绝非出于谋求稻粱，也绝非出于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的空乏的幻想，我只是喜欢写，写作是我灵魂的需要。 在写作的时候，我常常就生活和人生这些不能给我招财进宝、也不能让我青云直上的东西而直抒胸臆、而表达真情实感，间或也谈一些自己对人生、对社会、对生活的认识，我觉得这样做
4、我很轻松快乐，我也藉此填充了诸多不以人的意志而逝的空闲时日。 我从不否认，我写的东西既是给自己看的，也是给别人看的，甚至，让别人看比仅让自己看更为重要，因为我有形的物质生活已经如三秋野树一般的简约、单纯，那么，我就不能让自己的精神生活再变得枯如槁木、阒寂冷清，我希望凭文章这种媒介把我的内心展示给别人，当然主要是展示给愿意观赏我的内心的人，我喜欢与人这样交流。 然而，众口终究难调，口味的轻重，志趣的雅俗，学问的深浅，品位的高下，悟性的强弱等等这些决定阅读理解水平的因素显然不尽相同，妍媸美丑，秾纤肥瘦，各有所好而很难做到人人称心如意。不来不知道，一旦涉足这一隅，才知道什么叫千人千面千条心，好在这都
5、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人与人的差异，或称读者与读者、作者与作者、读者与作者之间的差异是何等的千差万别、良莠不齐。除了天资方面的原因外，大概都关涉着受教育程度的高低。有人喜欢豪言壮语，有人酷爱柔情蜜意，有人钟情玄秘性灵，有人专好神韵意味，有人沉迷于无病呻吟，有人忘情于胡言乱语，更有哼哼唧唧枉自嗟叹者，可谓芜杂且多变矣！若如正投其所好，则多褒言，倘若未中其下怀，则多贬语。对作者来说，读者永远都是上帝，而上帝的喜怒好恶都是有道理的，作者是应该虚心听取、应该真诚接受的。但是，对写作的人来说，最感到无奈的一类人是一些初犊和一些不知道大气层厚度的狂徒，所学甚为狭小，眼光极其短浅，定力的贫弱，情感的偏激，理智
6、的昏乱，态度的轻慢，常常使人啼笑皆非，客观上说应给给他们补课，却又苦于无法也无力施助与他们也许没人敢于这样做只好安静地忍受他们的平庸与浅陋，也耐着性子忍受他们善意的讨伐和无意的攻讦。 这是说读者。 至于编者，也是一样的参差不齐优劣不辨。客观上说所有的读者和作者又都是编者的个人意志、个人趣味和水平层次的读者。读帖的时候，也许多数人都习惯于先读那些被标注了精华、优秀、热、图等字样的大作，读过之后，心里的感觉也将是五味杂陈、莫衷一是。在任何一位读者看来，那些帖子也是一样的良莠不齐，读者对帖子的评价也就褒贬不一，但可能处于方方面面的因素，最后的表态大抵都是报喜不报忧、言善不言恶，读者对作者和作品的态度
7、也就在实际上变成了对编者的态度，也属于人之间的差异性表现，却多少都带着病态。 有鉴于此，我倒是有我自己的做法。我会将同一篇文章发表在不同的网站论坛上，尽管这样的做法初看起来有点像到处下注投机取利的赌徒，确实有一些不够合适，说重了是不够光彩，但我以为这也无可厚非，因为我没有跟哪一家网站签订非公开性、非共享性的唯一性的合约，我的人身和我的作品还是自由的，我仍然有自由发表作品的权利。我这样做也没有其他的目的和意图，我只是想借此方式从多方面检验一下自己作品真实准确的含金量，也能比较编者们所持金刚钻的优劣。的的确确，除了想证明作品的价值之外我别无他求，亦无图利之心，再说，在资源共享的CyberSpace
8、里也是无利可图的。 事实证明，此法是极为有效的，我得出的结论往往是相对比较公正的。比如，在甲网站可能很快沉底的文章，在乙网站可能长期置顶，在甲网站评价较差的作品，在乙网站里可能口碑极好，公婆都有理，真假唐僧，冷暖世味，也只有作者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有一句话我一定要说的，那就是我一直不忍耳闻目睹一些文人的拉帮结伙、各占山头的流寇做法，因为我一直担心这些行径一旦被那些真的落草为寇、占山为王的强人们听见了会被他们笑话！ 幸好，我所顾虑的一切都发生在这个CyberSpace里，编者、作者、读者就大可以避免诸多红脸、尴尬之类的事情。尽管某些网站的某些论坛最初对一篇文章的讨论后来意想不到地演变成了结盟对垒
9、，互相挞伐，成了张口出秽、叩齿喷火的大战，好在大家并不见面，不必担心打得头破血流、腰折肢残，更不必担心会闹出人命来，纷扰过后，写的还要接着写，编的还要接着编，读的还要接着读，评论的还将继续评论，之所以它们会无所拦阻，是因为它们对人来说都是好事，毕竟人都还活着，人生还没有终结，生活还得继续。 只要活着，总是会不断成长的。联想到自己的成长过程，我在读别人作品的时候，就要既读精华帖，也读非精华帖，更要读那些不大为人关注的作者的帖子，也就是点击率不高的帖子，我是怀着淘金的心态这样做的。我想，读那些初犊的作品，既能够给自己近似的人生经历增加一些勇气、加注一些活力，也给那些初犊们说两句中肯的话，同时还会让
10、我更加广泛地领略不同的作文风格和不同的灵魂风采。再说，这样做，很有可能会看出精华中的糟粕，也很有可能发现沉在水底的黄金。精华中的糟粕当然不必过于在意，这是出于尊重编者的考虑，但是，沉在水底的黄金一定是要悉心关注的，这些作者和他们的作品的出人头地往往颇费时日和功夫，虽然长期沉默并不等于死寂，但价值的发现也应该有必要的时效性。因而，我所能做的只是给他们的精神一些微薄的支持，也给他们的心灵一些微弱的暖意。 言及自己，近乎知天命了，对人生这样东西也有了些许的认识。愚以为，真正的写作是关乎灵魂的事情，并不涉及钱财的多寡，也不关联官阶的高低，只要勤奋，只需出于真性情，只要是灵魂的迫切需要就够了，读得多写得久了，下笔就会有神的。因而，一旦涉入写作这条江水，注定要长期寂寞，也注定要吃苦耐劳了。 关于这些，真可谓是言有尽而意无穷，若能使真正热爱文字的人理解，那就谢天谢地了。临了，以两句自做的打油诗来做结吧： 喜怒哀乐未为病，远近亲疏都关情。 2021-3-6 赞(散文编辑：江南风)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