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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对传播研究的启发摘要：随着各领域的沟通合作，以及计算机技术的迅速更新，社会网络分析已经有了长足发展。从对人群的分析，到对文本的分析；从对图形的描绘，到对中心度、位置的计算；从社会学到物理学生物学统计学等多学科合作。本文描绘了社会网络分析方法的渊起、理论基础及研究方法。介绍了该方法的前沿理论与操作程序，并指出运用社会网络分析的视野与方法进行新闻传播研究的有益启示。关键词：社会网络分析；方法论；新闻传播研究不同于传统的实证方法，社会网络分析SocialNetworkAnalysis方法研究构造而非事件、聚焦关系而非主体、关注动态而非静止。确切地讲，社会网络分析更像是一种研究社会的新
2、视角，而非某种局限的详细方法。加之互联网络、社交媒体、甚至物联网的发展，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全球化和经济社会一体化，产生了越来越多的网络化数据。在此基础上催生出的小世界、无尺度网络等让人眼前一亮的理论，都促使社会网络分析成为一种具有重要方法论意义的研究视角。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已经在新闻传播领域有所运用，但尚未构成规模。伴随着新媒体的发展革新，电子设备作为媒介，将每一个使用者联合在一起，构成了复杂网络的构造。在描绘社交网络的基础上，对这种复杂网络构造的分析尚不多见。同时，海量文本内容也为传统的文本分析增加了难度，应运而生的是采取社会网络方法去分析文本，研究语词关系和叙事形式的文本分析新思路。本文通过对
3、社会网络分析方法的发展与应用进行介绍，试图发现其对人物互联环境下新闻传播研究的启示。一、渊起与发展传统社会科学研究将注意力放在个体的研究对象身上，通过抽样调查的方式，将个体从其所处的社会环境和复杂关系中抽离出来。哥伦比亚大学社会学者艾伦巴顿在1968年有过一个形象的比喻，讲这样研究“就好比生物学家将实验动物放入碎肉机中，每隔一百个细胞就抽取一个来观察。但在试图探索人类社会运行规律的社会科学领域，此举无异于盲人摸象，难明就里。为了解决这一问题，构造化的研究方法，也就是社会网络分析，便成为社会科学研究的新方向。早期社会科学研究者曾试图从构造主义的视角，探究将个体连结在一起的纽带。早在19世纪中叶，
4、哲学家孔德就曾讲过，“科学主义的精神不准我们将社会看做个体的集合体。他也因而最早提出从社会行动者间互相联络的角度看待社会。与孔德不同，社会心理学家勒庞对群体行为现象进行了验证，以一种动态的构造主义视角，分析信息在人群中的流动经过。直到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社会学家齐美尔和他的学生，才明确提出了社会网络的观点，这对构造主义的研究方式产生了深远影响。他以为社会由处于特定环境中的个体组成，只要当这些环境交互影响时，也只要人们之间互相影响时，才能称其为社会。能够讲，齐美尔的阐述，为现代社会网络分析奠定了基础1。现代社会网络分析领域的萌芽，出如今20世纪30年代。心理医生雅各布L莫雷诺，和他的同事海伦
5、简宁斯最早引入这一方法，并将其命名为社会计量学Sociometry2。可惜并未获得长足发展，十多年后，美国大多数社会学家又将其注意力转回了传统的属性研究。与莫雷诺和简宁斯同时期，哈fo大学人类学家W劳埃德沃纳带领其团队，用社会网络分析的思路，设计了著名的“银行接线室研究。但随着1935年沃纳离开哈fo去芝加哥大学工作，哈fo的这波研究风潮也随之消散。同一时期，德国心理学家库尔特莱温带领团队进行了一系列构造主义视野下的心理学领域研究，开启了社会网络分析研究的第三波萌芽。固然这三支团队最早采取构造主义的研究视野，探索了社会网络的分析途径，但却都没有发展出一套能够广为适用的系统的研究方法，且没有构成
6、广泛持久的影响。从20世纪30年代到70年代，采用社会网络分析途径进行研究的机构和个人遍布世界各地，研究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直到70年代早期，哈fo大学哈里森怀特教授用构造主义范式，培养了一批又一批探索并使用社会网络分析研究途径的研究者，他们活跃在各个研究领域，使得社会网络的分析途径走进了更多研究者的视野3。跟随怀特教授及其学生的步伐，社会网络分析遭到了越来越多的重视。90年代末期，社会网络分析迎来了一些重大突破。1998年，瓦茨和斯特罗加茨发表了小世界理论；一年后，巴西巴拉和阿尔伯特验证了中心度的分布，从物理学的角度，为社会网络分析带来了革命性的进展。随着互联网的兴起，物理学领域出现了大量构造
7、化数据；同样面临这一现象的，还有需要研究基因和代谢网络的生物学领域。为此，这两个领域的研究者都开场着眼于网络化构造数据的分析方法研究，并将目光投向了已经致力于解决网络化数据60余年的社会学领域4。他们从这一领域汲取思路，并运用算法和计算机工具来拓展这一领域，并为这一领域奉献了全新的研究视角与分析途径。二、社会网络分析经典理论在过去的这60余年里，社会网络分析出现了一些具有代表性的理论：弱连接理论、构造洞理论、小世界理论、无尺度网络理论等。社会学家格兰诺维特于1973年提出了弱连接的气力StrengthofWeakTies,SWT理论。该理论有两大假设，第一，两个人之间的连接越强，他们的社交世界
8、就越有可能重叠，由于这样的两个人具有更高的同质性。而同质性的传递性较差，由于被连接的各个点之间都较为类似。第二，桥连接是潜在的新信息源。由于桥连接可能将两个同质性较弱的点连接在一起，一个人从桥点得到的信息，与其原有圈子的信息重合度较低。根据这两个假设，格兰诺维特得出结论，强连接关系同质性较高，只要同质性较低的弱连接才能成为桥连接；而只要桥连接才能成为新信息源，为个体带来新的信息。构造洞与桥连接较为类似。博特在1992年提出了社会资本的构造洞StructuralHoles理论。在表述方式上与格兰诺维特略有不同，博特将拥有更多弱连接或桥连接的个体，称为有更多构造洞的个体，以为其拥有更多非冗长关系。
9、在理论内容上，博特更进一步指出，连接的强弱决定了能否会扮演桥的角色5。博特以为，弱连接只是相关而非因果，构造洞则关注了产生信息效益所跨越的不同群体间的鸿沟。小世界理论SmallWorld在此基础上，增加了复杂网络构造的视角。从地球村到六度分割理论，人们感悟到的世界越来越小。邓肯沃茨教授对这一感悟背后的社会网络构造进行了研究，他从最具典型性的“穴居人构造入手，研究只与其他群体有一到两个连接的群体。他发现，在一个集群度较高的群体内，随机添加少量的链接，就能够大幅减少其个体间的最远距离。随着对复杂网络的探索，研究发现像基因网络或万维网这样的复杂网络，并不是随机分布的，其构造遵循着幂律分布。新节点的参
10、加会不断扩大网络规模，新节点也会优先与拥有较多链接的顶点建立连接。研究者将这种网络成为无尺度网络Scale-free，并据此展开了对社会网络构造的新研究。三、本体论与研究形式从社会网络分析的发展历史，可以以看出其明晰的构造主义本体论。这种分析视角下的真实，是由互相关系建构起来的。研究者以为，是个体间关系形式的规律性组成了社会的构造，而非它们属性的类别或抽象的规范与价值观6。对于理解个体行为来讲，构造化的关系往往比诸如年龄、性别、价值、甚至思想都更为重要7。对详细行为的研究，应该放在其所处的关系和环境中进行，这样才能解释社会行为的很多复杂性。个体所处的关系网络，会对其观点、思想、行为产生影响，这
11、种影响来自于关系建构起来的社会构造。因而，要了解个体的行为，必须先了解其所处的关系网络。在研究时，应该做到既见树木又见森林，用普遍联络的整体观念进行研究，告别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传统研究形式。同时，要用发展的目光看待关系，将关系网络看成动态发展的经过，从动态关系网络中获取信息。在社会网络分析中，更强调从宏观着眼，开启“上帝视角，从整体上把握研究。在研究经过中，研究者应避免呈现个人的主观倾向，试图保持研究的客观性。用一套量化的指标和规范进行研究，与研究对象保持距离。四、操作程序作为一种实证研究方法，社会网络分析的操作程序并没有什么十分之处。也需要经历确定研究对象与问题、收集并分析数据、建构或验证理
12、论模型的经过。与传统实证方法的不同之处在于：社会网络分析采用构造化的研究视角，关注研究对象所处的网络及其关系，并力图从动态的变化经过中研究复杂联络中的个体。本文着眼于这些独特的分析途径，在大家熟悉的传统实证研究方法基础之上，试图从这些不同之中呈现社会网络分析的操作程序。一数据构造与传统数据相比，网络数据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也是由研究对象及其属性变量组成的。但除此之外，网络数据还会从一个更为宏观的整体视角关注数据构造，去了解研究对象是怎样嵌入其所在的关系网络中的。网络数据区别于传统数据的主要特征是，传统数据关注研究对象及其属性，而网络数据关注研究对象点及其关系线8。二数据收集方法研究者能够通过问
13、卷、访谈或观察的形式，对研究对象进行数据收集。当能够较为明晰地界定研究对象时，通过位置法和声望法来收集数据9。若研究者的目的是为了直接选择属性，则可采用事件中心的方法来进行抽样，不考虑研究对象所属的组织或所处位置，只考察其所介入的事件或活动。无论何种情形，当面对大规模社会系统时，都会涉及抽样的问题。在传统数据中，抽样能够从整体中浓缩出一个能够代表总体的样本，样本的属性对整体具有统计意义上的代表性。但关注关系研究的网络数据，则很难通过抽样实现对关系网络的浓缩，更没法处理无应答带来的数据偏差。面对这种情况，约翰斯科特教授提出了三种应对思路：将研究重心放在个体中心网而非测量社交网络的整体属性；用滚雪
14、球的方法，尽可能收集所有相关人员的信息；如博特教授所倡导的，转向社会网络的一些更为质性的特征，如构造化的位置、社会角色等10。克拉泽克教授从统计学的角度，对此提出了多种抽样设计方案：诱导子图抽样，从整体关系网络中随机抽取N个顶点，并观察其所产生的子图。星状滚雪球抽样，选定几个点，再抽取与选定点距离一步的点，继而再抽取距离这些点一步的点，以此类推。链接追踪法，在选取初始样本后，通过样本内顶点的链接，追踪到其他顶点11。当然，无论采用何种方法，都要在研究问题和目的基础上，详细问题详细分析。三数据分析根据收集到数据的类型，能够分为个体中心网和整体网两大类来进行分析。个体中心网以详细个人或事件为中心，
15、围绕个体收集数据，绘制出个体所具有的社会网络；整体网则以宏观视角，尽可能完好地绘制研究对象所处的整体网络。首先，对于网络内的组成部分而言，能够分析点、线、相邻点、密度等，这些数据能为我们勾画出此网络的大致构造。其次，对中心度或中心性的分析，能够使研究者了解该网络的特殊属性。最后，对成分、派系、位置等数据的分析，能够为研究者找到附属于大群体的子群体，愈加立体地勾画网络构造。四可视化呈现对于社会网络分析的结果，通常有两种呈现方式：图和矩阵。不同于传统的统计图表，社会网络分析的图和矩阵根植于数学图论，呈现形式较为复杂。尤其是在大数据背景下，关系数据的可视化呈现已经成为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明晰美观的呈
16、现需要科学性与艺术性的结合。五、对新闻传播研究的启示通过上述对社会网络分析方法的概述和梳理不难看出，社会网络分析不仅是一套研究方法，更是一种思维方式。它要求研究者把研究问题放在普遍联络中，用构造化的视角开展研究。因而，社会网络分析弥补了传统实证研究只要属性研究的缺乏，将构造和关系纳入研究。一为研究途径的融合提供可能新闻传播研究从来有方法论的争议。“实证研究与质性研究的分野表现为前者过分拘泥于传播的几个变量间的关系而置整体社会情境于不顾，后者则缺乏立基于现实的资料，致使宏大的传播研究题目不能与现实情境建立联络。12社会网络分析的视角，既关注现象也聚焦属性，为两种研究途径的融合提供了可能。社会网络
17、采用构造化研究视角，能愈加全面立体地了解传播现象。同时，既能够结合传统研究，将属性数据放置在关系构造的大背景下进行分析；又能够对所研究的传播现象进行质性观察，将观察数据与调查数据相结合，实现实证研究与质性研究的有机结合。二文本内容分析除了对各种社会主体及其关系网络进行分析，社会网络还能够用来分析文本和叙事形式。这是现代社会网络分析方法的前沿尝试，希望能用构造化的视角，从宏观联络中去把握海量文本内容。新闻传播研究中涉及大量文本内容，目前较为常用的分析方法有内容分析、主题分析、话语分析等传统方法。假如将社会网络分析用于文本分析，能够识别出一些传统方法难以发现的文本构造和叙事形式。尤其在分析工具高度发达的今天，利用软件能够迅速实现对海量数据的批量处理，找出研究者个人难以发现的规律和构造。将这一研究思路与方法运用到新闻传播学研究，能够为研究者提供新的文本分析途径。三复杂网络视域下的新闻传播研究随着互联网、物联网进入人们的生活，日常交往早已被网络化。但这一网络的复杂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传统社会网络分析建构的经典模型。新闻传播研究的主要对象就是将人们联合在一起的媒介，对复杂网络的研究有着天然优势。因而，新闻传播研究者更应该树立构造化的思维方式，在经典模型的基础上，探索新闻传播网络中独特的社会网络模型，切实将复杂网络的分析思路运用在新闻传播研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