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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回第一回 甄士隐梦幻识通灵甄士隐梦幻识通灵 贾雨村风尘怀闺秀贾雨村风尘怀闺秀 此开卷第一回也。作者自云：因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此开卷第一回也。作者自云：因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故将真事隐去，而借真事隐去，而借“通灵通灵”之说，撰此之说，撰此石头记石头记一书也。故曰一书也。故曰“甄士隐甄士隐”云云。云云。但书中所记何事何人？自又云：但书中所记何事何人？自又云：“今风尘碌碌，今风尘碌碌，一事无成，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考较去，觉其行止见一事无成，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考较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何我堂堂须眉，诚不若彼裙钗哉？实愧则有馀，识皆出于我之上。何我堂堂须眉，诚不若彼
2、裙钗哉？实愧则有馀，悔又无益之大无可如何之日也！当此，则自欲将已往所赖天恩祖悔又无益之大无可如何之日也！当此，则自欲将已往所赖天恩祖德，锦衣纨袴之时，饫甘餍肥之日，背父兄教育之恩，负师友规德，锦衣纨袴之时，饫甘餍肥之日，背父兄教育之恩，负师友规训之德，以至今日一技无成，半生潦倒之罪，编述一集，以告天训之德，以至今日一技无成，半生潦倒之罪，编述一集，以告天下人：我之罪固不免，然闺阁中本自历历有人，万不可因我之不下人：我之罪固不免，然闺阁中本自历历有人，万不可因我之不肖，自护己短，一并使其泯灭也。虽今日之茅椽蓬牖，瓦灶绳床，肖，自护己短，一并使其泯灭也。虽今日之茅椽蓬牖，瓦灶绳床，其晨夕风露，阶柳
3、庭花，亦未有妨我之襟怀笔墨者。虽我未学，其晨夕风露，阶柳庭花，亦未有妨我之襟怀笔墨者。虽我未学，下笔无文，下笔无文，又何妨用假语村言，敷演出一段故事来，又何妨用假语村言，敷演出一段故事来，亦可使闺阁亦可使闺阁昭传，复可悦世之目，破人愁闷，不亦宜乎？昭传，复可悦世之目，破人愁闷，不亦宜乎？”故曰故曰“贾雨村贾雨村”云云。云云。 此回中凡此回中凡用用“梦梦”用用“幻幻”等字，等字，是提醒阅者眼目，亦是此是提醒阅者眼目，亦是此书立意本旨。书立意本旨。 一、第一回一、第一回 内容提要内容提要 全回内容：全回内容： 一、作者的意向和书的要旨；一、作者的意向和书的要旨； 二、顽石遇见了僧道；二、顽石遇见了
4、僧道； 三、甄士隐白日做梦；三、甄士隐白日做梦； 四、甄士隐忽遇僧道；四、甄士隐忽遇僧道； 五、贾雨村看见婢女和赴京赶考；五、贾雨村看见婢女和赴京赶考； 六、甄士隐家遭火灾；六、甄士隐家遭火灾； 七、甄士隐出家。七、甄士隐出家。 三桩事情：三桩事情： 第一、贾宝玉和林黛玉的来历第一、贾宝玉和林黛玉的来历 贾宝玉是顽石下凡，是贾宝玉是顽石下凡，是“无材补天无材补天”被女娲抛弃在青埂峰下，游被女娲抛弃在青埂峰下，游荡到警幻仙子处，在赤霞宫做了荡到警幻仙子处，在赤霞宫做了神瑛侍者神瑛侍者，后因思慕凡间被一僧，后因思慕凡间被一僧一道携去投胎做了人。他在赤霞宫的时候一道携去投胎做了人。他在赤霞宫的时候“
5、常在西方灵河岸上行常在西方灵河岸上行走，看见那灵河岸上三生石畔有棵走，看见那灵河岸上三生石畔有棵绛珠仙草绛珠仙草，十分娇娜可爱，遂，十分娇娜可爱，遂日以甘露灌溉，这绛珠草始得久延岁月。后来既受天地精华，复日以甘露灌溉，这绛珠草始得久延岁月。后来既受天地精华，复得甘露滋养，遂脱了草木之胎，幻化人形，仅仅修成女体，终日得甘露滋养，遂脱了草木之胎，幻化人形，仅仅修成女体，终日游于离恨天外，饥餐秘情果。渴饮灌愁水。游于离恨天外，饥餐秘情果。渴饮灌愁水。”这三生石畔的这三生石畔的绛珠仙草就是林黛玉。绛珠仙草因神瑛侍者下凡，为了报达灌溉绛珠仙草就是林黛玉。绛珠仙草因神瑛侍者下凡，为了报达灌溉之恩，她便也跟
6、着下凡来到了人间。之恩，她便也跟着下凡来到了人间。 按：按：正因为有这段姻缘，在林黛玉初见宝玉时才有正因为有这段姻缘，在林黛玉初见宝玉时才有“好生奇怪，好生奇怪，倒像在那里见过一般倒像在那里见过一般”的感觉；贾宝玉也觉得的感觉；贾宝玉也觉得“这个妹妹我曾见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过的”，“看着面善，心里就算是旧相识，今日只作远别重逢看着面善，心里就算是旧相识，今日只作远别重逢”。至于至于“还泪还泪”之说，正与节选部分之说，正与节选部分“只怕他的病一生也不能好的只怕他的病一生也不能好的了。若要好时，除非从此以后总不许见哭声了。若要好时，除非从此以后总不许见哭声”相照应。相照应。 二、甄士隐的出家。二、
7、甄士隐的出家。 甄士隐住在姑苏城仁清巷的甄士隐住在姑苏城仁清巷的“葫芦庙葫芦庙”旁，是一乡旁，是一乡宦之家，养三岁女儿叫宦之家，养三岁女儿叫英莲英莲。一天，他。一天，他“于书房闲于书房闲坐，手倦抛书，伏几盹睡坐，手倦抛书，伏几盹睡”，梦中见一僧一道携着，梦中见一僧一道携着一块美玉去投胎，士隐看那块美玉上镌有一块美玉去投胎，士隐看那块美玉上镌有“通灵宝通灵宝玉玉”四字。梦被霹雳惊醒后，抱着女儿英莲去玩，四字。梦被霹雳惊醒后，抱着女儿英莲去玩，便遇到了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因这僧道要英莲不便遇到了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因这僧道要英莲不给，那癞头和尚就念了四句谶语式的诗。不久，女给，那癞头和尚就念了四句
8、谶语式的诗。不久，女儿失踪，家遭火灾，悲观厌世的甄士隐就跟跛足道儿失踪，家遭火灾，悲观厌世的甄士隐就跟跛足道人出了家；人出了家； 三、贾雨村做官。三、贾雨村做官。 穷困潦倒的儒生贾雨村，住在甄士隐家隔壁的穷困潦倒的儒生贾雨村，住在甄士隐家隔壁的“葫葫芦庙内芦庙内”，因常于甄家串门，被甄家丫头，因常于甄家串门，被甄家丫头娇杏娇杏看了看了几眼，便大动情心。后来由于甄士隐的资助，贾雨几眼，便大动情心。后来由于甄士隐的资助，贾雨村中举而做官。村中举而做官。二、回目喻意二、回目喻意 “甄士隐梦幻识通灵甄士隐梦幻识通灵”，是说甄士隐那天白日做梦时看见并认是说甄士隐那天白日做梦时看见并认识了通灵宝玉，这就是
9、贾宝玉生时嘴里含的那块玉，生后一直挂识了通灵宝玉，这就是贾宝玉生时嘴里含的那块玉，生后一直挂在脖子上在脖子上。“甄士隐甄士隐”是是“真事隐真事隐”的谐音的谐音。“作者自云：曾历作者自云：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真事隐去，而借通灵说此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真事隐去，而借通灵说此石头记石头记一书一书也，故曰也，故曰“甄士隐甄士隐”云云。云云。”也有以也有以“真事真事”做做“引子引子”，又把，又把真事隐去虚构故事、说些真事隐去虚构故事、说些“假话假话”的意思。的意思。通灵，通灵， “精神之精神之爱爱”，妙。，妙。 按：先用按：先用“女娲补天女娲补天”、“木石前盟木石前盟”两个神话故事作楔子，两个神话故
10、事作楔子，为塑造贾宝玉的性格和描写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故事，染上一为塑造贾宝玉的性格和描写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故事，染上一层浪漫主义色彩。层浪漫主义色彩。 在在“女祸补天女祸补天”的故事中，作者特意描写了一块的故事中，作者特意描写了一块“无材补天，无材补天，幻形入世幻形入世”的顽石。这便是随贾宝玉一起降生，又为贾宝玉随身的顽石。这便是随贾宝玉一起降生，又为贾宝玉随身佩戴的佩戴的“通灵宝玉通灵宝玉”。它对贾宝玉的叛逆性格有隐喻作用；一方它对贾宝玉的叛逆性格有隐喻作用；一方面暗示他无面暗示他无“补天补天”之材，是个不符合封建社会要求的蠢物之材，是个不符合封建社会要求的蠢物”；另一方面也暗示他与封建
11、主义相对立的思想性格，具有像从天而另一方面也暗示他与封建主义相对立的思想性格，具有像从天而降的顽石一样的降的顽石一样的“顽劣顽劣”性，难以为世俗所改变。性，难以为世俗所改变。 二、回目喻意二、回目喻意“贾雨村风尘怀闺秀贾雨村风尘怀闺秀”，是说贾雨村在穷困潦倒的时是说贾雨村在穷困潦倒的时候，竟有闺中女子看上他，赏识他，他非常感动，候，竟有闺中女子看上他，赏识他，他非常感动，也动了情心。也动了情心。“贾雨村贾雨村”，是是“假语存假语存”的谐音，的谐音，或或“假语村言假语村言”、“村中假语村中假语”，意指意指红楼梦红楼梦这部书隐去了真事，故事是虚构的，说的话也是这部书隐去了真事，故事是虚构的，说的话
12、也是“村中假语村中假语”。“风尘怀闺秀风尘怀闺秀”，不仅仅是说贾雨，不仅仅是说贾雨村想着娇杏，大约也有暗喻作者自己在风尘碌碌之村想着娇杏，大约也有暗喻作者自己在风尘碌碌之时，怀念曾经爱过自己的闺秀和自己曾经刻骨铭心时，怀念曾经爱过自己的闺秀和自己曾经刻骨铭心爱过的人，无以为报，就想用小说为她们作传。爱过的人，无以为报，就想用小说为她们作传。 这里的这里的“甄士隐甄士隐”，和，和“贾雨村贾雨村”，又是，又是“真士隐真士隐”和和“假儒存假儒存”的谐音。的谐音。意思大意思大概是说，真正的君子才士，只能隐居起来。概是说，真正的君子才士，只能隐居起来。而能够呼风唤雨的只能是贾雨村这样的而能够呼风唤雨的只
13、能是贾雨村这样的“假儒假儒”，这样的贪官污吏。这就揭示了，这样的贪官污吏。这就揭示了那个专制时代的腐败和黑暗。那个专制时代的腐败和黑暗。 另外，另外，“葫芦庙葫芦庙”名，也非作者顺手取来名，也非作者顺手取来或真有其庙，作者大约是取了或真有其庙，作者大约是取了“看你葫芦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里卖的什么药”的意思，用意在于：一是的意思，用意在于：一是调侃贾雨村调侃贾雨村看你看你“卖出什么药卖出什么药”出来；出来；一是自我调侃一是自我调侃看你这部书看你这部书“卖的什么卖的什么药药”。三、总括三、总括 红楼梦红楼梦第二回开首脂批有第二回开首脂批有“未写荣府正人，未写荣府正人，先写外戚，是由远及近，由小至
14、大也。先写外戚，是由远及近，由小至大也。”那么，那么，我们从这我们从这“由远及近，由小至大由远及近，由小至大”中，就可知道中，就可知道写甄士隐家的破败就喻示了贾家的破败，甄家是写甄士隐家的破败就喻示了贾家的破败，甄家是贾家的缩影；写甄士隐就是写贾宝玉，甄士隐的贾家的缩影；写甄士隐就是写贾宝玉，甄士隐的生活道路就是贾宝玉的生活道路，甄士隐就是贾生活道路就是贾宝玉的生活道路，甄士隐就是贾宝玉的缩影。因此，宝玉的缩影。因此，红楼梦红楼梦所要反映的不仅所要反映的不仅仅是一家一户的破败和一个人的命运，而是整个仅是一家一户的破败和一个人的命运，而是整个社会的破败和许许多多人的命运，这是全书之纲社会的破败和
15、许许多多人的命运，这是全书之纲要。这样，我们也就不难理解作者要将要。这样，我们也就不难理解作者要将“真事隐真事隐去去”，而用，而用“假语村言假语村言”了。了。 石上偈石上偈 无才可去补苍天，枉入红尘若许年。无才可去补苍天，枉入红尘若许年。 此系身前身后事，倩谁记去作奇传？此系身前身后事，倩谁记去作奇传？ 说明 作者虚构空空道人见青埂峰下有一块顽石，上作者虚构空空道人见青埂峰下有一块顽石，上面叙着它被携入红尘后的经历见闻，后面又有面叙着它被携入红尘后的经历见闻，后面又有一偈，就是这首七言绝句。偈一偈，就是这首七言绝句。偈(ji(ji记记) )，佛经中，佛经中的唱词，也泛指佛家的诗歌。本是音译佛教
16、梵的唱词，也泛指佛家的诗歌。本是音译佛教梵语语“偈陀偈陀”的略称，意译是的略称，意译是“颂颂”。 这是作者依托神话表明这是作者依托神话表明石头记石头记创作缘由的一首创作缘由的一首序诗。他在小说的楔子中虚构了此书抄自石上所刻序诗。他在小说的楔子中虚构了此书抄自石上所刻的故事，的故事，其原作者便是幻化为通灵宝玉、让神瑛侍其原作者便是幻化为通灵宝玉、让神瑛侍者（贾宝玉的前身）者（贾宝玉的前身）“夹带夹带”着它一起下凡、经历着它一起下凡、经历过一番梦幻的补天石，而曹雪芹自己只不过是过一番梦幻的补天石，而曹雪芹自己只不过是“披披阅增删阅增删”者。者。但这一点已被为此书加评、誊清的脂但这一点已被为此书加评
17、、誊清的脂砚斋揭穿，砚斋揭穿，说说“作者之笔狡猾之甚作者之笔狡猾之甚”，作者其实就，作者其实就是曹雪芹自己。是曹雪芹自己。 诗中借顽石说自已不能匡世济时，被弃置世间，半诗中借顽石说自已不能匡世济时，被弃置世间，半生潦倒，一事无成，只好转而著书，把自己对现实生潦倒，一事无成，只好转而著书，把自己对现实的观察和感受写成小说的观察和感受写成小说红楼梦红楼梦。所谓。所谓“无才无才”，貌似自惭，实则自负，是作者的愤激之言，是一种貌似自惭，实则自负，是作者的愤激之言，是一种“缚将奇士作诗人缚将奇士作诗人”的感慨；以顽石为喻，表现自的感慨；以顽石为喻，表现自己不肯随同流俗的傲骨。己不肯随同流俗的傲骨。 小说
18、产生的小说产生的清朝乾隆年间清朝乾隆年间，正是中国的历史上最后一个，正是中国的历史上最后一个皇朝由盛至衰的转折时期，一些旧式的经济基础已随时皇朝由盛至衰的转折时期，一些旧式的经济基础已随时代的潮流，吸收了其它国家的思想，改变成一种新的生代的潮流，吸收了其它国家的思想，改变成一种新的生产关系。作者已在产关系。作者已在“太平盛世太平盛世”的表象后，看出了社会的表象后，看出了社会制度将有所改变。他不满现实，而想制度将有所改变。他不满现实，而想“补天补天”，挽回已，挽回已颓败的大势，可是，他又看到当时社会的颓败的大势，可是，他又看到当时社会的“天天”已那么已那么破残，根本无法修补了，所以有枉生世间的悲
19、叹。这也破残，根本无法修补了，所以有枉生世间的悲叹。这也正是正是红楼梦红楼梦中经常流露的虚无悲观的思想。中经常流露的虚无悲观的思想。 曹雪芹在曹雪芹在红楼梦红楼梦中坚持了他所说的中坚持了他所说的“追踪蹑迹，追踪蹑迹，不敢稍加穿凿，徒为供人之目而反失其真者不敢稍加穿凿，徒为供人之目而反失其真者”的现实主的现实主义创作原则。这样，势必如恩格斯所说：义创作原则。这样，势必如恩格斯所说：“就不得不违就不得不违反自己的阶级同情和政治偏见，他看到了他心爱的贵族反自己的阶级同情和政治偏见，他看到了他心爱的贵族们灭亡的必然性，从而把他们描写成不配有更好命运的们灭亡的必然性，从而把他们描写成不配有更好命运的人。
20、人。”（致玛致玛 哈克奈斯哈克奈斯）这就使我们从曹雪芹所）这就使我们从曹雪芹所叙的叙的“身前身后事身前身后事”，亦即小说中所真实描绘的典型的，亦即小说中所真实描绘的典型的封建大家庭的衰亡过程，看出了整个封建阶级必然封建大家庭的衰亡过程，看出了整个封建阶级必然“一一败涂地败涂地”的无可挽回的历史命运。的无可挽回的历史命运。自题一绝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说明 在小说的缘起中，作者假托这部份的底稿是在小说的缘起中，作者假托这部份的底稿是空空道人从石头上抄来的后经空空道人从石头上抄来的后经“曹雪芹于悼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
21、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题名为出章回，题名为金陵十二钗金陵十二钗”，并题了这，并题了这首绝句。所以首绝句。所以这首诗是小说中作者以自己身这首诗是小说中作者以自己身份来写的唯一的一首诗份来写的唯一的一首诗。 “荒唐言荒唐言”不限于说小说有石头不限于说小说有石头“无才补天，幻形无才补天，幻形入世入世”荒唐的缘起，也不仅仅指小说中有荒唐的缘起，也不仅仅指小说中有“太虚幻太虚幻境境”、“风月宝鉴风月宝鉴”之类荒唐的情节。作者将广泛之类荒唐的情节。作者将广泛搜罗所得的见闻，结合自身的经历体验，运用大胆搜罗所得的见闻，结合自身的经历体验，运用大胆的艺术想象，创造了贾宝玉以及一大批非按某一真的艺术想象，创造
22、了贾宝玉以及一大批非按某一真人为对象摹写的闺阁女子形象，虚构成一个以大观人为对象摹写的闺阁女子形象，虚构成一个以大观园女儿国为中心的故事，以及园女儿国为中心的故事，以及小说表面上把悲剧命小说表面上把悲剧命运说成是情根夙孽、偿还冤债等等，也都带有运说成是情根夙孽、偿还冤债等等，也都带有“假假语存焉语存焉”（脂砚斋错听成（脂砚斋错听成“假语村言假语村言”，先写入，先写入“凡例凡例”，后移作回前评，又被传抄者混为正文，后移作回前评，又被传抄者混为正文，遂讹传至今）遂讹传至今）的性质，也就是所谓的性质，也就是所谓“荒唐言荒唐言”。“一把辛酸泪一把辛酸泪”，是说其中包含着种种血泪辛酸的，是说其中包含着种
23、种血泪辛酸的现实生活和感受现实生活和感受。“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在这里，作者诉说的是他难以直言而又深怕不能被在这里，作者诉说的是他难以直言而又深怕不能被理解的衷曲。理解的衷曲。 太虚幻境对联太虚幻境对联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说明 甄士隐炎夏伏几盹睡，梦见一僧一道携甄士隐炎夏伏几盹睡，梦见一僧一道携“通灵通灵宝玉宝玉”下凡，上前搭话，请下凡，上前搭话，请 一见此玉，不及一见此玉，不及细看，被僧夺回，说是已到幻境。于是看到一细看，被僧夺回，说是已到幻境。于是看到一座大石牌坊，上有座大石牌坊，上有“太虚幻境太虚幻境”四个字，两边四个字，两边就是这副对联。就是
24、这副对联。 甄士隐梦中所见的这副对联，在第五回甄士隐梦中所见的这副对联，在第五回“贾宝玉神游太贾宝玉神游太虚境虚境”时也同样看到。时也同样看到。两次重出是着意强调，同时也借两次重出是着意强调，同时也借此点出甄的遭遇和归宿是贾的一生道路的缩影。此点出甄的遭遇和归宿是贾的一生道路的缩影。 作者用高度概括的哲理诗的语言，提醒大家读本书要辨作者用高度概括的哲理诗的语言，提醒大家读本书要辨清什么是真的、有的，什么是假的、无的，才不至于惑清什么是真的、有的，什么是假的、无的，才不至于惑于假象而迷失真意。但是历来的所谓红学于假象而迷失真意。但是历来的所谓红学 家们多在辨家们多在辨别真假有无上走入了歧途，主观
25、臆断，穿凿附会。别真假有无上走入了歧途，主观臆断，穿凿附会。 小说中借小说中借“假语假语”、“荒唐言荒唐言”将政治背景的将政治背景的“真事隐真事隐去去”，用意是为了避免文字之祸用意是为了避免文字之祸。如说曾。如说曾“接驾四次接驾四次”的江南甄家也与贾府一样，有一个容貌、性情相同的宝的江南甄家也与贾府一样，有一个容貌、性情相同的宝玉，后来甄家也象贾府一样被抄了家，这些都是作者故玉，后来甄家也象贾府一样被抄了家，这些都是作者故意以甄乱贾，以假作真。意以甄乱贾，以假作真。 后来在第五回，作者不明写秦可卿诱惑宝玉，而假后来在第五回，作者不明写秦可卿诱惑宝玉，而假借宝王做梦等等，也与这副对联所暗示的相契
26、。如借宝王做梦等等，也与这副对联所暗示的相契。如果从文艺作品反映现实这一特点说，弄清果从文艺作品反映现实这一特点说，弄清“真真”与与“假假”、“有有”与与“无无”的相属关系也是十分重要的相属关系也是十分重要的。对此，鲁迅曾有深刻的论述的。对此，鲁迅曾有深刻的论述：“只要知道作品只要知道作品大抵是作者借别人以叙自己，或以自己推测别人的大抵是作者借别人以叙自己，或以自己推测别人的东西，便不至于感到幻灭。即使有时不合事实，然东西，便不至于感到幻灭。即使有时不合事实，然而还是真实。其真实，正与用第三人称时或误用第而还是真实。其真实，正与用第三人称时或误用第一人称时毫无不同。倘有读者只执滞于体裁，只求一
27、人称时毫无不同。倘有读者只执滞于体裁，只求没有破绽，那就以看新闻记事为宜，对于文艺，活没有破绽，那就以看新闻记事为宜，对于文艺，活该幻灭。而其幻灭也不足惜，因为这不是真的幻灭，该幻灭。而其幻灭也不足惜，因为这不是真的幻灭，正如查不出大观园的遗迹而不满于正如查不出大观园的遗迹而不满于红楼梦红楼梦者相者相同同”“我宁看我宁看红楼梦红楼梦，却不愿看新出的，却不愿看新出的林林黛玉日记黛玉日记，它一页能够使我不舒服小半天。，它一页能够使我不舒服小半天。幻灭以来，多不在假中见真，而在真中见假。幻灭以来，多不在假中见真，而在真中见假。”（三闲集三闲集怎么写怎么写）好了歌好了歌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28、！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子孙谁见了？ 说明说明 甄士隐家破人亡，暮年贫病交迫，光景难甄士隐家破人亡，暮年贫病交迫，光景难熬。一日上街散心，遇一跛足疯道人口念熬。一日上街散心，遇一跛足疯道人口念此歌，士隐听了问道：此歌，士隐听了问道：“你满口说些什么？你满口说些什么？只听见些只听见些好好了了好好了了。”那道人笑道那道人笑道：“你若果听见你若果听见好好了了二字，还算你明白。可知世上万般，好便二字，
29、还算你明白。可知世上万般，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若不了，便不好；若要是了，了便是好。若不了，便不好；若要好，须是了。好，须是了。我这歌儿便名我这歌儿便名好了歌好了歌。” 褴褛如同乞丐的跛足疯道人所唱的歌，自然褴褛如同乞丐的跛足疯道人所唱的歌，自然一点点文绉绉的语言都不能用，它只能是最一点点文绉绉的语言都不能用，它只能是最通俗、最浅显，任何平民百姓、妇女儿童都通俗、最浅显，任何平民百姓、妇女儿童都能能一听就懂一听就懂的话，而歌又要的话，而歌又要对人世间普遍存对人世间普遍存在的种种愿望与现实的矛盾现象作概括，还在的种种愿望与现实的矛盾现象作概括，还要包含某种深刻的人生和宗教哲理，要包含某种深刻的人生
30、和宗教哲理，这样的这样的歌实在是最难写的。后四十回续书中也摹拟歌实在是最难写的。后四十回续书中也摹拟了几首民谣俚曲，一比较，就发现根本不可了几首民谣俚曲，一比较，就发现根本不可与此同日而语。这也见出多才多艺的曹雪芹与此同日而语。这也见出多才多艺的曹雪芹在摹写多种复杂生活现象上的绝大本领是难在摹写多种复杂生活现象上的绝大本领是难以超越的。以超越的。 好了歌好了歌注注 好了歌注好了歌注中所说的种种荣枯悲欢，是有小中所说的种种荣枯悲欢，是有小说的具体情节为依据的。如歌的说的具体情节为依据的。如歌的开头就对以贾开头就对以贾府为代表的四大家族的败亡结局作了预示府为代表的四大家族的败亡结局作了预示，还，还
31、有一边送丧一边寻欢之类的丑事，书中也屡有有一边送丧一边寻欢之类的丑事，书中也屡有不鲜。但要句句落实某人某事是困难的，因为不鲜。但要句句落实某人某事是困难的，因为有些话似乎带有普遍性。脂浓粉香一变而为两有些话似乎带有普遍性。脂浓粉香一变而为两鬓如霜便是自然规律，它可能是对大观园中一鬓如霜便是自然规律，它可能是对大观园中一些女儿的概括描写。倘说白首孀居，则有指宝些女儿的概括描写。倘说白首孀居，则有指宝钗、湘云的可能。此外，小说八十回以后的原钗、湘云的可能。此外，小说八十回以后的原稿已佚，所以也难对其所指下确切的断语。稿已佚，所以也难对其所指下确切的断语。 当然线索还是有的，比如甲戌本的批语（它的价
32、当然线索还是有的，比如甲戌本的批语（它的价值是不容忽视的）指出沦为乞丐的是值是不容忽视的）指出沦为乞丐的是“甄玉、贾甄玉、贾玉一干人玉一干人”，这与原燕京大学藏七十八回，这与原燕京大学藏七十八回脂砚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斋重评石头记第十九回脂批说贾宝玉后来第十九回脂批说贾宝玉后来“寒寒冬酸齑，雪夜围破毡冬酸齑，雪夜围破毡”是一致的。但由此我们又是一致的。但由此我们又知道甄宝玉的命运也与之相似，可见贾（假）甄知道甄宝玉的命运也与之相似，可见贾（假）甄（真）密切相关。（真）密切相关。 “蓬窗蓬窗”换作换作“绿纱绿纱”的，脂批说是的，脂批说是“雨村一干雨村一干新荣暴发之家新荣暴发之家”，又说戴枷锁的也是，
33、又说戴枷锁的也是“贾赦、雨贾赦、雨村一干人村一干人”，那么他们后来因贪财作恶而获罪的，那么他们后来因贪财作恶而获罪的线索就更加清楚了。穿紫袍的，说是线索就更加清楚了。穿紫袍的，说是“贾兰、贾贾兰、贾菌一干人菌一干人”，贾兰的官运可从后面李纨册子中的，贾兰的官运可从后面李纨册子中的判词和曲子得到印证，贾菌的腾达则是他人后续判词和曲子得到印证，贾菌的腾达则是他人后续四十回所根本未曾提到的。四十回所根本未曾提到的。 士隐本是有宿慧的，一闻此言，心中早已彻悟。因笑道：士隐本是有宿慧的，一闻此言，心中早已彻悟。因笑道：“且住！且住！待我将你这待我将你这好了歌好了歌解注出来何如？解注出来何如？”道人笑道：
34、道人笑道：“你解，你你解，你解。解。”士隐乃说道：士隐乃说道：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 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 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 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 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 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 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 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那疯跛道人听了，拍掌笑道：“解得切，解得切！”士隐便说一声“走罢！”将道人肩上褡裢抢了过来背着，竟不回家，同了疯道人飘飘而
35、去。 注释注释 （1）陋室：简陋的屋子。）陋室：简陋的屋子。 （2）笏满床：形容家里人做大）笏满床：形容家里人做大官的多。笏，古时礼制君臣朝见时臣子拿的用以指画或记事的板官的多。笏，古时礼制君臣朝见时臣子拿的用以指画或记事的板子。事出子。事出旧唐书旧唐书崔义元传崔义元传：神庆的儿子琳、珪、瑶等都做：神庆的儿子琳、珪、瑶等都做大官，每年家宴时大官，每年家宴时“以一榻置笏重叠于其上以一榻置笏重叠于其上”。后来俗传误为郭。后来俗传误为郭子仪事，并编有子仪事，并编有满床笏满床笏剧，小说中曾写到。这两句意思是说，剧，小说中曾写到。这两句意思是说，如今的空堂陋室，就是当年高官显贵们摆着满床笏板的华屋大宅。
36、如今的空堂陋室，就是当年高官显贵们摆着满床笏板的华屋大宅。 （3）雕梁：雕过花的屋梁，用来指代豪华的房屋。）雕梁：雕过花的屋梁，用来指代豪华的房屋。 （4）谤：指责、毁谤。谤：指责、毁谤。 （5）强梁：强横凶霸的人，此处可理解）强梁：强横凶霸的人，此处可理解为强盗。为强盗。 （6）择膏梁：选择富贵人家子弟为婚姻对象。膏）择膏梁：选择富贵人家子弟为婚姻对象。膏梁，本指精美的食品。膏，肥肉；梁，美谷。引申为富贵之家。梁，本指精美的食品。膏，肥肉；梁，美谷。引申为富贵之家。 （7）烟花巷：妓院。烟花，旧时娼妓的代称。）烟花巷：妓院。烟花，旧时娼妓的代称。 （8）纱帽：）纱帽：古时候的官吏所戴的帽子，
37、这里是官职的代称。古时候的官吏所戴的帽子，这里是官职的代称。 （9）锁枷：）锁枷：旧时囚系罪人的刑具。旧时囚系罪人的刑具。 （10）紫蟒：紫色的蟒袍，古代贵）紫蟒：紫色的蟒袍，古代贵官所穿的公服。官所穿的公服。 （11）反认他乡是故乡：比喻把功名富贵、）反认他乡是故乡：比喻把功名富贵、妻妾儿孙等等误当作人生的根本。妻妾儿孙等等误当作人生的根本。 （12）为他人作嫁衣裳：）为他人作嫁衣裳：比喻为别人做事自己没得到好处。唐代秦韬玉比喻为别人做事自己没得到好处。唐代秦韬玉贫女贫女诗：诗：“苦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赏析赏析 这篇解注比这篇解注比好了歌好了歌说得
38、更具体、更形象、更冷说得更具体、更形象、更冷峭无情。峭无情。富贵的突然贫贱了，贫贱的又突然富贵了；年富贵的突然贫贱了，贫贱的又突然富贵了；年轻的突然衰老了，活着的又突然死掉了轻的突然衰老了，活着的又突然死掉了人世无常，人世无常，一切都是虚幻。一切都是虚幻。想教训儿子光宗耀祖，可他偏偏去当强想教训儿子光宗耀祖，可他偏偏去当强盗；想使女儿当个贵妇，可她偏偏沦为娼妓；想在官阶盗；想使女儿当个贵妇，可她偏偏沦为娼妓；想在官阶上越爬越高，可是偏偏成了囚徒上越爬越高，可是偏偏成了囚徒命运难以捉摸，谁命运难以捉摸，谁也逃脱不了它的摆布。也逃脱不了它的摆布。可是世上的人们仍不醒悟，还在可是世上的人们仍不醒悟，
39、还在你争我夺，像个乱哄哄的戏台，闹个没完。这就是你争我夺，像个乱哄哄的戏台，闹个没完。这就是好好了歌了歌解注的基本思想。它同解注的基本思想。它同好了歌好了歌一样，同属愤一样，同属愤世嫉俗的产物。由于它处处作鲜明、形象的对比，忽阴世嫉俗的产物。由于它处处作鲜明、形象的对比，忽阴忽晴，骤热骤冷，时笑时骂，有歌有哭，加上通俗流畅，忽晴，骤热骤冷，时笑时骂，有歌有哭，加上通俗流畅，迭富有致，就使它具有强烈的感染力。它对于当时封建迭富有致，就使它具有强烈的感染力。它对于当时封建社会名利场中的人物，无异于一盆透顶醒心的冷水；对社会名利场中的人物，无异于一盆透顶醒心的冷水；对于今天的人们认识封建社会的腐败黑
40、暗，也有某种认识于今天的人们认识封建社会的腐败黑暗，也有某种认识意义。意义。 这首这首好了歌好了歌解注，在全书开头造成一种解注，在全书开头造成一种“忽荣忽枯、忽丽忽忽荣忽枯、忽丽忽朽朽”（脂砚斋语）的险恶气氛，也是对全书荣宁二府兴衰际遇的（脂砚斋语）的险恶气氛，也是对全书荣宁二府兴衰际遇的一种概括和预示。一种概括和预示。 这种概括和预示，是就其整体而言的，不好这种概括和预示，是就其整体而言的，不好说哪一句是专指哪个或哪几个人物。如有人以为说哪一句是专指哪个或哪几个人物。如有人以为“转眼乞丐人皆转眼乞丐人皆谤谤”指的是甄世瘾和贾宝玉；指的是甄世瘾和贾宝玉；“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
41、指的是贾指的是贾雨村等人；雨村等人；“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指的贾雨村、贾赦等人；指的贾雨村、贾赦等人；“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指的是贾兰、贾菌等人，等等。乍指的是贾兰、贾菌等人，等等。乍看似乎有点像，其实未必是作者的意图。既然是概括地预示全书看似乎有点像，其实未必是作者的意图。既然是概括地预示全书内容，有些像是自然的，但如简单地把每句和书中人物一一对应内容，有些像是自然的，但如简单地把每句和书中人物一一对应起来，就无法解释通。如以为起来，就无法解释通。如以为“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指指的是柳湘莲，有什么根据？书中根本
42、没有写柳湘莲之父是谁，也的是柳湘莲，有什么根据？书中根本没有写柳湘莲之父是谁，也没写如何教子有方，也没有其它预示说柳湘莲要当强盗，怎么能没写如何教子有方，也没有其它预示说柳湘莲要当强盗，怎么能证实就是指的柳湘莲？更有人据此说柳湘莲参加了农民起义等等，证实就是指的柳湘莲？更有人据此说柳湘莲参加了农民起义等等，就近乎痴人说梦了。持上述看法的研究者，依据的是就近乎痴人说梦了。持上述看法的研究者，依据的是“甲成本甲成本”脂批。脂砚斋批语对研究脂批。脂砚斋批语对研究红楼梦红楼梦有其不可忽视的价值，但也有其不可忽视的价值，但也不可尽信和迷信。脂批是个很复杂的问题，肯定不是出自一人一不可尽信和迷信。脂批是个
43、很复杂的问题，肯定不是出自一人一时，错讹之处很多，因此有取也要有弃，与时，错讹之处很多，因此有取也要有弃，与红楼梦红楼梦原书显然原书显然悖谬的地方；就不应该盲目信从。悖谬的地方；就不应该盲目信从。 好了歌注好了歌注中所说的种种荣枯悲欢，是有小说的具体情节中所说的种种荣枯悲欢，是有小说的具体情节为依据的。如歌的开头，就对以贾府为代表的四大家族的败为依据的。如歌的开头，就对以贾府为代表的四大家族的败亡结局作了预示；还有一边送丧，一边寻欢之类的丑事，书亡结局作了预示；还有一边送丧，一边寻欢之类的丑事，书中也屡有不鲜。但要句句落实某人某事是困难的，因为有些中也屡有不鲜。但要句句落实某人某事是困难的，因
44、为有些话带有普遍性，指浓粉香，一变而为两鬓如霜，便是自然规话带有普遍性，指浓粉香，一变而为两鬓如霜，便是自然规律。它可能是对大观圆中一些女儿的概括描写；倘说白首孀律。它可能是对大观圆中一些女儿的概括描写；倘说白首孀居，则有指薛宝钗、史湘云的可能。此外，小说八十回以后居，则有指薛宝钗、史湘云的可能。此外，小说八十回以后的原稿已佚，所以也难对其所指，下确切的断语。但线索还的原稿已佚，所以也难对其所指，下确切的断语。但线索还是有的。比如是有的。比如甲戌本的批语（它的价值是不容忽视的）指出，甲戌本的批语（它的价值是不容忽视的）指出，沦为乞丐的是沦为乞丐的是“甄玉（甄宝玉）、贾玉（贾宝玉）一干人甄玉（甄
45、宝玉）、贾玉（贾宝玉）一干人”。这与原燕京大学藏七十八回这与原燕京大学藏七十八回脂砚斋重评石头记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第十九回第十九回脂砚斋批语说贾宝玉后来脂砚斋批语说贾宝玉后来“寒冬噎酸齑（寒冬噎酸齑（jj，腌菜），雪夜，腌菜），雪夜围破毡围破毡”是一致的。是一致的。但由此又知甄宝玉的命运也与之相似，但由此又知甄宝玉的命运也与之相似，可见贾（假）甄（真）密切相关。可见贾（假）甄（真）密切相关。“蓬窗蓬窗”换作换作“绿纱绿纱”的，的，脂砚斋批语说是脂砚斋批语说是“雨村一干新荣暴发之家雨村一干新荣暴发之家”，又说戴枷锁的，又说戴枷锁的也是也是“贾赦、雨村一干人贾赦、雨村一干人”，那么他们后来因贪财作恶
46、而获，那么他们后来因贪财作恶而获罪的线索就更加清楚了。穿紫袍的，说是罪的线索就更加清楚了。穿紫袍的，说是“贾兰，贾菌一干贾兰，贾菌一干人人”，贾兰的官运可从后面李纨册子中的判词和曲子是得到，贾兰的官运可从后面李纨册子中的判词和曲子是得到印证；贾菌的腾达，则是他人后续四十回所根本未曾提到的。印证；贾菌的腾达，则是他人后续四十回所根本未曾提到的。 有一条脂批很容易忽略它提供情节线索的价值。即批：有一条脂批很容易忽略它提供情节线索的价值。即批：“蛛丝蛛丝儿结满雕梁儿结满雕梁”为为“潇湘馆、紫（绛）芸轩等处。潇湘馆、紫（绛）芸轩等处。”表面上仿佛与表面上仿佛与“陋室空堂陋室空堂”两句同义，都说贾府败落
47、。细加推究，所指又不尽两句同义，都说贾府败落。细加推究，所指又不尽相同。否则的话，完全可以说相同。否则的话，完全可以说“宁荣二府宁荣二府”、“大观园大观园”，或者，或者“蘅芜院蘅芜院”、“藕香榭藕香榭”等处。后世学者根据多方面线索得出结等处。后世学者根据多方面线索得出结论：贾府获罪，贾宝玉离家（或为避祸）在外淹留不归，时在秋论：贾府获罪，贾宝玉离家（或为避祸）在外淹留不归，时在秋天。此后，他的居室绛芸轩也是人去室空。林黛玉因经不起这个天。此后，他的居室绛芸轩也是人去室空。林黛玉因经不起这个突如其来的沉重打击，忧忿不已，病势加重，挨到次年春残花落突如其来的沉重打击，忧忿不已，病势加重，挨到次年春
48、残花落时节，她就泪尽时节，她就泪尽“证前缘证前缘”了。潇湘馆于是也就成了空馆。了。潇湘馆于是也就成了空馆。“一一别秋风又一年别秋风又一年”，贾宝玉回到大观园时，林黛玉已死了半年光景，贾宝玉回到大观园时，林黛玉已死了半年光景了。原先了。原先“凤尾森森，龙呤细细凤尾森森，龙呤细细”的潇湘馆，如今只见的潇湘馆，如今只见“落叶萧落叶萧萧，寒烟漠漠萧，寒烟漠漠”（庚辰本第二十六回脂砚斋批语指出佚稿中的文（庚辰本第二十六回脂砚斋批语指出佚稿中的文字），怡红院也是满目字），怡红院也是满目“红稀绿瘦红稀绿瘦”（庚辰本第二十六回脂批）（庚辰本第二十六回脂批）的凄惨景象，而两处室内则是的凄惨景象，而两处室内则是“
49、蛛丝儿结满雕梁蛛丝儿结满雕梁”。所以贾宝玉。所以贾宝玉才要才要“对境悼颦儿对境悼颦儿”（庚辰本第七十九回批语）了。（庚辰本第七十九回批语）了。 此外，也有歌中虽无脂砚斋批语，但后世读者仍能从别处提示中此外，也有歌中虽无脂砚斋批语，但后世读者仍能从别处提示中了解情节，如择佳婿而流落烟花巷的，当是贾巧姐。至于既无脂了解情节，如择佳婿而流落烟花巷的，当是贾巧姐。至于既无脂批，又难寻线索的话，如批，又难寻线索的话，如“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之类，读者就不必勉强去坐实了。因为，即使不作如此推求，也之类，读者就不必勉强去坐实了。因为，即使不作如此推求，也并不妨碍读者
50、对这两首歌的精神实质的理解。并不妨碍读者对这两首歌的精神实质的理解。 好了歌好了歌和和好了歌注好了歌注，形象地勾画了清末统治阶，形象地勾画了清末统治阶级内部各政治集团、家族及其成员之间为权势利欲剧烈级内部各政治集团、家族及其成员之间为权势利欲剧烈争夺，兴衰荣辱迅速转递的历史图景。在这里，传统伦争夺，兴衰荣辱迅速转递的历史图景。在这里，传统伦理道德中的虚伪、败坏的形式，政治风支的动荡、变幻，理道德中的虚伪、败坏的形式，政治风支的动荡、变幻，以及人们对现存秩序的深刻怀疑、失望等等，都表现的以及人们对现存秩序的深刻怀疑、失望等等，都表现的十分清楚。这种十分清楚。这种“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乱烘烘你方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