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构性改革_非正规竞争与企业创新_李月.docx》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结构性改革_非正规竞争与企业创新_李月.docx（15页珍藏版）》请在taowenge.com淘文阁网|工程机械CAD图纸|机械工程制图|CAD装配图下载|SolidWorks_CaTia_CAD_UG_PROE_设计图分享下载上搜索。
1、山 西 财 经 大 学 学 报2019 年 9 月 Journal of Shanx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Sep.，2019第 41 卷 第 9 期Vol. 41 No. 9国民经济管理DOI 编码：10.13781/ki.1007-9556.2019.09.001结构性改革、非正规竞争与企业创新李月，王珊珊（南开大学 经济学院，天津 300071）摘 要本文匹配和合并了世界银行全球企业调查数据库与全球结构性改革指标体系，选取中等及低收入国家的制造业企业为样本，研究了结构性改革对企业创新的影响，以及非正规竞争对结构性改革影响创新效应的调节作
2、用。结果表明：（1）结 构性改革能够促进市场与组织创新、抑制流程创新、推动技术创新；（2）非正规竞争能够增强结构性改革对市场与组织创新的正 效应，降低结构性改革对流程创新的负效应，但对技术创新的调节作用却不显著；（3）上述改革效应与非正规竞争的调节作用在 民营企业更为显著，外资企业与国营企业的显著性相对较低。关键词结构性改革；非正规竞争；技术创新；流程创新；市场及组织创新中图分类号F113.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7-9556（2019）09-0001-15Structural Reform，Irregular Competition and Enterprise InnovationLI
3、 Yue，WANG Shan-shan（School of Economics，Nankai University，Tianjin 300071，China）Abstract: This paper matched and merged global enterprise survey database issued by the World Bank and global structural re form indicator system，then selected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in low and middle income countries
4、as the sample. Here we evaluated the impact of structural reform on enterprise innovation，as well as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irregular competition on this relaion. Our findings are listed as below. Firstly，structural reform has a positive effect on market and organization innovation，inhibitory proce
5、ss in novation and technology innovation. Secondly，irregular competition would enhance the positive effect of structural reform on market and orgniztion innovation and the negative effect on process innovation，while it doesnt demonstrate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irregular competition on technology in
6、novation. Finally，the empirical results also show that not all firms benefit equally，and we argue that sub sidiaries of private firms are the main beneficiaries of structural reform，followed by domestic state-owned firms and foreign firms.Key Words: structural reform；irregular competition；technology
7、 innovation；process innovation；market and organization innovation一、引言2018 年中国人均 GDP 达到 9 462 美元，根据全球竞争力报告的划分标准，意味着中国经济基 本实现了由要素驱动向效率驱动的转变。当前，摆在 中国经济面前的问题是如何突破传统发展机制的束 缚，实现由效率驱动向创新驱动的关键性跨越。习近 平主席在 2018 年明确指出，“企业是创新的主体，是推动创新创造的生力军”，提升企业创新能力是国家迈入创新驱动发展阶段的必由之路。中国作为后发经济体，企业多遵循以模仿或技 术引进为主的发展道路。2018 年对江苏省与
8、广东省 企业的实地调研发现，大多数企业并不掌握前沿技 术，为追求短期收益或维持持续经营，企业开展的创 新多为流程创新、市场与组织创新等非技术创新。然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17BJL032）作者简介李 月（1982），女，吉林吉林人，南开大学经济学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协同创新中心副研究员，经济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是结构性改革；王珊珊（通讯作者）（1992），女，黑龙江齐齐哈尔人，南开大学经济学院博 士研究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协同创新中心成员，主要研究方向是市场化改革。 1 山西财经大学学报 2019 年 第 9 期李 月，等：结构性改革、非正规竞争与企业创新而，有研究
9、表明，流程创新不能带来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也不具有外溢效应（Crespi et al，2016）1， 只有企业技术创新才能够有效提振全要素生产率并 在经济体中发挥外溢效应 （Demmel et al.，2017）2。 因此，在我们构建创新型国家、培育企业创新能力的 过程中，不能盲目注重 R&D 的增加，而是要关注企 业创新的实质内容，区分企业的创新活动，真正提升 企业的核心技术创新才是形成创新驱动发展机制的 关键。结构性改革是新形势下中国政府提出的培育创 新新动能、实现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战略。学界对结构 性改革的研究始于上世纪 90 年代（IMF，2015）3，包 括产品市场改革、劳动力市场
10、改革、金融部门改革、 贸易改革与制度性改革五个领域（李月，2019）4。核 心思想是通过改革降低资本、劳动力、技术等要素的 流动性障碍，促进不同领域及市场的有效竞争，进而 提升资源配置的有效性，以达到提高潜在经济增长 率的目的（李月、徐永慧，2019）5。在这一过程中，也 必然对企业的创新意愿与创新能力产生影响，由此 引发了学界关于结构性改革对创新效应的研究。现有文献在对不同领域改革的探讨中，对创新的影响缺乏统一的结论。并且，结构性改革对创新的 影响大多停留在宏观层面，没有对企业创新意愿、企 业技术创新、流程创新、市场与组织创新展开讨论。 那么，结构性改革能否促进企业创新？其对企业创新 的影响
11、机制是什么？如何推行结构性改革才能够更 加有效的促进企业核心技术的创新？这是本文的第 一个研究目标。如果说结构性改革旨在通过提升经济中的有效 竞争，这里也可以称之为正规竞争，进而增加创新意 愿与创新产出的话，那么，在这一过程中还存在另外 一种力量，通常被称为非正规竞争，来自于未向政府 登记、 也不向国家纳税或缴纳其他税费的企业（Williams and Lansky，2013；De Castro et al.，2014）6，7。 非正规竞争广泛存在于发展中国家，随着互联网经 济的快速发展和商业模式的急剧变化，正规企业越 来越多地感受到来自非正规部门的竞争威胁（Iriya ma et al.，2
12、016）8。不仅如此，市场中非正规竞争的大 量存在会扰乱市场秩序，影响结构性改革对企业创 新意愿与能力的提振作用。鉴于此，探索非正规竞争 对结构性改革影响企业创新意愿与能力的调节作用 是本文的第二个研究目标。最后，本文将从企业所有制的角度，进一步探索结构性改革对不同类型企业创新影响的异质性，以及非正规竞争调节作用的异质性，考察上述机制与调节作用在国营企业、民营企业与外资企业之间的差异。二、理论分析（一）结构性改革对企业创新的影响机制主流结构性改革观点认为，经济运行中之所以 无法达到资源配置的最优化，主要是由于经济中存 在一些影响资源有效配置的障碍，体现为流动性障 碍与竞争性障碍。因此，结构性改
13、革通过流动性机制 与竞争性机制发挥对企业创新的激励作用。非正规竞争调节作用流动性技术创新流程创新结构性改革企业创新竞争性市场与组织创新图 1 结构性改革、非正规竞争与企业创新的关系1.结构性改革对企业创新的流动性机制。流动性障碍是指生产要素在区域、产业、企业、国家间的 流动不顺畅，不能够有效推动资源流动到更加高效 率的部门，形成了生产要素的流动性障碍 （李月， 2019）4。其中，生产要素包括资本、劳动、技术等。结构性改革通过贸易改革提升贸易开放程度， 包括关税约束、非关税壁垒、黑市汇率、对资本与人 员流动的管制等，降低要素从国外流入的壁垒，使得 有创新需求的企业能够以更加合理的价格获取来自
14、海外的创新资源，提升企业的创新意愿与创新能力（盛斌、毛其淋，2011）9。与上述机制类似，金融部门 的结构性改革能够增加企业获取资金的渠道，降低 企业获取资金的成本，使资金流动到具有创新能力 的产业或企业，进而促进创新并提升生产率（Beck et al.，2000）10。劳动力市场的结构性改革，旨在通过调 整劳动合同、最低工资、遣散费、劳动契税等多重手 段，减少劳动力流动成本，降低劳动力市场的流动性 障碍，进而影响企业创新。例如，经济体中企业解雇 员工所必须支付的最低解雇成本较低时，能够增加 劳动力的流动性，促进劳动力从旧的落后部门转移 到新的朝阳产业，降低人力错配现象，提升企业创新 能力与意
15、愿（Henrekson and Johansson，2010）11。如果 企业在创新失败的情况下，能够相对容易地解雇剩 余的劳动力，这类企业将更加愿意进行具有风险性 的创新活动。2.结构性改革对企业创新的竞争性机制。竞争 性障碍是指受到市场管制、企业进入市场的难易程 2 山西财经大学学报 2019 年 第 9 期李 月，等：结构性改革、非正规竞争与企业创新与客户（McGahan，2012）19。在双方争夺资源的过程中，由于非正规企业往往生产低质量的产品，其存在 会创造一些唾手可得、低技能的就业机会，这会阻碍 人力资本的积累，造成技术积累过程的扭曲，使得原 本由结构性改革提振的企业创新意愿受到影
16、响。不仅 如此，非正规竞争部门的低生产率会造成资源使用效 率低下和大量浪费（La Porta and Shleifer，2014）18，导 致市场资源进一步紧张，阻碍了结构性改革对要素 流动性的促进，进而影响了结构性改革对企业创新 的提振作用。2.竞争机制下的非正规竞争调节作用。非正规 竞争的存在，会影响结构性改革所带来的经济运行 中有效竞争的提升，进而影响到结构性改革对创新 的提振作用。当一国或地区经济处于低水平竞争压 力时，非正规竞争的存在会影响由于结构性改革所 带来的有效竞争的提升。在这种情况下，竞争压力的 增加会导致创新活动的增加，这就是逃避竞争效应（escape competitio
17、n effect）；相反，当竞争过于激烈 时，非正规部门的存会降低正规企业的创新收益，影 响企业的创新动机，产生租金耗散效应（rent-dissi pation effect），这意味着非正规竞争发挥了削弱结构 性改革对企业创新影响的调节作用。3.非正规竞争对不同类型企业创新调节作用的 差异（Mendi and Costamagna，2016）20。对于不同的企 业创新类型，非正规竞争的调节作用也存在差异。非 正规竞争大多属于低端竞争，技术含量较低，主要依 靠成本优势挤占低端市场。因此，当一国或地区实施结构性改革时，对于价值链低端的流程创新，非正规 竞争的调节作用将较为显著，会加剧企业在流程创
18、 新中的竞争。对于价值链高端的技术创新，由于非正 规部门的企业通常不具有技术创新的实力与意愿， 因而非正规竞争对这部分企业创新的调节作用或不 显著。对于市场与组织创新，虽然也属于价值链的高 端，但相比技术创新，对企业的创新能力要求不高， 也就是说会受到来自非正规企业的威胁，发挥对结 构性改革影响市场与组织创新的正向调节作用。三、研究设计（一）数据说明本文将结构性改革数据与企业层面的创新数据 进行匹配，探究结构性改革对企业创新的影响，以及 非正规竞争在其中发挥的调节作用。企业创新数据 以及企业面临的非正规竞争数据来自世界银行的企 业调查数据库（World Bank Enterprise Surv
19、ey，简称 WBES），该数据库是研究跨国别企业创新的重要数度与规范性、法律与产权等相关政策设计的影响，经济运行中并不能够充分发挥个体的竞争性，导致经 济运行的非效率性。这些障碍主要来自于产品市场 与制度方面（李月，2019）4。结构性改革通过调节官僚成本、企业经营或成 立的准入条件与所需额外费用等，提升产品市场的 竞争性。当市场准入容易且成本较低时，会有更多的企业进入到某一行业中，现存企业会由于行业竞争 的加剧而增加创新意愿、 提升创新能 力（Blind， 2012）12。制度层面的结构性改革，也是通过影响竞 争机制，进而影响企业的创新意愿与能力。例如，经 济体的制度越完善，产权保护制度越健
20、全，企业生产 经营活动越有保障，企业的创新成果才能得到有效 保护。在这一前提下，企业才有意愿进行创新活动（Acemoglu et al.，2001）13。 3.结构性改革对不同类型企业创新影响的差异。在中国等后发国家的企业创新中，还存在着另外一 种同样普遍的现象，即在企业设立研发部门、投入研 发经费、实现研发产出（专利等）的背后，实际上大量研发集中于流程创新、市场与组织创新，而非技术创 新。从价值链的角度来看，技术创新以及市场与组织 创新位于价值链的两端，而流程创新位于价值链的 低端。在结构性改革的推动下，经济要素流动性增 强，市场有效竞争环境逐渐形成，企业为提升自身的 国际竞争优势，实现可持
21、续发展，更倾向于向价值链 两端攀升。因此，这意味着结构性改革对不同类型的 企业创新影响机制与影响力存在差异，会促进企业 进行价值链两端的技术创新以及市场与组织创新， 削减企业对价值链低端的流程创新，推动企业向价 值链两端攀升。（二）非正规竞争的调节作用非正规竞争，即来自非正规部门的竞争。非正规 竞争的主要特征是：逃离了正规企业所面临的监管负 担 ， 具 有 更 低 的 进 入 成 本 （Djankov et al.，2002； McKenzie and Seynabou Sakho，2010）14，15；通常生产正 规企业产品的低质量版本（Banerji and Jain，2007）16； 发
22、展中国家的消费者因收入较低通常无力消费高质 量商品，使非正规竞争企业享有一定市场（Farrell， 2004）17； 生产率远低于正规企业 （La Porta and Shleifer，2011）18。非正规竞争通过两种渠道发挥调 节作用，影响结构性改革对创新的作用。1.资源约束机制下的非正规竞争调节作用。当 经济中存在着大量非正规竞争时，由于资源约束机 制的存在，非正规部门与正规部门争夺有限的资源 3 山西财经大学学报 2019 年 第 9 期李 月，等：结构性改革、非正规竞争与企业创新据来源，也是本文实证研究中企业层面的数据基础。结构性改革数据主要来自加拿大弗雷泽研究所公布 的世界经济自由
23、度报告及数据库（Economic Freedom of the World，简称 EFW），该数据库整合国际货币基 金组织、世界银行、欧洲复兴开发银行、世界经济论 坛等重要的国际组织发布的相关报告与数据库，综 合成涵盖 159 个国家及地区多个市场的经济自由度 指标，多被国外学者作为研究结构性改革的数据基 础。宏观层面的控制变量来自世界银行的世界发展 指 标 数 据 库 （Word Development Indicators， 简 称 WDI），企业层面的控制变量来自世界银行的企业调 查数据库。1.结构性改革变量选择。随着结构性改革在全 球范围内被广泛关注，涉及产品市场改革、劳动力市 场改革
24、、金融市场改革、贸易改革、制度性改革等领 域，为避免实证过程中使用单一指标带来的偏误，本 文对于每个领域的结构性改革将尽可能地采取多个 代理变量，五个领域共包括九个结构性改革变量。贸易改革指标，旨在衡量经济体对全球贸易的 管制水平与开放度，本文选取贸易开放程度作为代 理变量，具体涵盖关税约束、非关税壁垒、黑市汇率、 对资本与人员流动的管制四方面内容。指标越高，表 明贸易管制水平越低，即贸易部门结构性改革水平 越高。产品市场改革指标，旨在衡量经济体对产品市 场的管制以及企业进入产品市场的难易程度与规范 性，本文选取官僚成本、额外费用、许可限制指标来 代理。官僚成本是指经济体关于产品/服务质量、能
25、 源和其他规章（环境以外的规章）的标准是松懈还是 严格。额外费用指标衡量企业经营环境是否存在非 法支付、贿赂以及偏袒关系等。许可限制用来衡量 企业申请许可的难易程度与手续的复杂度。指标越 大代表管制水平越低，经济体更大程度上允许由市 场来决定价格，进一步放开市场准入以及降低产品 生产成本，结构性改革水平越高。金融部门改革指标，旨在衡量经济体对资本市 场的管制程度与金融部门的发展水平，本文选取私 有银行存款占比与信贷管制指标来代理。私有银行 存款占比是指由私有银行存款占总存款额的比重所构建的评级指标，私有银行存款占比较大的国家 获得的评级较高，代表这一方面改革的水平较高。 信贷管制水平则更多地强
26、调私人部门信贷与利率 管制水平。劳动力市场改革指标，旨在衡量经济体对劳动力市场的管制以及劳动力市场人员流动的约束情况，本文选取集体谈判与解雇费用指标来代理。集体 谈判是指经济体的工资由集中议价程序决定还是由 每个公司自行决定，由公司决定则意味着劳动力市 场的管制水平低，即劳动力市场的结构性改革水平 高。解雇费用是指经济体规定的企业解雇员工所必 须支付的最低解雇成本，解雇成本越高代表一国劳 动力市场的管制水平越高，即劳动力市场结构性改 革水平越低。制度性改革指标，旨在衡量经济体的法律制度 与产权的管制水平，本文选取法律与产权指标来代 理。具体包括司法独立、法庭公正、保护产权、军事干 涉法治和政治
27、、完整的法律体系、法律的执行合同、 销售不动产的监管成本、执法的可靠性、犯罪的商业 成本等多个维度的综合评级，取值越高表明制度性 改革越完善。2.企业创新与非正规竞争变量选择与数据来源。本文根据研究内容及数据匹配的结果，选取 103 个中等及低收入国家制造业的 60 920 家企业为样本。 由于某些变量中存在缺失值，某些变量的最终观测 值可能有所不同。创新变量。在世界银行的企业调查的数据支持 下，可以根据创新内容与方式的不同，将创新分为 三种。（1）技术创新。包含企业进行技术创新的两个层面：一是技术创新产出，即考察企业是否进行了新的 或是重要的产品或服务的创新，这里的创新主要指 技术性产品创新
28、和技术性工艺创新 （关晶奇等， 2017）21；二是技术创新的投入，即考察上一个财政 年度内企业是否进行了正式的 R&D 投入，既包括本 公司自己的研发支出，也包括与其他公司合作开展 的研发支出，但不包括市场调研的投入。如果企业在 上述两个层面的回答均为“是”，则技术创新变量取 值为“1”，反之为“0”（Goedhuys et al.，2016）22。（2）流程创新。考察企业是否进行了新的或者是 重要的生产流程方面的改进，这里的改进主要包括 制造产品和提供服务的方式，或者是企业在采购、生 产和运输等经济活动过程中，对操作程序和规则体 系进行的优化创新。如果企业进行了上述流程方面 的创新，回答为
29、“是”，则流程创新变量取值为“1”，反 之为“0”（Demmel et al.，2017）2。（3）市场与组织创新。组织创新是指企业通过对 组织结构及管理方式进行创新性设计、调整与变革， 使其适应外部市场环境与组织内部条件的变化，进 4 山西财经大学学报 2019 年 第 9 期李 月，等：结构性改革、非正规竞争与企业创新而提升组织的经济效率，包括通过网络、邮件等形式的组织创新。市场创新是指企业进行市场构成的调 整，包括开拓新市场、改变营销方式、通过网络进行 宣传等的创新。由于本文更加关注的是技术创新与 流程创新，为了避免创新变量过多而问题不够集中， 将市场与组织创新合并，即当企业存在市场创新
30、或 组织创新其中之一时，市场与组织创新变量取值为 “1”，反之为“0”。非正规竞争变量。本文第三类重点考察的是非 正规竞争变量，用于探讨非正规竞争在结构性改革 对企业创新影响的调节作用。包括两个相关变量，分 别作为调节作用分析以及稳健性检验的替代变量。（1）非正规竞争变量。来自非正规部门的竞争称之为非正规竞争，会给正规企业带来不公平竞争。世界银行企业调查设立了专门的部分来调查企业所面 临的非正规竞争问题，该问题由被访者依据企业的 现实情况做出主观判断。企业面临非正规竞争则回 答为“是”，非正规竞争变量取值为“1”，反之为“0”（Xie et al.，2018）23。（2）非正规竞争变量（替代变
31、量）。世界银行企业 调查问卷的最后设立了一个半开放性的问题，列举 了 15 个企业经营过程中经常遇到的障碍，并请企业 选择其中最大的障碍，其中包括来自非正规部门的 竞争。如果企业回答非正规竞争是它面临的最大障 碍，则非正规竞争（替代变量）取值为“1”，反之取值 为“0”。表 1变量定义与数据来源数据来源：笔者整理 5 变量分类变量名称变量说明来源结构性改革贸易改革trade贸易开放程度（010）EFW金融部门改革bankowner私有银行存款占比（010）EFWcreditreg信贷管制（010）EFW劳动力市场改革bargain集体谈判（010）EFWdismissal解雇费用（010）EF
32、W产品市场改革burecost官僚成本（010）EFWextrapay额外费用（010）EFWlicense许可限制（010）EFW制度性改革proplegal法律系统和产权（010）EFW创新变量技术创新tech在过去三年中，贵公司是否进行了新的或是重要的产品或 服务的创新（1是，0否）WBES流程创新proc在过去三年中，贵公司是否进行了新的或者是重要的生产 流程方面的改进（1是，0否）WBES市场与组织创新mkt企业存在市场创新或组织创新其中之一（1是，0否）WBES非正规竞争非正规竞争infor1是否与非正规企业或非注册企业进行竞争（1是，0否）WBES最大障碍是非正规竞争obst12
33、15个企业经营过程中常见的障碍，其中哪个是最大的障碍（1非正规竞争是最大的障碍，0不是）WBES控制变量企业规模lnworker员工人数（取自然对数）WBES成立时间lnage企业成立时间（取自然对数）WBES管理经验manager高层管理者在行业内工作的时间（按年计）WBES研发投入RD是否有研发投入WBES技术引进foreigntech是否引入国外技术WBES市场范围exporter销售额超过10%来自出口，即定义为出口型企业WBES异质性分析民营企业car2企业民营资本持股比例超过50%为1，否则为0WBES外资企业car3企业外资持股比例超过50%为1，否则为0WBES国营企业car4
34、企业国有资本持股比例超过50%为1，否则为0WBES山西财经大学学报 2019 年 第 9 期李 月，等：结构性改革、非正规竞争与企业创新3.控制变量选择与数据来源。本文借鉴现有研究的选取标准（张峰等，2017）24，主要选取企业的特 征变量来控制企业之间的差异，避免由于遗漏变量 造成的计量结果偏误，具体包括：企业规模、成立时 间、管理经验、研发投入、技术引进、企业股权结构、 市场范围。（二）模型构建由于企业创新是二值虚拟变量，本文采用 Probit 模型进行估计。基准模型首先检验结构性改革对企 业不同类型创新的影响，模型如下：Prob（Innovationijct=1）=0+1SRct+2X
35、ijct+c+t+j（1） 其中，Innovationict 为 c 经济体 t 年 j 产业 i 企业 是否创新的虚拟变量，根据世界银行企业调查对创 业类型的划分，又可划分为三种创新，包括技术创新 techict、流程创新 procict、市场与组织创新 mktict；SRct 为 c 经济体 t 年的结构性改革指标；Xijct 表示企业层面的控制变量。为考察非正规竞争在其中的调节作用，加入结 构性改革变量与非正规竞争的交叉项，定义非正规 竞争调节作用下的企业创新二值选择模型为：Prob （Innovationijct=1）=0+1SRct+2informalijct+结果发现，金融部门、劳
36、动力市场、产品市场、制度性结构性改革的平均边际效应均显著为正，这意味着 对于中等收入与低收入经济体，政府推行上述四个 领域的结构性改革会促进企业进行市场及组织创新 活动。结合前文的理论分析，我们认为在金融领域， 提升私有银行存款占比、改善信贷管制水平能够有 效地增强资本的流动性，促进资金流动到更加高效 的企业，为企业进行市场及组织创新提供资金支持， 进而可以提升企业进行市场及组织创新的意愿与能 力。劳动力市场改革，通过调节集体谈判的能力以及 解雇费用的高低，影响劳动力在企业间或行业间的 自由流动。劳动力流动性越大，一方面企业能更容易 获取到需要的人才，另一方面当企业经营出现问题 时，也可以及时
37、精简人员减少成本。实证结果表明， 在这样的环境下企业更愿意进行市场与组织创新。产品市场改革与制度性改革更倾向于通过竞争 机制发挥效应。本文以官僚成本、额外费用代理产品 市场的竞争性与公平性，以许可限制代理市场准入 程度，这与当前中国政府通过外商投资法来拓宽 市场准入、提升市场公平性与竞争性的标准相一致。 实证结果表明，产品市场改革会对企业市场与组织 创新发挥较大的促进作用，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 随着外商投资法的出台与逐步实施，将为中国打 造更具竞争性的营商环境，对企业创新发挥促进作 用。制度性改革指标结果表明，一国或地区的行政管 理体制水平越高、产权制度越明晰，意味着给予企业 更公平的竞争环境
38、、更良好的营商环境，有利于企业 进行市场与组织创新活动。此外，以贸易开放程度代理的贸易改革指标对 企业市场与组织创新的影响效应不显著，意味着对 于中等及低收入经济体，在贸易更加开放并由此提 升国内与国外的要素流动包括技术转移的情况下， 国内企业并没有增加市场与组织创新的意愿。这表 明，一国无法通过提升贸易开放程度的方式来促进 企业的市场与组织创新。3SRctInformalijct+4Xijct+c+t+j（2）其中，Informalijct 为 c 经济体 t 年 j 产业 i 企业是否受到来自非正规竞争影响的虚拟变量；SRctInfor malijct 主要分析非正规竞争对结构性改革创新效
39、应 的调节作用。四、实证研究（一）基准回归结果本部分借鉴前人的处理方式（Prati et. al.，2013； Spilimbergo and Che，2012）25，26，采用分部门逐一加 入单一改革指标的处理方式，进行结构性改革对创 新影响的实证研究。表 2 至表 4 报告了方程（1）的回 归结果，表中显示的为各个变量的平均边际效应及 其相应的稳健标准误。1.结构性改革对市场及组织创新的影响。实证表 2 结构性改革对市场与组织创新的影响 6 变量/模型（1）（2）（3）（4）（5）（6）（7）（8）（9）贸易开放程度私有银行存款占比信贷管制官僚成本额外费用执照管制集体谈判解雇费用法律体系
40、和产权SR-0.0010.018*0.010*0.035*0.057*0.063*0.029*0.020*0.087*（0.004）（0.002）（0.003）（0.002）（0.004）（0.003）（0.004）（0.001）（0.003）山西财经大学学报 2019 年 第 9 期李 月，等：结构性改革、非正规竞争与企业创新（续表2）注：* 1%显著，* 5%显著，* 10%显著；所示结果为平均边际效应，括号内为稳健标准误；由于篇幅限制，控制变量估计结果省略列示，后表同2.结构性改革对流程创新的影响。表 3 的检验结果显示，结构性改革对企业流程创新具有抑制效 应，这和对市场与组织创新的影响
41、机制截然相反。具 体看来，贸易部门改革、金融部门改革（信贷管制除 外）、产品市场改革对企业流程创新具有显著负效 应，劳动力市场改革与制度性改革则不显著。从结构 性改革的角度来看，五个领域的改革均会通过流动性 与竞争性影响创新，然而，对于不同的创新类型的影 响方向或存在差异。前文的市场与组织创新位于微笑 曲线的高阶，而流程创新则位于微笑曲线的底端，属 于较低层次的生产流程改进，创新性相对较低。从实证结果来看，提升贸易开放程度，让更多的 国外要素与技术流入，从而带来更好的产品，也对国 内企业形成更大的竞争，这时如果国内企业依然选 择在价值链底端进行流程创新或改进的话，可能较 开放前相比无法提升产品
42、的竞争优势以及市场占有 率。因此，国内企业会选择降低在流程方面的改进。与此类似，当产品市场竞争性提升时，企业通过流程创新无法取得预期的竞争优势，从而促进企业降低 价值链底端的流程创新转而向价值链两端攀升。当 金融市场流动性增强时，资本会流向更高效的部门， 也就意味着有限的资本会流向进行价值链高端创新 的企业，而依然处于价值链底端流程创新的企业往 往会因为自身的低效性而无法获得资金支持，从而 降低了流程创新。此外，劳动力市场改革与制度性改革对流程创 新的作用不显著。这表明，对于中等收入与低收入经 济体，劳动力的流动性与制度的完善性，并没有成为 制约或促进流程创新的影响因素。一方面反映出，在 经济
43、发展的初级阶段，或许劳动力与制度对经济发 展的制约性问题尚未显现；另一方面也表明，对于价 值链底端的流程创新来讲，对人才的保障、产权的保 障需求并不明显。表 3 结构性改革对流程创新的影响3.结构性改革对技术创新的影响。表 4 显示，结构性改革对技术创新具有显著正效应，这与市场与 组织创新的结果相一致。从结构性改革的政策内涵 与调控机制来看，其主要从两个层面对企业技术创 新发挥作用：其一，通过提升经济环境的竞争性进而 提振企业的技术创新动机；其二，通过提升资源配置 效率使得企业增强技术创新能力。具体看来，当政府加大贸易开放程度时，虽然对 企业市场与组织创新无作用，但对技术创新却具有显著的正效应
44、。这意味着，国外的要素与技术流入国内后，国内企业会因为获取到了需要的资源与技术 支持而开展技术创新，并非在价值链的另外一端市 场销售方面做文章。与此类似，金融部门改革、劳动 力市场改革也会由于促进资本与劳动力的流动，而 增强资源配置的有效性，进而提升企业在技术方面 的创新。制度性的保障也很重要，实证结果表明，制 度性改革对技术创新具有较强的正向促进作用。此 外，本文选取三个指标代理产品市场结构性改革，其 7 变量/模型（1）（2）（3）（4）（5）（6）（7）（8）（9）贸易开放程度私有银行 存款占比信贷管制官僚成本额外费用执照管制集体谈判解雇费用法律体系 和产权SR-0.029*-0.009
45、*-0.001-0.039*-0.042*-0.033*0.0020.000-0.001（0.006）（0.002）（0.004）（0.003）（0.005）（0.004）（0.006）（0.001）（0.005）时间、国家、行业固定效应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Observations321293117732129320183199632018321293158632281r2_ p0.16750.17050.16690.17140.16890.16880.16690.16650.168时间、国家、行业固定效应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Observations322773129832277321663216632166322773173332431r2_p0.34250.36130.34290.35250.35190.35890.34390.35700.3624山西财经大学学报 2019 年 第 9 期李 月，等：结构性改革、非正规竞争与企业创新中，额外费用的改革对企业技术创新具有显著正效应，官僚成本与许可限制的调控手段则不显著。这表明，对于中等收入或低收入经济体来说，通过降低额外费用来提升竞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