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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霍妮在（我们内心的冲突）中对回避型人格障碍的描绘霍妮在（我们内心的冲突）中对回避型人格障碍的描绘回避人基本冲突的第三种类型是离群独居的需要，就是对别人的回避。每一个认真对待生活与本人的人偶然都有一人独处的需求，渴望一种富有意义的孤单，绝不是神经症表现。相反，多数神经症患者不敢深化到本人心灵的内部，而失去了享有建设性孤单的能力，这倒正是神经症迹象。只要当一个人与别人的关系中出现了难以忍耐的紧张，而孤单主要是为了避免这种紧张时，想单独一人的愿望才是神经症表现。自我孤立型特征当中最明显的是普遍地疏远别人。患者格外强调这一点，但实际上他对人的疏远并不比其他类型的患者对人的疏远更严重。在前面讨论过的两种
2、类型中，不好笼统地讲哪一种更对人疏远。我们只能讲这种特性在屈从型里是被遮蔽着的，患者一旦发现本人在疏远别人便惊慌不安，由于他亲近别人的强烈要求使他急于相信在本人与别人之间并无鸿沟。退一步讲，对人的疏远只是人际关系失调的标志。无论那种神经症都是这样。疏远的程度主要取决于关系失调的严重程度，而不取决于是那种神经症。孤单型所特有的另一特征是对自我的疏远，就是讲，感情麻木愚钝，对本人之所是、所爱、所恨、所欲、所想、所惧、所怨、所信均无所知，但这种自我疏远也是所有神经症的通病。自我孤立者很象神话中的还魂尸。它们象活人一样工作生活，但却没有生命。而另外类型的患者却能够有较丰富的感情生活。既然存在这种多样型
3、，我们便不能不以为自我疏远只属于孤单型。所有的离群者都共有另一个特性，那就是：他们都能够带着一种客观的兴趣来观察本人，就象人们观看一件艺术品。他们对本人都持旁观态度，这与他们对生活的总的态度一样。因而，他们经常是本人内心冲突的优秀的观察者。这方面突出的例证是他们常显示出对梦中的象征有神秘的理解力。最富于关键意义的是他们内心的一种需要：在本人和别人之间保持感情的距离。更准确地讲，他们有意识和无意识地作出决定，不已任何方式在感情上与别人发生关联，无论是爱情、争斗、合作、还是竞争。他们好比在本人周围划了一个魔圈，任何人不得侵入。这就是为何从外表上看他们还是能够与人相处的原因。当外部世界擅自侵入他划定
4、的圈子里时，他便焦虑不安，这就是他的需要的强迫性表现。他们的需要和品质都服务于这一主要目的：不参与。最显著的特征之一是对自立自强的需要。这种需要的一个明确的表现是足智多谋。攻击性可以能显得有随机应变之才，但两者的精神情质不同。对攻击性而言，这种精神是他对抗敌对世界，击败别人的先决条件；在自我孤立型中，这种精神好象是鲁滨逊式的：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富于才干，这是他能够对本人的孤立进行补偿的唯一方法。一种更不可靠的维持自力更生的方式是有意识或无意识地限制本人的需要。要更好地理解这方面的各种动机，我们只需记住这一点：病人隐蔽着的原则是，决不对任何人或事表示亲近，以防那个人或那件事变得不可缺少。否则，他的
5、自我孤立原则就会遭到侵犯。还是少管别人为妙。比方，一个自我孤立者仍然能够感遭到真正的快乐，但这种快乐离不开别人，他宁可放弃。他能够有兴致偶然与几个朋友一起度过黄昏，但总的来讲不喜欢与人往来和社交活动。同样，他回避竞争、知名、成功，他还经常限制本人的吃喝等生活习惯，使本人不致花过多的时间和精神就能挣够必须支付的费用。他特别怨恨疾病，以为那是一种耻辱，由于疾病迫使他依靠别人。他可能坚持对任何事物都要有第一手的了解，而不是从旁人的所讲所写来获得信息；他只愿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当然，这种态度只要不发展到荒唐的地步，还是有助于构成珍贵的个人独立性格的。自我孤立型还有一个特殊的需要保守个人隐私。他象有些住
6、旅馆的店客，房门上总是挂着请勿打搅的牌子。甚至连书籍杂志也被他看作是外部来的干预者。任何对他个人生活的提问都叫他万分震惊，他总想用个人隐秘把本人包藏起来。一个自我孤立者发现别人并不十分地看待他，就会恼羞成怒，由于这使他觉得本人的独特别剥夺了。事实上，他宁愿工作、睡觉、吃喝时都是本人一人。与屈服型构成鲜明对照，他不想与人共享本人的经历，怕的是别人会扰乱他。甚至在他听音乐、散步或与人谈话的时候，他真正感到快乐也是在后来回味时，而不是在当时。自立自强与保守隐私都服务于他最突出的需要绝对的独立。他本人把这种独立看作是有积极意义的事。这种独立当然有某种价值，由于无论他如何软弱无力，他也绝不是任人摆布的机
7、器人。他盲目地拒绝附和别人，又自我清高不参与竞争，确实赋予他以某种廉洁正直的形象。这里，他的错误在于他把独立本身就看成了目的，而忘记了这一事实：独立的价值最终有赖于它能帮助他做些什么。他的独立只是他整个离群表现的一个组成部分；这种离群的目的是消极的，那就是我行我素，不要强迫、束缚、义务。象其他种类的神经质趋势一样，对独立的需要是强迫性的、盲目的。它的表现是：患者对任何略微类似强迫、影响、义务等的东西都过度敏感，敏感的程度衡量自我孤立趋势的尺度。不同的患者所感遭到的限制也不同，对患者肉体的限制，比方衣领、腰带、鞋袜，都可能被感觉为压力。任何对视线的阻挡都使患者有禁闭之感；身居隧道或矿井中更会产生
8、焦虑不安。患者尽可能逃避长期的义务：要他签一个合同、契约，只要超过一年期限，便畏首畏尾、万般困难；要他决定婚姻大事，更是困难重重，犹疑不决。结婚对孤单离群者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危险的举动，由于那样必然把他卷入人际亲密关系之中；当然，由于患者需要保护，或相信一个伴侣会完全与本人的特殊要求相符，结婚的危险有可能减轻。经常可见患者在决定结婚前显得惊慌万状。无情的时间以其必然性使他感到是一种强迫，他想方设法晚五分钟上班，就是为了维持一种自由的幻觉。时间表之类的东西只构成对他的威胁。别人假如等待他去做某种事或以某种方式行动，则会使他心中不快，大为反感，也不管这种等待是别人实际表示出来的或者只是本人觉得有的。
9、他也许在一般时候送人礼物，但可能忘记生日礼物或圣诞礼物，由于别人等待。要他与约定俗成的行为准则或传统价值观念保持一致，是他难以容忍的；他可能外表上保持一致以避免摩擦，但在内心里顽固地摒弃一切人们习以为常的制度和标准。最后，别人给他的参谋或劝告，他会觉得遭到了支配，于是竭力抗拒，即便这种劝告正合他的心意。这里，他的抗拒也与一种有意无意的愿望有关，那就是：挫败别人。对优越感的需要固然可见于所有的神经症，但在本类型中更得到强调，由于它与超群出众有内在联络。也许，对那种既不能使人变得十分强大而多谋、又不能让人觉得唯我独尊的孤立，是没有任何人能够忍耐的。这已从临床经历中得到验证。当患者的自我优越感被暂时
10、粉碎的时候不管是被某个失败还是被内心冲突的增加，他就再不能承受孤单，而是不顾一切地伸手求助，需要温情和保护了。这种波动在他的生活史中并非鲜见。在他十多岁或二十出头的时候，他可能有过一些不冷不热的友谊关系，但总的讲来过着颇为孤单的生活，感到较为怡然自得。他常编制着对将来的故事，幻想着将来完成一番大业。但是后来这些美梦在现实的岩石上摔的粉碎。尽管他在高中无庸质疑地在班上遥居第一，到了大学他碰上强有力的竞争，便知难而退了。他初次建立爱情的尝试也惨遭失败；或者，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认识到本人的梦难以实现，便觉得孤傲离群变得不可忍耐了。在强迫性驱力的作用下他不可遏止地渴求别人亲近他，渴求异性，渴求婚姻。只
11、要有人爱他，他便甘愿受屈。当这样一个患者来要求分析治疗时，尽管他有明显突出的表现，却不要医生触动这些表现，他所要求的，只是医生帮助他找到任何一种形式的爱。只是在他感到本人比先前有力多了，他才会以极大的宽慰发现他更愿意一个人过日子并喜欢这样。他给人的印象是旧病复发，又陷入自我孤立。但实际上如今的情况是：他如今第一次有充分而坚实的理由成认甚至是向本人他就是要求孤单。这正是医生的恰当机会，能够开展对他的孤单症的治疗。自我孤立者对优越地位的要求，有某些特定的性质。由于他畏惧竞争所以他实际上并不想通过不懈的努力来超群出众。相反地他感到本人高贵的品质别人应该一看便知，而勿需本人费尽心机；他潜在的优点别人应
12、该感遭到，而不必有意表现。他的优越感的另一表现方式是他自以为的唯一无二感，这直接产生于他对与众不同的渴求之中。他可能自比为高距山巅的一棵大树，而山脚下丛林中的树木生长却遭到互相的阻碍。另外，假设讲屈服型会在心中对伙伴产生这种疑问：他会喜欢我吗？而攻击型想知道：这对手的气力如何？那么孤立型最关心的是：他会干涉我的事吗？他是想对我施加影响，还是想让我单独一人不加干预？他感到本人好象是珍贵的东方地毯，设计独特，图案和色彩也独一无二，永远不改变。他尤其自傲于抵制了环境的磨灭一切的影响，并决心继续抵制下去。对不变的宠爱使他把所有神经症固有的僵硬性当作神圣的原则来尊崇。他迫切地要扩大本人的形式，使这种形式
13、更纯洁，更鲜明。他拒不接受任何外在的参与。自我孤立者的感情生活不象其他类型的人那样有较为一致的形式。不同患者之间的个体差异很大。原因是：前两种主要趋势是为了肯定性的目的追求温情、亲近、爱或生存、支配、成功而自我孤立型的追求带有否认性；他不要别人参与，不许别人干涉或施加影响。所以，他的感情状态有赖于在这种否认性框架中得以生存并发展的特殊欲望患者表现出压抑一切感情的总倾向，甚至否认感情的存在。感情根本就不存在，人们总扯谎讲有感情，象他们对很多事情都扯谎一样。自我牺牲也是一个谎话，若不是谎话，也是一种生理或精神的行为。我那时梦想着过单身生活，永不结婚，梦想着变得强壮、安静冷静僻静、寡言、不求人。我要
14、个人奋斗，要更大的自由，不再做梦，而要清醒地过日子。我觉得道德毫无意义；只要是真的，还管什么好歹？乞求同情，希望外在的援助，才是大罪。心灵对我就好象是神庙，要严加守卫，里面总是进行着奇特的仪式，只要庙内的僧人，这圣庙的监护人，才能够知道有些什么。对感情的拒斥主要涉及别人的感情，见之于爱与恨，这正是想与别人保持感情的必然结果；由于有意识地经历到强烈的爱憎感情，只会使人与别人接近，或与别人冲突。但并不是讲，在人际关系之外，感情是遭到压抑的，所以它便活跃于对书本、动物、自然、艺术、吃喝等的兴趣中。另外，早期对感情的否认对后来实现孤立是必要的。人际关系之外的感情压抑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任何有可能使孤立者
15、产生依靠性的欲望、兴趣或快乐，都被他看成对本人的背叛，因此加以压制。在患者看来，似乎在允许感情流露之前，需要小心地分析局势，以防可能损失珍贵的自由，任何对独立的威胁都只促使他把感情的大门关得更紧。但当他发现局势无害于他的自由是，便会欣然投入其中。患者心中既害怕惮于欢乐，又怕因而而自由受限，所以有时几乎变成了禁欲主义者。但这是一种特殊的禁欲主义，起目的不是自我否认或自我折磨。我们还是称之为自我限制更好。我们假如成认他的理论前提，那么它并非缺乏明智。自发的情感体验应该在我们身上有他的位置，这对保持心理平衡有极重要的作用比方，创造性才能可能是一种拯救手段。假设这种才能先遭到了压抑而不能表现，然后通过
16、分析治疗或别的体验而被解放出来，那么对病人将产生良好的影响，甚至使人觉得治疗中发生了奇迹。但在估计这种疗效时却要慎重。首先，假如把产生的疗效普遍化，则是错误的；他对一个自我孤立型患者不一定有好处。甚至对那个患者本人而言，假如从能否改变了他的神经症的基本因素看，那么严格地讲这种效果还不能称作治愈。它只提供应他一种更满意，失调程度更轻一些的生活方式。感情愈是被抑制，病人就愈有可能强调理性的重要。他的希望便是一切事情都能够只凭理智思维的气力便得到解决，好象只要知道了本人的问题就足以治疗本人的缺点了；或者好象单靠理性就能解决世上的一切费事了。有一点已经很清楚了：任何亲密持久的关系都必然威胁他的自我孤立
17、，因此可能产生很坏的后果；当然，假如与他交往的人也同样自我孤立，自愿尊重他对保持距离的要求；或者，他的伙伴由于某些理由能够愿意顺应他的孤立需求，那么又当别论。假如她对他有什么要求，那将吓坏他，正象他假如失去对本人感情的控制也会给吓坏一样。能够讲他不知道他给予别人的是多么少，而他却以为本人已经献出了未表达出口、未体验过的感情，把对本人珍贵无比的东西已给予了她。只要感情距离得到足够的保障，他能够保持某种程度的持久的忠贞。他也许能够卷入与别人的短暂的交往的关系，时隐时现，这些短期关系是脆弱的，任何微弱的气力都会使他马上退缩。异性关系之于他，完全有如一张桥牌之于别人。只要这种关系是短暂的，不干涉他的生
18、活，他就欣赏；而且，这种关系还必须严格限制在专门为之划出的时间、地点、范围之内。另一方面，他可能对这种关系极端冷漠，根本不愿哪个异性进入本人守护的领地。这时，他自然用完全是想象出来的关系来取代真实的关系。我们所描绘的这一切特殊表现，都出现于分析经过之中。自然，自我孤立者对医生的分析大为不快，由于那确实可讲是对他私生活的最大侵犯。但他也有兴趣对本人作一番观察，医生的分析开阔了他的视野，使他看到本人内心的复杂斗争，因而，他又对此又感到神往。他可能对本人所做的梦的生动性感到好奇，或对本人偶尔的联想的恰当性感到迷惑。在找到能证明本人的臆断的材料时，他就象科学家找到了证实那样快活。他感谢医生的努力，希望
19、医生在某些地方给他以指点，但若是医生强迫或催促他走向本人未曾料到的地方，则会引起他的反感。他老是担忧分析中的暗示会带来危险，而实际上对于他这种类型的人来讲，危险性远远小于另两种类型，由于他早就全副武装来防备外来影响了。本来，合理的自卫方法，乃是去证明分析医生的暗示能否正确，他却不这样做；相反，他的做法是：凡医生所讲的若不符合他对本人的看法或对生活的总的看法，他都必然盲目的加以拒斥，尽管他外表上作到了礼貌周全，不直接反对。他尤其感到可憎的是医生竟然要他来个改变。当然他希望摆脱扰乱他的那些东西，但不能触及他的人格。他一方面欣然观察本人，另一方面又无意识地坚决不改。在很长的时间以内，分析医生对他只是传过来的一个声音。在梦中表现为两个记者从相隔遥远的不同国家相互打长途电话，它表现了病人想让本人不与医生及其分析工作沾边的动机不让这种分析触及本人。还能够在分析经过中以及经过以外观察到一种特点，就是患者在面对医生的进攻时死命防卫本人的孤立。这种现象当然也见诸所有的神经症。但这一类患者的抗拒更持久，几乎成了生死搏斗，病人想出一切办法来对付干涉。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