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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精品文档】如有侵权,请联系网站删除,仅供学习与交流浅析灯光对舞台空间的重构作用出版.精品文档.浅析灯光对舞台空间的重构作用引 言舞台美术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戏剧的起源时期,其各个组成部门的发展是不平衡的,最早产生的是和表演相关的服装、化妆、道具,后来才有了布景,灯光是最后参加到演出中来的造型因素。虽然灯光介入戏剧的历史很短,但是随着科学技术以及戏剧艺术的不断发展,舞台灯光无论在技术层面上或是艺术层面上都有着突飞猛进的进步,灯光已成为现代戏剧演出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 光在戏剧演出中参与了视觉的各个方面,其功能之强大是有目共睹的,尤其在舞台空间的创造方面,更是让人们对它那丰富、独特的表现力大加
2、赞赏。 通过历代设计者们的不懈努力和及时的经验总结,让我们对舞台灯光的现代功能有了明确的了解。舞台灯光永远都和空间的概念联系在一起,可它不是空间的附属品,而是构成舞台空间的缔造者之一。在现代戏剧演出中,光在舞台空间构成中所起的作用可谓是异态纷呈,本文的写作志不在海洋般的浩瀚博大,而只想作一瓢之饮,单从空间重构的视角切入,阐述舞台灯光的现代设计手法及其审美意义,既对传统的设计理念有所突破,又不单纯机械地摆弄技巧,而是出于自己的创造要求进行大胆的取舍与综合,使舞台空间以全新的姿态令人感受到现代气息。文本阅读是多义的,因此“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解构主义者们发现和揭示了文本的无原始性、开
3、放性和互文性,把一切文本看成无限开放和永恒变化的动态过程,由此类推,在剧本基础上创造出的戏剧空间也具有阅读的无穷可能性和潜在多样性。形形色色的文艺思潮和设计理念对视觉艺术的影响和冲击是相当大的,舞台灯光设计作为视觉艺术设计的一个门类也难免在设计者个人文化背景和艺术观念的驱动下,展现出风格迥异的样式。每个灯光设计者面对同一个剧本和同一个舞台设计时,各人体现的方案决不会相同。因此,本文所论述的重构理念作为舞台空间构成的诸多途径之一,不在于它是否能够左右设计者的创作,而在于打开思路,给思想以一个可以驰骋的天空。在本文中,笔者将立足于剧场空间阅读的多义性和无限性,在剧场结构和舞台布景给定的前提条件下来
4、阐述灯光对空间的重构功能。光对舞台空间的重构可以创造出更为多元的空间形态,赋予舞台空间以多维的话语形式,充实观众的阅读体验,从而为戏剧空间的拓展提供更广阔、更丰富的可能性。这种设计方法要求设计者拥有开放性的思维、敢于突破的勇气以及敏锐的观察能力,因为只有这样才不至于拆解有余而重构不足。本文将从灯光设计的角度,着重从空间重构的定义、形式方法、在现代戏剧演出中的审美意义等方面来阐述本文的命题。也许大家会时不时地发现从字里行间中蹦出解构这个词来,在阅读全文之前有必要要申明的是这里并非要大谈特谈解构主义,只是因为运用解构的思维去看待舞台空间的重构能够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更何况没有原结构的拆解又何来
5、重构之说呢?本篇论文除了主体文字部分之外还包括静态和动态的视像部分,舞台灯光是一门视觉艺术,身处于读图时代的我们,岂可将如此重要的媒介或忘。技术革命为戏剧创造了很多奇迹,而我们必须学会把技术的物质奇迹和人性的精神需要平衡起来这也许是一个灯光设计者最为基本的任务吧。一 空间重构的定义 当舞台灯光作为一种艺术表现手段介入到戏剧演出中来时,艺术家们便开始了对其功能和意义的探索与总结。虽然舞台美术各个部门分工呈现不断细分化的状态,但是各组成部门之间联系得越来越紧密已经成为现代戏剧艺术发展的必然要求和趋势。 1 2当人们在探讨光和舞台空间的关系时,会把灯光与布景的结合放在第一位。通常地认为灯光之于布景的
6、作用无非是展现舞台布景的形态,如它的形状、体积、轮廓、大小、比例、质地、色彩等等,“一个永久性装置常常完全依赖于光的变化来改变它的面貌。” 艺术家们发现光不仅能够忠实地将布景设计的意图在舞台上“还原”出来,有时甚至能够超越布景的原始结构而诠释出预料之外的意义,如图1、2(同一布景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形态),于是人们欣喜地在景物造型的后面,为灯光添上了空间构图的功能,从此舞台灯光与布景的关系越来越无法分割,单纯独立意义上的布景已经鲜少存在了。灯光能够使既定舞台幻化出多变的空间的这种功能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改变固定装置的面貌这么简单吗?难道没有更深层的意义可以发掘吗?我和许多人一样对这个问题感到雀跃和迷惑
7、(雀跃的是灯光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迷惑的是究竟应该用和何种概念去解释和释放这股力量),直到“重构”这个概念的出现让我有了眼前豁然开朗的感觉。人类非常幸运地发现的一样东西结构。能够从事构造化劳动也是人类区别于动物的一个重要标志之一。我们的祖先发现了结构,并意识到要人为地去构造自己所期望的理想结构以及追求这个结构带来的最佳功能。究竟什么是结构呢?按照字典上的解释是“各个组成部分的搭配和排列”,这个解释中没有说明究竟是什么东西的各个组成部分,主语的范围也因此被扩展成了无限大。结构主义美学认为,结构是指构成一个整体的各个部分之间的关系,“事物的真正本质不在于事物本身,而在于我们在各种事物之间的构造,然
8、后又在它们之间感觉到的那种关系”。 可见,结构成了事物存在的一种状态,甚至可以说结构的存在具有普遍性。 结构无处不在,我们所关注的舞台也是一个充满结构的空间,正是有了这个前提,重构的概念才不至于成为空中楼阁。重构,即重新建构。我们可以从这个词中得到两层含义:首先是肯定有一个原结构存在,因为如果没有原结构,这个“重”字完全没有必要;其次它是一种再造过程,而这种再造活动建立在对原结构拆解的基础之上。有意识地拆解原有结构,重建新结构,这就是我们所说的重构。我们知道,在某场具体的演出中,如果舞台设计给定的空间是固定不变的,那么单纯依靠布景以及布景所存在的舞台空间所能传达的信息和意义也是相对有限的。虽然
9、演员可以通过表演赋予布景以多重的含义,有时甚至可以通过动作来创造环境、表现空间(如中国戏曲的程式化手法,简单的桌椅通过演员的表演可以被想象成山川路桥),但是从舞台空间的视觉角度而言毕竟还是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味道。面对这样一个既定的舞台空间,灯光也许可以在视觉方面提供更多的手段来对现有的空间做一番“改头换面”以适应演出的需要,而我们所要讨论的“重构”也许就是其中一种不错的方法。重构舞台空间意味着对原有的空间结构进行一定程度上的甚至是全然的拆解,设计师必须在充分把握了戏剧主旨的前提下,重新确认各个组成部分之间的关系,大胆地利用光这一特殊的三维利刃将原结构艺术性地分解与重新整合,这种方法是创造的、
10、自由的、表现的,有时看似是不经心的随意之作,其实无一不是精心推敲后才产生的,因为在现代设计理念中,重构虽然是将传统语言和现代意识结合的行之有效的手法,但缺乏组织的重构是拼凑堆砌,而真正符合戏剧演出主题的空间重构不但能够体现设计者的思想和创意而且也能够折射出某些新的文化意识。二 空间重构的方式通常在舞台灯光的设计步骤中,剧本、导演意图和舞台设计是先于灯光设计展开的,也就是说,灯光设计者在开始构思之前就已经被置于一个有形的框架中了,舞台、布景、服化、演员调度等等因素注定了灯光在施展拳脚的同时被缚住了手脚,尤其当整部戏只有一套景,而在演出过程中却要求有多个空间的体现时,设计者不得不殚精竭虑地寻求那个
11、“变”字,至于如何变,能变到何种程度就靠他们各显神通了。这个时候,从空间重构的角度去审视一下现有空间的话,也许会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既然把“重构”解释为“重新构造”,按照前文的论述,重构其实包含着从结构解构重构的过程(这里的“解构”被解释为结构的分解),那么它总要通过一些途径,借助一些手法才能将“重构”这个理念用动词的方式付诸到行动上去。以下将要介绍一些重构的方式和方法,其中有些已经在舞台上被使用,有些却还停留在理论阶段,有待于通过艺术实践去证明其合理性。(一) 部分从整体结构中分离 整体可以分解为很多部分,但部分与整体、部分与部分之间的关系却有很多种。部分可以与整体拥有相同的结构,即性质
12、相同,也就是说通过单一部分能够窥视到整体的全貌(窥一斑而知全豹);部分也可以独立于整体的其他部分,具有自己的特征,即仅通过单一部分无法把握整体的具体构架,甚至有着天壤之别。部分可以表现隶属于整体的局部空间,也可以表现独立的空间,完全视剧情需要而定。通过下面一组图例中,我们也许可以把握到这种方式的基本思路。图A 为 A B C D E F G H I J一个由81个小正方形组成的大正方形,如果把大正方形看作一个整体,小正方形作为它的各个组成部分,图BJ就是利用图A的各个组成部分通过一定的构思,形成的各种不同的图形。在这些图形中,小正方形的位置始终不曾变动过,但是组成图形所呈现出来的结构却是变化多
13、端的,甚至有的时候大正方形的原来结构都荡然无存了。利用上述部分与整体的关系对整体进行结构分解可以说是最普通的一种方式,在常规舞台演出中经常可以见到。人们经常把这种方式归结到灯光对景物的显现和隐藏功能。为什么这么说呢?如果将整体中的单一部分分离出来,可以被看作是将整体的其他部分掩藏起来,而突显出需要强调或表现的局部。在2001年3月,上戏98级导演系的毕业公演萨勒姆的女巫一剧中就多次使用了这种方法,当时设计者只是一心想从那个一成不变的三面墙式的布景中突围出来,现在看来,原来是在努力地寻找一种分解其原始构架的途径,也算是朝着重构的方向迈出了一步吧。简单地举个例子,这部戏中有个场景,情节是男主人公普
14、洛克托和他的太太伊丽莎白在屋子外面质问女佣玛丽为什么要伙同艾比在法庭上作伪证。剧情在舞台前沿的伸出平台上展开,其规定的戏剧环境是夜晚,普洛克托家的屋外,如果单纯地只对伸出平台照明,很难表现出室外的感觉,更别说是哪户人家的门外了,假如将整个盒式墙片照亮,同样也无法区分室内和室外景,于是设计者选取了整个布景中的一个部分,普洛克托家最有代表性的餐桌来暗示(这部戏中,所有的室内场景都在三堵墙片中进行,唯有用道具的不同来表示不同的地点),窗户外透射进来的月光洒在餐桌上,呈现出一个寂静的与伸出平台(室外)分离的空间,虽然只是一小部分的景物,但观众可以清晰地辨认出那是普洛克托的家,而这时映射在观众眼中的景象
15、与他们在之前的演出中所熟悉的布景是截然不同的。其实将单一部分从整体中分离的结构形式很简单,只要有独到的眼光,能够发现隐藏在整体结构中的特殊部分,将这个部分结合剧情的需要表现出来,一定能够达到非常好的效果。但是如果单纯地以对景物的显现和隐藏来归结灯光的这种将部分从整体中分离的作用,其实是远远不够的,对单一部分从整体中分离,上述的归纳完全可以对号入座,而对于多个部分情况就要复杂的多,因为灯光设计者在利用原有空间的部分结构的同时,还需要不断地考虑由这些部分所重新组成的序列在空间中的构成关系,以及这种构成关系在视觉上和在戏剧体现上究竟是否能够达到最佳的效果。因此,在这种情况下重构出来的视觉空间带给观众
16、的是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那些构成元素很眼熟,但它们所呈现出来的方式却又那么陌生。请看以下四张剧照: 3 4 5 6这是同一部戏中的四个不同的场景,布景没有改变过,但是灯光却赋予它四种截然不同的结构,先暂且忽略色彩的因素,单纯地投入到结构这个方面。图3 中能够大致的看清整个布景的结构,舞台的两侧安排了近、中、远三道硬片,舞台台面被处理过,舞台的上方还安置了几道参差的类似天花板的景片,最远的背景处有一道天幕,这时我们看到的是一个相对完整的舞台空间;图4中所呈现出来的是明显的来自四个面的框体构架,基于图3的结构,可以分析出图4的场景由这样几个部分构成:舞台两侧第一道景片,位于舞台后部的第三道景片
17、(界于两者之间的第二道景片被隐去),背景处的天幕和舞台台面,这时观众体验到的是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近处的两道侧片有点熟悉,可是整个空间结构呈现出来的又是有别于原先那个完整的框架,视觉感受很奇特也很新颖;图5 中灯光有意识地将两侧立面的墙片隐到的黑暗中,在邻近天幕的开口处用光投射第三道景片以及在它上部的另一道景片,显示出类似于门框样子,这个框与前部舞台台面的亮区形成一个有意思的平面与立面的衔接,而天幕底部的那一道亮丽的玫瑰红与上部的兰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为整个场景增添的活泼的气氛,同时结合了演员的舞台调度(在舞台台面中暗藏着好几个可供演员出入的机关),非常好地体现了空间层次结构;图6 就比较简单,
18、单纯利用天幕来表现一种具有距离感的空间剪影效果。 以上几张照片让我们领略到灯光对舞台空间的结构有多么大的影响,简洁而中性的布景原来可以变幻出如此丰富、具有形式感的视觉空间,我们不禁要为设计者的巧妙构思鼓掌。设计者充分把握了原始舞台空间结构的特点,重新确认点、线、面的构成关系,注重空间关系的呈现,通过自己独特的理解力和富有创意的表现手法完成了对布景原结构的拆解,实现了对其各组成部分的重新构架的尝试。这种表现方式在保留了抒情遗韵的同时,又呈示了一种冷峻的构成色彩。这样的表现手法使得形式成为一种更为纯粹的表现语言,在重构了舞台视觉空间的同时突出了表现形式的本体意义。设计者若要利用部分从整体中分离的重
19、构方法,就必须要将整个舞台空间消化吸收到头脑中,根据戏剧演出的具体需要(考虑剧情发展的规定情境;具体的氛围;空间形态等等),确定何种构成方式所呈现的空间结构能够达到理想的效果。将原结构的组成部分按照设计者的构思,通过精心地组织,在舞台上重构出与原结构不同的空间模式。它可以是原结构的强化,即以相对较少的物质,通过解构的催化释放出比原先更强烈的能量;它也可以是另一个陌生的空间,让人无法同原来的结构相联系,虽然有时会有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但是一个不熟悉的空间环境总能够有效地攫住观众的注意力。结构可以是显现的,也可以是隐藏的,善于发现的眼睛和丰富的想象力是不可缺少的必要条件。(二)在原结构之上叠加或覆
20、盖另一个结构 其实结构的解体并不一定非要是个“支离破碎”的概念,我们可以以一种较为广义的眼光去看待“结构解体”这个动词。解构的目的是为了发掘出原始空间潜在的多样的性质,它并不仅仅象把一台机器拆解成一堆旁人不熟悉的零件那么简单。把原始的舞台空间(包含布景)看作是一个整体的结构,在这个整体上叠加或覆盖另一个外在的结构可以达到改变原始结构的目的,这是一种宏观的重构方式,既然另一种结构削弱甚至隐没了原始空间的结构,那么原来的结构也就随之瓦解了。舞台上,灯光常常利用成像、投影等等手段来达到这种目的,尤其随着大功率的投影器材的研制和使用,灯光的这种功能就越来越卓著了。 a b3 d e f我们熟悉的成像灯
21、具,除了能够对出射的光线进行切割,形成不同形状的光斑以外,还有一项非常重要的功能,就是利用gobo(插片)进行图形的投影。成像灯投射的影像常常会影响投射区域的结构,与观众的视觉玩一下捉迷藏的游戏。 举个最形象也最简单的例子,见左边的一组图例,图ae 中不同的图形都来自于成像灯中的gobo, 这些图形所投射的“目的地”都是图6, 如果把图f视作物体的原结构,如此简单的结构可以通过光的投射得到不同的视觉形态,原来的结构完全被淡化了,如果第一眼看到的话,很难通过画面去猜测原始结构是什么。此外,投影仪是一种比成像灯具更为犀利的解构武器,大功率的投影仪往往能够轻而易举地将整个舞台空间笼罩在它的威力之下,
22、原始舞台空间能够完全被解体,甚至被淹没。而通过这种方式创造出来的舞台空间不是一般灯具和景物的结合所能比拟的。投影仪所投射的影像可以是静止的,也可以是活动的,在有意识地想要将原始舞台空间拆解的时候,两种均可以达到神奇的效果。如图7、8、9。这组图片表现了三个不同的空间环境,固定的布景结构很简单:两片带有凹凸肌理效果的侧片,一道位于后部的平片以及位于前区中央的形似树干的枝杈型物体。图7 ,通过投射的影象,我们仿佛置身于宇宙空间的某个星球上与蓝色的地球遥相呼应, 7 8 9单纯通过画面,很难去分析整体布景的空间结构是怎样的,冷冷的蓝调子配合若隐若现的散布在空中的形状诡异的受光体,孤独寂寥的感觉被很好
23、地呈现出来;从图8 中我们可以看到明显的布景结构了,投射在立片上的层层叠叠的枫树叶子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直白的告知方式和中性的灰褐色调让整个空间充满了压抑和烦躁的气氛;图9 让观众们眼前一亮,枝干缠绕以及橙红色调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夕阳照耀下的树林,前区中央矗立着的枝杈型物体与投影中的树影相映成趣,通过投影,原来不透光的景片仿佛变成了半透明的状态,景片背后好象隐藏了一个更加辽阔的空间,而观众的遐思被牵引到了看不见的那片天地中。 10 11 12 13再来看When Will I Dance中的两幅剧照,图11 是较为清晰的舞台原结构的参照,图11、12、13 分别是利用了投影创造的空间形式,其中
24、11 和12 在较大程度上打破了舞台空间的原有结构模式,它们所体现出来的空间不但在视觉效果上有很大冲击力,而且在体现戏剧主题上颇能达到意味深长的目的。原始舞台空间主要分为室内和室外两个部分,在图11 中,我们看到墙片变成了投影的屏幕,一幅巨大的半身自画像占据了右侧的整个墙片,并且其中的一部分还投射到了原先表示室外的墙片上,这样一来,完整的画像湮没了内外两堵墙的分割以及原有的窗户的结构,使之融合成为一体,自画像与女主人公所面对的画架相互呼应,而左侧墙上的手握剪刀的女性下半身像与右边的男性上半身自画像在形式和内容上产生强烈的反差,同时女主人公的矛盾心态被彰显了出来。去年在小剧场艺术节上演的花木兰一
25、剧中,木兰织布的那场戏,利用投影投射出织物的经纬线(网格),投射区域含盖了整个演区,这时在演区的中央出现了一个用成像灯投射的方形图案,木兰就在这经纬纵横的狭小天地中困扰挣扎,红色的布条从四面八方缠绕着她的身躯和灵魂,由于图案本身的明暗关系,表现木兰挣扎的形体动作时隐时现,这时原来的景片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表现女主人公混沌痛苦的意识空间。当投影发生效用的时候,舞台空间的原结构在很大程度上退到了承载投影的“面”的位置,但由于原始空间固有的结构特点,往往又会影响到投影产生的视觉和空间效果,就灯光而言,此时对空间的重构作用转化成为如何安排影象序列在舞台空间中的构成方式,并且还要担负起构建视觉文本的
26、任务,因为这不仅仅只是在原来的空间结构上叠加另一层画面这么简单,叠加上去的结构必须要物有所言,不是随随便便挑一张图片就能了事的,影象的本身可以承载很多内容,影象与影象之间的组合结构也具有非常丰富的表现能力。(三)利用原始空间的结构特点创造新的构成图式在前面的章节中曾多次用到了“构成”这个词,的确构成的概念在舞台空间的创造中太重要了,设计者们如果能够利用灯光这一功能强大的造型工具,结合既定舞台空间的结构特点,单纯地运用点、线、面去创造一些结构性较强的视觉效果,如此重构出来的视觉空间也许可以有一种极富形式意味的效果。这种形式很有趣,对灯光而言这是一个自由发挥的好机会,利用光去塑造另一个更具有形式感
27、和画面感的空间概念,让原始的舞台空间隶属于这个新生成的空间,而它的结构就成为新空间的一个有机的组成部分,也许它的原始意义并没有改变,但还有一种更大的可能性,就是它的意义随着新空间的生成而发生转变,承担起另一种全新的述说功能。 14 15 图14 让我们看到了一种奇异的景象:整个舞台空间给人以一种封闭的室内的感觉,然而从后墙那四扇关闭着的长条形窗户的缝隙中透射出白色的光线却那么醒目,并且还在舞台台面上形成相应的图案。上场门的一隅,从侧窗射进来的阳光正好落在铺着洁白织物的沙发上,演员落座的位置又恰好处于明暗交接的地方。立面与平面的线性构成,恰到好处的视线聚焦位置,整个舞台就象一幅对比极其强烈的黑白
28、画面,其精致的构成形式让人过目难忘。再来看一下图15 ,细看之下,我们发现原来布景是由三面墙和一个有数列正方形镂孔的天花板组成的,之所以能在舞台上呈现出目前所看到的这样一种具有立体构成效果的空间形式,完全是由设计者利用了布景结构的特点,通过光与影的关系建立起来的。不同角度的光线通过不同的方孔投射到不同的墙面上形成各自相应的光斑,规则的方孔、不规则但有序的光斑,形成了一组奇特的富有变化的空间序列。这样非常规的空间形式能够极大地引起观众的兴趣,使他们在视觉上得到前所未有的愉悦和刺激。图14 和图15 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两者都是利用了布景原有的结构特点,通过丰富的想象力,利用光重构出一个全新的空间,
29、面对这样的作品,相信每个观众产生的心理效应会有所不同。因为当代心理学研究证明,人的视觉活动不仅是一个再现与认识的过程,而且还是一个表现与创造的过程。按照皮亚杰发生认识论的观点,人们通过教育、环境等经验获得了观念化了的艺术风格样式,这种形象的东西在人们记忆中存留成为向外界作出视觉反应的知识基础,它是一个对外界信息的接收器,主体通过图式对外界输入信息进行选择与整合,不同的图式在相同的刺激下将吸收不同的信息产生不同的认识。也许设计者所重构的新的空间样式冥冥中与观众心灵中的某种图式相对应,那么它所激发的感受也许和这个戏剧演出有直接意义上的关联,但有时候也可能会没有任何干系,因此在某些情况下与其处心积虑
30、地给它套上一个意义的框架,还不如来欣赏它扑朔迷离的构成图象呢。(四)空的空间与重构 彼得布鲁克曾经说过:“我可以选取任何一个空间,称它为空荡的舞台。一个人在别人的注视下走过这个空间,这就足以构成一幕戏剧了。” 现代戏剧观念的特征之一是追求摆脱了繁复布景的“空的空间”,目的是将一切非本质的东西从戏剧本体剥离,从而更好地发挥戏剧的潜能。单纯的空荡的舞台的确是最为直观的“空的空间”,但它并不是“空的空间”这一概念的全部,如何利用这样一个舞台去创造符合戏剧演出需要的具有审美价值的活生生的戏剧空间才是最宝贵的真谛。 舞台上没有任何布景的演出其实也有不少,特别在现代舞的演出中很多见,布景将整个舞台让位于演
31、出的主角演员,演员们通过他们的语言、情绪、形体等等各方面去阐述空间,但是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这些演出中,布景的缺席并没有影响灯光对整个舞台空间的作用即便这只是一个空空荡荡的舞台。因为“空的空间”,首先它是一个空间概念,唯一不同的是布景不再和演员一同分享这个空间。对于一个既定的空间来说,“空”只是其存在一种形式,既然结构是事物存在的一种状态,那么空的空间的结构就是由最为单纯的剧场舞台的物理框架围合而成,因此对灯光设计者而言,他们所面对的演出空间的原始状态就是“空旷”的舞台,如果将这样一个空间视为一个整体,重构功能依然行之有效将空的空间分解成为众多不同的空间。倘若把空的空间比作一张白纸,那么舞台灯光
32、就是一双灵巧的手,它们可以将这张纸折叠成理想中的样子,而不改变它是一张白纸的本质。也许,2000年秋天林原上现代舞蹈团在上戏演出的无法接近一剧大家还记忆犹新吧。整个演出没有任何布景,甚至连舞台两旁的边幕也撤去了,全场中唯一的道具也许就是悬挂在舞台前部的一个裸露的白炽灯泡。我们发现在演出中,布景的缺席并没有使舞台显示出光秃秃的无助感,设计者利用灯光将这个空的空间建构成数个空间的集合,为演员提供了丰富的表演支点,这些由灯光衍生出来的新的空间在整个舞蹈进行过程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因为,是灯光赋予了演员行动的逻辑性。见录像(无法接近的演出录像片段)。Page: 10这里的几个例子不象解构把原有的解构
33、分解,而是无中生有再如,日本折衷剧团在上戏演出的远东见闻录一剧中也能够见到灯光的这种作用。整个演出中,唯一的固定道具是一顶帐篷(这顶帐篷几乎只作为演员更换服装和上下场的通道),演出空间就是观众面前的一片空旷的舞台。记得有一场是表现在网球场发生的教练与学生之间的故事,如何将一个空的舞台变成一个网球场?单单凭演员手中拿着的网球拍是不够的,这个时候,灯光的作用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在空的空间中诠释一个实在的有形的空间,这对于空的空间可谓是一种彻底的解构,因为它不再是空荡的了,而是成为一个富有包容特性的实体,虽然触摸不到,但是观众可以切实地看到、深深地体验到。 16 17此外还有很多的例子可以让人们见识到
34、灯光的这种作用。如图16、17 ,在这两张剧照中我们又一次领略到了构成的魅力。成像灯具在此剧中不仅完成了照明的基本功能,同时还起到了非常卓著的造形功能,舞台台面上由灯光勾勒出来的不同的长方形组合虽然构成方式很简单,但是演员在光斑图形中的不同位置能够带给观众很多的联想。简洁有力的表现形式让空荡的舞台呼喊出强大的声音。空的空间,不是重构的禁区,它甚至可以说是灯光设计者让想象力驰骋的天堂,灯光对舞台空间的重构并不一定要依赖于占据舞台空间的实在景物才能实现,它可以凭借自身的特点让本不存在布景的舞台空间Page: 10既然本不存在结构,何来解构?显现出灵活的、多变的、意想纷呈的活力,这不是其他舞台美术手
35、段所能替代的,它永远是独一无二的。三 重构空间的审美意义灯光设计者在进行设计前面对的是舞台空间,创造出来的空间除了提供给演员演出的空间之外,最终要达到的终极目标是创造出一个符合剧本旨意、具有审美功能、富含哲理的戏剧空间。其实这一点早在前面的章节里就被明确地表示过了。灯光对舞台空间的重构虽然要经历对原结构的拆解过程,但绝对不可以把它看作是一种单纯的化整为零的行为,而是有明确目的的创造性构建。由于戏剧空间是一种由人们的精神情感领域中产生出来的“虚幻的空间”( 戏剧空间在戏剧演出中产生出来变化的、短暂的、能够唤起观众情绪、情感的空间。), 它无关乎物理空间的真实,也无关乎牛顿的物理学原则,因此它具有
36、着丰富的艺术表现的潜在能力,这种能力的激发不仅依靠演员出色的表演,很大程度上还要借助于舞台美术的力量去完成创造戏剧空间的催化作用。灯光设计者在设计之前首先要判断经过一番解构之后重新创造出来的空间即重构的空间究竟将戏剧演出这辆满载的车推向何方,不能只顾埋头拉车,总想把这车推的越远越好,蓦地一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就过了界线,完整的风格没有了,精致的形式没有了,留给舞台的只是一堆无用的残片。这里有必要提出的是,戏剧空间不是任意的、毫无界限可言的,它总是在一定的范畴内生成并且具有特定的含义,我们可以引用“地平线”一词来恰当地比喻由舞台灯光、布景装置、演员表演所确定的戏剧空间的界限。“地平线”这个词有着
37、双重的含义。一方面,我们把地平线看作视野的尽头,隐藏在地平线之后的是我们无法看见的事物;另一方面,对于想象力而言它又是一种无尽的诱惑,因为没人知道地平线的后面究竟是什么。无论从生理角度还是心理角度,它都表现了一种持续的运动(这种运动从不越界)。这种二元性精确地形容了戏剧空间界限的性质。一旦戏剧空间被观众的情绪所唤起,那么它的边界也就产生了。在设计者作出判断的时候,究竟是将重点放在地平线的限定方面还是放在它的充满诱惑力的想象方面呢?其实无论将中心移到哪个层面,这两个方面都会行使其职能的。 舞台灯光通过其本身的诸多特质(色彩、明暗、方向、质感等)就能承担起相当的言语功能,当灯光设计者利用光这一造型
38、利器,在原结构的前提下重构出来的空间所传达给观众的意义决不是1+1=2这么简单。灯光 + 既定舞台空间 重构 戏剧空间,假设灯光本身传递的信息和意义为1,既定舞台空间也为1,重构的戏剧空间所传达的意义不是两者简单的相加之和,用公式表示就是1+12或者是1+1=3,如何理解呢?通过两者的相互作用,所得到的信息和意义可能是原始意义的扩大化(增强),也可能产生一个全新的个体,这个新个体既不完全属于舞台布景,也不完全属于舞台灯光,而是完完全全从属于重构的戏剧空间。在上面所有章节的论述中可以大致地看到灯光在对舞台空间的重构过程中有一个共同的特征:结构的强化与思维的变革。重构作为一种操作方式和空间秩序,在
39、其实现对舞台空间重新构造的过程中多多少少会与解构主义的某些原则不谋而合,以解构之维阅读重构的舞台空间,我们感觉到一种无止境的开、合运动过程即解构与重构的过程。设计者以重构为目的的努力往往会超越重构本身,展示出许多重构无法涵盖的 解构景观,从重构的方式方法中可以看出,无疑是用 拆解的逻辑替代了传统的结构关系。也许我们已经发现了,在设计过程中解构和重构几乎是不分先后地进行着,舞台灯光设计者在利用灯光将原始舞台空间解构的同时也在进行着重构戏剧空间的工作。解构与重构就象是拧成同一根绳的两股线,很难将这两者分离。如果非要给它们一个说法,那么解构只是重构戏剧空间的必经之路,而不是最终目的,在解构的基础上重
40、构戏剧空间才是艺术家所要真正追求的。往往在没有充分理清两者之间的关系的时候,会将原始空间分解得支离破碎,而匆匆组合起来的空间是那么无奈和凄惨,解构有余,重构不足,导致整个舞台空间陷入一种混乱的、无序的、失语的状态。糟糕的是,它不仅没能表达出什么有创建性的意义,反而连舞台空间的原始意义也破坏了。如果观众因此而产生误读甚至连读的动作都无法进行,那么整个演出离万丈深渊也就不远矣。构成的关系在舞台空间重构的过程一直都居于十分重要的位置,重构过程的焦点集中在意义的呈现与美感的结构等目的的抉择上。其独特之处,在于一旦确立了以“美感的结构”为目的抉择,将分散在点、线、面之中的美感,以空间关系为特征进行重构,
41、进而开放自身,进入创造性重现的过程。即便有时仅仅只为了获得构成方式所带来的视觉愉悦,它也总能时不时地让人们在“得鱼忘筌”中品尝到新鲜感和某些独特的体悟。重构的舞台空间常常会令人在欣赏时产生一种陌生感与模糊性,这意味着重构的空间通过视觉导引与心理作用,将原始舞台空间引入新的语境,这样做的结果,导致了以原始舞台结构为轴心而展开的丰富无边的阅读经验与模式,使作品在新语境的流程中,其意义具有常新不败的品格特征。我们发现观众在阅读重构的舞台空间的同时在与那个空间进行一种双向交流,观者企图破译重构的空间之谜,又反过来似乎被多变的空间所左右,这是一种陌生化的形态,因而得以产生一种重新认知的感受方式。光,作为
42、一种物质存在,当它诉诸于舞台空间时,能够完成从结构到解构,从解构到重构的过程与转变。设计者一旦选择了以重构空间为目的,这时他们所要做的一切努力就是要让原始的空间结构摆脱狭义性与简单性,其视角转向了多维的空间和文化领域,把现代社会中贯穿心灵的体验与感受作为内在原因,并且由于戏剧空间阅读本身的结构性与无限多维特质,这种表现是立体的、多向的,所创造出来的作品由此获得了广阔而自由的审美空间。结 语当我们疯狂地用理性的归纳、整理、分析、逻辑、推敲来穷追猛打灯光这个空间造型元素,希望能够籍此使戏剧演出的潜能发挥到极至时,也许应该适时地跳出舞台灯光这个狭窄的领域,把视野扩展到一切与视觉文化相关的范畴,很多有
43、益的启发都来自于非戏剧的世界。各种文艺理论都有可能影响到设计者在创作时的具体构思和想法。今天我们在这里讨论重构,虽然范围限定在戏剧舞台空间上,其中的主角是舞台灯光,但是“重构”这个理念并不只属于舞台,它可以被延用到很多其它的领域中,比如文本阅读领域,生物科技领域,程序系统领域,人类社会学领域等等。感谢解构主义发现和揭示了文本的无原始性、开放性和互文性,把一切文本看成无限开放和永恒变化的动态过程,这无疑为戏剧文本的阅读打开了全新的思路。而对于舞台美术工作者而言,将这种理念转换到舞台空间阅读层面,同样也具有不凡的效果。设计者创作的首要前提是对剧本的阅读,然后才在此基础上进行二度创造。他们在舞台上倾
44、注其所有的设计理念和审美经验,让观众在剧场中能够亲身体验到空间阅读的无限性和多义性。舞台虽小,却可以在设计者的手中产生出变幻莫测的视觉空间,科学技术、戏剧观念、文艺思潮等等的共同发展在舞台灯光这门年轻的艺术身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布景与灯光之间的距离日益缩小,舞台上单纯意义上的布景和灯光已经鲜少存在了,将这两者统一到实现戏剧空间这一切实的概念中去,已为越来越多的舞台美术设计者所接受。 我们的生活被各种各样的信息所包围,当很多人在下班后流连于酒吧或窝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爆米花时,仍然有那么一些人热衷于端座在剧场中全神贯注地度过两三个小时,因为舞台演出所传递给观众的感受是其他任何方式所不能产生的。而
45、舞台灯光所传达的信息是复合的、多元的,它对于构建和开掘具有审美价值的、能够述说戏剧意义的戏剧空间有着卓越的贡献,同时各种内在和外在的因素都在推动舞台灯光的发展,使其功能和意义得到不断的延伸和拓展。 光在舞台空间缔造中的重构作用这一命题对于浩瀚的舞台美术理论而言只是沧海一粟,但通过对这一命题的论证,让我再一次认识到戏剧这门艺术不是各项艺术门类的简单相加,而象是一种化合物,各种相对独立的元素在化合的过程中释放着另人惊叹的能量,在它的“生成物”“戏剧”的身上我们可以发现各个艺术元素的影子,却无法将它们一一分离出来。引文出处:当代西方舞台设计的革新 P64, 胡妙胜,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1997 年版结构主义和符号学 P8, 霍克斯,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年版LIGHTING THE STAGE,ART AND PRACTICE P304, by:WILLARD F.BELLMAN ,Harper & Row, Publishers, Inc. 1974LIGHTING THE STAGE,ART AND PRACTICE P306, by:WILLARD F.BELLMAN,Harper & Row, Publishers, Inc. 1974 胡燕燕2002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