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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章 总 图 景 第 文艺复兴是一个席卷欧洲的文化潮流，首先出现于意大利，时间在世 世纪以后的事了。 英国历史上， 年间的英国文学，简单说就是英国文艺本书要讨论的题目是 复兴时期文学。 纪， 然后波及法国和西班牙， 抵达英国则是 过去人们对于文艺复兴一词的理解为：重生与新生。重生的是希腊罗马的 古典学问，新生的是西欧各国的民族文化。现在看来，这一理解大体还是对的， 只不过事物是复杂的，有许多情况不是一两个名词所能包括。 文艺复兴的对立面是中世纪。中世纪曾被看成是一个非常野蛮落后的时 期， 其实并不尽然， 不少新事物是在那个时期萌芽的。 中世纪何时告终， 文艺复 兴何时开始，也不是可以截然划定的。
2、 然而另一方面，历史又绝不是混沌一片。对于历史分期虽然可以有各种不 同看法， 历史事件本身却是共同承认的事实， 它们何时发生， 在大多数情况下是 有年代日期可考的。英国历史学家特里维廉曾说：“日期所下的裁决是谁也不 能改变的。 ” 年间发生了至少下列几件大事，它们的年代是： 亨利八世即位，都铎王朝巩固了政权 亨利八世脱离罗马天主教会，自立为英国国教教主 伊丽莎白女王即位 页。第， 企鹅丛书本，特里维廉： 英国社会史 人们追求新知识，国力开始向外扩张； 英国战胜西班牙“无敌舰队” 伊丽莎白女王去世，王位由詹姆斯一世继承 内战开始 查理一世受公审并被处死 克伦威尔被国会立为护国公 查理二世自法返英
3、，王政复辟 皇家学会获准正式成立 以上大多是政治上的大事， 只有 的发展。此外还有经济上的大事 年皇家学会的成立标志着科学研究 如不时发生的圈地，物价上涨，和整个时 期都在进行的资本积累。同时，英国不是孤立的，在欧洲发生的几件大事也必 须一提： 年卡克斯年左右 德国人古腾堡发明了活字印刷术，接着 顿印出了第一本英文书特洛伊史 哥伦布发现新大陆 马丁路德在维登堡揭发教会积弊，从此开始了宗教改革运动 总的说起来，世纪在英国是一个开放的、生长的时期，海上发现新天地， 世纪则英国国内矛盾激化，打了一场 大内战， 革命政权立而又倒， 但从中孕化出近代英国的许多东西来。 另外， 在整 个文艺复兴时期， 英
4、语正经历着一个发展高潮： 新词汇大量增加， 语法上更现代 化，表达力更强劲又更细致，具有了民族标准语的自信心和自豪感。 在这样的物质环境和心智气候里英国文学又处于一个什么情况？ 世纪之始，英国文学在形式和精神上仍是中世纪的。但是随着世纪的 进展， 重新发现了希腊、 罗马古代经典， 人文主义抬头； 从意大利和法国传来了 新的诗歌；从德国和瑞士传来了新的神学；新的哲学和科学思想也在流传开来。 在这些影响下，到世纪的最后二三十年新文学脱颖而出。这就是以锡德尼、斯 宾塞、 马洛、 莎士比亚、 胡克为代表的伊丽莎白朝文学。 具体地说，这个文学包括至少下列新的因素： 人文主义者的著作； 用新格律写的新诗歌
5、； 用白体诗写的新戏剧； 各体新散文； 几部圣经新译本， 大量古典与大陆作品的英译。 直到年前后，这个文学的发展大体是顺利的，虽然从头起它内部就有 年失乐园出版。 这部史诗既继承了人文主义的古典文学传统，又表现了清教主义的激情， 亦即把希腊罗马文化的重兴与基督教的宗教改革两者结合了起来，形成英国文 艺复兴最后的灿烂时刻。 清教徒主持的国会于 落。 年伊丽莎白女王去世，伊丽莎白朝文学告终，继起的詹姆斯朝文学 在情调上起了变化，国会与王权的斗争使得文学的内部矛盾也激化、表面化，于 年左右出现了这样一种局面： 论战性文章 （ 宗教的与政治的） 大量涌现； 诗歌界出现不同政治色彩的派别； 年关闭了戏院
6、，用白体诗写的诗剧从此衰 一击，其具体表现即是： 年王政复辟，文坛上仿法成风，然而一位大诗人起而为革命作了最后 是在 矛盾。 第章 社会景象 两次大变之间，英国社会又呈现一种什么面貌？ 对于十四五世纪战乱频仍（例如“玫瑰之战”、 民生凋敝的往 世纪，英国实现了两次大的变动。 第一次，是世纪前半叶亨利八世巩固王权并在宗教上同罗马教皇决裂，跟 着进行了一场大规模的反僧侣运动，把大面积的教会土地据为己有，增加了王 室收入；部分赏赐贵族，使他们更加倾向中央。 第二次，是世纪后半叶伊丽莎白女王领导英国臣民打败了西班牙“无敌舰 队” ， 开始了海外扩张， 国内文教艺术发达， 从而出现了大治的局面， 到世纪
7、之末 才见颓势。 查德， 论述治理教会与国 日，英国人民是犹有余悸的，因此上下都渴望一个安定的局面。宗教哲学家理 胡克写了一本书， 叫做论教会政策的法则 家的大法， 认为都必须遵从自然的法则， 从个人来说就是必须服从 “ 一个头或统 治者” ， 这样才能使 “ 秩序、 温和、 理智” 得以控制住 “ 感情” 。 这时的英国家庭里， 子从父， 妇从夫， 家长统治一切。 社会如之， 有一个权 力中心和一个从上至下的尊卑制度，构成一种至为重要的秩序。这一点，在莎 士比亚的剧本里也多次强调， 例如特洛伊罗斯与克瑞西达里有俄底修斯的一 段台词， 常被引用： 所有的天体， 行星， 这个地球中心 都遵守等级
8、， 次序， 地位， 规则， 航程， 比例， 时节， 形式， 职务， 惯例， 一线相接， 秩序井然； 啊， 等级 列颠岛的历史记述中写道： 当时英国社会等级的实况，同时代也有记载，例如牧师威廉哈里逊在不 是一切壮举的阶梯，一旦受到震撼， 事业就染上重病。要是没有等级， 社会里的集团， 大学里的学位， 城市里的行帮， 大洋两岸之间的和平交往， 家庭里长子的权利和义务， 高龄、 王冠、 节杖、 桂冠的特权， 又怎能保持确实的地位！ 等级一旦抛弃，犹如琴弦失调， 好一片嘈音， 物物对碰， 好一阵冲突！海里的浪潮 会猛涨高升，越过海岸， 将这个坚实的地球泡个稀烂！ 强壮的青年会凌驾衰弱的老人， 不孝子会
9、一拳打死老父亲。 我们把我们的人民分成四等。一等是绅士，以君主为首，其次是贵族， 再次是爵士、 地主、 单纯绅士。 二等是公民、 市民有资财可以担任公职 的人。 三等是乡下的自耕农。 四等是散工、 贫农、 一切匠人， 如裁缝、 鞋匠、 木匠。此辈只能被治而不能治人，在国家内部无发言权或任何威权。 哈里逊忘了他自己所属的一种人，即僧侣，他们多数可列为绅士一层。此外他 没有提到商人，但二等人中的市民显然包括了他们。 这些等级不是一成不变的，有钱的市民可以由于用钱买大面积土地而进入 绅士一级。区别绅士与其他等级的是有无土地，特别是大庄园。大贵族都是大 地主。教会也是大地主，虽经亨利八世相当彻底的剥夺
10、之后也仍拥有大块土地 或享用来自土地的收入。 页。， 第布里格斯： 英格兰社会史 （ 企鹅出版社， 转 引 自 阿 萨 在伦敦，富人厌恶穷人，朝臣厌恶市民，市民厌恶乡下佬。一行厌恶另 一行。商人厌恶零售贩，零售贩厌恶工匠，工匠里高级的厌恶低级的，开鞋 然而权力的中心却在首都伦敦。国王和朝廷在那里，政令出自那里；那里 等级之分最为明显： 。到了伊丽莎白才又重申国教教 铺的厌恶补鞋的。 纳什说的， 他是诗人、 剧作家、 小册子作者， 还写了一本颇值这番话是托马斯 一读的流浪汉小说不幸的旅人 年左右， 全英国人尽管如此，想在社会上腾达的还是纷纷涌向伦敦。 万， 而伦敦一城就有口大约是 商业的重要，伦
11、敦老城归市民管理。在今天仍称为“城” 万之多。这里市街繁荣，商业发达。正因 的区域内， 市长掌权，国会和朝廷设在城区以外，一般不干涉市政。换言之，在伦敦有一个 市民的权力中心。这一点对于推行宗教改革和支持日后的清教徒革命都起了 很大作用。 说到宗教，英国在欧洲各国中处于一种特别地位。别国或宗旧教，或拜新 教，只有英国从亨利八世同罗马教皇决裂之后，实际上有三大教派，即英国国教 派、罗马天主教派、清教徒派。英国国教还保留了一些天主教的仪式，在教义上 也只是后来才逐渐加强了宗教改革的色彩。清教徒嫌国教派不够彻底，主张废 除仪式和主教制度， 一切以遵守圣经为主。 琼森的炼清教徒在出现之初，不为社会所容
12、，连文学家也嘲笑他们。本 金术士一剧里，就有两个清教徒跟着众人奔上术士之门，来寻求能变铁为金的 “哲学家之石”。他们的形象是不美的，然而手中却掌握了英国的将来，因为他 们苦干，所提倡的一边敬上帝一边发财的哲学打动了殷实的工商业者和一般小 市民，变成内战中民主派的骨干。就在王政复辟的黑暗岁月里，他们也以“不服 从国教者”的身份继续着政治斗争和商业经营。现代历史家如韦伯和汤尼都认 为，清教主义在西方资本主义的兴起中起了很大作用。 宗教纷争随着都铎朝君主个人的不同倾向而时时激化：亨利八世创立了英 约翰福国国教，继位的他的大女儿玛丽却信天主教，烧死了不少新教徒 克斯把他们的行迹写进了殉教者书 义，采取
13、比较温和的办法对付天主教徒和清教徒，这也是她能够实现大治的一 个原因。 莫尔在乌托邦 经济上，由于从海外掠夺和正常贸易里捞到了好处，国内的工商业也在发 展。纺织业的兴盛是其征象之一，羊毛的价格随着上涨，因此形成了大规模圈 地运动，从而为乡下贫民带来了被逐出家园的灾难。托马斯 一书内痛言 “ 羊吃人” 的惨剧， 同时还有民谣讥讽地说： 转引自阿萨 参阅 布里格斯 汤尼 社会与清教主义 英格兰社会史， 第页。 宗教与资本主义的兴起 （ 伦敦 伦敦 希尔，克里斯托弗革命前英国的 大人物这些日子 年罗伯特因此而人民反抗，起义频仍。 把教堂也变作了羊圈。 后来还有人控拆： 世界充满了无视上帝存在的人，他
14、们从我们头上夺走我们的房屋，从我们 的手里买走我们的土地，他们提高我们的租金，不合理地罚我们大笔款子， 他们圈走我们的公地。没有习俗，没有法律或条令能使我们免受他们的压 迫。 凯特领导反圈地起义， 武装的贫民冲进了诺列起城。为了向圈地的地主们示威，他们在营地一次 杀了两万头羊。 凯特的起义发生在伊丽莎白女王即位之前。在她治理的大部分时间内，英 格兰内部比较平静。她一方面用严刑峻法对待贫苦人民，一方面在巩固王权的 前提下缓和对贵族和市民的关系。她让贵族和一些新兴的资产者取得贸易上 的专利权，鼓励他们从事海外冒险，富了这些人，也增加了她自己的收入。 有钱的贵族成了文艺的奖掖者。当时的作家或本人是贵
15、族、绅士，或依赖 贵族的赏赐为生。这就是为什么当时出版的诗文集上总要有“献给某某爵爷” 等字样。爵爷接受了书，往往要送作者一笔钱。少数权势高于一般的贵族还进 而 “ 庇护” 戏班子， 受庇护的班子得以自称 “ 海军大臣供奉” 、“ 宫内大臣供奉” 直 至“国王陛下供奉”。英国十六七世纪的诗剧起自民间，然而后来却为贵族所欣 赏并进而加以利用。诗剧的兴旺固然有他们的一份助力在内，诗剧的衰落也部 分地是由于它迎合贵族趣味而得罪了日益强大的工商业者。 如果说莎士比亚生逢其时，出现在一个国家和社会的经济状况养得起诗剧 这样一种新兴艺术的历史机会，那么这个机会历时不长，最终仍然在新的政治 和经济势力的压力
16、下终结了。 种气质 （ 血性、 多痰、 怒火、 忧郁） ， 相应于宇宙里 在思想文化方面，这个时期始终存在着新和旧的斗争。旧的主要是中世纪 思想，仍然顽固。前面提到过的等级论仍然深入人心。天主教的宇宙观虽遭科 学冲击，也仍然受到信奉。流行于广大社会中的还有迷信：相信鬼神与征兆，相 信一系列的 “ 相应” ： 人身上有 个阶段，相应于地球周围的种元素 （ 气、 水、 火、 土） ； 人的一生有座星球； 年前后， 社会 人是一个小宇宙，相应于自然界的大宇宙；在上帝、天使与草木岩石之间存在着 一根 “ 生命之链” ， 其最中的一环是半神半兽的人， 等等。 在 上还流行一种论调，认为世界在腐烂，人类末
17、日即将到来，弄得人心惶惶，不可 转引自布里格斯：英格兰社会史， 第 同上。 页。 年发表了有关血液循环的重要发现，同时又在胚哈维， 在 论， 强调人的伟大与业绩； 不重来世， 而重今世； 认为人诚然是不完美的， 但可以 艾略特、 约翰 终日。 与之相抗的是两样东西：人文主义和科学。 人文主义者针对世界末日论，强调人的辉煌的未来；针对人的渺小与有罪 世纪之中，相继出现努力向完美靠拢。为了破除愚昧，他们特别着重教育。 切克、托马斯威尔逊、 罗了几个有影响的教育家：托马斯 杰埃斯卡姆， 他们提倡希腊拉丁文教育， 讲究逻辑和修辞， 着眼不在训练学者 而在于训练有为的行政者，埃斯卡姆本人且是伊丽莎白女王
18、的师傅。就连培根 的随笔实际上也是为贵族子弟写的， 所以出版之日， 也冠以副标题曰：“ 社会 的与道德的劝言”。他们都看不起只会啃书的书呆子，而推崇能文能武的“文艺 复兴式人”，也就是莎士比亚让奥菲利亚在说到哈姆雷特时所形容的那样“一世 英才” ： 朝廷人士的眼睛、学者的舌头、 军人的利剑、国家的期望和花朵、 风流时尚的镜子、文雅的典范、 举世瞩目的中心 这样的人的典型就是战死于荷兰的贵族诗人菲利普锡德尼爵士。 吉尔伯特， 写了一本磁论 至于科学，人们首先会想到培根。他本人并无重要的科学发明，但他所提 倡的通过实验加以综合的思想方法却大大有利于科学的发展。但培根之外，还 有别的重要科学家，如威
19、廉年）。稍后一 些， 还有威廉 世纪英国出版了大量科学书籍，数学书尤多，如约翰胎学方面有建树。迪 。培根用拉丁文来写他认为重要的科学、哲学尔译的欧基里德几何学 著作，这些别的科学家则用英文，而且是清楚平易不加雕饰的英文。他们还互 相通信讨论科学问题，设法接触有实际经验的工匠和旅行者。换言之，有不少 想法并非培根一人所专有，这些科学家的活动已经展现出成立皇家学会的前 景， 包括学会所提倡的 “ 近乎数学般平易” 的文风。 这些人的作为构成了对中古思想的根本性打击，比偏于文化教育的人文主 义者更厉害。正是面对这个局面，诗人多恩发出了哀叹： 新哲学怀疑一切， 火的原素已被扑灭； 太阳消失，地球也不见
20、了， 非人的智慧所能寻到。 世纪中叶， 英国科学才真 一周年 人们直爽地承认世界已经衰亡， 而在星球和天体上 找到了多种新物；他们看 这里已被压碎成原子一般， 一切破裂，全无联系， 失去了一切源流、一切关系： 君臣、 父子， 都已不存 世界的解剖 这里的 “ 新哲学” 实指 “ 新科学” ， 哥白尼和伽利略已在遭到诅咒， 而 “ 君臣、 父子 都已不存”成了对本章开始处所引的等级论的直接否定。多恩是敏感的，他的 “ 解剖” 也是锐利的， 但他还不知究竟， 因为要等到 正发出改变时空的可怕力量。 卷长的整部第 卷的作用；但它又是全书的中心论题，作者用了远比第 也许回答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尽职。
21、这也是人文主义者的精神。 第 那对内镇压对外穷兵黩武的老路。在权力政治的现实之中，人文主义者的一厢 情愿的好意是不起作用的。 希斯拉德慨乎其言，听者也为之动容。问题倒是：他的创造者莫尔既然已 经完全清楚“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为什么在写此书之后几年竟然去做了以机诈 出名的亨利八世的大臣，还是逃不出原已料到的命运呢？ 他们议论时政，对社会积弊刨根问底，最后希斯拉德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 议： 共产。 莫尔先生， 从我心里坦白地说， 没有疑问的是， 只要财产是私有的， 只 要金钱最有威力，那么国家就几乎不可能治理得公正，各业也不可能繁荣。 除非你认为所有的东西落入坏人之手算得上公正，或者所有的东西都归少
22、 数人私分算得上繁荣，而这些少数人并不活得优裕，剩下的人则活得悲惨、 痛苦， 像乞丐一般。 共产的主张是前人提出过的， 柏拉图的理想国和奥古斯丁的天国论里都已 见端倪，但不似本书这样强调为一切社会改革的根本之计。不仅如此，这还是 作者心目中重新塑造人性的主要手段，因为只有用它才能克服人性中最卑劣的 自私欲。 上述这段话出现在第卷之尾；希斯拉德已经提到了乌托邦，并说共产是 他在那里注意到的第一件事。他的话引起了在座人的兴趣，央求他好好介绍一 下那里的整个情况。所以共产之说是乌托邦的先声夺人，在结构上起了过渡到 第 卷来作它的详尽说明。 卷共分章， 各章内容如下： 地理环境，治理情况。 城市， 首
23、都。 行政官吏。 科学， 工艺， 职业。 居民生活与交往情况。 国内外旅行情况及其他。 奴隶， 病人， 婚姻， 其他。 页。莫尔爵士的乌托邦， 第柯林斯编：托马斯 个候选人 （ 每个城区一人） 中产全体小官秘密选举城市之长，从 次出航。即使是空想如柏拉图写过的大西洋岛，事实如亚美利加向新大陆的 的部分，也往往是比照当时英国的情况而研究出来的，例如乌托邦的首都就是 比照当时的伦敦， 其名 “ 阿玛罗特在拉丁文就有“阴暗的城”的意 思。乌托邦的后面仍然有一个英格兰。 城市有总设计图，从乌托伯斯国王率兵征服本岛之初就开始实施，代代相 传， 已经有年之久。这也就是他们有历史记载的整个时期。（本书所提出
24、 的数字都力求准确， 为了造成真实印象， 所以说历史记载共年， 岛上共有 官之上有 一大官。 生，任职终身，而他们下面的大官则一年一任。城长每天召集大官开会一次， 大官挑选两个小官偕同赴会，但每次选不同的人前往。城中公务须经众人在会 上讨论 是为了防止城长和大官们阴谋用暴政压迫 人民或改变行政制度。 页。 战争。 宗教。 莫尔对于乌托邦的描写并非全托空想，而有一定的书本和事实根据：书本 但却是一个人文主义者希望看到的英格兰。当时的伦敦十分肮脏，乌托邦 的城市里却街道整洁，而且居民喜爱花园： 花园中有果园， 种着各种水果、 药草和花朵， 使人赏心悦目， 布置完美， 维护得力，我从未在别的地方看见
25、过这样有许多果子而又整洁的花园。他 们辛勤地经营花园不止是为了个人乐趣，还为了街道同街道进行比赛，看 看哪处把花园修剪、 种植、 维护得最好， 每人都为此出一份力。 城，城市之间距离至少英里，每个家庭不少于人，等等。后世仿乌托 邦之作也承继了这个特点。） 户人家选出一小官， 每至于行政制度，最重要的一点是每 天始得成为法令。此外，有一个特殊规定，即不许在会外或选举场外 商议政事： 他们说这个规定 还有一个习惯，即提案不在提出当天就加以讨论，而把它放到下次会上去议，这 样做是为了每人有时间慎重思考，不至信口开河，发出于公众不利的言论，肇成 自己的羞辱。 以上说的是各城行政。至于全岛，则各城每年可
26、派 个有经验的老年城民 莫尔爵士的乌托邦， 第柯林斯编： 托马斯页。 莫尔爵士的乌托邦， 第 后来英文译本有将 “ 大官” 译作 “ 上议员” ，“ 城长” 译作 “ 国君” 者。 柯林斯编： 托马斯 市场旁另有一场，从各处运来果蔬鱼肉之类食品， 小时， 晚上 大群的各界人民， 男女都有， 跑去听演讲， 各找喜欢的题目去听。 演讲每天清早举行。不愿去的可专研究自己所业，别人也不加阻止。晚上则 到首都阿玛罗特去商讨大计。 各城之中， 人民衣着一律， 各操一业。 男的做织工、 铁匠、 木匠、 泥瓦匠等 小时， 仅工作小时， 午饭前活； 女的从事较轻工作， 如纺毛织麻。 一天分成 点就寝， 每天可睡
27、后各小时。城中每个小官的责任就是督促 人人工作，无一闲者，工作时须全力以赴，但又不像乌托邦以外的地方一样，从 早到晚干苦活，“ 像野兽一般” 。 乌托邦里的苦活脏活， 另有人干， 那就是奴隶。 小时工作之余， 如 奴隶阶级的存在也许出乎我们现代人的意外，其实这正说明当时人文主义 的思想实质。他们崇拜古希腊文明，而希腊的民主城邦是有大批奴隶的。奴隶 制带来自由民的闲暇和文化生活。希斯拉德写乌托邦人在 何利用他们的闲暇： 花一小时进行游戏， 夏天在花园内， 冬天在食堂里， 或玩乐器， 或作高雅的谈话。 有的时候， 由于 希斯拉德又谈到，在乌托邦真正需做的工作不如别的国家那样多，原因一 是别国有许多
28、闲人、 妇女、 阔人、 僧侣、 仆人以及乞丐之类， 他们不劳动而反需别 人供养，这样就增加了许多工作；二是乌托邦人生活朴素，如衣服只需冬毛夏麻 各一件，外加一件出客穿的大氅，也不染色；又平时善于维护，房屋经常处于良 好状态，不需大兴土木，这些都省下了无谓劳动。省下的时间用来修理公路，也 因人多而花工不多，因此可用更多时间读书。通过勤学，一个匠人可以进入知 识阶层，“ 从这层人中挑选大使、 僧侣、 大官以至城长本人” 。 活少，官员们就宣告缩短每天工作时间。为什么要这样？希斯拉德自问自答 道： 因为社会的建立，其唯一和主要的目的在于：凡能从必要的行业和公 务省下时间，公民就应从体力劳动转到智力的
29、自由运用与充实。他们认为 尘世一生的幸福就在此中。 这种生活之所以可能还由于生产丰富，粮食、肉类和各种必需品都由公家 供给，而人口又维持不增不减，略有增加就派往别处开荒。 在家庭内部， 丈夫为长， 妻子从夫， 儿女从父母。 每城分为 区， 每区都有 一大市场， 各家把所产物品送往， 也从该处领取所需各物，“ 不用金钱， 不用交 换， 不交保证， 不打借条” 。 莫尔爵士的乌托邦， 第页。柯林斯编： 托马斯 同上书， 第 同上书， 第 同上书， 第 页。 页。 页。 食物先照顾病人。 城的周围， 稍离市区， 有 接着是一大段关于乌托邦里有少数学者和他们所学科目的叙述。首先，他 们通过本国语言学习
30、其他科目。 这一语言既有丰富的词汇，又使耳朵听起来愉快，用以表达人的思想是完 都先经奴隶们在城外指定地点屠宰洗净。为防瘟疫，规定任何不洁发臭之物都 不得运入城内。 座大医院， 屋宇宽敞， 病人各 不相扰，传染病人另有隔离区。院内设备完善，服务周到，所请医生也精于医 术， 故病人皆乐于住院， 不愿住家。 城中每街有一大屋， 作公共食堂， 定时开午晚两餐， 到时鸣号， 全街居民都 来就餐。自餐不禁，但行者甚少，因公餐丰美且方便，非自餐能及，并且一切劳 役都由奴隶们担任，无须本人费力。开饭时长幼男女各有规定座位，由长者先 致短词，以提高风俗礼节为内容，然后在焚香和音乐声中进餐，彼此谈话，年轻 人更各
31、逞才智，长者亦鼓励之，“因为他们相信，凡是无害的乐趣都不该禁 止。 ” 这段关于公共食堂的描写似乎特别打动了后世人的心。饥饿的人当然心 向往之，还有一些地方的居民认真模仿过。他们往往不注意一点，即莫尔所写 的理想国是有充足物资准备的，而且实行在城市而不是农村。 乌托邦人对于金银的用法也发人深省。他们不用钱，因此金银的价值不如 铁， 他们就拿来做夜壶， 做绑奴隶的链条， 做犯罪者的标志 （ 耳环、 项链、 戒指、 头 盖等等）。这样，在别国视为珍贵之物，在乌托邦成了羞辱的标记。珍珠宝石则 为儿童的玩物。曾有一个远方国家派来三员大使，带着上百随从，全是衣服华 美，满身金银珠宝，引起了乌托邦人的围观
32、，他们把随从中衣装最简朴的看作大 使， 而把大使当成了奴隶， 孩子们则推着他们的母亲， 说：“ 妈妈， 你看那个大人 戴珍珠宝石， 像还是小孩似的！ ” 美和准确的。 这里说的是乌托邦的语言，实际上指的是英语。莫尔虽为了与欧陆学者交流而 用拉丁文写书，却对本国语表现热情，寄以希望，后来他也果然在英语散文的发 展中起了很大作用。 至于其他科目， 则乌托邦人精于音乐、 逻辑、 算学、 几何， 只 不过就逻辑而论，他们不如欧洲新派学者那样喜欢吹毛求疵。在道德哲学方 面，他们同欧洲人的思想大体相似。突出的一点是：乐趣为人生最大之善，其道 在顺乎自然。遵守共同制定的法令之后，智慧在于增进本人和别人的乐趣
33、。阻 莫尔爵士的乌托邦， 第 页。 页。 柯林斯编： 托马斯 同上书， 第 这是光荣的死。 碍别人行乐是大不义，舍己所有而助人作乐则是人道与温良之大德。有些事是 虚妄的， 不会带来乐趣， 如衣饰、 荣誉、 珍宝、 赌骰子、 打猎、 赛狗之类。 真正的乐 趣或属灵魂， 或属肉体。 肉体的乐趣又可分两类： 一类是官感的， 包括饮食、 排 泄与性交之乐；一类是身体的平和安静亦即健康之乐。“他们几乎全都同意健 康是最大的乐趣。 ” 因 此，乌托邦不是多病善愁之国，而是健康向上之邦。 在整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有更卓越的人民，或更兴盛的社会。他们身 体轻捷， 充满精力， 灵活， 力气也大， 你初看他们身
34、材时料不到会这样大， 当 然身材也不矮。 个人文主义者乐为的。不过 在希斯拉德停留乌托邦的时候，他曾被邀请去教当地人希腊文。这正是一 年，乌托邦人就把希斯拉德带去的希腊文书都读 了一遍， 这当中不仅有哲学、 历史、 诗、 悲喜剧等， 还有医书、 天文学等科学书， 而 且由于看见了印版书也设法掌握了造纸和印刷技术。 下一章从学术又回到更现实的题目， 谈的是奴隶、 病人、 婚嫁风俗、 法律、 与 邻国关系等。 还有另一种奴 奴隶是一种制度， 主要用来惩罚罪人， 包括从外国逃来的死刑犯， 重罪干重 活， 有的还套上锁链。 乌托邦人认为最不可恕的是本地的奴隶，“ 因为他们是在 这样卓越的社会里用道德教
35、育大的，居然还不能避免恶行！” 隶， 即别国不得志的小工自愿来此为奴的， 则加以优待， 不干重活， 来去也自由， 但来了绝少回去的。 关于病人， 前面已提过医院， 总是悉心诊治的。 但如疾病久治不愈， 越来越 痛苦， 那么僧侣与官员会动员病人考虑是否不必苟延残喘，“ 或者自行脱离痛苦 的生命，犹如脱出牢房或刑具，或者自愿让别人帮他脱离。” 至于个人自杀， 则是卑劣的， 死者既不土埋， 也不火葬， 只扔进臭水塘了事。 在这里，我们看见莫尔已经有了后世所谓“安乐死”的想法。这在当时提 出， 确是不凡， 因为正统的基督教是绝对反对这类行为的， 当时如此， 现在也一 样。 近年来欧美诸国对于 “ 安乐
36、死” 争论激烈， 至今为法律所禁。 莫尔所写的乌托邦的婚姻习俗，也有一个新颖之点，那就是： 在挑选妻子或丈夫的时候，他们严格地遵守一个习俗，我们听了会觉 得荒唐可笑之至。 待嫁女， 不论是处女还是寡妇， 都由一个庄重、 有地位的 女人领着， 裸体面对求婚者； 求婚者也由一个老成持重的男人领着， 裸体面 莫尔爵士的 （ 乌托邦） ， 第页。柯林斯编： 托马斯 同上书， 第 同上书， 第 同上书， 第 页。 页。 页。 一旦结了婚，则除了死亡或一方与人通奸之外，不许离婚；通奸者则罚为奴隶。 这样，由于不须咬文嚼字，反能真相大白。他们认为把法律解释得最 对未来的新娘。我们笑这种风俗为荒谬，他们反过来
37、笑我们别处的人愚 蠢，说就在买一匹小马的交易中，虽然涉及钱数不多，我们也会小心谨慎， 尽管这马已经几乎全身赤露，还要人家把鞍子缰绳全部拿下，怕它们遮住 了马身上的鞍伤和疮口，否则不肯成交。可是在挑老婆的时候，虽然事关 一生的喜和忧， 我们却冒险从事， 让女人的身体全被衣服盖住， 只凭看了一 张不过一块巴掌大的脸子就决定娶她，不管她身上是否有什么东西令人讨 厌或憎恨，以至造成以后一生的不和。要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聪明到只 注意对方的品格；即使在聪明人的婚姻中，身体的完善也足以增加心智道 德的吸引力。 莫尔本人是一个律师，却对律师的活动极为反感。因此他笔下的乌托邦 里，法律条文为数甚少，人人能懂能
38、记，碰到诉讼，也由本人陈述辩护，不用律 师。 朴实最明白，就是最正确。 从法律又谈到了国与国之间的盟约，希斯拉德对于当时欧洲君主的背信弃 义行为大大讽刺了一番。他把君主们的欺诈与小民们的守法作了对照，感慨地 说： 完全可以设想一切公正都是一种低下的品德，在国王的威严之下卑琐无 力；至少可以说有两种公正，一种是对付下等人的，只许他们在地上慢爬， 四面八方都把他们束缚住， 不许乱说乱动； 另一种是国王们的品德， 高高超 越那种卑下的公正，因此也就享受更大的自由，不管什么欲望，全都合 法。 由于外国君主难信，乌托邦人决定不与任何国家结盟。他们认为 任何人只要没有加害于我，就不算敌人。自然的联系才是强
39、大的结盟；通 过爱与仁慈而不是盟约，通过心上的热情而不是言辞，人与人能够团结得 更牢靠更好。 莫尔也借希斯拉德之口，发表了对于战争的看法。他一上来就说战争是一 种兽行，但人又常为之，并以战争中所获的胜利为最大的荣耀。乌托邦人也不 得不战，除抗击入侵之敌外，还去援助友邦。但在实际战争中，他们不愿多流 页。 页。 柯林斯编：托马斯 同上书， 第 同上书， 第 同上书， 第 莫尔爵士的乌托邦， 第 页。 页。 而也是为了发展宗教本身。 为了一天多得半个便士就改变阵线，而尝到这种贪婪滋味对他们并无好 处，因为从打仗所得的钱马上就在狂饮乱搞中用完。 乌托邦人让他们去进攻最难攻的地方，使他们遭受重大伤亡，
40、并认为由于“替世 血，宁可智取，而且兵不厌诈。由于乌托邦有大量在本国只作贱用的金银财宝， 在战争中花钱是不在乎的，所以常用雇佣军作战。这里谈了不少雇佣军的情 况，显然是当时欧洲各国以替人打仗为业的一些亡命之徒的缩影：他们只重金 钱， 可以 界消灭了一批最坏最该死的肮脏东西而为人类做了一件大好事”。 自己人作战则注意士气（由于从小受到良好教育而总是高昂的，允许妻子 从军也助长斗志） ， 精选武器 （ 远敌用箭， 近敌用斧） ， 讲究战术 （ 如营前必挖深 沟， 进退神速， 组织精兵直入敌阵杀其主将） ， 遵守政策 （ 不杀平民， 不伤庄稼， 厚 赏对方主张不抵抗者） ， 最着重的一点则是： 御敌
41、于国门之外， 在任何情况下不 引盟军入境。 最后一章谈乌托邦的宗教情况。前面已经提到，莫尔在这里主张对各教派 宽容。宽容到什么程度？下面是本书的叙述： 乌托伯斯王入主本岛之初，就听说此地居民中间一直有宗教纠纷，正 因为不同教派在战争中不合作才使他得以把他们一起征服。所以一等胜 利在握，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颁布命令，宣告每人有信仰任何宗教的合法 权利， 也可以向别人传教， 只要是和平、 温情、 安静、 庄重地进行， 而不是任 意侵犯别人； 只能用正经、 温和的言语赢得别人， 禁止用任何粗暴或悖逆的 方式，否则驱逐出境或降为奴隶。 虽然他看清持久乌托伯斯王颁布此令不只是为了维护国家安宁 的论争和互相
42、仇视只会使安宁荡然无存 他是一个不愿武断的人，但他怀疑也许上帝喜欢有各种不同方式的崇拜， 因而让人们各有不同的宗教。确定无疑的是，他认为强迫别人去信你信为 真理的东西是一件极坏的蠢事，也是一种僭越。再说，既然只有一个宗教 是真理， 其他都是迷信， 如果人们处之以理智和节制的话， 就会看出真理是 可以靠自身的力量而光大的。而如果让纠纷和争论继续下去，那么由于最 坏的人总是最倔强最坚持的，最好最神圣的宗教就会被最愚昧的迷信踩在 脚下，正像好庄稼会被四周的荆棘杂草挤死一样。因此他对这整个问题不 作结论， 只给每人以选择信仰的完全自由， 同时严格规定一点， 即任何人都 不得自降人类的庄严地位，去相信灵
43、魂随身体而灭或宇宙运行是盲目的， 莫尔爵士的乌托邦， 第页。柯林斯编： 托马斯 同 上 。 从不正义又进一步谈到了剥削和支持剥削的法律： 而不是由上帝的意志所操纵。 谈完了宗教情况之后，希斯拉德对他在乌托邦的见闻作了一个总结。他说 他认为乌托邦不止是一个 最好的社会，而且是唯一有权自称为公益社会的所在。别的地方人们不住 口地说为社会之福，实际上只图个人之福。乌托邦无私有之物，因此人人 都热心公共事务。 这样， 他回到了本书第卷就提出了的一个根本问题：共产。 “ 虽然没有人占有任何东西， ” 他接着说，“ 每个人却都生活丰足。 请问 还有什么比无忧无虑的愉快生活更加丰足呢？不愁本人的生活，不怕老
44、婆 天天诉苦， 不忧儿子贫困， 不操心女儿的嫁妆。 此外， 过去做工而现在 身体衰弱了的人照样得到一份供应，同仍在劳动的人一样。” 谈到这里， 他忽然情绪激动， 挑战似地喊道： 你们谁敢拿别的国家来同这个国家里的公平和正义相比？天劈死我吧，我 在这些国家里寻不到一点公平和正义的痕迹！这算是正义么，让一个有钱 的金铺老板或一个放高利贷的人或别的这类人什么事也不做，或者只做些 对社会不必要的事， 游手好闲， 生活过得愉快丰足， 而同时却让小工、 车夫、 铁匠、 木匠、 种田人不断地干牛马也干不动的苦活， 而社会又非靠他们干活 不可， 要是不干一年也支持不了， 但这些干活人却生活艰苦， 过得比牲口还
45、 不 如 ！ 除此之外， 有钱人不仅通过私下欺诈， 还利用公共的法律， 每天都从穷 人身上剥夺一部分生计。过去对于以怨报德、用残酷报答为公众出力的行 为还感到不公正，现在则干脆把这类恶行称为公正了，而且还凭借法律的 力量。 接着是一段有名的小结： 所以当我在心里考虑今天任何繁荣的国家的时候，天知道我只见到国 家是有钱人用它的名义来取得他们自己的资财的一种阴谋。他们想出各 种办法，首先为了保持他们不公道地搜括起来的东西，其次为了用最少可 能的钱去雇用并浪费穷人的工作和劳动。这些办法被有钱人宣布为对整 莫尔爵士的乌托邦， 第页。柯林斯编：托马斯 同上书， 第 同上书， 第 同上。 页。同上书， 第
46、 页。 页。 四、 五百年之后， 还有人在研究着国家和法律的本质， 而莫尔早就一语道破， 其 洞察之深与概括之强都确实惊人。 个国家有利，也就是说对穷苦人民也有利，于是又被制订成为法律。 因此此书也就对后世投下了深远的影响。它虽是用拉丁文写的，却很快就 有了罗宾逊的英译本， 不久又译成法、 德、 意、 西诸文； 从世纪到 在英国文学史上， 乌托邦的重要在于它是第一部详细、 具体地写一个理 想国家的著作。它的作者是一个当时政坛上的显要人物，又是一个伟大的人文 主义者。书里洋溢着他和当时其他人文主义者的思想，要以人道和理性的精神 扫除还存在于英国和欧洲的中古思想。它提出了一些根本问题，有的至今还有
47、 重大意义， 如共产制度、 宗教宽容、 教育的作用、 人生的目的， 等等。 它也带着人 文主义的时代局限性，如视奴隶制度为当然，对于妇女地位也因袭旧见。从现 代观点看，这个理想社会过分着重人人一律，也缺乏“隐私权”的观念。但是它 毕竟表达了千百年来人们对于理想社会的追求，第一次给予了这种追求以一种 具体轮廓，由于处处有当时英国社会的对比而更显实在，赢得了后世的不尽向 往，这就使它超越一般著作而成为人类文化史上的一个纪念碑。 卷的对话形式使我们感到亲切， 而它又采取了引人入胜的文学形式。它是一部顺应当时风尚而生的游记， 但又因其思想内容而远胜于一般游记。它第 对当时人文主义者交流见闻和思想的宴游
48、情况感到神往。书的作者是莫尔，但 在大部分篇幅里叙述者是希斯拉德，莫尔有时提出疑问，指出破绽，起了一个 评论者的作用；就在书的最后，他还对共产制度之应否实行提出了异议，像是他 是在替旧势力作最后的保留，从而更加突出了书的主题。莫尔的文笔也不是单 调的，而是在叙事里掺和了讥刺，看似平和实则愤激，愤激中又力求合理，仍然 表现了一个人文主义者的广阔的视野。本书中还有许多反讽的笔触。作者常 能看到事物的另一面。这些都说明它不是轻易下笔的一时兴会之作，而是一部 经过深思熟虑的艺术佳构。 世纪都有 既有培根的新大西岛、 莫里斯的乌有乡消息等正面蓝图， 又 新的英文译本出现，表示了人们持续的兴趣。更值得注意
49、的是后世思想家文学 家的仿作 年等所谓反乌托邦文学，这些都显示了这有斯威夫特的马国、 奥威尔的 部开山之作的奇异的吸引力。 页。莫尔爵士的 （ 乌托邦， 第柯林斯编：托马斯 是多数史家接受的。另把他写成一个身残心狠的奸雄 莫尔在英国文学史上还有一个功绩，即用英文写了一部历史著作理查三 。这部书并未最后完稿，但已在英国史学界造成影响，它对理查三 世形象的塑造 外它的写法颇见艺术，文学价值高，有学者称之为“第一部可称为文学作品的英 现从此书中选出一个片断，来看看莫尔的英文风格。文章是关于已故国王 肖厄的：爱德华四世的情妇琪恩 接着， 逐渐地， 似乎是出于愤怒而不是贪婪， 护国公派人去到肖厄的媳 妇家里 （ 因为她丈夫并不与她同居） ， 把她所有的财物搜刮一空， 价值在三 千马克以上，并把她本人投进监狱。然后装模作样对她进行了审问，说她 到处奔走，想迷惑他，又说她同王室大臣合谋想杀害他。等到一看这些罪 名都无法成立，就恶毒地想出一条她本人无法否认，而且全世界都知道确 有其事的罪名，不过在这时他突然郑重其事地提出只使所有的人听了发笑 罢了这罪名就是她不贞。 因此之故， 他作为一位有节操、 不乱来、 洁身 自好的王爷，自命是上天派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