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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精品文档】如有侵权,请联系网站删除,仅供学习与交流古代汉语研究选编.精品文档.古汉语研究论文选编说 明为了使同学们深入了解古汉语学习的重点和难点,早日接触古汉语研究的前沿课题,我们选编了这些研究论文。这些入选的论文侧重在以下一些方面:1综合介绍:对古汉语研究的某些问题进行综述,以便使同学综合性的了解研究的概况。2专题研讨:就某些专题进行深入的探讨。3入门引路:就如何学习古汉语进行介绍。1、说文解字概论周祖谟中国文化研究 199701一、绪论 汉字的发展。从历史上看,文字起源很早。尽管出土的陶器上也有像很早的文字的东西,但它究竟属于什么时代,怎么去认识,还有待深入研究。因此,今日所能见到的最早
2、的有系统的记录汉语的文字是甲骨文。从甲骨文发展到铜器上的文字即金文。到了春秋战国时期有所谓六国古文:秦早期的籀文、货币上的文字、陶器上的文字等等。到了秦始皇时代,简易了秦的籀文,成为小篆。再发展成隶书、草书、行书、真书(即楷书、正书)。 从书写方式上看,汉字的发展有形变和势变。形变即字形有了改变;势变即书写的笔画有了变化。形变如金文跟六国古文相差很远,小篆跟金文相比又有了很大变化。篆书是圆笔居多,小篆已有点变化,隶书变化很大,把圆笔改成方笔。如“大”、“日”,字形由圆的变成方块。这种发展一方面由繁复趋于约易,简单化,如由大篆、籀文到小篆;另一方面又可看到由单体变为合体,加上不同偏旁则成为形声字
3、。书写上由繁复趋于约易,字的繁衍上由形以表义向表音方向发展。最早先有图画代表形象,作为文字把图画简化而成为象形字。还有指事,说文举“上”、“下”为例,因为无物可象,所以有指事。又有会意,会意一般是合体的,如“相”,是由两个独体合成的会意。此法还是有时而穷的,遂向表音方向发展,因此有了形声。又有转注、假借,合前几种为六书。转注,说文叙讲“建类一首,考老是也”。前人有各种不同的理解。我认为比较准确的是刘台拱的讲法:“从一义生数字谓之转注,以一字摄数义谓之假借;随音立字,谓之转注,依音记字谓之假借。”戴震、段玉裁讲转注是互训,非也,互训不是文字孳乳的方法。假借以不造字立字,同音假借,拿一个字代表两个
4、不同的语词。转注是表音的,假借更是表音的,因此我说是形以表义向表音方向发展。 文字使用上,一字多形(或体,一个字的不同写法)慢慢趋向固定。从历史上看,有古字今字之别。 声韵的演变。首先应理解声、韵是一个系统(system),不是杂乱无章的。一种语言里声母、韵母各分多少类是有数的;声韵的结合是有规律的,是系统的。比如:现代汉语普通话语音一定跟(或有介音的韵)相拼,不跟相拼。声韵的演变就是在这一系统内部有些发展改变。演变或者由简而繁,比如古代的“端透定”在一定条件下发展为“知彻澄”和“照穿床”。或者由繁而简,比如“蓝”是来母,而“监”是见母,古代有复辅音声母。为什么说古代有复辅音?这样的事例不是个
5、别的。比如:“恕”从如声。一个字也可以有两个读音,比如“率”、,最早为两个辅音,在一定条件下,发展为有的保留了前面的辅音(如“监”),有的保留了后面的辅音(如“蓝”)。除谐声外,从汉藏语同源词比较也可看出古有复辅音。 时代有不同。从汉语语音的声韵系统发展来看,可以分成几个阶段(period):上古、中古、近古、近代、现代。上古又可以分成前期(proto-Chinese)、后期(archaic Chinese)。时代前后亦有伸缩,商代为上古前期,周秦即为上古后期;若周秦以上为上古,则汉代也可说是上古的后期。魏晋南北朝为中古,唐、宋为近古,元、明、清是近代,现在为现代。研究任何学问,了解其历史,都
6、应在历史上划分不同的阶段,不要笼统。 方音有不同。因政治、经济、文化各方面交错的关系,方音由分歧而逐渐融合,趋于一致,这是一个发展趋势。方音自古有之,而汉语是有一个最早的母语的,方言不过是其不同分支而已。有些美国学者认为闽语跟早期汉语不是一回事,有自己的原始闽语的母语。我们不同意这种说法。闽、粤、吴、北方话都是由一种早期汉语演变来的。因为一种语言不能单从语音来比较,还要看它的语法、词汇。闽语也是音节语言,没有很多的形态(phonological)变化,语法结构跟其他汉语方言基本一致,声调也可以对应。词汇上的证据就更多了,不过有些词汇北方话没有。这里面有不同民族往来时互相影响的问题,吸收一些别的
7、民族语言的词汇。语言发展也是不平衡的,有的快一些,有的慢一些。方言的发展是交错的,有的趋于一致。一致也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北方话一般无入声,但山西话还有入声,声调也不同,有的有五个、六个声调。 总之,关于声韵演变要建立两个观念:一个是古今时代的不同,一个是方音的不同。 语义的发展。文字的意义有本义,有变义。本义指从早期文字形体上所反映出来的取像及其所代表的词义。变义指使用文字在表意方面所起的发展变化。变化又是多方面的,转义、比喻义、借义都是对本义而言的变义。研究语义,不能孤立地看。第一,要看这个词在最早的文献里是怎么讲的(the firstappearance),有的不能单从字形来看。第二,
8、要根据这个字(词)处于一定的句子中的意思来定,不是仅仅单凭古老的字书(训诂书)来看的,训诂书讲的不一定是这个字的全面的意思,或是在某个句子中的意思。例如尔雅释诂第一条:“初、哉、首、基、肇、祖、元、胎、倜、落、权、舆,始也。”这些字是不是都当开始讲?其实开始只是核心(kernel)的意思,事实上用处不一样,所指的方面也不一样,要把语词放到具体的句子中来看它是什么意思才行。就语言的总体来说,形音义三者是联系在一起的,要研究语言,就不能偏于一隅,要把事物的各方面联系起来观察分析(古今,形音义),所谓“观其会通”、“好学深思”、“心知其意”就是要联系起来观察分析。同时也要了解历史的发展,所谓“探本求
9、源”、“明其原委”,也就在此。把事物孤立起来看,不是科学;只了解一段,不了解历史的发展,是不能理解透彻的。二、许慎的事迹与作说文的时代及许慎为什么作说文,说文的功用 许慎事迹。后汉书卷七十九下儒林传中有记载,不过很简略。“许慎,字叔重,汝南召陵人也。性淳笃,少博学经籍,马融常推敬之。”当时很多人觉得许慎很博学,特别是经学。“时人为之语曰:五经无双许叔重。”“为郡功曹,举孝廉,再迁除校长。卒于家。”又从贾逵读书,古文字之学是从贾逵受学的。“初,慎以五经传说,臧否不同,于是撰为五经异义。又作说文解字十四篇,皆传于世。”儿子许冲上说文表,说其父曾为“太尉南阁祭酒”,相当于现在的校长,“本从逵受古学”
10、。还著了淮南子注。古人作书,书叙放在书后面,目录又在叙之后。刘向校书作叙录,都是校订完毕作叙录。从许慎自叙和许冲的上表可以了解作说文的时代。为什么要作说文。说文之前有很多杂字书,用一些文句编成,为儿童识字而设。如仓颉篇。罗振玉影印的流沙坠简里有杂字书。赵高作爰历,胡母敬作博学,司马相如作凡将,史游作急就,扬雄作训纂,贾鲂作滂喜,都是杂字书,编成韵语,最早皆四言,后来有七言。汉代有所谓三仓。许慎为什么作说文?当时经学很复杂,古文经已盛行,是对今文经而言的。古文经是用古文字写的,称“古文经”;今文经是口耳相传,用汉代廷尉说“至以字断法,苛人受钱,苛之字止句也。若此者甚众,皆不合孔氏古文,谬于史籀。
11、俗儒鄙夫,玩其所习,蔽所希闻巧硕邪辞,使天下学者疑。”诸生说字解经不合古谊,因此?要作说文解字。何谓文?何谓字?叙曰:“依类象形故谓之文。”“形声相益即谓之字。”说:解释。解:分析(分判)。文:独体字,造字蔳怎么样的?象形还是指事?字:合体字,分析它从何得? 是什么偏旁?故曰说文解字。叙曰:“今叙篆文,合以古籀。博采通人,至于小大,信而有证。稽撰其说,将以理群类,解谬误,晓学者,达神情。分别部居,不相宰厕也。”三、说文的价值 收字范围很广。包括了秦汉间通行的篆文;古文(壁中书),含奇字,采自扬雄的书;籀文,即大篆,比小篆繁复,笔画重复的多。如“则”,籀文左边写得跟“鼎”似的“”。或体,收当时书
12、本上流行的不同写法。“文籍”的“籍”,“返回”的“返”。还有一种他认为的俗体,“公”字不是正规的小篆,认为是俗体。“袖”有正体、俗体。包容面很广,给我们丰富的古代文字的知识。 首创分析文字结构的理论和方法,一扫西汉、东汉间今文谶纬谬说,这是很大的功绩。汉人早就讲六书,如班固、郑众等。许慎通过实践把汉字加以整理,把这种理论具体表现在字典里。当时今文经学家有很多臆说,推十合一为士之类,很可笑的。许慎很了不起,给后代很多字典树立了规范。许冲上说文表曰:“引而申之,以究万原。毕终于亥,知化穷冥。”据形系联,有条不紊。为何“毕终于亥”?亥者,该也,树根底下也叫,万物皆该备。电“一”、“上”、“示”、“三
13、”、“王”,从形体上往下牵引,下来到“亥”。六书说很重要。尽管六书本身不够完善,有了六书,对汉字结构形式比较清楚些。六书里,象形、指事为独体,所谓文;会意、形声为合体,所谓字(“形声相益即谓之字”)。说文里“从某某”,或“从某从某”,这是会意;“从某某声”,这是形声。合体又是用独体字组成的。转注和假借,是用字上不断孳乳和增多。前面已讲过,转注,以刘台拱的说法比较正确,随音立字,声旁相同,形符不同。假借是同音假借。西汉、东汉间今文谶纬之学盛行,不是根据文字,而是唯心方法讲文字构造,所据亦非篆书,更不是籀文,而是汉代隶书。说文叙在讲了八体六书之后说:“其铭即前代之古文,皆自相似。虽叵复见远流,其详
14、可得略说也。而世人大共非訾,以为好奇者也。故诡更正文,向壁虚造不可知之书,变乱常行,以耀于世。诸生竞逐说字解经谊,称秦之隶书为仓颉时书,云:父子相传,何得改易?乃猥曰:马头人为长,人持十为斗。虫者屈中也。延尉说律,至以字断法,苛人受钱,苛之字止句也。若此者甚众,皆不合孔氏古文,谬于史籀。俗儒鄙夫,玩其所习,蔽所希闻,不见通学。未尝睹字例之条,怪旧执而善野言。以其所知为秘妙,究洞圣人之微旨。又见仓颉篇中幼子承诏,因曰:古帝之所作也,其辞有神仙之术焉。其迷误不谕,岂不悖哉!”今文经学家据隶书讲文字结构是错的。许慎根据古籀、篆文说明文字结构,把今文谶纬谬说一扫而空。 创立部首编排文字的方法。这是受三
15、仓、急就的影响,特别是急就篇,“急救奇觚与众异,分别部居不杂厕。”先姓氏,后名物,分别开。同类的字写在一起,偏旁相同的字排在一起,如鸟虫、草木。这对许慎很有启发,他能创立部首编排文字的方法,为后代立下一很好的规范。记载了丰富的古代词汇,保存了大量词的古义。古汉语单字往往是一个词,许慎对每个词都要讲解,讲解用词也往往是古义。比如:“毕,田网也。”捕鸟网。“自,鼻也。”甲骨文。“须,面毛也。”六艺群书的古义有很多在说文里记录了下来。另外,还有古音,形声字,说出“从某某声”,声旁与此字有直接关系;“读若某”,记载了古音。所以,说文是研究汉语文字的重要典籍,讲词源学、文字学、词义学都要参考说文;要理解
16、古书、古代文学作品,不能不理解说文;编词典,要注意词的本义,也要参考说文。但说文所记,亦非全是古义、本义,此先不谈。 四、说文的功用 可以利用说文部首和形体分析了解隶书与今楷书的构造。说文用篆文分析每个字的结构、偏旁。隶书、楷书与小篆不同,有些字不知为什么这样写,可以从小篆知道。如“兵”“其”“采”。“陷”和“滔”,楷书写法不同,易写错。从古文字看,“滔”上面从爪,用手取;“陷”,一个人掉下去了,字形、字义区别得很清楚。 可以根据说文保留的篆书和古义,认识和研究甲骨文和金文。说文著录下小篆来,我们才可据小篆与甲骨文、金文相对照,认识甲骨文、金文,若无篆书就难多了。有的小篆和更古的文字之间比较容
17、易了解其关系,如“女”,无小篆,也能认识甲骨文“女”。有的就不那么容易,如“伐”、“腋”(亦)、“监”(人于水监)。再如:“”、“老”、“奔”,古文字就比楷书、隶书形象多了。有的字从篆文字形也不能理解,与甲骨文对照起来,就明白为什么那样写了。如“彘”,小篆作“”,为什么这样写?不清楚。甲骨文为“”,从“矢”从“豕”,就看得很清楚了,篆文从甲骨文发展而来,如无篆书,也不易理解甲骨文此字的字形。 据说文的六书说,文字中很多是会意字,有些还是形声字。写出这个字时,就知道其字的取象、取义何在。如“逆”、“大”、“启”、“得”。理解最初古训的取义是什么。汉字中形声字占大多数;由表义向表音发展,这是文字发
18、展的规律。也有跟古文字不对头的,“在”,说文“从才,得声。”是形声字。“青”,从生声。篆书上没有撇。“地”,从也声。“矣”,上边从以声,楷书作“厶”,从篆形更易理解。 从说文可推寻词义的转变跟用字的假借,因为说文给一个字作解释,都有来历,六艺群书的解释都概括在里面了。如“逆”,今为顺逆,不用迎逆义了。“降”有二音,、词义转变。“旨”,说文为甘旨,今为旨趣。“御”,今简化后无“示”了,古则为御下。从示,是祭名,今为抵御。再如:“适”、“汤”、“视”、“企”等。从说文所收词汇中可见其对古代社会文化发展及其阶段的反映。事物有不同名称,今以一个共名称之。如祭祀,说文有很多专门祭祀之名,后代不需要了,无
19、此名了,但还有祭祀,只用一个普通名称,无专名了。专名反映最初文化的情况。玉石,反映用玉做的器物,而最早又是用石作的器物。玉器又作礼器,圭、璋等佩饰也有玉石做的,代表当时人的生活、文化。牛部,不同颜色牛的命名,与畜牧时代牧养牛有关。“榷,白牛也。”“拢,白黑杂毛牛。”反映了社会发展阶段的生活文化情况,古人对事物认识的深入程度。五、说文的传本、注本 今日所见说文的本子,主要是宋以后的,唐写本很少。清代有本部残卷(唐写本),只存个字,仅占全书的。书籍制度上,最早用竹简、绢帛,但要卷起,不便阅读。又发展出册页、帖子、叶子本,唐代就有了叶子本,可折叠的。唐残本是叶子本,每面十行,每行二篆,上下排着两个字
20、,双行小字是注。先出反切,然后是许慎释义。日本有口部十二个字断简,一片,上下两行,每行二篆,存十二个字。据说还有六个字一片,但未见过。也是叶子本,注文列下面,反切在注文之后。这个反切与今所见宋本反切不同,字的次序也不完全与宋本一样。关系之大,牵涉到许慎排字次序问题和体例问题。唐人对说文、字林都很重视,为何传本这样少,不可理解。唐本反切跟字林反切相近。五代所传的说文本子与唐本一致(部首和反切)。今日所见宋本,为大徐所校订,与唐本不同。 宋本:徐铉所校订。他发现相传的本子有误,把很多的本子拿来对照,详细考察,又发现有遗漏的字,补了新附字。反切音以孙唐韵为准。今日所见的唐韵残本,与大徐本反切也不完全
21、一样,可见孙唐韵传本在宋代也有很多。徐锴为弟,称小徐,作说文解字系传四十卷,用功夫很深,有通释,说解说文十五卷的字。另外讲部序、通论、祛妄、类聚、错综。小徐本的注文和篆文的次第也跟大徐本不同,系传早成。徐锴比徐铉高明,通释里有很多好东西,清人注说文受系传影响很大。系传有两个本子,一是四部丛刊影宋本,因是抄本,有不少错字;另一是刻本,刻得很精,祁藻所刻说文解字系传即为通常应用的刻本。祁本也有错字,可用四部丛刊本对校。系传是本很好的书,引古训、古书来解释说文,很有价值。只不过因清人有更好的更详尽的注本,把系传给淹没了。 清人的本子,汲古阁本最早,藤花榭的本子,孙星衍平津馆丛书本,刻工非常精美。陈昌
22、治据孙本改刻为一字一行。中华书局影印的本子,每个篆书上都标出楷书,并附通检,比陈昌汉本又高出一筹,当然,有的字属于隶定。 清代注本:徐锴系传。引古书证说文许慎的训释,这也是清人注说文的一贯方法。段玉裁用汲古阁本和其他本子对校、作注。段氏用心很细,胆子也大,改字也有改错了的。桂馥义证,与段不同。段是注说文,桂氏是给说文找根据,引古书用到这个字时如何讲。桂氏书材料很充实,不大有错误,用起来很可靠,作为材料书很有用。玉筠说文句读兼取段、桂二家,是比较通用的书。梁任公以为此书便于初学,解释简明扼要。另有说文释例,解释说文的文例、辞例;文字蒙求,按六书讲的。王氏曾校过系传,在说文释例方面很有建树。桂氏缺
23、点是墨守许说,不敢驳许。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说解文字,引古书训解,考定字声。他把说文原书拆散了,不按五百四十部,按他所定的古韵十八部统摄说文之字。十八部用易卦名,如“丰”、“升”、“临”、“谦”等。把说文谐声字用古韵部统摄起来,同属一个声符的字按说文出现先后为序列出来,一部中有许多声符,皆归属在一个韵部之中,查字要按谐声偏旁查。一个字下面也有或体,下面有说文的训释,还有转注(引申文)、假借、声训、古韵、转音。定声,即统纳入十八部之内。每韵部之后,又附录了不见于说文的唐以前古书上的字,有一千八百多字。最特殊的是对转注和假借的讲法,“转注者,体不改造,引意相受,令、长是也。”这完全是意义引申,而非
24、说文转注原意了。“假借者,本无其意,依声托字,“朋”、“来”是也。”朋友之“朋”无其字,借朋鸟之“朋”;“来”是借小麦之“来”,用为来往之“来”。他书中并不全是如此,多是古书上的通借,非说文之假借,这也是他独创的一种。六、怎么读说文 从前读说文的人都要先抱着段注来读的,还要点,全书点下来也要两年时间了。现在不能那样了。 先要读说文,不看注。丰富文字形体的知识,从学习说文部首开始。注意文字形体的认识学习。还要熟悉形声字的形符与声符。如“临”、“志”。对会意字,楷书已看不出其义了,可通过篆书和楷书相比,了解其变化。 了解说文的编排体例。分辨训释的方法,编排的方法,文例辞例,怎样说明这个词。掌握常用
25、字的训解,这对读古书有很大便利。因有些词义不太好理解,去古已远。说文中保存了很多最早的通用的意义,掌握其中一部分很有用。总之,要读说文,就要掌握字的形体,分析字的结构,掌握常用字义。七、说文的编排方法 部的次序。说文分部排字受三仓、急就篇的启发。许冲上说文表讲了“其建首也,知化穷冥”。至于叙中开头的“叙曰”是后加的,非许氏原文。以形体相近者依次系联,并无深意。“始一终亥”,今文经家哲学,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故始于一;亥,该也,备也,根也,故终于亥。其他则无深义,只是据形系联。此书体大思精,当时许氏书于木简,受条件限制,非一以贯之,有的系联不上,只好按意义相近的排列了。小徐系传,完
26、全从义理上讲部序,不足为据。主要是据形系联,也有按意义系联的,如“齿”、“牙”、“足”、“彳”,形不似而意义近。 部首与部内文字的关系及部里文字的次序。部首一般是部里字的形旁,只有少数是部里字的声旁。比如,卷三上“句部”,“拘”、“笱”、“钧”,部首为声旁。“部”,“”、“纠”,部首亦为声旁。卷九上“后部”,“”,“后”为声旁。“司部”,收一个“词”字,“司”为声旁,这是例外。也有些自乱其例了,但主要的还是部首是部里字的形旁。 部里文字的次序:专名在前,后列其他。如“山部”、“水部”,均先列山名、水名,后列与山、水有关系的字。先列实物名,后列其他方面的词。如“足部”,开头皆足部的名称,与走有关
27、的词列其后。“宀部”,“家”、“宅”在前,其他列后面。名词之外的形容词、动词在最后。意义相近的字比次在一起,如“口部”,“咦”、“”、“喘”、“呼”、“吸”、“嘘”、“吹”,意义相近,排在一起。好的意义的词在前,不好意义的词在后。以上归纳了部内字序的四种情况,我认为许慎部中文字次序总的来说是有规律的,但不是绝对的,因当时是写在木简上,排乱、排错的情况也有,还有可能传写错误,唐写本“木部”残卷就比二徐本排列次序好。虽有错乱,但并非无次序,乱七八糟。这样说的好处:首先,古人专名在前,动词、形容词在后,反映出古人对名词、动词、形容词有一个朦胧的粗浅的认识。其次,把好的意义的词和坏的意义的词分开,表明
28、古人对词义的理解,跟今天的词义相比,有的变化了,从中可见词义的发展。总之,读古人书,从这里推测古人用心之所在。许氏并未讲部里字的次序如何,他只讲部次,没讲部里边也有次序,其实里边也有意义。我们读任何一部古书都应窥探古人用心之所在。 读说文,首先要重视部首的学习。重视每个字的形、音、义,注意加以分辨,且留心部首字的写法与今楷书之间的关系。要把部首字的学习与部首内所收的字联系起来看。五百四十部,这是许氏据篆书分析出来的,有些并不完全对。比如“、”,其实不是跟其他形旁一样的,是他离析出来的;“亠”,古人书里没有这一部(康熙字典里念“头”)。部首读音大体上与大徐本反切相应。有的部首当时可能不是字,是许
29、慎分出来的。识别部首,看形体写法,要能念出来。比如,虍,念虎,不用说虎字头。宀,爿,。 记部首有点巧妙的办法:辨形。有的部首形相似,“、”,“、”倒过来念 (附图 图) 进一步就要利用部首了解文字的构造,即前所说,把部首与部里的字联系起来看,哪是形?哪是声?会意是由哪个部分与哪个部分会合?“”,会意兼声。“珑”,会意兼声。“世”,从卅。“竦”,立部。“分”,八部,从刀。要了解说文在解释词义时应用的方法,能牵上字形的时候一定据形释义,如一个词有好几个意思,许氏选一个与字形搭得上的意义作为解释,这是他的特点。大多为会意字。有时形声字也要据形以说义,认为是会意,而把声旁与意义联系起来,即会意兼声,如
30、上举“”、“珑”等字。心知许氏之意即可,不必斤斤追逐,讲形声也无关系。 如果是联绵词,上字已释义,下字就不出解了,这是比较有规则的。例如:“琅”,“玫瑰”。 “一曰”,用于解释多义词,释义后再说一个别的意思。例如:“昌,美言也,一曰日光也。”(卷七上)“,裂也,一曰手指也。”(卷十二上)“播,种也,一曰布也。”清人有疑古倾向,王筠认为“一曰”不是许氏原著,是后人加的。我以为不宜过多地疑古。“一曰”不仅有释义,还有释形、注音的,故应视为许氏原有的东西。例如:“祝,祭主赞词者,从示,从人、口,一曰从兑省。”这是“一曰”释形。“,石之次玉者,读若诗曰瓜瓞”。一曰若蛤蚌。”这是“一曰”讲音的。 “读若
31、”,为汉经师给字注音的术语,大部分“读若”是谈注音,也有少数联系字义,主体是注音。“,读若眉。”也有“读与某同”,作用同“读若”,也是注音。“读如”,以假借居多。 “省声”。说文对会意与谐声有分别,有的谐声字很特别。“进,登也,从,省声。”,“,察省声。”“羔,从羊,照省声。”此字完全从四点来推测,不一定对。“窦,空也。从穴,渎省声。”隶定后跟“卖”相同了。这些是可信的,有的就不一定可信。有的说“从某,某声”也可以,不必说“省声”。如:“,望也,从目,稀声。” “阙”。说文有四十七个字注“阙”义。有的是不知字形而阙,“,再也,从冂,阙。”义阙的如:“,阙,从戈从音。”音阙的如:“,进也,从二先
32、,赞从此,阙。”“,疾也,从三兔,阙。”关于这个问题,有说文阙义笺、说文阙义考。清人认为可能是许书原有,传抄而阙了。古书传抄中有缺漏的,但说文之“阙”不都是抄阙的。有的则比较能肯定是传抄中阙了,比如:“朕,我也,阙。”(卷八下)从字形上看,可见从舟、,许氏不会不作解释,大概是传抄而阙的。 引经。清人很多讲说文引经的。说文引诗,有的跟今毛诗一样,有的是韩诗。所引仪礼,多今文经的。说文前后引经的字也有不同的。我认为,说文引经的目的主要是证字义。“向,北出也。诗曰:塞向户。”“殷,作乐之盛称殷。易曰:殷荐之上帝。”“试,用也。虞书曰:明试以功。”八、说文解说文字的条例 先释义,再释形,后释音。“吏,
33、治人者也。从一,从史,史亦声。”“调,和也,从言,周声。”“皇,大也,从自。自,始也。自读若鼻。” 注解的句读问题。一般句读比较清楚,篆文之下,解释字义。有两点需注意:连上篆文为句。“昧,爽旦明也。”应读为“昧爽,旦明也。”也有人认为小字隶书“昧”省了。“参,商星也。”(参、商,星也)“诂,训故言也。”(诂训,故言也)“离,黄仓庚也。”(离黄,仓庚也)注文如何理解的问题:一句应作数读,一篆之下的解释应分开来念。“,安福也。”(安也,福也)“振,举救也。”(举也,救也)“吾,我自称也。”(我也,自称也)“标,木杪末也。”(木杪也,末也)说文本身也有分开的,“咸,皆也,悉也。”是否许慎有的分,有的
34、就疏忽了呢?不!写书的人是认真的,后来传抄时偷懒而漏了、省了。 解释字义的体例。古人给字加训释,有三种训释方法,形训、义训、声训。 形训,就字的结构来释义。左传宣十二年:“楚子曰:夫文止戈为武。”说文戈部:“武,楚庄王曰:夫武定功兵,故止戈为武。”左传上还有“皿虫为蛊。”说文面部:“腼,面见也。诗曰:有腼面目。”这些都是形训。 义训。陈说词的词义。说文中主要是义训,不必多说了。 声训,按词的声音推说它的词义。声训起源很早,易经里已经有很多声训了。说文里也有一些。“天,颠也。”(双声)古文字“天”就是人的头。“帝,谛也。”“礼,履也。所以事神致福也。”“礼”、“履”古人常通用,皆来母字。“八,别
35、也。,”“户,护也。”“门,闻也。”这些都是声训,训释和被释词词义并不相等,只有一点相似,某方面与被释词有关系,音上相同或相近。这是古代训诂学家的推想,为什么这个词取这个音?这个音与意义是何关系?是他们主观推想,主观性较强,不是实际应用的东西。比如,“星”,刘熙释名:“星,散也。”我们也可说:“星,小也。”(今说“零星”)从主观上推,有的有点道理。心母字,很多都有小的意思。诗经上“鼓瑟吹笙。”笙者,小也,小者为笙。“星”也是从“生”得声。“生”,古读为心母(审母)。从声音上联缀看出其义,这是kernel(核心)词根,由此发展出一些词,加偏旁,有的音没变,有的音有小变。把语言中零散的词汇从声音上
36、贯穿起来,成为字族(family)。声训,今文经家常用此法。刘熙是古文经家,但受了今文经家影响。 说文中形训、声训是少量的,字大部分是义训。说文中解释字义的特点须特别注意。据形以说义是它的特点,把字形和字义联系起来。许氏总是迁就字形去解释字义,大多属于今意字。说文体例,“从某某”是会意;“从某、从某”也是会意。“从某、从某,某亦声。”会意兼形声(表声音的是第二个某)。比如“合”,收在“()部”,“合,口也,从,从口。”但不在“口部”。“”,收在“品部”,不收在“木部”,“,鸟群鸣也。”“品,众庶也。”(众也,庶也)“木”上三个“口”,从形释义。“古,故也,从十口,识前言者也。”十个口传述下来的
37、,从字形以释义。“交,交胫也。从大,象交形。”也可说交错,但他就形说义,故曰“交胫”。“即,即食也。”小徐说:“即,就也。”“加”,收在“力部”,不收在“口部”。“加,语相增加也。从力,从口。”“卖”,不放在“贝部”,而放在“出部”,篆文上边是“出”字。“买”,放在“贝部”。这些皆会意字,据形以说义,也有会意兼声的。 (本文系根据周祖谟教授为学生讲授说文解字的录音扼要整理而成 字库未存字注释: 原字艹加亥 原字忄加面 原字穴加马 原字纠右部 原字口加后 原字口加四 原字山上加而 原字门(繁体)里加克斤 原字社去土加是 原字体去本加辰 原字品下加木 原字礻加辰 原字王加干 原字扌加为 原字王加丰
38、 原字艹加奉 原字王眉 原字门加隹 原字祭上部加言 原字日加希 原字音加戈 原字先加先 原字兔下加兔加兔 原字片加庸 原字土加瑾右部 原字口加耳加戈 2、古汉语复音虚词结构模式分析蓝 鹰古代汉语的词以单音节为主,然而就虚词而言,复音虚词(包括虚词性复音结构)在数量()、使用范围和使用频率上,并不比单音虚词逊色。不少复音虚词经长期演变发展,延用到现代汉语中,成为现代汉语虚词系统中稳固的基石,如“否则”、“未必”、“假使”等。一些虚词的构成模式还突破了实词已有的结构方式,丰富了汉语构词形式。长期以来,人们对复音实词的构成已有相当的研究,而对虚词构成的研究相对来说显得薄弱;对复音虚词则是更多地着眼于
39、用法的分析,而对其构成形式缺乏足够的探讨。弄清古汉语复音虚词的结构模式,不仅可以弥补汉语词汇学和语法学中对虚词研究之不足,而且有助于现代汉语复音虚词的考源,更重要的是可以发现一些在实词研究中看不到的汉语构词现象,总结其规律,从而丰富汉语词汇理论。本文就此试作探讨。复音虚词的形成与复音实词的最大区别莫过于对具体语境的依赖性。换言之,实词中的合成词很少甚至完全可以不依赖具体语境而按照一定的构词方式构成新词。而复音虚词则有许多要依赖于特定的语境、特定的句式或句法结构而形成。这一重要区别的意义在于,对复音虚词的结构模式的分析,必须在大程度上考虑具体语境的因素。事实上正是如此,我们对古汉语复音虚词分析归
40、类时发现,不少虚词孤立地看是谈不上自身的结构类型的,只有在特定的语境中,才谈得上相对的结构模式。因此,古汉语复音虚词的结构模式首先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相对独立构成的;一类是依赖语境形成的。(一)相对独立构成的由于可以相对独立构成,而不必依赖具体语境,这一类复音虚词的结构模式与实词有不少相同类型。具体而言,有并列式、修限式、述宾式、介宾式、附着式、重叠式。()并列式构成并列式复音虚词的语言单位不仅在词性上相同,而且语法意义也相同或相近。它们之间在结构关系上处于平等地位,没有主次轻重之别,也没有主谓、修饰等句法关系。这一类型在复音虚词中所占比重较大。由代词并列构成的如:孰何、谁何;彼其、夫其;此
41、其、是其等。由动词并列构成的如:譬如、譬若等。由副词并列构成的如:乃遂、遂便;愈益、滋益;皆悉、咸悉、咸共;必将、必且等。由助动词并列构成的如:会当、会须;宜当、宜应、当须等。由介词并列构成的如:比及、比至、及至、逮至等。由连词并列构成的如:借使、借令、借如、假使、假设;当使、傥若、当若;如使、如令、设使等。由于构成复音虚词的语言单位是平等并列的关系,加之结合凝固得还不够紧密,因而存在大量次序颠倒的复音虚词。如:乃遂、遂乃;谁何、何谁;宜当、当宜;乃仅、仅乃;方且、且方;犹尚、尚犹;业已、已业;必将、将必。这些次序颠倒的复音虚词在语法功能上完全相同,不因位置的变换而出现差异。另外,此类型还有由
42、复音虚词与单音虚词并列构成的多音虚词。如:于是遂、于是乃、于是因、于是便。“于是”本身是表承接的复音虚词,它再与表承接的单音虚词“遂”“乃”等并列构成多音虚词。这种情况虽不多见,但非绝无仅有,其他结构模式中亦时可见到。()修限式构成此类复音虚词的前后两部分是修饰限定与被修饰限定的关系。又可分为定中式和状中式两类。a.定中式定中式复音虚词的两个语言单位之间是定语和中心语的关系,但组成复音虚词后不一定是名词性的。例如:何物;一日、一旦、一朝;一体;少时、少刻;何所、安所、何许、恶许等。其中“何所”等有不同用法,这里是“什么地方”义。b.状中式状中式复音虚词的两个语言单位之间是状语与中心语的关系。又
43、可分为两种:副词加动词的:不如、不若、弗如;不意;何如、奚若;何事、安事;何意;唯恐、惟恐;无有、未有;壹似、一似等。副词(或代词)加助动词的:宁能、岂能;焉能、何能;何足、奚足、安足;宁当、岂当;安可、焉可、何可;岂敢、庸敢;何敢、安敢;不得、勿得;不敢、弗敢、弗能、亡能;不克、未克等。助动词在句中也是修饰动词的,但它又有相对的独立性,能受副词的修饰,组成状中式复音虚词后,再修饰动词。因此,上面两种复音虚词在句中的语法作用和结构关系是不一样的。()述宾式述宾式复音虚词由述和宾两部分构成。由于古代汉语中述宾关系存在着两种语序,因而此类复音虚词也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宾前述后;一种是述前宾后。a.宾
44、前述后关于宾前述后的语序,国内外汉语言学家都有人论及,认为远古汉语语序为宾前述后,后来才逐步演变为现在这样述前宾后()。而古汉语中所谓宾语前置,实际是远古汉语语序的残留痕迹。这种观点在同语系的其他语言中可找到佐证。此种语序也影响着古汉语复音虚词的构成。例如:何有、奚有;何如、何若、奚如、奚若、胡如、曷若、何似。由于是远古语序的残留,“宾语前置”在古汉语仅限于有特征或曰有条件的语境中,如否定、疑问。复音虚词的构成亦不例外,大都与“疑问”语境有关。其中“有”、“如”、“若”为述语动词,“何”、“奚”、“胡”、“曷”为疑问代词作宾语。“何有”即“有何”,“何如”为“如何”。b.述前宾后这种类型是后来
45、汉语的正常语序,所以这种结构模式的复音虚词数量比“宾前述后”的多,且不受特殊或条件语境的制约。例如:移时;有间、为间、有顷;要之、总之、统之;无何、无几、亡几;若是、如是、若此、如此、若彼、如彼、若斯等。其中“移”、“有”、“总”、“若”等是述语动词,“时”、“日”“间”、“是”等是其宾语。()介宾式汉语中的介词大都由动词虚化而来,许多同时兼有动、介的语法功能。由此,介宾式复音虚词在结构上与述宾式有不少相似之处,其中最突出的相似表现在语序上,即介宾式复音虚词的结构模式也有两种对应形式:一种是前宾后介;一种是前介后宾。a.前宾后介与“前宾后述”的复音虚词略有不同的是,前宾后介的复音虚词数量比前介后宾的多,而且其构成虽然也受特殊或条件语境的制约,但似乎条件更为宽泛。例如:何当;何为、奚为、胡为、曷为;何以、何用、奚以、胡以;何自、何由、何从、胡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