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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地方戏曲”三题 前不久，中国戏曲学院新建了地方剧种表演人才培育基地，还举办了“中国地方戏曲发展论坛”。一石激起千层浪，淡出人们视线若干年的“地方戏曲”论题引起了热情关注。下面将个人看法分三题表述，就正于同好。 “地方戏曲”释名 “地方戏曲”这个名词在很长时期内是中国戏曲的统称。当中国戏曲还没有形成以某一或某几种剧种为代表的时候，相互之间是对等的，没有主次、优劣之分，“地方戏曲”便成为共同的称谓。其中的“地方”表达的是某一区域、某一空间的意思；或者是本地、当地的含义。 “地方戏曲”的困难词义产生于戏曲领域的某些剧种由于某种因素升格以后，它们跳出龙门得到了特别礼遇与尊崇；其余留下来未脱离“地方戏
2、曲”户籍的成员，凭空就降了一等，处于次要地位。清代除了“雅部”昆曲之外的“花部”诸剧种；上世纪前半叶除了被尊为“国粹”、“国剧”即京剧之外的诸剧种，都有这样的遭受。“地方戏曲”就成了这诸多剧种的习惯称呼。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贯彻“一百零一花齐放”的正确方针，对一百零一花园中多达三一百零一余种的戏曲剧种，一视同仁没有人为褒贬。但独有京剧有部级的戏曲院团。唯一的戏曲学院由于以往以培育京剧人才为主，客观上有“京剧学院”之嫌。昆曲则是在成为联合国推选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之后，客观上被提高了地位，与京剧一起成为中国戏曲的代表剧种，处于不一般的状态。“地方戏曲”中的“地方”转义为与“中心”“中国”相对应的
3、各级行政区划的称呼，有“部分”、“局部”的含义。 作为引申义，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先，“地方戏曲”给人留下了非主流的，流行于狭窄地方的、影响不大的，偏于通俗的，远离雅驯的不恰当印象。尽管没有人公开进行诠释，却流行甚广。其最干脆的效果便是大家有意无意避开这个名词，另求表述。 地域文化对“地方戏曲”的干脆间接影响 对“地方戏曲”含义的某种非正常理解，恰恰背离了中国民族戏曲的一些重要特征和规律。中国的戏曲不是单一的艺术品种，在发展中呈现出多层次、多结构、多类别的困难状况，于民族、声腔、剧种、剧目、舞台艺术特点等表现出个别的差异和属性。中国地大人多，不同的地域文化，在长期的发展创新中，形成了和而不同的众
4、多戏曲剧种。这是弥足宝贵的文化遗产。 众多的汉族戏曲艺术，由于幅员宽阔，方言不同，乡土色调差异，民间说唱，民间歌舞的传统不同，沿袭不同的腔调系统，从而创建了风格迥异，各具特色的戏曲剧种。这些剧种除了部分以声腔，更多的是以产生、流行的地域命名（或者把地域与声腔或乐器混合命名）。 少数民族戏曲惯常以民族命名，在本民族的生活地域广为流传。 以往地域文化带动了相应地方戏曲剧种的起源与发展。最初的地方剧种雏形立足于民间说唱、民间歌舞，试着表现局部地方的人民生活，塑造熟识的人物形象，联系本地方的乡土人情，节仪习俗，用轰动一时的社会新闻表达合乎本地性格爱憎的感情，运用喜闻乐见的表现形式久而久之，便产生了要再
5、次观赏的观剧要求，培育出本剧种的艺术高手，拓宽题材将本地的戏剧故事地方化。地方观众促成了地方剧种的扩张与成熟，地方剧种适应了地方观众的审美需求。很多人离开家乡，怀念亲人，更怀念家乡戏，这成了他们魂牵梦萦的对象。 “地方戏曲”概念中的“地方”是一个变动的，日益扩大的名词。一个戏曲剧种最初植根于一个很狭小的地方，如越剧起源于嵊县（今浙江嵊州），经过了一个时期的流传，改用绍兴这一行政区划的“越”来称呼。而促成越剧更大的飞跃则是在进入上海之后，城市对戏曲剧种的提高有非凡的作用。 “地方戏曲”在发展中还形成了一种困难形势，即适应中国戏曲是一种有声腔系统存在的特别状态。各个声腔系统如梆子腔系统、乱弹系统、
6、皮黄腔系统、高腔系统都各有特征与传统。 各声腔系统流传到各地落地生根，形成为自成规模的地方分支。这些地方分支兼有本系统的传统与适应各地域文化的特征。地方声腔有的快速壮大，有的偏安一隅，有的却日渐衰落消亡了。 有的“地方戏曲”剧种受到过多种声腔系统的关注，处于多方的包围状态。有时候是此长彼消，有时候是此消彼长，有时候是相互共存。除了梆子腔系统是声腔单一的一种，其余，某个地域最终的竞争结局往往是多种腔调系统共存，如浙江婺剧包含高腔、昆曲、乱弹、皮黄、滩簧，可谓集大成。但这些声腔系统都经过地方化的改造，并非随意混合。这也说明地域文化具有相当的包涵性与同化实力，某一地域的戏曲文化可以汲取、融合外来剧种
7、，成为自身的组成部分。谋求进入“地方戏曲”剧种的成分，都必需以洗心革面作为代价，经过不同程度地方化的变更。 承认地域文化对戏曲剧种发展的巨大作用，并不等于否认超越地方化的拓展追求，以及有些“地方戏曲”剧种的阶段性发展成果。自从市场经济产生并发展起来以后，中国地域性的封闭状态有所变更，沟通与渗透的加入，各种地方经济、精神、文化等生活状态中相像的因素也渐渐产生。某些地域的地方戏曲剧种渐渐加大了流行区域的扩张与辐射，得到了更多观众的承认与欢迎。这就客观上造成某些地方戏曲剧种或北上，或南下，或东进，或西扩，日益扩大地盘，拓宽领土。从目前的状况看，北方的评剧、中原的豫剧、南方的越剧、黄梅戏都有不错的发展
8、态势。由于适应更广阔地域观众的须要，好像应当抛弃或减弱地域文化的影响，同化归并去追求一种相对普遍的美学品行。可是实际的事态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现象：抽象的、脱离实际的趋同化，我称以全国化的追求，并不为各地的戏曲观众所欢迎。而那些植根于早先的地域基地，有深厚群众基础的精品，却能打动广阔戏曲观众的心，为他们所乐于接受。在与新的其他剧种领地上与之竞争，除了内容上合乎时代需求，必需艺术上达到人无我有，人有我精，人精我新的标准。另外，这种超越地方化的追求，不要无限扩张欲念，要切合实际步步为营，一步一个脚印；扩张要随时得到充溢、巩固，流传到哪里，争取在那个地域落地生根。否则，失守与退缩也是随时可能发生的现象
9、。在众多“地方戏曲” 剧种中最终能取得“全国化”地位的，终归是只有为数甚少的几个或十几个。 中国地方戏曲剧种正在新陈代谢，推陈出新，有一些成员跟不上形势，日渐衰落，有的甚至消逝了。但与此同时又在某些地域文化的基础上，孕育和产生了地方戏曲的新剧种。以往没有“地方戏曲”的地方，从无到有诞生了新的成员；以往没有民族剧种的地方，也诞生了新的少数民族剧种。这从某种程度表明这些地方物质、文明水平的提高与增长，各地区之间很多方面的不平衡性正在减弱。这也可以看成地域文化领域所产生的新的可喜现象。 爱护“地方性” 在前文提到的一百零一花齐放中华戏曲大家庭中，除了昆曲、京剧，先后存在过三一百零一多个剧种，都可以属
10、于“地方戏曲”范畴。就是昆曲、京剧最初也受培育于地域文化，只是在长期全国化的进程中，淡化了地方性。如今，我们正在同心同德“振兴戏曲艺术，弘扬民族文化”，对处于一百零一分之九十几以上位置的“地方戏曲”，应当赐予特别关注。“地方戏曲”兴，则中国戏曲兴。 “地方性”是戏曲民族特点的重要体现之一，也是戏曲审美特征多样化的基础之一。“地方戏曲”要爱护“地方性”好像是最顺理成章的事情，可在事实上仍存在相识上与操作上的差距。爱护“地方性”基于对“地方戏曲”特性、特性的强化，增加艺术竞争实力，从而多产精品，变更生存状态。爱护“地方性”可以贯彻在很多方面。 “地方戏曲”顾名思义是运用地方方言词汇，以某一地域方言
11、表达的。“地方戏曲”的很多题材有的曾经过口头流传的阶段，如今虽然由专业作家加以创作，但仍旧应当保持民间文学的一些优长。“地方戏曲”从精神上应当体现人民群众的思想感情与审美现象，而艺术趣味与当地人民群众也应比较相近。口头语言具有生动性和形象性，是活的语言，剧作家把这些语言进行加工提炼，适当规范，可以提高文学水平，使之达到鲁迅先生所要求的“炼活”程度。这方面的传统经常能使某一艺术样式获得新的朝气。“地方戏曲”以往创作的越剧梁山伯与祝英台、川剧柳荫记、湖南花鼓戏刘海砍樵、楚剧葛麻、黄梅戏天仙配、豫剧唐知县审诰命等无不供应了胜利的阅历。 当某一地方的方言与方音结合起来，成为某一地方剧种的念白与唱词时，
12、当然引起了本地观众的亲切感和乡土情思，但也简单造成异地观众的观赏障碍。特殊是粤方言、闽方言、吴方言地区的一些地方剧种，传情达意都有很多困难。为了弥补这方面的不足，很多地方剧种把某些方音、念白与唱词，借用中州韵，打造地方“官话”，使人听出方言差异，也还可以粗粗驾驭剧情梗概和人物基本性格。而方言词汇也尽量避开运用生僻的名词、动词，适当靠近更广阔地域能够接受的习惯。即使如此，方言差异过大的闽粤方言地区的剧种，少有超越本地区发展的。而在海外华侨中，他们却能很快找到同一方言系统的知音，使很多地方剧种的乡音成为联络中华情思的桥梁与纽带。对于“地方戏曲”中的方言与方音还要消退这样的一个思想障碍。“地方戏曲”
13、要维护中华语言的健康与纯净，却不该担当推广一般话的职责，这是两个方面的问题。 “地方戏曲”的音乐是擅长表达“地方性”的，不论是唱腔旋律、演唱节奏、过门伴奏、润腔唱法，锣鼓渲染都与某一地域喜闻乐见的观赏习惯相联系，能引起喜怒哀乐的心情改变，使之得到审美享受。某一地域民间音乐的优厚传统或某一经过地域化流变后的艺术呈现，加上对程式性的敏捷运用，可以构筑出适当的戏剧氛围，感染力是很强的。戏曲音乐又可以超越语言内容，克服语音障碍，干脆诉之于情感深处，打动人心的力气特殊强。很多观众对“地方戏曲”的宠爱之情，往往集中在剧种某名唱段、唱句的哼唱上，闭目深思，仿佛回到了故土。 “地方戏曲”导演艺术对“地方性”的
14、追求是间接的，体现在两个方面。其一是对地方剧种的表演艺术，如有机会便发挥以往的杰出创建，让本剧种的表演特长和绝技施展出来。翎子功、帽翅功、水袖功、变脸、耍牙、鬼魂步、椅子功、跤功都有可能组织到新的剧作演出中，找到恰当的应用，成为塑造性格的得力手段。其二，也是更主要的是精研作品，集合多种艺术部门的有心人，创作出有显明地方风格，传达地域文化精粹的佳作来。地方风格是一种从创作演出整体上表现出的思想与内容相统一的，反映地域性质的独有主要特征，理解起来比较抽象，假如结合详细的“地方戏曲”作品，可能比较好体会些。越剧的红楼梦与龙江剧的荒唐宝玉都取材自红楼梦小说。一个有吴越宛转缠绵的情思，一个带有关东风情，
15、显得热情大方。再如表现建国初青年男女的爱情、婚姻追求，沪剧罗汉钱、评剧刘七儿所体现的地方性格、风情是那么具有反差。“地方戏曲”在爱护“地方性”的努力中，可以大显身手，可以创建出更多更好的作品来。 在“地方戏曲”各剧种不甘落后，奋进向上的艺术竞争中，有一种趋向值得留意，即某些剧种更多着眼于普遍特征，谋求得到更广阔地域观众的观赏与欢迎。有的“地方戏曲”剧种不甘心本剧种不利于表现某些方面题材的局限，急于想变更“半台戏”“三小戏”等的状态，在尚不成熟的条件下借用古老剧种特殊是京剧、昆曲的形式、格局程式行当，以显示能文能武、古今咸宜的面貌。有些“地方戏曲”剧种在创作、演出某些重点剧目时，置熟识“地方戏曲
16、”的人才不用，而全方位引进全国性剧种成名的编剧、导演、音乐设计、舞台美术有的还聘请话剧界人士。由于不熟识“地方戏曲”造成的学问上的局限，地方色调只成为作品外加某些点缀，而更主要的艺术方法，表现手段则是趋同的。“地方戏曲”虽然不能借调其他剧种的表演人才，但本剧种的尖子演员在寻求进一步的培训提高时，却找不到相应的基地，只能借助京、昆的探讨生班等予以孵化。某一“地方戏曲”剧种的以往成名之作，在精益求精加工过程中，有的场面雄伟了，投资增加了，综合因素加强了，新的艺术手段吸取了，但地方色调走味了，艺术感染力减弱了。时代在前进，“地方戏曲”剧种在发展，变革是不行阻挡的形势，以上做法假如作为一种艺术探究是无
17、可厚非的。在发展的道路上，“地方戏曲”剧种向比较成熟的京剧、昆剧靠拢，也不值得大惊小怪，但学习不是照搬，借鉴不是套用，要着眼于规律、阅历的吸取，要融会提炼，学人之长而不要丢己之长。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地方戏曲”剧种爱护“地方性”便更具有非同一般的重要意义。 “地方戏曲”及其所包括的各剧种，在目前的状况下有必要醒悟地发觉自我，充溢自我。发觉并充溢了真正的自我，才能有科学的认知，才有可能在将来的发展中超越自我。发展是一个比较长期的过程，地域文化须要有良好的接续，昆曲、京剧的全国性的位置并不是短期造成的。“地方性”不是随意可以丢弃的，在肯定时期内，“地方戏曲”须要坚持的是守住领地、巩固偏安，然后再伺
18、机扩张。对于“地方戏曲”的多类型多层次剧种，须要心中有数，希望有关部门如文化部艺术司等实行的“新兴剧种发展研讨会”那样，把由民间歌舞类型的采茶戏、花鼓戏、花灯戏、秧歌戏等，民间说唱类型的滩簧戏、道情戏，古老剧种中的民间大戏如梆子腔系统剧种、高腔系统剧种、乱弹系统剧种、皮黄系统剧种，还有少数民族多层次的剧种分门别类进行分析、调查和研讨，以确定“地方性”在当今应当存在的位置，从而达到在新形势下的有效爱护与振兴。 （作者系中国艺术探讨院探讨员，闻名戏剧理论、评论家） 第10页 共10页第 10 页 共 10 页第 10 页 共 10 页第 10 页 共 10 页第 10 页 共 10 页第 10 页 共 10 页第 10 页 共 10 页第 10 页 共 10 页第 10 页 共 10 页第 10 页 共 10 页第 10 页 共 10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