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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雷夫艾斯奎斯：大家都在做的未必是正确的3月25日，中国教育报刊社人民教育家研究院携手学科网在济南安排雷夫演讲及对话活动，国内数十位超人气名师、名校长、名专家王水发、陈雨亭、王品木、程红兵、窦桂梅、郑杰、桂贤娣、李镇西、龚春燕、成尚荣、柳袁照、张文质、孙双金等组成超豪华教育阵容与之现场对话。王水发（深圳市南山区政府教育督导室主任、教育博士、原深圳南山外国语学校校长，特级教师，全国著名教育专家）：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开始对话环节。下午的对话环节请了中国基础教育领域三位著名的专家，第一位是济南市教育局副局长、山东省实验中学校长、首批齐鲁名校长、特级教师、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王品木；第二位是上海浦东
2、区教育局副局长、浦东教育发展研究院院长、教育学博士、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程红兵院长；第三位是清华附小校长、全国语文特级教师、东北师大在读博士、全国模范教师窦桂梅校长。这三位专家都是全国著名的特级教师、像雷夫一样的优秀教师。虽然他们现在都当了官，但是他们还是在像雷夫一样工作着，而且在为我们的教育发挥更大的作用，产生了更大的影响。接下来的对话时间一个半小时，我们大致将对话分成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请每一位用10分钟谈一个问题，听了雷夫的报告，也看了雷夫的书，在这里想和大家分享一些什么。第二个阶段是跟雷夫面对面地坐在一起，还想问一点什么。第三个阶段是雷夫用30分钟的时间集中回答三位专家的问题，后面
3、还有半个小时，三位专家和雷夫老师自由对话。首先有请王品木校长。王品木（济南市教育局副局长、山东省实验中学校长、首批齐鲁名校长、特级教师）：感谢雷夫先生来到山东济南。按照主持人的要求，我跟大家分享的第一个问题：雷夫先生你好，继去年你这是第二次来到中国，时隔一年，我相信你对中国的基础教育有了更深的了解。因为机会有限，我在谈自己感受的同时，也问你一个问题。通过中美教育的比较，你对中美基础教育的印象和评价如何？雷夫艾斯奎斯（全美最佳教师、第56号教室系列图书作者）：每次来到中国我都感觉到很难过为我的国家感到难过。在座的教师们比起我们国家的教师更加专业，你们问的问题非常好，非常专业性的问题。就我所观察，
4、中国的老师确实理解教育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事业，他们没有打算寻找一个容易的途径从事教育。我在美国有的时候去演讲，碰到一些老师说，雷夫你太伟大了，但是我不打算向你那样做。我在中国碰到的老师想一直成长，在他们已经做得很好的基础上，想做得更好。人们通常有一个印象，美国人非常有创造力，但是根据我的观察，我觉得中国的教师比美国的教师更有创造力，也许我还是待在这里，别回美国了吧。王品木（济南市教育局副局长、山东省实验中学校长、首批齐鲁名校长、特级教师）：雷夫先生，读了你的书，听了你的报告，我们很受感动和启发，使我们广大的教育工作者进一步认识了教育的本质是什么。其实教育的功能就是激发兴趣、点燃热情、培养习惯，特
5、别是在中小学阶段。济南市教育局之所以承办这一次活动，说到底，就是想让广大中学的教师能够从你身上汲取教育的智慧，树立坚定的信念，我们盼望在中国出现一个或者更多的雷夫。雷夫艾斯奎斯（全美最佳教师、第56号教室系列图书作者）：我希望不要有更多的像我一样。王品木（济南市教育局副局长、山东省实验中学校长、首批齐鲁名校长、特级教师）：使我们的广大教师无论身处何境、无论在什么样的学校、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学生，都能够有信念、不抱怨、能坚持，做一个正像你报告中所说的学生喜欢却信任的老师。在谈我感受的同时，我还要抛出一个问题：如果他们像你一样，他们需要做点什么？雷夫艾斯奎斯（全美最佳教师、第56号教室系列图书作者）
6、：我想跟大家分享一个今天上午没有讲到过的问题。我56号教室里的成功，一部分的成功来自于我先前的学生。我现在10岁的孩子住在非常差的社区里，当他们晚上入睡的时候经常会听到警报声或者枪击声，他们的父母没有接受过很好的教育。我那些10岁的孩子们不可能有那么好的视野能够想象出他们能够成为什么样的人，这样就不是孩子们的过错，他们只有10岁。但是每天下午大概3点钟的时候，我的孩子通常在表演莎士比亚戏剧，这个时候有很多我过去的学生打开门跟孩子们打招呼。我先前的学生有的在读中学，有的在读大学，他们都会回来，他们告诉这些10岁的孩子们，你们要听雷夫的话，现在我的生活比以前变得更好，是因为我倾听了雷夫。我建议在座
7、的老师们，你们一定要跟毕业之后离开你们的学生保持联系，可以写信或者发电子邮件，给孩子们发生日贺卡。我这些教室里10岁的孩子们理解了他们能够成为什么样的人生、他们能够有什么样的人生，因为我先前的孩子们向他们展示了这种可能性。我这些10岁的孩子们听先前的那些孩子们的甚至比听我的更多，实际上你们有非常多的可以用的工具。你过去的已经毕业了的学生，可以帮助你你现在的孩子们。王品木（济南市教育局副局长、山东省实验中学校长、首批齐鲁名校长、特级教师）：刚才我既简要地谈到了我的感受，也抛出了能够跟雷夫老师分享的小问题。第二个问题是我自己要提的问题，很多问题由网友和去年雷夫老师来中国的时候已经提出了。雷夫老师，
8、我在读你的书的时候，处处能够感受到你是凭自己内在的信念和信仰做教育。尽管你遇到了很多困难，但是你的内心是如此强大。雷夫艾斯奎斯（全美最佳教师、第56号教室系列图书作者）：我曾经读过一本名著说，倾听别人非常重要。但是，大家一定要记住，有的时候大家都在做的未必是正确的，你需要倾听自己。王校长刚才说跟随自己内在的声音，这种说法太对了。要让学生感受到你的心在哪里，孩子们很容易分辨出老师是真的对他们好还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王品木（济南市教育局副局长、山东省实验中学校长、首批齐鲁名校长、特级教师）：接下来我的问题是：雷夫老师，你的人生成长经历对你如此热爱教师这个职业和如此热爱你的学生有没有影响？如果有的话，
9、是哪些问题影响了你，成就了今天的雷夫？谢谢。雷夫艾斯奎斯（全美最佳教师、第56号教室系列图书作者）：这个问题问得太好了。我9岁的时候，父亲去世了，我父亲是个非常好的人，总是在帮助别人。我母亲也非常好。我母亲每天晚上都在哭泣，因为她思念我父亲。很多个夜晚，我都和母亲在一起，试图使她更好受一些。我非常理解我的那些没有父亲的孩子们的感受如何，我不是他们的父亲，但是在他们的人生之路上，我是一个男性的成年人。还有一个我想跟大家分享的是，在我的成长经历中，我小的时候很不喜欢上学。我是个很好的学生，在我班里，我的成绩名列前茅。我为什么不喜欢上学？因为实在太无聊了，无聊得要死，甚至有些时候我不到班里去，这个时
10、候我只是去图书馆找书看，因为老师们很没有趣味，我对那些岁月记忆犹新。我深刻地理解，当这个老师使这个课堂很没有趣的情况是什么。就是因为那样刻骨铭心的经历，使我想一定不要做那样的老师。我很小的时候，每天早上睁开眼睛醒来，当我一想到要上学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很悲伤。由此，我特别盼望我的学生们每天睁开眼睛的时候，精神抖擞地想：哎呀，我又可以上学了。刚才王校长说得很对，我自己的成长经历对我现在的教育信念和教育行为影响非常之大。王品木（济南市教育局副局长、山东省实验中学校长、首批齐鲁名校长、特级教师）：谢谢，也非常抱歉，可能使你想起了不愉快的经历。只是在读你的书的过程中，能够感受到你的经历影响到你的从教。程
11、红兵（上海市浦东区教育局副局长、浦东教育发展研究院院长、特级教师）：各位老师下午好。我先谈谈我的感受。来到济南跟雷夫老师见面后，我在观察他，今天上午又听了他的报告，我一下子感觉到这个老师就是我想象中的老师，他不是非常神奇的老师。虽然很多书、很多报刊杂志都把他描绘成他是一个非常神奇的人，虽然把他描绘成是创造奇迹的人。我想说，教育没有奇迹，教育非常朴素，教育不可能立竿见影，教育需要老师面对许许多多的烦恼，面对许许多多的困惑，面对许许多多的艰难。我们有很多案例是成功的，但是也碰到了很多不成功的案例，这些都是真实的雷夫。换句话说，他是一个“人”的雷夫，而不是一个“神”的雷夫。这是我的第一感觉。第二个感
12、觉是什么？雷夫老师很有个性。他今天上午讲了一个概念很有意思，他说在座的有没有刚刚从教的青年教师，我们要遵守一些规范，我们要遵守一些制度，我们要遵守一些规章，但是我们还要小小地不遵守一点，还要按照我们的兴趣、方法、理解、爱好去做一点我们喜欢做的事情。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雷夫的着装是典型的雷夫式着装。他的西装、领带、运动鞋，他在遵守规范的同时又有一点不遵守规范。第三个理解，雷夫为什么是一个成功的教师？姑且用“成功”这个词。雷夫这样的老师在美国也是一个稀缺的资源，否则他不会获得这么多荣誉称号，雷夫身上有什么特色使他成为有名的教师、成功的教师？人的培养、教师的培养说到底是气质的修养、气质的修炼。在雷
13、夫老师身上，我看到了中国许多老师身上都拥有的一种自由教师的情怀。在最近的人民教育上我发表了一篇文章，标题是教育家一定是自由的教师。今天我们谈论了很多教育家的概念，忽然发现满眼看去都是教育家。教育家有什么特色？教育家最重要的特色是有一种自由情怀。我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雷夫老师今天上午所讲的何以让他坚守了20多年的讲台和教室？说到底他喜欢这个行当，说到底他喜欢孩子们，说到底他喜欢跟孩子们在一块儿玩，这是关键所在。在人民教育上我发表的一篇文章提到了我的老师，我们建平中学有一个非常好的老师，这个老师身上有很多方面跟雷夫有一个共同点，也就是他把所有的东西都聚焦在跟孩子们在一块儿共同学习、共同玩耍成长。
14、这个老师有一个特点他不爱上公开课，谁爱上谁上；这个老师不爱评特级教师，谁爱评特级教师谁评去，因为评特级教师要申报准备材料，要上公开课、要发表论文。他说，这些都跟教育无关，他也不愿意发表什么论文，也不愿意出版什么专著，他说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跟孩子们一块儿研究信息技术。跟孩子们一块儿玩耍，让孩子在这个过程中获得很多有趣的东西，看到孩子们节节长高，看到孩子们的智慧一天天增长。他说，程校长，评特级教师谁愿意评谁评，谁愿意申报谁去申报，谁愿意写论文谁去写，但是我愿意把时间放在跟孩子们在一起。他是信息奥林匹克的高级教员，他说信息奥林匹克和其他奥林匹克竞赛一样，一定要降温。升温的原因是什么？升温的原因说到底
15、，是看中了奥林匹克竞赛外在的功利的东西，比如可以升清华、北大，可以加分等等。科学研究最重要的是什么？对这个研究本身产生强烈的兴趣。实话实说，作为教师而言，何尝不是这样？教师要成长，是要看重外在的光环、头衔、莫名其妙的东西？还是我们和孩子在一块儿的时间才是最愉快、最有趣、最充实的？雷夫老师之所以是雷夫老师，他很重要的一点是，他坚守了长达20多年的时间，而且还要坚持下去。我记得在中国教育报上我写了一篇文章南辕北辙教育家渐行渐远，56号教室是什么？雷夫老师和孩子们共同创造的家园。这对56号教室是什么？是安放雷夫老师的灵魂所在。并看他今天在山东，明天他要到武汉，后天要到苏州。但是，我可以说句负责任的话
16、，他的魂在哪里？在他的56号教室，否则成就不了这个老师。雷夫老师的长处在哪里？他是全科教师，五年级由他包了。作为一个全科教师是十分不容易的，原因在哪里？孩子走到教室里看来看去就是他这个长相。如果这个老师没有比较多的艺术化的教学手段，没有很多有意思的调动学生的方式，孩子们会腻味的。这既是他的长处也是短处。雷夫老师的特点还在哪里？他只教一年，在这一年当中，雷夫老师的教育效果有没有保鲜期？如果有的话，这个保鲜期大概是多长时间？决定这个保鲜期的关键在哪里？我们经常讲基础教育重在基础，重在给孩子奠基。经常有老师感叹，在学校里把孩子教成了很有礼貌的孩子，但是一旦走向社会就不一样了。社会有两方面，有对孩子产
17、生好的方面，还有不良的习气影响孩子。我说的保鲜期，也就是雷夫老师一年的教养对孩子这个保鲜期有还是没有？决定这个保鲜期延长的关键因素又是什么？窦桂梅（清华附小校长、全国著名语文特级教师）：各位老师下午好。非常感谢人民教育家研究院携手学科网让我来参加这个会议，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学习的过程，内心的那种契合感觉蛮强。雷夫老师是小学老师，我也是一位小学老师。从小学老师的角度来讲，是在人的生命历程最初阶段。童年、少年、青年、中年、老年，在童年那一刻感受一位美国著名的诗人说的那句话：一个孩子向最初的地方走去，那最初的便成了孩子生命的一部分。在最初生命里边，他们遇到了雷夫。在今天中年的我或者青年的你，我们也遇到
18、了雷夫。作为一个小学教师的我，在前些年和老师们一起读他的书，在他第一次来中国的时候，我在台下聆听，今天又坐在台上跟他对话的时候，我想书上说了那么多，专家谈了那么多，作为一个具体的我有什么跟大家分享的？其实没有什么特殊的。在一边听一边想的过程中我写了三句话，第一句话是“局限才能真实”。我个人觉得，人都是有局限的，教育也是有局限的。所以雷夫总是说，教育是最困难的事业。他自己在他的书和报告里不断地讲他青年时期的脾气暴躁，他是独裁主义者，他有这样那样的失误，也有对教育的失望，他甚至满肚子的抱怨，我们觉得雷夫是那样地真实。他也有自己无奈，甚至无力的地方。我们在阅读他的时候，才感觉到他的可爱、可亲。从这一
19、点上，才感觉到他有一丝的可敬。走进中年的我想起自己的青年的时候，我带过一个班从一年级带到六年级，那个班里一共有78个学生，应该说也是那些学生成就了我，才有了今天我所谓的一点点小的成绩。但是回想年轻的我犯了太多太多的错误，雷夫老师说应该多跟那些学生多联系、发E-mail。可是说心里话，最近或者说这几年，我特别地不愿意见我曾经带过的那些学生，因为我真的在他们身上犯过这样或者那样的错误，有的能说出来，有的说不出来，可能有的甚至到老的时候才能面对他们检讨。一个人觉得有局限才可能做得更好。现在我在学校里做了一位校长，我是一个老师出身，我应该像一个老师的样子来做校长。于是，每天早晨迎接学生，每天在课堂里要
20、听课，甚至我必须要坚守一个课堂要上课，克服各种困难，想尽各种办法能跟老师们、跟孩子们在一块儿能弥补自己的过错。甚至在当校长的时候我在想，哪些地方能做得更好，哪些地方不好，究竟我们的办学是以学校的发展、以一个校长自己所谓的思想和事业推进，还是以儿童的方式来做？儿童究竟是否站在学校的正中央？可能这些都成了我当下的一种思考。当然，这种思考可能就是因为自己有这样那样的局限，所以在雷夫的身上我找到了一种认同甚至一种宽慰。我在想，人生都是一种修炼，我相信雷夫也在修炼。所以，他们班有一个偷盗的学生总是偷盗，于是到华盛顿的时候没有让他去，他的妈妈来找的时候也坚决没有让他去，从教育的角度说真是一个失败。但是我也
21、想，正是因为他这么真实地呈现，我才觉得局限才让我们觉得彼此更加真实。因为承认自己的错误，承认自己的失败，承认自己还有这样那样的不足，因为这份谦卑才会让我们觉得更加高贵。第二句话我想分享的是“陪伴才有感情”。的确如此，作为小学老师，我们日出而行，日落而归，每天天不亮一直到晚上八九点钟离开学校，很多时候职业的倦怠、家长方面的压力都存在。但是我们在雷夫身上找到力量，每天早上6点到晚上6点的12个小时他在，每天6天他在陪伴孩子们。作为孩子们，的的确确我们要陪伴。我们所谓的加班、我们所谓跟老师讲的这些，都可以在雷夫身上找到榜样要求我们自己、要求我们的教师，我们发现，只有陪伴、只有牺牲、只有用时间和耐心去
22、做，一切才有这样的感情所在，才有那些学生对他的回馈与感恩。第三句话是“做才是得到”。“做才是得到”而不是“做才能得到”，做才是你的，才成为你的，才真正地得到。在雷夫的书里和他的发言里我发现，无论他认同美国多么糟糕，无论他对他的校长甚至学校多么不满意，但是他有一个不变的东西他一直在做、一直在行动。他想尽可能地能够做些什么、应该怎么去做、怎样做得更好。从棒球的运动中，从莎士比亚的戏剧表演中，从教孩子们学乐器的过程中，他在尽力地做。在座的各位，你跟我一样，整个社会对教育的环境也是蛮弱的，压力也是蛮大的。但是，我们牢骚和埋怨真的没有意义。很多时候看报纸发现不缺评论家，在学校里老师经常指点江山，但是从雷
23、夫身上能够学到的是你先做。你做起来，你就才是得到。习近平前两天打了一个比方特别有意思，他说，历史的发展真的不是在泥瓦大街上的人行路，都是在广袤的田野里穿行，或遇到灰尘或遇沼泽，或遇到泥泞，或行进丛林。这个过程当中，关键是你在行走，关键是你在做，你只要做，你就能得到。从这个意义出发，我刚才说的那三句话：“局限才更真实”、“陪伴才会有感情”、“做才是得到”，于是就应了我开头说的惠特曼的送给小学老师的那句话，是期望也是警句。他告诉我们一个孩子向最初的方向走去，那最初的变成我们生命的一部分。拜托我自己，也拜托在座的各位，我们真的要懂得一个孩子在他生命的那一刻，他遇到了您；也许因为您，您的一切会成为他生
24、命的一部分。谢谢。基于刚才的感慨，作为一个语文教师，我万分认同雷夫把阅读作为儿童必须的主题。清华附小一直强调阅读改变人生，在读雷夫的书中发现了一个现象，就是雷夫推荐的书单里，甚至他领着孩子做演出莎士比亚的戏剧里，个人觉得成人化一些。我们觉得在基础教育阶段的儿童当下，以至于要跟儿童的生命相链接。我们在想，我们在给孩子推荐的书单里，有没有是因为雷夫过于男性或者因为他自己的爱好比如说他推荐了乔治奥威尔的1984这样政治的小说等等。我仅拿美国的例子来说，基于当下生命与他链接的世界经典的书，比如说雷夫推荐了一本谢尔希尔弗斯坦的爱心树。不仅是这一本，还有两本非常有名，一本是阁楼上的灯光，一本是失落的一角，
25、如果再拿美国的作家EB怀特，他有三部曲非常经典，享誉全世界，比如说夏洛特的网、精灵鼠小弟、吹小号的天鹅，像这些里面那些柔软的人性、儿童成长的书籍里边，不知道可爱的雷夫先生，你为什么没有推荐这些书单？请告诉我们，你基于什么样的思考？雷夫艾斯奎斯（全美最佳教师、第56号教室系列图书作者）：我首先回答程红兵老师的问题。我脚穿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我告诉大家我为什么总是穿白色的运动鞋。这是因为我在教室里工作的时候，我从来不会坐下来。在教室里，我连一张课桌都没有。如果有课桌的话，那意味着老师可以坐下来。每一天在教室里，我都是站上十几个小时。因为我站这么久的时间，我必须穿上这样一双比较舒适的鞋子。美国总统接见
26、我的时候，我穿的也是这双鞋，总统就笑话我的鞋子。刚才程红兵老师问了非常重要的问题，我怎么样用一年的时间能够完成我上午所说的那一切。我的回答是，实际上我并不能做到那样。现在我想跟大家分享在我从教的早先岁月曾经经历过的一次非常严重的失败。那时候我对学生要求非常非常严格，学生们表现得非常好。那时候我有一个错觉，我觉得我真是一个好老师，我觉得我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好。而事实上，我错了。我的学生离开我到中学以后，他们上了中学以后有一些居然吸毒了，或者犯罪了。我感到非常痛心。那时候我妻子想出了一个非常好的主意，每个周六我已经毕业的学生就回到56号教室一起学习，他们每个周六来，我就能帮助他们足够地坚强。美国的一
27、些媒体在报道这个故事的时候，他们总是弄错了。他们总是说，学生们每个周六都回来跟雷夫待在一起太好了，他们的错误正在于，孩子们回来并不是跟我在一起，他们想彼此在一起，一起学习，并且一起成长。尽管我跟孩子们只在他们五年级的时候在一起，五年级毕业以后，我的很多学生通过周六跟我在一起待三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我们一起学习，甚至一起旅行。我向孩子们展示这个世界可以多么好，我向他们展示在世界各地都有如此优秀的人群。我的孩子们以前没有遇到像在座的各位这么优秀的人。回答程红兵老师的问题，如果只是一年的时间，我做不了那么多，有时候需要很多年的时间。通过一年在一起的时光，很多孩子变得好了，使他们的未来好了很多。事实上，
28、如果想要达到更大的成就，仅仅一年的时间是不够的，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刚才窦桂梅老师问了一个非常问题就是我怎么样跟孩子们一起阅读的。我跟孩子们一起读的这些书，很多人认为太过成人化了。我觉得这并不是很成人化的书，莎士比亚写那些作品的时候，他是给所有的人写的。大概100多年前，人们认为只有读大学的人才可以读莎士比亚，莎士比亚写他伟大作品的时候，甚至孩子们都可以背诵。我教孩子们阅读这么难的作品，我有两个秘密的武器。下面我说的跟在座的中国的老师有关系，我发现中国的老师有一个特点，你们在学科知识上学识非常丰富，这一点比美国老师要好很多。在美国，一位教科学的老师，他可能只是知道他教的学科里的学段里的一点知识，
29、而之外的很多知识他就不知道了。在中国，数学老师对于数学知识知道得太多了，而不是说仅仅就知道他教的那一点。中国的孩子们非常敬佩他的老师，想学习更多的知识。我在教孩子们读比较难懂的书时，我自己对那些书的知识是非常渊博的，我才去跟孩子们一起去读。我知道作者，也知道作者为什么去写那本著作。我知道那个作家他的成长史、生活史，我知道他为什么在那种情况下会去写那样一本书。我递给孩子们一本书说，你回去读读，明天回来我们一起讨论，我从来不会这样，我跟孩子们一起读书。由于我们正在读的著作，我有众多的背景性的知识，所以我会跟孩子们很细致地解释孩子们不懂的地方。今年我们在班里开始表演一个莎士比亚的戏剧是亨利四世，事实
30、上对很多成年人来说，亨利四世这个戏剧都是很难懂的。亨利四世这一本书的主题是关于一个年轻人在没有荣誉感的世界上想寻求荣誉的故事。我的孩子们其实也一样，我的孩子们试图在一个没有荣誉感的城市和社区里试图找到这种东西，莎士比亚正是为我的孩子们写的。作为老师，我所做的就是在孩子们的生活和400年前的这样一个人身上之间，我帮助他们建立一种联系。今天上午一个非常优秀的老师问了一个关于学习英语的问题，我向想跟孩子们一起阅读的老师们提一个建议。几乎所有的名著在互联网上都能够找到著名的人朗读出来的影像资料，我的孩子们不仅仅读，而且他们也听这些书。他们在阅读的时候也听一个阅读方面的专家是怎么读这本书的，你永远想象不
31、到当孩子们通过倾听这本书的时候他们的进步有多么快。我们经常发现孩子们通过听能够学会好几百首的歌，当孩子们听各种类型歌曲的时候，他们几乎能够记住这些歌词。跟听这些歌曲不同的是，我的孩子们听由专家朗读的名著，他们试图抓住、试图学会他们听到的这些东西。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向大家说明，我每一天、每一本书的每一个章节、每一个字，我都跟每一个学生一起读过，这项工作并不轻松。但是每一次我让孩子们把书本合上说“我们的阅读结束”的时候，孩子们都不高兴，他们想继续读下去。他们的家长有时候很生我的气，因为当那些家长在睡觉的时候，孩子们偷偷地在被窝里看书，甚至找一个手电筒以便在黑暗里能够读到书。家长对这个事很恼火，可是我
32、非常高兴。王水发（深圳市南山区政府教育督导室主任、教育博士、原深圳南山外国语学校校长，特级教师，全国著名教育专家）：非常感谢三位专家给我们做了非常独特的分享，也提出了非常深刻的问题。雷夫先生总是用他惯用的教育故事做了精彩的回答，时间刚好跟我们的规划一致。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希望三位专家跟雷夫老师自由互动，自由提问。程红兵（上海市浦东区教育局副局长、浦东教育发展研究院院长、特级教师）：雷夫老师，今天上午呈现出来的是活动课程，活动课程出彩的机会是比较大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排演莎士比亚剧、带孩子们到自然界以及地方去看，实话实说，我当校长的时候也经常干这个事情。除了这个之外，学校教育更重要的是怎么样
33、进行教学，怎么样使孩子对学科更有兴趣。学校教育更重要的一点是使学生能够对学科更感兴趣，比如说数学教学。五年级除了英语之外还有什么学科？这个学科有什么更有价值的，跟我们分享一下吧。王水发（深圳市南山区政府教育督导室主任、教育博士、原深圳南山外国语学校校长，特级教师，全国著名教育专家）：程院长问的是一个学科教学的具体问题，雷夫老师是很有办法的，无论是地理教学、历史教学、数学教师，他都会很有办法的，相信他会给我们一个非常满意的回答。雷夫艾斯奎斯（全美最佳教师、第56号教室系列图书作者）：在很多老师的课堂里，他们有一些做法是错误的。在学科教育的时候，很多老师用奖赏的方式鼓励孩子学习。两个月前，在我们学
34、校的一次教师会议上我惹了麻烦，我所在的学校多数孩子都不喜欢阅读，所以学校就设置了一个新的阅读计划。那项新的阅读计划试图激励孩子们能够爱上阅读、提高阅读成绩，但事实上孩子们并不喜欢。所有的老师都在用这一项新的阅读计划，但是我却不用。在这项新的阅读计划中，孩子们读10本书的时候就能够得到奖励，如果孩子们读20本书，他就能得到一本书的奖励，我就开始笑了。在我的班里，我教育孩子们是这样的：读书这个过程本身就是奖励。事实上，阅读不需要统计，你也不需要在墙上贴上一张图表示你读过什么书了。在我的班里，我们班的班级文化是这样的，当你学习更多的数学知识的话，你就会更加地成功。我们每年表演莎士比亚戏剧的时候、当这
35、一次活动结束，我们表演完的时候，我们并不额外开一个庆功会。我们认为，表演戏剧的过程本身，就是一次庆祝，就是一次奖励。激励我的孩子们一直争取努力学习的动力，就来自于这个学习过程本身是快乐的。当我的学生们做数学练习的时候，我们的教室并不安静，孩子们彼此交谈。我经常开玩笑，今天我在这儿没有那么幽默，可能是因为语言的问题，在班里我经常开玩笑，孩子们非常喜欢。在我们班里，我和孩子们都感到非常有趣。我的孩子们非常努力地学习，但是在努力学习的同时，他们有非常多的乐趣。在我的班里，激发动机的关键因素是，我们班里没有什么奖励的系统，比如说你会得到一个更高的等级，或者会有糖果这些，我的孩子们非常信任我。也因为我很
36、多已经毕业的学生，他们在大学里学习非常优秀。我的孩子们之所以这么努力地学习，是因为他们看到了他们也会有这么光明的未来。王品木（济南市教育局副局长、山东省实验中学校长、首批齐鲁名校长、特级教师）：雷夫老师，我提一个在你的两本书上找不到答案的问题，如何使教育实践跟教育理论有效结合的问题，我发现你在这个方面做得非常好。诸如你提到柯尔伯格道德发展六阶段理论去管理你的班级，促进学生人格的形成。说到这里，我想起你讲过一个故事，在教学里遇到困难只关注学生分数的时候，你的夫人批评了你，并告诫你，你的责任不是培养会考试的学生，而是去塑造好人。所以，之后你在有限的时间里，教会了学生不是当下，而是终身受用的更重要的
37、东西。我读了你的“寻找六阶段做法”以后，都很受启发。但是事实上，有很多老师在我们的日常教育实践中并不能够把学到和发现的教育理论自觉地运用到教育实践中。你在这方面做得非常好，而且非常有效。我想问的问题是，你是如何将教育理论自觉地运用到教育实践？ 雷夫艾斯奎斯（全美最佳教师、第56号教室系列图书作者）：对于老师来说，如何将理论和实践结合起来的最好方式是你去看其他老师怎么做。在美国，老师们不希望别的人去到他们的教室里观察他们。为什么这样？就是因为他们害怕别人会评判他们。但是实际上，我所有的这些好的做法，都来自于我的同行们的好的实践。比如说我教的道德发展六阶段理论，刚才窦校长问我阅读上的问题，事实上我
38、跟孩子们阅读的所有的书，它的根源来自于这六个阶段的理论。我们阅读的著作中里面有一些角色分属于柯尔伯格六阶段当中不同的阶段。如果只是一年的话，我做不到这些。我花了很多年去思考这样一个理论，然后又花了很多年把这个理论运用到我具体的实践中。当你有一点空闲时间的时候，你就去找那些优秀的老师坐下来，坐到他们的教室里看看他们怎样做。非常好玩的是，我的专业是数学。我的数学学得非常好，有许多数学知识。但是我发现，我并不是一个好的数学老师。虽然我数学知识很丰富，但是我跟孩子们沟通有问题。一旦有了这个发现，我发现不能跟孩子有效沟通后，我就去看了我们国家两个非常著名的数学老师，我去观察他们。跟那两位老师相比，虽然我
39、的数学知识知道得更多，但是那两个老师跟我比起来，他们是更好的数学老师。他们教我如何通过观察孩子的眼睛来看他们是不是懂了。那两位老师告诉我，如果你只看到孩子们是不是点头，这个并不奏效，有时候它并不能准确地说出来孩子们是不是懂。我的理论和实践实际上都来自于我观察这些优秀老师们，很可能有一位非常优秀、非常伟大的老师就坐在你的旁边。昨天下午我访问了山东省实验中学，我遇到了一些非常优秀的老师。虽然才过去了一天，我已经开始想念实验中学的那些老师们了，因为我看到这些老师们互相尊重，并且我了解到这些老师们互相帮助。在座的老师们有很多可能像我一样，甚至比我更好，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为什么居然成了一位著名的老师。我跟
40、大家建议，你要辨识出这样伟大的老师，并且你要去观察他们，通过这样做，你的教学肯定会进步飞速。王水发（深圳市南山区政府教育督导室主任、教育博士、原深圳南山外国语学校校长，特级教师，全国著名教育专家）：谢谢王校长的问题，特别感谢雷夫老师的回答。雷夫老师对于理论如何结合实践，从他自身的成长给我们做了很好的回答，让我们想到了一个老师的专业成长是像身边的优秀教师学习、向教育理论学习。雷夫老师强调，向他的学生尤其是向他以前的学生学习，再就是向自己曾经犯过的过错学习，以此不断地强大自己。（中场休息）王水发（深圳市南山区政府教育督导室主任、教育博士、原深圳南山外国语学校校长，特级教师，全国著名教育专家）：刚才
41、雷夫老师跟三位专家进行了精彩的对话，这个对话深度解读，我们进一步思考在雷夫身上到底要学习什么。说到这里，我想起褚清源在中国教师报上写的一篇文章叫雷夫的中国化解读，他用了四个关键词，一个是“粉色雷夫”，第二个是“圣徒雷夫”，第三个是“故事雷夫”，第四个是“智慧雷夫”。对雷夫，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读。刚才工作人员在现场征集了几个问题，接下来的提问环节既有现场征集的问题，又有现场自由提问。先回答现场征集的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雷夫老师，我注意到在你的演讲中，任何的知识传授都不是最终的目的，而对学生可持续发展的品格培养，才是教育的归宿。那么，这种长远的教育观的形成，是基于国家公民教育培养目标还是您个人求
42、学成长的经历，还是二者兼而有之？雷夫艾斯奎斯（全美最佳教师、第56号教室系列图书作者）：在教学生的时候，对他们的品格教育通常有两种途径。第一点，我自己首先成为我想让我的孩子们要成为的那种人。每年有很多次，我会去为无家可归者提供食物的地方，为那些人提供食物，我邀请学生们跟我一起去。有些可能不感兴趣，你不感兴趣也就算了。有些学生会跟着我一起去，帮助别人。教导学生们去帮助别人，这是我的一种方式。我会告诉学生们要帮助别人，其实最好的方式就是通过我自己这样做来教学生的。每天都有教师到我的教室里来，有的时候很难有来访者问我问题，有时候我非常忙，我总是试图回答每一个提出的问题。我用这种方式让孩子们体会到每一
43、个人都很重要。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够学到这些，但是很多孩子学到了。我为什么知道我的孩子学到这些了呢？因为有些孩子到了大学以后，他依然帮助别人。我和孩子们一起读的文学作品都是有关年轻人如何去帮助别人的。美国有一本很著名的书是哈克贝利芬历险记，我刚刚读完这本书，那是一本马克吐温写的书，一个年轻人离开了学校。在那个世界，人们认为对黑人的歧视是正确的。那个男孩生长在了那个世界，那个世界黑人不被认为是人。当一个男孩和一个黑人待在一起一段时间后，这个男孩爱上了黑人。尽管那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跟这个男孩说你应该揭发这个黑人并且让他到监狱里去，但是这个男孩决定与这个世界对抗，他不是照人们说的去做，而是把这个黑人释
44、放了。我跟孩子们读的几乎所有的书，都是人们如何遵从自己的内心而不是遵从这个世界的法则来行事的。我一直认为，你不可能通过一节课就能够让孩子们形成某种什么样的品格。我教育孩子们，通过我自己作为一个角色榜样，我怎样对待别人，我的孩子们通过观察我，他们也会这样去做。我从来不会强迫我的学生们，他必须像我一样这样行为。当然了，我确实也告诉学生，实际上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是自私的。但是，尽管有很多人很自私，但是你没有必要和他们一样也这样自私，还有另外的方式能够过一种更好的生活。我和我的孩子们每天都在进行着这样的对话，一直是这样，我的很多学生赞同我这样的方式和这样的观点。在美国，有一个非常著名的罪犯，他非常聪明
45、，他在最好的大学里接受过教育。他从很多人那里偷了很多很多的钱，其实这个人非常聪明。我告诉我的孩子们，这个人虽然非常聪明，但是实际上他不是一个好人。很多时候我们对这些聪明的人给予了过多的关注。当然数学成绩好非常重要。在我的班级里，你的数学成绩好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关照你周围的人。这种事情我们每时每刻都在谈论。王水发（深圳市南山区政府教育督导室主任、教育博士、原深圳南山外国语学校校长，特级教师，全国著名教育专家）：既有国家的意志，又有社会的需求，雷夫老师特别强调要遵从内心的声音，的确值得我们借鉴。雷夫老师的书里面有一句话，教人做人的老师才是真正的好老师。他强调他的理念说，着力于
46、孩子的品格培养，激发孩子对自身的高要求，才是成就孩子一生的根本。人格品性才是教育的根本。雷夫这样理解这样的价值取向：要求学生做什么样的人，他首先要做到什么样，而且他要求4个孩子也做到。第二个问题：今天在座的除了一线教师之外，也有很多校长和教育局长，能否请您向中国的校长和局长提一些建议和意见，以便更有利于中国的教师也有机会创造第56号教室这样的奇迹。雷夫艾斯奎斯（全美最佳教师、第56号教室系列图书作者）：现在我有一个非常好的校长。我跟大家分享一下我为什么喜欢这个校长。不是所有的孩子都一样，也不是所有的老师们都一样。我请求在座的校长们，如果你有一个好老师的话，那他的工作做得非常好，但是他和别人有点
47、不一样，那就随他去吧。在我的学校里，我们的校舍都不够，不是所有的孩子们都有教室，我们教室人满为患。因为我们的教室不够，所以每隔几个月就得轮换一下，比如说6个月在这里，再6个月就得换地方，1/3的时间在放假中，教室总是满着的。老师跟学生们去度假，其他的学生们就能进到这个教室里上课。很多年前，我的班级决定我们不想过这么多的假期，我的孩子们非常愿意待在教室里一直在学习，我也想一直教他们。我请求我的校长，这间教室能不能给我保留下来，我不要你给我加班费，我是免费教他们的。他说“不行”，所有的老师必须都一样。如果我保留了你的教室，其他的老师恐怕会抱怨我不公，认为我对你是另外一种态度。12年里，因为校长不同
48、意给我保留教室，我和孩子们来到学校就待在操场上，根本没有屋子可待。大家想想，12年的时间，我和我的孩子坐在操场上，坐在尘土里，我们一天10个小时就坐在尘土里。如果下雨的话，我们就湿透了。12年里，我们就在那样的尘土里排练我们的莎士比亚戏剧。一个新的校长来了，他问我：你为什么这么做呢？我告诉新任的校长说，他们不让我用我的教室。这位校长说，这个太傻了吧。他给了我一个钥匙，他允许我周六可以来到学校，来到教室。对此，有些教师跟校长抱怨，他们也想要钥匙。我的校长就跟这些抱怨的老师说，如果你假期里也像雷夫那样教孩子的话，那我也会给你钥匙。从此以后，这些老师们就再也不向校长申请要钥匙了。我认为我的校长实在是太伟大了，这位校长认识到只要是对孩子好的，肯定对这个学校就好。当然，我的校长知道我是疯狂的，他认为像我这样疯狂也挺好的。他经常到我教室里来和孩子们一起笑，尽管有的时候我和他不一致，我不同意他的一些做法，但是我们仍然是朋友。作为一个老师，我非常想把孩子们保护起来，把他们和外在不好的事情能够断绝。我请求校长们，你要保护你的老师们，免受体制的伤害，所以我们可以更好地履行教师的职责。这就是我向校长请求的，不是所有的老师都一样。王水发（深圳市南山区政府教育督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