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脆弱--从不确定性中获益1.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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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精品文档】如有侵权,请联系网站删除,仅供学习与交流反脆弱-从不确定性中获益1.精品文档.反脆弱:从不确定性中获益作 者:(美)纳西姆尼古拉斯塔勒布 著 雨珂 译 出 版 社:中信出版社 I S B N:9787508643335 出版时间:2014-01-01尼采有句名言:“杀不死我的,只会让我更坚强。”正如人体骨骼在负重和压力下反而会越发强壮,谣言和暴动在遏制和镇压下反而愈演愈烈一样,我们生活中的许许多多事物也会从压力、混乱、波动和动荡中受益。塔勒布在反脆弱一书中所定义的“反脆弱性”,是那些不仅能从混乱和波动中受益,而且需要这种混乱和波动才能维持生存和实现繁荣的事物的特性。反脆弱:从不确定

2、性中获益是引导我们在黑天鹅的世界中持续生存下去的行动指南。第一卷 反脆弱性:介绍本书前两章介绍并阐述了反脆弱性。第3章介绍了有机体与机械体之间,比如你的猫和洗衣机之间的差别。第4章简述了某些人的反脆弱性是如何产生于其他人的脆弱性的,为什么错误会让一些人而非另一些人受益。这类事情就是人们所说的进化,有关进化的著作可以说是汗牛充栋。第1章 达摩克利斯之剑和九头蛇怪(1)请砍我的头眼中的色彩通过什么魔法变成口中的色彩如何在迪拜举重生活中的一半事物未被命名设想一下,你到邮局去给远在中西伯利亚的表兄邮寄一箱香槟酒作为礼物。为避免包裹在运输途中受损,你通常会打上“易碎”或“小心轻放”的(红字)钢印。那么我

3、问你,你是否思考过“易碎”的反义词是什么?几乎所有人都会回答,“易碎”的反义词就是“强韧”、“坚韧”、“结实”,诸如此类。但是强韧、结实的物品虽不会损坏,但也不会变得更牢固,所以你无须在装有它们的包裹上写任何字你何曾见过有哪个包裹上用粗重的绿色打上“牢固”两字的?从逻辑上说,与“易碎”包裹截然相反的包裹上应该标注“请乱扔乱放”或者“无须小心”的字样。包裹里的东西不但不会受损,还会从颠簸和各类撞击中受益。总而言之,对“易碎”的包裹来说,最好的情况就是安然无恙;对“牢固”的包裹来说,安然无恙是最好的,也是底线的结果。因此,易碎的反义词是在最糟的情况下还能安然无恙。我们之所以将此类包裹冠以“反脆弱性

4、”之名,是因为牛津英语词典中找不到一个简单的非复合词来描述“脆弱”或“易碎”的对立面,不造新词难以准确地表述这一概念。或许,我们通常并未意识到“反脆弱性”的存在,好在它天生就是我们祖先行为的一部分,是我们生物机制的一部分,也是所有迄今能生存下来的系统的普遍特征。要了解这个概念在我们头脑中有多么陌生,不妨在你的下一次聚会、野餐、暴动前的集会上问上一圈,看看有多少人了解“脆弱”的反义词(不要忘记反复说明你指的是确切的反义词具有截然相反的特征和结果)。你听到的答案除了“强韧”之外可能还有坚不可摧、结实、牢固、复原力强、坚固、防某些东西(比如防水、防风、防锈)除非他们听说过本书。事实上,不仅是个人,许

5、多学科领域也未将此概念弄清楚。这是我看到的所有同义词和反义词字典里普遍犯的错误。换种方式来看。因为正面的反义词是负面,而不是中性,那么正脆弱性的反义词就是负脆弱性(所以我们称其为“反脆弱性”),而不是强韧、坚固、坚不可摧等中性词。事实上,用数学公式来写,反脆弱性其实就是在脆弱性前面加了一个“负号”。这个盲点似乎普遍存在,在我们所知的主要语言,无论是现代语、古语、口语或术语中,并没有“反脆弱性”一词。甚至俄语(苏联时期)和标准的布鲁克林英语中似乎也从未提到过“反脆弱性”一词,而是将其与强韧性等词混为一谈。可以说,我们生活中的一半事物非常有趣的一半事物都还没有被妥善命名。第1章 达摩克利斯之剑和九

6、头蛇怪(2)请砍我的头如果我们没有一个统一的词来表达反脆弱性,那么我们可以通过一个神话来说明问题,用一个很有说服力的隐喻来表现历史的智慧。有一则流传于罗马的古希腊神话,说的是西西里岛的暴君狄俄尼索斯二世命令阿谀奉承的朝臣达摩克利斯参加奢华的宴会,但在他的头上悬着一把剑剑是用马尾上的一根毛悬于房梁之上的。要知道,马尾毛在压力下终会折断,接下来的一幕无疑是鲜血四溅、惨叫惊天,还有古代的救护车火速赶来。达摩克利斯是脆弱的那把宝剑当头落下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还有一则古代传说,是希腊流传的古闪米特族和埃及传说,说的是凤凰,传说中霓裳羽衣的鸟儿。每次它被焚毁,都会从灰烬中重生,并恢复到新生的状态。凤凰正是我

7、的家乡贝鲁特的古代象征。根据传说,贝鲁特斯(贝鲁特的历史名)在其近500年的历史中曾被摧毁过7次,也重建了7次。这个传说还是可信的,因为我自己就见证了它的第8次重建。当时我已到了懂事的年龄,残酷的内战将贝鲁特中区(贝鲁特斯古城)第8次彻底摧毁,而后,我也亲眼看到该城的第8次重建。重建后的贝鲁特新城比以往更美了。有趣也很有讽刺意味的是,在公元551年的贝鲁特大地震中被埋葬的罗马法学院在这次重建过程中也被挖掘了出来,就好像是历史的一个赏赐(当然,期间不乏考古学家和房地产开发商的公开对骂)。贝鲁特城不是凤凰,但它印证了有超越“强韧”概念的存在。这就引出了第三个神话隐喻:九头蛇怪。在希腊神话中,九头蛇

8、怪是一种住在阿尔戈斯附近勒拿湖中的生物,长着数不清的头。每次有一个头被砍,就会重新长出两个头来,其危害可想而知。九头蛇怪就是反脆弱性的代表。达摩克利斯之剑代表了权力和成功带来的副作用:只要你想攫取重权就不得不面临这种持续的危险必定有人会积极致力于推翻你的统治。就像悬在达摩克利斯头上的剑一样,这种危险将是无声的、无情的、突如其来的。它会在长时间的平静后突然降临,也许是在人们习惯于甚至忘记它的存在时出其不意地降临。当你拥有更多的东西以致失败的成本更高时,“黑天鹅”事件便会与你不期而遇。这或许是成功(成长)的成本,或许是对你过分辉煌的一个不可避免的惩罚。到头来,重要的还是悬挂宝剑的那根绳子的牢固度,

9、而非享用盛宴的人的财富和权力。不过,幸运的是,对那些愿意倾听忠言的人来说,还是有机会的,因为有些弱点是可以识别、可以衡量,也是可以追踪的。关键在于,在很多情况下,我们是可以衡量那根绳子的牢固度的。第1章 达摩克利斯之剑和九头蛇怪(3)此外,想想这种荣衰会给社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达摩克利斯之剑落下后,享用饕餮盛宴的宾客倒下了,随之将带来所谓的连带损害,危及他人。这就好像一个大型机构的崩溃将会对社会造成影响一样。复杂精密的机制,特别是某些类型的精密机制,也会带来脆弱性,从而使社会受到“黑天鹅”事件的伤害。由于社会往往会从复杂性中受益,逐渐积累起越来越“尖端”的精密机制,社会的专业化程度越来越强,但

10、恰恰是这样,社会也变得更加脆弱和更易崩溃。考古学家约瑟夫泰恩特就对这一理念进行了出色且令人信服的阐述。不过,事情并非如此,只有那些不愿多迈出一步来了解事实真相的人才会这么认为。为了对抗成功带来的脆弱性,你需要更高的强韧性,甚至更高的反脆弱性。你需要成为凤凰,或者是九头蛇怪,否则达摩克利斯之剑便会当头落下。命名的必要性我们知道的事情其实比我们认为的要多,比我们能说清楚的要更多。即使我们正式的思维体系总是诋毁自然,我们对反脆弱性也没有一个正式的名称,而且我们对这一概念总是充满抵触情绪,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的行动也忽略了这一概念。从我们的行为中反映出的感觉和直觉,会超越我们的所知和所记,以及我们的讨论

11、和课堂内容。我们将用否定法(用我们当前的词汇无法明确表达或直接描述的)专门对这一点进行充分的讨论,就目前而言,请先接受这一奇怪的现象。在通过语言的玻璃一书中,语言学家盖伊多伊彻表示,许多原始族群虽然并非色盲,却只能用语言表达两三种颜色。但是,在一个简单的测试中,他们却可以成功地将绳子与相应的颜色匹配。他们能够识别组成彩虹的各种色彩之间的差异,但他们却没有相应的词汇来表达这些色彩。所以,这些族群虽然在生理上并非色盲,在文化上却是色盲。这其实与我们在思想上而不是在生物机制上,选择无视反脆弱性的存在是一样的。要了解思想与行动上的差别,只要想想,你在阐述时可能需要使用“蓝色”这一名称,但你在选择这一颜

12、色时并不需要。长期以来,很多我们习以为常的颜色都没有名称,在西方文化的主要文献中也没有名称,这一点可能并不为人所知。包括希腊和闪米特族在内的古地中海文献中,也只有极少量的词汇被用来描述黑暗与光明之间的过渡色。荷马及其同时代的人所用的色彩词汇仅限于大约三四种主色调:黑色、白色,以及组成彩虹的一些不确定的颜色,这些颜色常被纳入红色或黄色的范畴。第1章 达摩克利斯之剑和九头蛇怪(4)我联系了盖伊多伊彻。他非常慷慨地给予我帮助,还向我指出,古希腊文中没有一个词是用来表述蓝色这种基本颜色的。古希腊文中缺少“蓝色”一词的事实解释了为什么荷马会反复使用“酒暗色的大海”这种对读者(包括我)来说令人费解的词汇。

13、有趣的是,英国前首相威廉格莱斯顿在19世纪50年代最早发现了这一现象(他因此遭到不少记者不公正且轻率的辱骂)。格莱斯顿是一个博学的人,他在换届的间隙洋洋洒洒写了1 700页研究荷马的著作。在著作的最后一个章节中,格莱斯顿揭示了古代色彩词汇有限的原因,将现代人对色彩更多细微差别的感受力归因于一代代人对眼睛辨色能力的培训。但是,无论不同时期的文化中有关色彩的词汇有何变化,人们在生活中总是能够识别色彩的细微差别,除非他本身就是色盲。格莱斯顿在许多方面都令人叹服。除了他的博学、他的人格魅力、他对弱者的尊重以及他充沛的精力这4个极具吸引力的特征(对弱者的尊重仅次于他的学术勇气,对其读者来说他对弱者的尊重

14、是他的第二个最有吸引力的特征)外,他还表现出了非凡的先见之明。他认识到了他那个年代的人不敢想象的事实:“伊利亚特”实际上源自真实的故事(当时特洛伊城尚未被发现)。此外,他的著作中更有预见性也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他坚持平衡财政预算的观点。如今,财政赤字已被证明是社会和经济系统脆弱性的主要来源。反脆弱性的原型下面,我们会提到两种初级的反脆弱性的概念,它们有自己的名称。这两种初级概念涵盖了一些特殊情况。反脆弱性还有一些较温和的形式,仅限于医疗领域。这两种概念有利于我们开启对反脆弱性的阐述。传说小亚细亚本都国王米特拉达梯四世在其父被暗杀后被迫东躲西藏,期间由于持续用药而摄入了尚不致命的有毒物质,随着剂量

15、逐渐加大,竟练成了百毒不侵之身。后来,他将此演化为一项复杂的宗教仪式。但这种对毒性的免疫力后来也给他带来了麻烦,由于“抗毒能力增强”,他曾试图服毒自杀却难以做到,后来只得要求一位盟军的军事指挥官杀死他。这种对毒药免疫的方法被称为米特拉达梯式解毒法,得到了古代著名医生塞尔索斯的追捧,一个世纪后在罗马甚为流行,一度还给尼禄皇帝弑母的企图增加了难度。尼禄一心想杀害他的母亲阿格里皮娜,戏剧化的是,她是卡里古拉的姐姐,更戏剧化的是,据说她还是哲学家塞内加的情人。然而,知子莫如母,尤其是尼禄还是阿格里皮娜唯一的孩子,因此阿格里皮娜预测到了儿子的行为。再者,阿格里皮娜对用毒也略知一二,因为她至少有一任丈夫是

16、被她用毒药毒死的(我说过,事情相当戏剧化)。因此,在怀疑尼禄会杀害自己后,她便采用了米特拉达梯式解毒法,使自己对儿子的下属所能搞到的任何毒药都产生了免疫力。但是,与米特拉达梯一样,阿格里皮娜最终死于冷兵器之下:她的儿子(据说)派刺客杀害了她。这则故事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小小的但很有意义的教训,人再强壮也不能抵御一切。即使两千年后也没有人能发现一种可以让我们在刀剑的杀戮中变得更为强壮的方法。第1章 达摩克利斯之剑和九头蛇怪(5)让我们这样界定米特拉达梯式解毒法:当人们不断地接受小剂量的某种物质,随着时间的推移,对额外的或更大剂量的同类物质逐步产生免疫力的结果。这是在疫苗接种和药物过敏测试中使用的方法

17、。这还不能称作完全的反脆弱性,仍处于较温和的强韧性阶段,但已经逐步接近反脆弱性了。我们已经得到了一个暗示,一旦被剥夺了摄取毒物的权力,我们将变得脆弱,强韧化的道路常始于一点点的伤害。现在考虑这样一种情况,摄取一定剂量的有毒物质使你变得更为强壮,即在强韧性的基础上更进一步。药理学家创造的一个词毒物兴奋效应说的就是小剂量的有害物质实际上会有利于机体健康,起到药物的治疗作用。一点点的危害,只要不是很多,只会造福于机体,使其成为更好的整体,因为它会触发一些过度反应。当时的人们更愿意将其解释为“危害的作用与剂量相关”,或者“药物的作用与剂量相关”,而非“从危害中受益”。科学家们的兴趣在于剂量与反应之间的

18、非线性关系。古希腊人熟知毒物兴奋效应(不过就像蓝色一样,他们能意会却不能言表)。直到1888年,德国毒物学家雨果舒尔兹才对这一效应进行了“科学”的描述(虽然仍未对其命名),他发现,小剂量的毒药能够刺激酵母发酵,而大剂量的毒物则会造成伤害。还有一些研究认为,蔬菜的好处可能并不在于提供我们所说的“维生素”,或像其他一些试图自圆其说的理论阐述的那样(也就是说,这些理论说出来貌似有理,却并未经过严格的实证论证),而是在于以下事实:植物往往用体内的毒素来保护自身免遭伤害并抵御食草动物的侵害,如果我们摄入适当数量的植物,那么这些毒素可能会刺激我们的肌体发展这与上文的故事一脉相承,再次强调了有限的低剂量毒素

19、有益健康。许多人声称,(永久性或偶发性地)限制卡路里的摄入量,能够激发健康肌体的反应和交换,从而带来诸多益处。在实验动物身上,我们已经看到了这种做法延长寿命的可能性。相较实验而言,人的寿命更长,因此要验证这种做法能否延长我们的预期寿命颇有难度(甚至测试对象可能会比研究人员活得还要久)。但至少看起来,限制卡路里的摄入量能使人类活得更健康(也可能提高他们的幽默感)。由于卡路里的摄入量过多会产生危害,我们可以这样理解偶尔限制卡路里摄入量的方法:定时摄入过量食物对你有害,剥夺了人类的饥饿压力源,从而可能阻止人类的肌体充分发挥其潜力;而毒物兴奋效应所做的就是重新建立人类饥饱的自然剂量。换句话说,毒物兴奋

20、效应才是常态,缺乏毒物兴奋效应则对我们有害。20世纪30年代后,毒物兴奋效应在学术界逐渐失去了原有的分量,感兴趣和热衷于相关实践的人变少了,因为有些人错误地将其归类为顺势疗法。实际上,这是很不公平的,因为这两者的机制截然不同。顺势疗法依据的是其他原则,如细小的高度稀释的病源介质(小到难以察觉,因而也不能引起毒物兴奋效应)有助于治愈我们的疾病本身。顺势疗法并无实证作后盾,其测试方法在当今属于替代医学,而毒物兴奋效应作为一种现象,却有充分的科学证据来支持它。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们现在可以看到,剥夺了系统的压力或重要的压力源并不一定是好事,甚至可能是非常有害的。第1章 达摩克利斯之剑和九头蛇怪(6)领

21、域独立就是领域依赖系统可能需要一些压力和刺激,人们可能会在某一个领域中体会到这一观点,但在其他领域却全然忽略了。所以,我们可以看到我们思维的领域依赖性,所谓“领域”就是某一类别的活动。有些人可以在某一个领域,比如医疗领域,很好地理解某一想法,但在另一个领域,比如社会、经济、生活领域,却未必能理解同一个想法。或者他们虽然在课堂上理解了,但在更为复杂的社会大课堂中却未能理解。不知道为什么,人类总是无法脱离他们通常熟悉的环境来理解事物。我有一个有关领域依赖性的生动例证,在迪拜某家酒店的车道上,一位看上去很像银行家的人让一个穿制服的看门人扛行李(即使只有蛛丝马迹,我也可以迅速告诉你谁是银行家,因为我对

22、他们很敏感,他们甚至能影响我的呼吸)。大约15分钟后,我看到了这位银行家在健身房里锻炼自由举重,试着用哑铃来模仿自然运动,就好像拎着行李箱在那里晃动一样。由此看来,领域依赖性甚为普遍。此外,问题不仅仅在于米特拉达梯式解毒法和毒物兴奋效应在医疗领域内为人所知,但在其他领域,比如社会、经济、生活领域却不为人知。即使在医疗领域,你也会在某处意识到它们,在别处又忽略了它们。同一个医生可能先是建议你作适当的运动“增强体质”,几分钟后又因为你身体的一个小小的感染给你开抗生素药物,目的是让你“不生病”。再举一个领域依赖性的例子:如果问一个美国公民,一个具有相当独立性的半政府性质的机构是否有权控制其管辖领域内

23、的汽车、报纸和马尔贝克葡萄酒的价格(且不受美国国会干预)。他一定会愤怒地跳起来,因为这似乎违反了这个国家所倡导的每一项原则。好,那么你问他,这类政府机构是否有权控制外汇,主要是美元兑欧元以及兑蒙古图格里克的汇率。他会做出相同的反应,告诉你:这里不是法国。然后,你可以委婉地提醒他,美联储的功能正是控制和管理另一种商品的价格,即所谓的贷款利率,也就是经济体的利率。自由党总统候选人罗恩保罗因为建议取消美联储,以及建议限制其作用而被称为“怪人”。但他要是建议设立一个机构来控制其他商品的价格,那他也会被称为“怪人”。想象一下,一个人很有学习语言的天赋,但无法将一种语言环境下的概念转移到另一种语言环境下来

24、理解,因此每学习一种新语言,他就需要把“椅子”、“爱”、“苹果派”等概念重新学习一遍。他没法同时认识“house”(英语)、“casa”(西班牙语)或“byt”(古闪米特语)。在某种程度上,我们都有类似的障碍,当同一种思想在不同的背景中出现时,我们就无法辨识了,就好像我们注定要被事物最表象的东西,比如包装、漂亮的礼品袋等蒙蔽一般。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反脆弱性很明显甚至太明显的地方,却看不到它。我们很少将成功、经济增长或创新理解为对压力的过度补偿,我们也从未看到其他地方出现这种过度补偿。(领域依赖性也解释了为什么许多研究人员一直未能意识到,不确定性、不完全理解、混乱、波动性之间存在着密切关系)。这

25、种无法跨领域理解的情况是人类固有的缺陷,只有当我们努力克服和突破这一障碍时,我们才能开始获得智慧和理性。让我们进一步讨论过度补偿的问题。第2章 随处可见的过度补偿和过度反应(1)在希思罗国际机场的跑道上写作容易吗?设法让教皇将你的书列为禁书如何殴打一位经济学家(但不要用力过猛,足够让攻击者进监狱即可)有一天,我坐在美国政府顾问和决策者戴维哈尔彭的办公室,发现了我自己的领域依赖性。在听说了我对反脆弱性的看法后,哈尔彭告诉了我一种被称为创伤后成长的现象,这是与创伤后压力综合征相对立的一种现象,指的是人们在受到过去事件的伤害后重新振作并超越自己。我此前从未听说过这种现象,惭愧的是,我也从未努力思考过

26、它的存在:虽有少量相关文献材料存在,但在一个狭小的学科领域外鲜有人宣传。在我们的知识体系以及所谓的习得词汇中,我们听到的更多的是更耸人听闻的创伤后应激障碍,而非创伤后成长。但从“磨炼性格”这样的表达中,我们可以看到通俗文化已经意识到了这一概念的存在。同样意识到这一点的还有古地中海的经典作品和我们的老祖母。知识分子往往关注的是随机性(脆弱性)带来的负面反应,而非正面反应(反脆弱性)。这不仅仅发生在心理学领域,它随处可见。你怎么创新?首先,尝试惹上麻烦。我的意思是严重的但并不致命的麻烦。我认为(这并不是一种推测,而是一种信念),创新和成熟源自最初的创新必要性,但却超越了满足这种必要性的状态(即最初

27、发明或发明尝试带来的意外副作用)。自然,经典思想中也不乏这方面的思考,比如有一句拉丁谚语说的就是艺术家成长于饥饿之中。这种观点在古典文学中无所不在:古罗马诗人奥维德就认为困难唤醒了天才,用布鲁克林英语翻译出来就是“当生活给了你一颗苦果”对挫折的过度反应所释放出来的多余能量成就了创新!来自古人的这种思考,比它表面看上去更博大精深。它在许多层面上与现代的方法和创新思路大相径庭,因为我们往往倾向于认为,创新来自于体制的资金支持,并通过规划或者把员工送到哈佛商学院,由知名的创新与创业学教授(他从未创新过什么)进行培训,或聘请顾问(他也从未创新过什么)来实现。这是一个谬论。只要你从现在开始注意,从工业革

28、命到硅谷的诞生,是那些从未受过高等教育的技术人才和创业者对各类技术飞跃做出了绝大部分的贡献时,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然而,尽管反证的例子无处不在,我们也很容易从古人(或祖母)那里免费汲取智慧,但现代人却仍试图依赖舒适、安全和可预测的环境进行创新,而不能接受“必要性确实是发明之母”的理念。很多人,像伟大的罗马政治家监察官老加图,就将安逸几乎任何形式的安逸视为通向堕落的道路。他不喜欢所有轻易就能获得的东西,因为他担心这样会削弱意志。而且,他担心这种弱化意志的事件影响的不只是个人层面:事实上,整个社会都会堕落。想想看,当我在写这些文字时,我们正生活在债务危机中。整个世界空前富裕,也承受着空前沉重的债务

29、,靠举债生活。历史记录表明,对社会来说,我们越富有,就越难量入为出。富足比贫困更难对付。第2章 随处可见的过度补偿和过度反应(2)航空领域内最近观察到的一个现象是,自动化飞机的出现大大地降低了飞行员面临的挑战,使得飞行对他们来说太舒服了,甚至舒服到了危险的地步。如果老加图地下有知,也一定会会心一笑的。由于长期缺乏挑战性,飞行员的注意力和技能逐渐钝化,而且真的酿成了机毁人亡的惨剧。问题的部分原因在于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FAA)的一项规定,该规定敦促航空业提高对自动飞行的依赖。但是,令人欣慰的是,FAA最终想通了这个问题,它最近发现,飞行员往往“将太多责任转移给了自动系统”。如何在跑马比赛中取胜有

30、人说,好马与劣马一起赛跑,最终会越跑越慢,而与更优秀的对手比赛则会越战越勇,并一举夺魁。压力源、反毒物兴奋效应与挑战的缺乏都会导致应激反应不足,从而降低最佳表现的水准。波德莱尔的诗中有这么一句话:“信天翁巨大的翅膀阻碍了他的飞行。”许多人的微积分成绩要比另一些人的微积分成绩更好。过度补偿机制往往隐藏在最不可能的地方。长途飞行后最好去健身房锻炼以消除疲劳,而不是坐下来休息。此外,还有一个众所周知的小伎俩,如果你急着要完成某事,不妨将其交给办公室里任务最繁忙的(或第二繁忙的)那个人去做。大多数人的空闲时间都会被浪费掉,因为空闲时间会让他们无所事事、懒惰、无心向学,而一旦他们忙起来,他们往往会在其他

31、任务上也更为积极。过度反应在这里再次显现。我在讲课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陷阱。会议组织者一直告诉我,演讲者说话的声音要响亮,应学会像电视播音员那样用假声说话,甚至可以在舞台上跳舞以博得眼球。有些出版社还把作者送到“演讲”学校进行培训当第一次有出版社建议我这样做时,我当即决定换一家出版社出版我的书。事实上,我觉得演讲的时候最好轻声细语,而不是声嘶力竭。最好稍微降低音量,不那么响亮。当我还在交易所当交易员(就是连续竞价中,那些站在拥挤的场内大声呼喊和尖叫的疯狂的人)的时候我就意识到,音量大小与成交顺序恰好相反:与黑手党老大一样,最沉默寡言的交易员才是最强大的。每个人都应该有足够的自我控制能力,让观众必

32、须努力才能听清,这有助于他们切换到积极的思维模式下。人们曾对这种注意力反论做过一点点调查:“言语不流畅”的效应是有实证证据的。精神集中可以帮助我们进入更高的思维层面,激活更具活力、更善于分析的大脑机器。管理学大师彼得德鲁克和精神分析学家雅克拉康在各自的研究领域内都有大量拥趸,而他们的讲话风格却与那些装腔作势的演讲家或者长期受训的电视播音员截然相反。过度反应机制或类似的机制会使我们在有一点点背景噪声的地方更好地集中精力,就好像对抗这些噪声的行为可以帮助我们集中注意力。想想看,人类总有一些不可思议的能力,比如从欢乐的气氛中洞察不和谐的声音,在大声的喧哗声中辨识不一样的信号。因此,不仅我们天生具备过

33、度反应的能力,我们有时还需要一些噪声。像许多作家一样,我喜欢坐在咖啡馆里写作,正如他们所说,这是为了躲避干扰。只要想想我们一些人的睡前嗜好,有些人喜欢听着树叶的沙沙声或海涛声入眠,现在甚至还有制造“白色噪声”的电子产品,用来帮助人们睡得更酣。这些小小的干扰就像毒物兴奋效应一样,过了一定的临界点则过犹不及。虽然我并没有尝试过,但我敢肯定,在希思罗国际机场的跑道上是很难写出一篇文章的。第2章 随处可见的过度补偿和过度反应(3)以冗余的形式呈现的反脆弱性反应那次伦敦之行中,当我听到“创伤后”一词时,顿时灵感一现。我突然意识到,反脆弱性的毒物兴奋效应其实只是某种形式的冗余,由此所有与大自然有关的想法融

34、会贯通在我的脑子里。这些都是冗余。大自然喜欢反复印证自己。层层冗余正是自然生态系统集中管理风险的显著特征。我们人类有两个肾脏(甚至会计师也不例外),额外的器官许多器官还有额外的容量(比如肺、神经系统、动脉机制),然而,人天生却不喜欢冗余人类历来喜欢欠债,这与冗余完全相反(将5万美元闲钱存入银行,或更好的是将钱藏在床垫下,这就是冗余;欠银行同等数额的资金,即欠债,就是冗余的对立面)。冗余这个词很不明确,因为如果不发生意外的话,它似乎就是一种浪费,除非发生意外情况。然而,意外通常会发生。另外,冗余不一定无用,它可能非常有用。例如,如果你为了保险起见在仓库中储备了多余的库存,比如说,化肥,恰好由于化

35、肥生产国发生动荡导致化肥短缺,那么你就可以以高溢价出售多余的库存。或者,如果你有额外的石油储备,你也可以在油荒时获取高额利润。现在,事实证明,同样的逻辑也适用于过度反应:它就是某种形式的冗余。九头蛇怪长出的另一个头是额外的也就是看似多余的与人类的肾脏没有什么不同,与承受额外压力的额外能力也没什么区别。如果你误吞了15毫克的有毒物质,你的肌体可能会变得更加强壮,为对抗20毫克或更多的毒物作好了准备,其副作用就是使你的整体变强。你能承受的这5毫克额外的毒与你贮藏的其他重要或必要的物品比如说存在银行的闲钱,或者存储在地下室的食物并没有什么不同。让我们回到创新的驱动力上:从挫折中产生的强于常人的动力和

36、意志力也是额外的能力,与储备的额外食物无异。一个过度反应的系统一定会采用超额模式,建立额外的能力和力量,预期更坏的结果,对有关危险发生概率的信息做出反应。当然,从机会主义的角度说,这种额外的能力或力量本身也可能是很有用的。我们看到,冗余是机会主义,所以即使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这种额外的力量也能带来一定的益处。告诉你碰到的下一个工商管理学硕士(MBA)分析师或商学院教授,冗余不是防御性的;它更像是投资,而不仅仅是保险。再告诉他们一句,他们认为“低效率”的事物往往是非常有效的。事实上,我们的身体会通过一种非常复杂的方式洞察周围的一切可能性,其评估风险的能力远远强于我们的智商。举一个例子,风险管理专

37、业人士往往通过回顾历史来推断所谓的最糟情境,并据此估计未来的风险,这种方法被称为“压力测试”。他们往往将历史上最糟糕的经济衰退、最惨烈的战争、最不利的利率波动或最低的失业率作为对未来最糟糕形势的精确估计。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注意到以下矛盾:这个所谓的最糟形势在发生时,已经超越了当时历史的最糟形势。可是,这个关键的逻辑却被忽略了。第2章 随处可见的过度补偿和过度反应(4)我把这种心理缺陷称为卢克莱修问题,因为拉丁诗人兼哲学家卢克莱修写道,只有傻瓜才会认为世界上最高的山脉就是他亲眼所见的最高的那座。而我们却往往将此生所见的辉煌视为这世间的最高成就。而且,我们这样做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了。在法老时代的埃

38、及(这恰好是第一个由官僚完全自上而下管理的国家),文员们会跟踪尼罗河的最高水位标记,并据此估计未来河水泛滥的最坏情况。在2011年的海啸中,经历灾难性事故的福岛核反应堆又是另一个例证。它是以能承受历史上最强震级的地震为标准建造的,建造者并没有想过更糟的情况,也没过想过历史上那次最糟的地震本身也是突如其来、没有先例的。同样的,美联储前主席艾伦格林斯潘博士在向美国国会的致歉声明中道出了他的经典语句:“这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可是,大自然与脆弱的格林斯潘不同,它总是为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作好了准备,总是能够未雨绸缪。如果前一段历史是人类为生存而战的话,那么下一段历史就轮到大自然了。你的身体比你对未来更具

39、预测性。想想我们是如何训练举重的:身体会过度反应和过度准备,以应对压力(当然,以生理极限为限)。通过这种方式,身体才能变得更强壮。我对金融危机影响的看法散播开后,我受到各种各样的威胁,华尔街日报甚至建议我“雇几个保镖”。我试图告诉自己,别担心,保持冷静,这些威胁只不过来自几个心怀不满的银行家;不管怎样,人总是先看到自己的财务遭受重创,然后才会在报纸上读到这些新闻,这个顺序不会颠倒。我本来并未将他人的建议放在心上,可到了纽约或伦敦的时候,我简直不敢放松,即使喝了甘菊茶后也无法放松。我开始觉得自己在公共场所简直有了妄想症,总是会仔细审视周围的每一个人,以确定自己是不是被跟踪了。我开始认真考虑雇用保

40、镖的建议,但我发现,与其雇用保镖,倒不如自己变成一名保镖,或者看起来像一名保镖,这个主意更吸引我(也经济得多)。我找到了莱尼,外号“蛋糕”的人。他是一名教练,体重约280磅(130公斤),晚上他还兼职做保安。他的绰号和体重源自他对蛋糕的偏爱。“蛋糕”莱尼起码在5个邮政区域内都是体格最有威慑力的人,而且他已经60岁了。因此,我并未跟着他学习,而是看他训练。他进行的是最高重量级别的训练,并极为推崇这种训练方法,因为他发现这是最有效和最省时的方法。该方法包括在健身房内先利用一小段时间专注于提高过去的举重纪录,也就是你曾举起过的最大重量,就像最高水位标记一样。这种锻炼以尝试超越纪录一两次为限,而不是把

41、时间花在无聊而耗时的重复尝试上。这种训练让我想到了自然的举重方式,而且这符合循证文献:全力以赴做到极致,随后将剩余时间用于休息和享用巨无霸牛排上。如今,我进行极限训练的时间已经有4年了,我很惊喜地看到,我的生理状况如何在预期超越过去最佳状态的过程中不断改善,直至到达极限。第2章 随处可见的过度补偿和过度反应(5)在拉着器械把手提起330磅重量等级(即模拟搬起石头齐腰平)后,我会去休息,而且确信我的身体已经预测到下一次我可能需要提起335磅的重量。 我在公共场所的妄想症逐渐消失了,我恢复了冷静。锻炼的好处还不只这些,我还意外地获得一项好处。每次我在肯尼迪机场的候车区门口被那些执意要载我的豪华计程

42、车司机骚扰时,我便会平静地告诉他们:“离我远点”,他们就会落荒而逃了。但是,这也有一些严重的缺陷:在一些读者见面会上,有些读者实在难以接受一个长得像保镖一样的知识分子知识分子们要么瘦骨嶙峋,要么肥胖臃肿(当他们穿着斜纹软呢外套的时候尤为明显),但他们实在不应该看起来像个屠夫。再说一些可以让达尔文主义者好好动动脑筋的事,这是一位风险分析师、我最喜欢的调侃对手(也是我的朋友)阿伦布朗告诉我的:“健康”一词本身可能就相当不准确,甚至含糊不清,而“反脆弱性”超越了一般的健康状态,这帮助我们澄清了概念的混淆。什么是“健康”?是身体状况根据过去的特定环境进行调节,还是进一步针对预期的高压或更高强度的环境进

43、行调节?许多人会选择第一种适应能力,而忽略反脆弱性的概念。但如果他们以数学方式写下自然选择的标准模型,他们会看到过度反应效应,而不仅仅是维持“健康”状态。即使是研究了创伤后成长背后的反脆弱性反应,并展示了相关数据的心理学家,也未必能完全理解这一概念,因为他们在选择用词的时候,很容易会将其与“复原力”混为一谈。论暴乱、爱和其他意料之外压力受益者的反脆弱性一旦一个人能努力克服领域依赖性,那他就能看到,过度反应的现象无处不在。那些了解生物领域细菌耐药性的人,却完全不理解塞内加在宽恕一书中就处罚的反效应所写下的格言。他写道:“重复处罚虽然打击了某些人的仇恨,却激起了所有人的仇恨就像树木修剪后将再抽出无

44、数新的枝条一样。”事实上,革命正是在压迫中孕育的,杀害几名示威者只会让更多的人站起来反抗。一首爱尔兰的革命歌曲就饱含了这层寓意:你的堡垒筑得越高,我们就越有力量。某些时候,人也会异化,被愤怒蒙蔽了双眼,在愿意为事业牺牲生命(虽然他们并不一定视为牺牲)的一些人的英雄主义感染下而热血沸腾,甚至渴望能有幸成为烈士。政治运动和叛乱具有高度的反脆弱性,愚蠢的行为就是试图用暴力压制它们,而不是想办法操控它们、以退为进,或找到更精明的策略,就像赫拉克勒斯杀死九头蛇怪一样。第2章 随处可见的过度补偿和过度反应(6)反脆弱性唤醒了肌体的应激反应,对压力和伤害做出了过度反应,如果这样界定反脆弱性,那么在经济生活之

45、外你能看到的最具反脆弱性的事情莫过于难以泯灭的爱或恨,即对于距离、家庭矛盾以及压抑爱憎情绪的企图等做出的过度反应。文学作品中充斥着似乎违背自己的意愿(可以这么说)而为反脆弱性的激情所困扰的角色。在普鲁斯特的长篇小说追忆似水年华中,斯万这位社会关系复杂的犹太艺术品经销商爱上了奥黛特一个荡妇,一个类似被“包养”的女人、交际花;奥黛特对他的态度极其恶劣。但是这种难以捉摸的行为令他痴迷,甚至不惜降低身份以争取与她相处更长的时间。斯万对奥黛特表现出了明显的依恋,甚至跟随她与其他男人幽会,无耻地躲藏在楼梯间等待,这当然使她对待他的态度更加难以捉摸。据说,这个故事是以普鲁斯特本人与其(男)司机之间的感情纠葛

46、为原型的。我们也可以以迪诺布扎蒂的半自传小说某种爱的纪录为例,这个故事讲的是一位人到中年的米兰人爱上了当然,是意外地一个晚上兼做妓女的舞者。这位舞者当然对他很不好,敲诈他、利用他、欺骗他;可是,她越是这样对待他,他越是愿意接受这种虐待,以满足自己与她在一起的那点反脆弱性的渴望。但是,故事有个大团圆的结局:在传记之外的现实生活中,布扎蒂在60岁时与一个25岁的年轻女人阿尔梅里亚结婚了,这个女人以前是舞蹈演员,看似就是故事中主人公的原型,布扎蒂婚后不久便去世了,而阿尔梅里亚则很好地尽到了守护其文学遗产的责任。虽然像卢克莱修(本章前面部分提到的那位哲学家)那样的作者也痛斥人对爱的依赖,以及爱对人的桎

47、梏和异化,并把它当作一种(可预防的)病,但他们最终不是对我们说谎,就是对自己说谎了。这或许是传说:据说卢克莱修这位一贯反对爱情的卫道士也陷入了(反脆弱性)爱情中,并且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与折磨人的爱情一样,一些想法也是如此具有反脆弱性,你越是不试图摆脱它们,陷得就越深,越痴狂。心理学家们曾揭示了试图控制思想的过程有多荒谬:你越是投入更多的精力试图控制你的想法,你的想法越能控制你。请将我的书列为禁书:信息的反脆弱性信息是具有反脆弱性的,湮灭信息的努力比宣传信息的努力更能增强信息的力量。一个典型的例子是,许多人越是为自己辩解,越会越描越黑。老谋深算的威尼斯人,知道如何通过故意隐藏信息来促进信息的传

48、播。你可以尝试一下下面这个传播消息的实验:告诉别人一个秘密,并强调说这是一个秘密,恳请对方“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越是强调这是一个秘密,它传播得就越快。大家都知道在早期,书籍和想法都具有反脆弱性,它们都因遭查禁而广为传播,借用罗马帝国皇帝马可奥勒留(同时也是一位斯多葛学派作家)的话:“有了障碍物,烈火才烧得更旺。”这就是禁书的吸引力,它们在禁令面前显示出了反脆弱性。我在孩提时代读的格雷厄姆格林的第一本书就是权力与荣耀,我选择它并非出于其他原因,只因它出现在梵蒂冈的黑名单中(也就是遭禁了)。同样的,十几岁时,我又如饥似渴地开始阅读美国作家亨利米勒的书他的主要著作一年内销售了100万册,这都是因为这些书在23个州内遭禁,包法利夫人或查泰莱夫人的情人的情况也是如此。第2章 随处可见的过度补偿和过度反应(7)一本书遭到了批评,实际上说明它引起了真实的、毫不虚假的关注,表明它不是一本无聊的书,要知道,无聊是一本书最致命的缺陷。让我们想想安兰德现象:她的书阿特拉斯耸耸肩和源泉被数百万人阅读,或者我们可以说,这本书的畅销多归功于那些粗暴阴损、试图抹黑她的评论。一阶信息关乎强度,所以重要的是评论家花了多少努力来试图阻止其他人阅读此书;或者用生活中更常见的例子来说,重要的是你花了多少工夫来贬损某人,而不是你具体说了什么。所以,如果你真的希望人们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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