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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儒学对五代吴越国历史的影响 曾国富 摘要 唐宋之际的五代时期是儒学相对衰废的时期，然而在吴越国，儒学的影响却很 大。儒学不仅对吴越国的统治思想有重要影响，而且对吴越国的政治实践同样有着广泛而深 远的影响。吴越国儒风独盛的原因，一是要依靠中原王朝的支持，就必须恪守儒学规范；二是 儒学有助于吴越国的统治；三是钱氏先辈和亲人的影响。 关键词 儒 学 吴 越 国 钱 镠 影 响 中图分类号 B43 2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2 2627(2007) 05 0059 10 作者 ： 曾国富 ， 男 ， 1962年生 ， 湛江师范学院法政学院历史系副教授。广东湛江 524048 吴越是五代时期 “
2、十国 ” 之一。开国之君为唐末镇海（治杭州）节度使钱镠，据有抗、 越两藩，即今浙江及江苏部分地区。朱温建立后梁的当年（公元 907年）钱镠受封为吴 越王，以杭州为都，历三代五主，至北宋太平兴国三年（公元 978年）五月钱俶 “ 纳土 ” 归 宋，国祚 72年。五代时期，乘机割据的周边政权，如南汉、楚、闽、北汉等，皆因君主昏庸或 其他原因，内争不息，经济、文化几无建树，而惟独吴越国虽僻处一隅，却政治局势稳定，经 济发展，文化昌盛。史家多对吴越国历史给予充分肯定，如卞孝萱、郑学檬著五代史 话谓：吴越在钱氏治理下，政治上比较安定，文士荟萃，人才济济 ;经济繁荣，渔盐蚕桑 之利，甲于江南 ;海上交通发
3、达，中外经济文化交流频繁 ;文艺也称盛于时。 ” 吴越国地狭 (仅十三州）民寡而却长治久安近百年原因何在？这当然可以从多方面去进行研究、探 索。陶懋炳著五代史略，试图从统治者的素质方面去探因，认为 ： “ 南方九国之中，嗣主 较为贤达者，无逾钱氏，这虽与吴越诸主不事内宠、教诲子嗣得法有关，但比较重要的原 因，似乎是居桑梓之地，更注 意人心民情吧？姑妄言之，以待谠论。 这是作者的推测之 *本文为湛江师范学院重点科研项目资助（项目编号 ： W0506) 卞孝萱 .郑学檬：五代史话 ， 北京 ， 北京出版社 ， 1985年版 ， 第 7页。 陶懋炳：五代史略北京 ， 人民出版社 ， 1985年版 ，
4、 第 138页。 71994-2015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 孔子研究 2007年第 5期 论。笔者通过对有关吴越国历史的资料进行搜集、研读，认为吴越国统治者的 “ 贤达 ” ，与 其说是 “ 居桑梓之地，更注意人心民情 ” ，还不如说是受儒学思想深刻影响的结果。以下 简要论述之。 一 、 儒学对吴越国统治者思想作风的影响 吴越国统治集团中，儒学修养良好者众多，儒学氛围远较其他国家浓厚。 先看吴越国第一代国王钱镠 。 钱镠以军事起家 ， 是五代时期一军阀
5、， 曾因儒士稍轻慢 而怒杀之，似乎没有多少儒学素养可言，其实不然。钱镠虽出身贫贱民家，但少年时读过 几年私塾 ， “ 稍有余暇 ， 温理春秋兼读武经钱氏家乘卷六 ）在武肃王遗训中 ， 有不少名言警句是从论语中摘引来的。 “ 遗训的其他地方也是强调忠、孝、仁、义、礼 教，贯穿其中的是儒学思想。 ” 钱镠 “ 事母至孝，常游后庭层楼，太夫人春秋高，不能上，王 (钱镠 ） 亲负而登焉。 ” （ 十国春秋卷八三 )可见钱镠是个典型孝子。忠义、勤俭是儒学的重 要内容，这在钱镠身上也有充分的表现。可以说，钱镠之所以能青云直上，与其满腔 “ 忠 肝义胆 ” 是密不可分的。钱镠建国后，尽管在辖境内也有称帝改元
6、之事，但表面上始终尊 奉中原 王朝，以藩镇自居，通过频繁、丰厚的贡奉以表忠心 ;临终之际，仍念念不忘告诫其 后代要忠于中原王朝 。 钱镠虽贵为国王 ， 然而却克勤克俭尽管也有奢侈 、 排场的时候 ） 这在封建时代是罕见的 。 资治通鉴卷270载 ： “ 镠自少在军中 ， 夜未尝寐 ， 倦极则就圆 木小枕，或枕大铃，寐熟辄欹而寤，名曰 警枕 。置粉盘于卧内，有所记则书盘中，比老不 倦。或寝方酣，外有白事者，令侍女振纸即寤 ” 因此，钱镠有浙中 “ 不睡龙 ” 的美称。钱 镠孝亲、忠义、勤勉、节俭的为人及生活作风，绝不是天生而然，而是儒学影响的结果。 吴越国第二代国王 一 文穆王钱元瑾也是一个儒学
7、浸染极深的人 。 据载 ， 钱元瑾 “ 虽少婴军旅，尤尚儒学。事武肃王 （ 钱镠库敬小心，未常（尝）有懈。 晚年政事一委 参决，簿书填积，皆躬亲批署，手为肼胝。复效武肃王故事，置粉盘于榻首，夜有所忆，即书 其上，诘朝以备顾问。时属重盗贼及诈伪诽镑法，犯者必死，王（元瑾 ） 皆力救获，宥者甚 众 。 常（曾）北征，师次平望，蚊蚋尤甚，左右请施帷帐，王曰：三军皆在此，我独何避？ 竟 不许 。 ” 钱元瑾死后，后晋命宰相和凝撰神道碑，称其 “ 抚众以惠，待士持谦 。 事必有恒，政 皆求理 。 扶弱遏强，先人后己 ”“ 礼延耆硕 ” （ 十国春秋卷七九及注） 。 结合上述史籍所 载 ， 可知碑文并非纯
8、属誉美 ， 而是与事实相符合的 ， 儒学倡导的孝 、 勤 、 仁 、 惠 、 谦 、 勤政 、 先 人后己等封建时代的人伦 “ 美德 ” ，在钱元瑾身上都有切实的体现 。 吴越国第三代有三国王 :忠献王钱弘佐、忠逊王钱弘惊、忠懿王钱俶。钱弘佐 “ 初嗣 位，尚少，温柔好礼，恭勤政务，发摘奸伏，人不敢欺 ”( 十国春秋卷八十 ） 钱弘惊继位，想 何灿浩 ： 吴越国宗室述论，载南开学报 2004年第 6期。 71W4-2015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 儒学对五代
9、吴越国历史的影响 有所革新 ， “ 以礼法绳下 ， 宿将旧勋 ， 不甚优礼 ”( 旧五代史卷一三三 ） 结果为胡进思发动 兵变囚禁废黜。其后，宋仁宗在敕中赞美他 “ 袭齐桓之业，挺忠孝以无遗 ”( 十国春秋卷八 十注 ） 可见钱弘惊也是个忠君孝父重礼法之主。吴越国最后一任国王钱俶， “ 素有德 望 ” ，在位期间不仅推行了减轻民众赋税负担的仁政，而且他还深受儒家 “ 天人感应 ”学 说的影响，每遇天灾，便把灾祸归因于国君的 “ 不德 ” 、 “ 寡德 ” ，引咎自责。如，显德五年 (958)四月，杭州城南失火，延于内城官府庐舍几尽，火将燃及镇国仓，钱俶亲率大臣至 瑞石山，命酒祝之，曰：不谷不德
10、，天降之灾。仓廪积储，实师旅之备也，若焚之，民命安 仰？ ”( 十国春秋卷八一 )指望上天只责罚自己，而勿焚毁官仓。钱俶虽贵为一国之王，然 而 “ 性谦和，未曾忤物。自奉 颇薄，常服大帛之衣 ” （ 同上卷八二 ） 继承了其父祖俭朴的生 活作风。 除了在位的几任吴越国王外，钱镠其余子孙，儒学涵养良好的也大有人在。如，钱镠 第二子元玑 “ 多尚儒释，不喜奢侈，逖历中外，所在黎庶安之。 ” 第三子传瑛， “ 天性英敏， 颇敦儒学，聚书数千卷。 ” 第五子元懿， “ 性至孝 ” ，母病， “ 称药量水，夜不解带者久之 ”为 官仁且惠，死后谥 “ 宣惠 ” （ 十国春秋卷八三 )。钱氏第三代，受儒学熏
11、陶， “ 涉猎经史 ” “ 通儒术 ” 、 “ 性仁孝 ” 、 “ 性喜简俭 ” 者也不乏其人。 儒家的忠义思想还深刻影响了钱镠军队中的众多将士。正是由于有忠、 义思想的内 在支撑 ， 这些将士在作战时不仅为钱氏战胜攻取出谋划策 ， 竭心尽智 ， 而且勇猛难当 ， 冲锋 陷阵坚贞不屈，死而后己，成就了钱镠的 “ 英雄 ” 事业，也使吴越小国在强邻吴（南唐 ） 的 多次企图灭亡、兼并的战争中，屡战屡捷，迫使南唐与吴越国握手言和。例如， “ 为人淳 直，居恒以忠节自许 ” 的马绰在徐绾、许再思之乱中力挽狂澜，使钱氏功业不坠 ;杜建徽 “ 尽心于王（钱镠） ” ，累从征伐，所至辄立功，其亲家睦州刺史
12、陈询叛，杜建徽不仅不参与， 还一再 “ 责以大义 ” 鲍君福是一员勇将 ， “ 以骁果称 ” 曾为淮南所掳 ， 坚贞不屈 ， 伺机逃 归，死谥 “ 忠壮 ”; 将领屠环智有 “ 咏志诗 ” 曰：轻身都是义，殉主始为忠 ” 表达了其忠主 行义的志向 （ 十国春秋卷八四）。 吴越国招致了众多的儒士为其政治服务。这些儒士本身就是满脑子儒家思想，不仅 以儒家学说为指导施政，同时也以儒家学说律己为人。 由上可见，吴越国统治集团中，上自国王，下至文臣武将，深受儒学熏染者众多。儒学 宣扬的仁、义、礼、信、忠、孝、廉、让等伦理道德，不仅影响了他们的为人，同时也影响了他 们的处事、行政。如果我们将吴越国历史与同
13、时期割据南方的南汉、楚、闽、吴等国历史相 比较 ， 就会发现 ， 这些割据政权内部 ， 宗室争权夺利异常激烈 ， 兄弟相戮屡见不鲜 ;而吴越 国情况则大不相同。吴越国钱氏宗室虽也有争夺王位的记录，但其激烈、惨酷程度远远不 如上述诸国。究其原因，可说与儒学对钱氏宗室的影响不无关系。一个典型的事例是，文 穆王钱元瑾继位后 ， 身为王兄的钱元琼 ， 尽管 “ 仪状瑰杰 ， 风神俊迈 ” ， 既有保国之功 ， 又有 远见卓识，曾被吴王扬行密赞誉为 “ 龙种 ” ，但钱元琼始终安于君臣名分。一次，元琼自姑 71994-2015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
14、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 http:/w 孔子研究 2007年第 5期 苏入觐， “( 文穆 ） 王以家人礼事元琼，亲奉觞为寿，曰：此兄位，而小子居之，兄之赐也。 元琼俯伏曰：大王功德高茂，先王择贤而立，至公也。君臣位定，惟知恭顺而己。 因相顾 感泣。 ”( 十国春秋卷八三 )正因为钱氏宗室成员既能互相礼敬，又能恪守君臣名分，尽忠 尽义，吴越国统治集团才有较强的凝聚力，国家才少了纷争与攘夺。 二、儒学对吴越国政治实践的影响 (一） 以 “ 忠君 ” 为筹码，换取中原王朝的支持和庇护 “ 忠君 ” 是儒学的重要内容。在封建社会，对于君（国）不忠之人必遭唾弃，自
15、取灭亡； 而打着忠君旗号不论其真伪 ） 的势力，往往能骗取人心，赢得支持，势力得以不断壮大， 故钱镠深明 “ 忠君 ” 的重要意义。 五代时期，各地军阀纷纷称帝改元，与中原王朝割断了政治联系，用新五代史乍者 欧阳修的话说，即 “ 僭窃交兴 ” “ 称号纷杂 ” 。然而，与其他割据政权不同，钱氏吴越国尽 管在内也建宫室，任百官，但对中原王朝却始终表示忠心 一 通过艰难曲折而频繁丰厚的 贡奉，以中原王朝藩镇自居，接受中原王朝的册封，有时也奉中原王朝之命对邻藩出兵征 讨当然这其中有乘机扩张领域的意图 ） 当时，一些邻国君主劝钱镠也称帝，与中原王 朝分庭抗礼，但钱镠没有接受。史载， “ 是时中原多事，
16、西川王氏称蜀，广陵扬氏称吴，南 海刘氏称汉，长溪王氏称闽，皆窃大号。或通姻戚，或达聘好，咸以龙衣、玉册劝王（钱镠 ） 自帝。王笑曰：此儿辈自坐炉炭之中，又踞吾于上邪！ 却不纳，而诸国主亦 无不以父兄 事之。 ”( 十国春秋卷七八 )钱镠不肯称帝，表明了其对中央王朝君主之忠，故而深得诸国 君主的尊敬， “ 无不以父兄事之 ” 。 有人认为吴越国也曾称帝改元。此事之真伪在北宋时己成 “ 谜团 ” 。欧阳修在新五 代史 十国世家年谱的序言中说 ： “ 五代十国，称帝改元者七。吴越、荆、楚，常行中国 (中原王朝）年号。然予闻于故老，谓吴越亦尝称帝改元，而求其事迹不可得，颇疑吴越后 自讳之。及旁采闽、楚
17、、南汉诸国之书，与吴越往来者多矣，皆无称帝之事。 钱氏讫五 代，尝（常）卜尊中国，岂其张轨之比乎。 ” 张轨，原为西晋凉 州刺史，后乘乱割据，子孙保有 凉州 70余年，被尊为 “ 武王 ” 。这说明在吴越国统治者看来，称帝改元是不忠不义的表 现，是奇耻大辱之事，因此，即使真的像其他割据者那样称帝改元，也要遮遮掩掩，如做亏 心事一般，绝不敢公然与中原王朝分庭抗礼。正因为 “ 忠心耿耿 ” 吴越政权才始终得到 中原各王朝的册封和支持，才不致被强大的邻藩南唐所兼并。 (二） 本着 “ 和为贵 ” 的精神原则确定外交政策及处理内部关系 儒家十分重视和强调 “ 和为贵 ” ，因为只有和，人与人才能共生共
18、处，社会才能稳定， 经济发展、文化昌盛才有条件可言。而五代十国时期之 所以被人看作是一个 “ 黑暗时 代 ” ，一个 “ 烂摊子 ” ，就因为各政权内部都缺乏和的政治环境，争权夺利不息，兴兵杀戮不 ? 1624-2015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 儒学对五代吴越国历史的影响 止。而吴越国内部，虽也有兄弟相残之事，也有兵变易君之灾，但相比各国，其严重性及危 害性却远远不及。这与吴越国统治者重视和，即保持统治集团内部的团结是密切相关的。 钱镠生前致力于对子弟进行儒
19、学教育 ， 目的正在于让其子弟接受儒家倡导的忠 、 孝 、 仁、义等伦理观念，以维持宗室成员的和睦团结 ;临终之际，给后裔所书遗训，也一再强 调 “ 百姓安而兄弟睦，家道和而国治平 ” ，并告诫当政者 ： “ 将吏士卒，期于宽严并济，举措 得宜 ， 则国家兴隆 ” 还谆谆告诫推行睦邻政策的重要 ， 所谓 “ 免动干戈 ， 即所以爱民也 ” 其后 ， 吴越国统治者无论是大政方针还是小事处置 ， 都是为了营造和平安定的社会环境和 人际关系。 首先，吴越国统治 者以 “ 和为贵 ” 为原则积极推行睦邻政策。吴越与闽毗邻，天宝九 年（ 916)十二月，钱镠 “ 命子牙内先锋都指挥使（钱）传珣逆妇于闽，
20、自是与闽通好。 ” 吴 (后改称南唐 与吴越因为毗邻接壤 ， 相互之间为了争夺地盘 ， 曾多次发生战争 ;另外 ， 双 方内部的反叛势力又常常勾结对方为援，使双方关系更成水火之势。钱镠曾先后派遣两 子 一 钱传瑾、钱元撩与淮南（吴）联姻，以求缓和紧张关系。天宝十二年（公元 919年） 八月，吴方遣返吴越战俘，并遣客省使欧阳汀来请通好。钱镠为了让民众休养生息，也捐 弃前嫌，遣返吴方战俘， “ 自是休兵二十余年 ” 天宝十三年 (公元 920年汁一月，钱镠又 “ 遣使为其子（钱）传诱求昏（昏）于楚 ， 楚王（马）殷许之 ” （ 十国春秋卷七八 ） 自睦邻关 系构建后，吴越国尽管与吴（南唐 ） 闽也
21、时有战争，但和平毕竟是主流。 其次，吴越国统治者善于化解内部矛盾，努力使君臣将士和睦相处。如，钱元瑾初继 位时， “ 内牙指挥使富阳刘仁杞及陆仁章久用事，仁章性刚，仁杞好毁短人，皆为所恶。一 日 ，诸将共诣府门请诛之 ;元瑾使从子仁俊谕之 ， 曰：二将事先王久 ， 吾方图其功 ， 汝曹乃 欲逞私憾而杀之 ， 可乎？吾为汝主 ， 汝当禀吾命；不然 ， 吾当归临安以避贤路！ 众惧而 退。诸将欲诛刘 、 陆二将 ， “ 性刚 ” 及 “ 好毁短人 ” 仅是借口 ， 实质是诸将嫉妒二将 “ 久用 事 ” ，获益太多，而要求进行权力的重新分配。对此事，置之不理或追究闹事者责任，显然 既不利于问题的解决，
22、也不利于统治集团内部的和睦共处。钱元瑾采取了较稳妥的办法 处理此事：乃以仁章为衢州刺史，仁杞为湖州刺史 ” ，使尖锐的内部矛盾得以缓和。另 外 ， “ 中外有上书告讦者 ， 元瑾皆置不问 ” 这虽然是一种消极无为之举 ， 但其客观效果却 是 “ 由是将吏辑睦 ”( 资治通鉴卷二七七） 。 一些地方官同样以 “ 和为贵 ” 原则处理问题 ， 化 解矛盾，以维持地方的稳 定秩序。如钱弘儇，东府（越州，即今绍兴）安抚使，兼领睦州， “ 时福州初归附，将校有仇隙者率多相诬，弘儇谓左右曰：人各有憾，诬构一启，疑惧交 至 ，岂国家推心怀远之道邪！ 悉置不问 。 ” （十国春秋卷八三 ） 总之 ， 本着 “
23、 和为贵 ” 的精神原则 ， 吴越国统治者对外坚持推行睦邻政策 ， 对内努力化 解各种矛盾 ， 既维护了国内社会秩序的和平稳定 ， 又减少了与邻国的摩擦斗争 ， 消耗国力 ， 为自身的生存发展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三）在民本思想的影响下，吴越国统治者努力减轻民众的赋税负担，积极发展生产， ?1994-2015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63 http:/w 孔子研究 2007年第 5期 在五代乱世中创造了一个 “ 小康 ” 社会 尚书。五子之歌汩：民惟邦本，本固邦宁 ”; 孟子。尽心
24、下跡云 ： “ 民为贵，社稷 次之，君为轻。 ” 民本思想在儒家学说中占有重要地位。在吴越国统治者中，重民思想，无 论是在吴越国君王，还是在地方官的施政实践中，都多有反映，史有明载。如钱镠在遗 训沖就谆谆告诫其后继者：十四州百姓，系吴越之根本 ” (钱氏家乘卷六 ） 要求其后继 者要善待吴越民众。 早在立国之前，虽然戎马倥偬，军事为先，然而，钱镠也未忘民众。将领或地方官侵害 了民众利益，钱镠是不会姑息迁就的，如儒童镇将徐靖 “ 俘掠居人 ” ，钱镠命戮之于市。钱 镠灭越州称帝的董昌后， “ 开仓赈贫乏 ”; 婺州（治所在今浙江金华县）刺史王坛遣将攻东 阳，“ 王（钱镠 ） 以息民故，命使谕之。
25、，（十国春秋卷七七 这些事例说明，钱镠在思想 上对 民众很重视，对于争取民众的支持具有重要意义。 吴越国前期，由于地狭民寡，为维持国家机器的正常运作，吴越民众的赋役负担相对 较重。自忠献王钱弘佐执政，在国家己有一定积蓄的前提下，统治者开始为民众减轻负 担。据史载，开运四年 （ 947)八月，忠献王向仓吏了解到国有十年蓄积之后，欣然说 ： “ 然 则军食足矣，可以宽吾民 ” ，于是， “ 命复其境内租税三年 ”( 十国春秋卷八十）。乾祐元年 (948)正月，新即王位的忠懿王钱俶也 “ 赦境内租税，同年十一月，又 “ 下令每岁租赋逋者 悉蠲之，仍岁著为令 ” ，以制度化的方式减轻那些确 实经济困难
26、的 “ 逋者 ” 的负担，以使他 们能安居乐业，不致背井离乡，成为社会不安定的因素。乾祐三年十一月，为了开国家经 济之源，吴越国 “ 募民能垦荒田者，勿取其税。 ” 这一举措得到了较好的贯彻执行，“ 由是境 内无弃田 ” 。曾有人向吴越国统治者建议 “ 纠遗丁以増赋 ” ，即通过人口普查，搜查出隐漏 的丁口，以増加国家赋税收入。议者不仅未获得君主的奖赏，反被 “ 杖之国门 ” ，显示出吴 越国统治者与那些无视民众、一味利用政权的力量对民众进行敲骨吸髓剥削的同时期其 它割据政权之君有显著的不同。有时候遭遇自然灾害，以致民众有鬻男卖女者， 吴越国王 便下诏令命出粟帛以赎之，使归还其父母，仍令所在开
27、仓赈恤 （ 十国春秋卷八一 )。 由于吴越国最高统治者对儒学的重视，儒家思想在他们的为人、施政中多有体现，上 行下效，吴越国地方官也自觉依儒家学说去施政。这大约就是五代时期贪官多廉吏少，而 吴越国却是贪官少 “ 清官 ” 多的一个重要原因。吴越国地方官中，有不少是钱氏家庭成 员，其中就有不少政绩突出、受民拥戴者。如，钱元巩， “ 多尚儒释，不喜奢侈，逖历中外， 所在黎庶安之，钱弘儇为静海军节度使、判军州事， “ 均徭役，罢淫祀，尽放所畜声伎，每 食不过鲍鱼减鱼）、菘菜（白菜）。 ” 显德中，曾入觐西府 (越州，今绍兴 )， “ 永嘉人谓其将 代也，卧辙阻之，弘儇先以篮舆载侍妾出，众疑弘儇在中，
28、遽拥而回，其为民所感悦如此。 久之，改彰武军节度使、知福州事，温人皆行啼巷哭，曰：愿公早回。 亦有携家以从者，谓 之随使百姓。 ” 死时， “ 神柩经温州，归会稽，三州之民为号踊者甚众， “ 谥节惠，钱弘亿， “ 居明州，颇著善政，凡一切科率旧制悉除之。显德中，（忠献汪命括民丁以益军旅，州县 64 ? 1994-2015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 儒学对五代吴越国历史的影响 长吏因之多所残刻，弘亿手疏其弊，辞理切直，王感悟，乃罢 ” 钱弘惺，任衢州刺史， “
29、为政 宽恕厚重，民多爱之。时属岁旱，部民将逐食他州，不忍辄去，共诣听事告白而行，弘惺为 之流涕 ” 卒时 “ 中外无不叹惜 ”( 十国春秋卷八三 ） 等等。其他为政 清廉而得民心的地方 官也不乏其人，如高彦， “ 居湖州十一载，政尚宽简，民颇便之 ” 朱行先，任静海镇遏使， “ 在镇恩威并行，甚着声誉，凡十有五年 ” （ 同上，卷八五）等。这些地方官的自廉、勤政、爱 民多属自觉行为，显然与儒学仁政及民本思想的影响有关。 (四臑学 “ 选贤与能 ” 思想的影响 ， 使吴越国君臣尚贤礼士 ， 招致众多人才为其政权 服务 钱镠对于人才的认识 ， 有一个演变过程 。 起初 ， 在领兵作战时 ， 他没有
30、充分认识到人 才的意义，以致发生随意杀戮儒士之事。但自兼有吴、越两藩，战事减少，立国当前，钱镠 对人才的意义才有较深刻的认识 。 钱镠对于人才的重视 ， 在五代时期各政权统治者中 ， 是 较著名的 。 有谓：王（钱镠 ） 负知人之鉴 ， 尊贤下士 ， 惟曰不足 。 名其居曰 握发殿 ， 取周 公吐哺握发之意 ” 史籍还记载，为了从北方流移而来的人士中挑选贤能，钱镠曾派遣数 十名画工居于淞江边，称为 “ 挛手校尉 ” ， “ 伺北方流移来者，咸写貌以闻，择清俊者用之 ” ， 于此可见钱镠求贤若渴之心。另外，在用人施政中，一些幕府宾客谠言敢谏，得罪了钱镠， 钱镠也能 “ 怡然不怒 ” （ 十国春秋
31、卷七八 ） 可见他对于人才的重视与宽容。罗隐的受赏 识、任用，即充分反映了其礼贤下士作风之一斑。罗隐为 五代时期一位落拓多智、放荡不 羁的文士， “ 名振天下 ” 但因为他 “ 性傲睨，王公大人多为所薄，因此仕途曲折，后归杭州， 谒武肃王钱镠，得到钱镠的 “ 殊遇 ” 罗隐在吴越国累官钱塘县令、镇海军掌书记、节度判 官、盐铁发运副使，除著作佐郎、司勋郎中，历迁谏议丈夫、给事中、发运使，赐金紫，可谓备 受宠遇，十国春秋作者吴任臣对吴越国王钱镠器重、任用罗隐评价极高，谓：方罗）隐 屡踬进士第，遍历诸州，驰驱扰攘之中，惫矣！及遭逢霸主，文采烂然，声施后世，可不谓得 时而驾邪 ！ ”( 十国春秋卷八四
32、列传论曰 受钱镠礼遇任用的文人 儒士还有不少 ，如钟廷 翰，流寓湖州，素有贤名，钱镠命其摄安吉主簿，并在任职牒中赞美其 “ 儒素修身 ” “ 克循 廉谨之规，备显温恭之道 ” ，表示 “ 倘闻佐理之能，岂吝超升之奖 ” 章鲁封， “ 有隽才，少与 罗隐齐名 ” ， 累举进士不第 ， 钱镠辟为表奏孔目官 ， 累官苏州刺史 （ 十国春秋卷八五 ） 唐末 进士沈磁，因战乱流寓杭州，被钱镠留为镇海军掌书记，建国后被任为丞相（同上卷八六 )。 此外，受到钱镠任用并发挥了重要作用的文士还有皮光业、皮光邻、林鼎、曹仲达等等。 文穆王继位后，更设立专门机构，将选贤与能制度化，按儒学精神原则选拔品学兼优 的士人
33、为官。史载：文穆王立，雅好儒学，置择贤院，选吴中文士录用之，命（沈）崧领其 职。 ”(十国春秋卷八六 ） 吴越国择贤院是如何选拔录用士人的，史无明载。五代时期，一 些割据政权通过科举考试录用士人。吴越国进行科举考试虽乏直接、明确的记载，但蛛丝 马迹还是可以寻觅的。十国春秋卷八四罗隐传注云：隐在浙幕，沈崧得新榜示隐， 隐题其末曰 ： ” 可见吴越国也以科举取士；只是科举为国家行为 ， 吴越王既讳言称帝 65 71994-2015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 http:/w 孔子研究 20
34、07年第 5期 建国，自然也讳言科举取士。 受吴越国最高统治者重视贤能思想的影响，地方一些将领或官吏也大力罗致人才，为 地方建设服务。如明州刺史黄晟， “ 颇尚礼士，辟前进士陈鼎、羊绍素为宾客，江东儒学 (士）多依之 ”( 十国春秋卷 八五 ） 上、下层统治者对贤能的重视和礼遇，这是吴越小国人 才荟萃、文化昌盛的主要原因。 三、儒学在吴越国影响深远的原因 五代时期，天下大乱，战争不止，儒学相对而言处于衰落状态。正是由于儒学的衰落， 儒学所倡导的忠、义、仁、礼等观念不受重视，人们（尤其是官吏、军阀库性而为，于是，官 场与战场一样，充满了斗争，充满了血腥。然而，吴越小国偏安一隅，儒学较受重视，儒学
35、 思想深入人心，国内政局较稳定，社会秩序良好，生产得以恢复发展。儒学在吴越国得以 盛行，原因何在？依笔者愚见： 首先，吴越国在五代十国中属小国，生存环境 恶劣，统治者需要利用儒家倡导的伦理 道德以维持与中原王朝的联系，使之成为自己的靠山。吴越国东面大海，北、西、南为吴 (南唐 ） 闽两国包围，尤其是吴（南唐 ） 领域及势力都比吴越国宽广、强盛，这对吴越国的 存在是一个莫大的威胁。事实上，吴与吴越连年争战，实质上就是兼并与反兼并之争。在 此形势下，吴越国要求和平，求稳定，求发展，必须有所依靠。最理想的依靠莫过于中原王 朝。而要取得中原王朝的支持，吴越统治者绝不能像其他割据者那样公然称帝改元 ;而
36、必 须时刻表示对中原王朝的忠诚，以藩镇自居，克尽 “ 臣节 ” 。能做到这一点，吴越 国才能得 到中原王朝政治上的册封和军事上的援助 ;否则，封号被削，邻国乘机而动，吴越国生存 堪忧丨 作为中原王朝的一 “ 藩镇 ” ，中原政权君主对于臣属的要求，就是必须依照儒学精神 原则去为人施政。在包括唐朝在内的各中央王朝册封吴越国王的诏书制文中，都充斥着 儒家伦理道德的说教以及对于吴越国王符合儒家道德规范行为的赞美。这对吴越国君臣 不能不产生深刻影响，促使他们自觉依照儒学原则为人施政。 其次，吴越国内危机潜伏，统治者希望借助儒学化解危机，稳定和巩固统治。吴越国 宗室围绕王权的争夺，虽不似南汉、马楚、王闽
37、等国那样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但危机仍然 潜伏着。这在政治上和军事上都有反映。从政治上说，钱元瑾在位时，就曾发生元球、元 5向兄弟合谋发动政变之事，为钱元瑾镇压。钱元瑾死，子钱弘佐继位，年仅 14岁。一向为 钱元瑾所信任、悉以军事委之的内牙指挥使戴恽又阴谋废立，为顾命大臣章德安与诸将联 合铲除。钱弘佐继位后，内部斗争愈演愈烈。对于专权的阚墦、胡进思等，钱弘佐不能制 之，连顾命大臣章德安也被排挤出朝。及钱弘惊继位，激愤于现状，想有所改革，无奈积重 难返，被 “ 党盛难制 ” 的内 牙统军使胡进思发动兵变，废为庶人，在位仅半年。接连不断的 ?lw4-2015 China Academic Jour
38、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 儒学对五代吴越国历史的影响 内争预示着吴越国的统治到了危险的边缘。在军事上，战争年代，大小将领常常从个人利 益出发，见机行事，有利可图则归附之，否则叛乱离弃之。故钱镠在用兵作战中， 就多次遭 遇部下叛乱之事，其中最严重的是徐绾、许再思联合发动的中军武勇都兵叛乱，勾淮南兵 入寇，几致钱镠事业毁于一旦。内部叛乱比外敌进攻更具威胁性。在政变、军变的威胁 下，钱氏统治者不能不思考和寻找对策。实践证明，儒学，尤其是其中的忠、义、礼、仁等思 想，对于维护封建君臣名分、等级关系，増强统
39、治集团的凝聚力，具有重要意义。吴越国统 治集团中一些有远见卓识的将臣也认识到了这一点 。 钱镠曾说：余自主军以来 ， 见天下 多少兴亡成败 ， 孝于亲者十无一二 ， 忠于君者百无一二 。 ” 因此 ， 他首先要求宗室子弟要 “ 心存忠孝 ” ， “ 上下和睦 ” （ 钱氏家乘卷六 ） 又如，钱镠病逝，钱传璀继位， “ 传璀与兄弟 同帷行丧，内牙指挥使陆仁章曰：令公嗣先王霸业，将吏旦暮趋谒，当与诸公子异处。 乃 命主者更设一幄 ， 扶传璀居之 ， 告将吏曰：自今惟谒令公 ， 禁诸公子从者无得妄入 。 昼夜 警卫，未尝休息。 ”( 资治通鉴卷二七七）显然，在陆仁章看来，已继承王位的钱传璀与诸兄 弟
40、杂处 ， 不符合儒学礼法精神 ;礼法强调的是尊卑有别 ， 通过庄严肃穆的君臣礼节 ， 使在下 者敬畏服从居上者 ， 以此巩固王位王权 ， 才能使封建统治长治久安 。 这与西汉时叔孙通为 刘邦制定朝 仪有异曲同工之妙。吴越诸国王大力奖掖忠义的文臣武将以及许多吴越国的 地方官吏自觉施行仁政 ， 目的都是维护钱氏对吴越地区的封建统治 。 再次 ， 父辈的告诫教诲 ， 亲人以身作则的影响 ， 也使吴越统治集团成员自觉或不自觉 地受到儒学的浸染。 钱镠临终，对后辈谆谆教诲，期望儿孙辈能继承自己 “ 忠勇 ” 的品格，要有忧患意识， 戒骄戒满戒躁，切勿 “ 自为厉阶，更寻覆辙 ” ，并且要严守 “ 藩臣之
41、分 ” 。钱镠诸子 “ 中心藏 之，敬闻命矣 ”( 旧五代史卷一三三 ） 这是钱氏吴越国诸王 “ 臣节 ” 无亏的一个重要原因。 此外，钱氏最高统治者身边，儒学修养良好 的女性不少。诸如 :钱镠的夫人 一 庄穆 夫人吴氏，她嫁钱镠之后， “ 闺门整肃，孝敬尽礼 ”; 又仁慈， “ 抚爱诸子，有如一体 ”; 并且节 俭爱民 ， 史载吴氏 “ 夫人常游奉国寺 ， 王（钱镠 ） 命载帛百缣以备散施 ， 夫人曰：妾备尝机 抒之劳，遽以游赏靡费，非恤民之道。 遂不受而罢。 ” 儒学重视和宣扬的孝、礼、慈、俭、恤 等美德，吴氏都具备，对钱镠及其子孙不能毫无影响。钱元瑾的夫人马氏， “ 性聪慧，勤于 职 ”
42、 。钱镠曾下令 “ 禁中外畜声伎，而文穆王逾三十无子，（马氏决人为之请， 乃听文 穆王纳诸姬。 ” 说明儒家的 “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 思想对马氏 有深刻影响。钱元瑾另一夫 人吴氏， “ 性慈惠而节俭 ” “ 每闻王决重刑，必颦蹙以仁恕为言 ” 。忠懿王钱俶之妃孙氏 “ 好学读书，通毛诗、鲁论大义。少事忠懿王甚谨，一以俭约为训，非宴会未尝为盛 饰 。 ” 后周时被封为 “ 贤德夫人 ” ， 宋初被封为 “ 贤德顺睦夫人 ” （ 十国春秋卷八三） 。 钱氏 诸吴越国王及宗室的勤政、俭朴、仁恕应与钱镠及这些夫人的影响有关。 另外，离乱时世，广大儒士科举仕进之途受阻。吴越国统治者礼贤下士，招致了
43、许多 贤能住要是儒士）为其政权服务 ， 不仅中央统治者如此 ， 地方官吏也如此 ， 如黄晟 ， 浙东 67 71994-2015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 http:/w 孔子研究 2007年第 5期 道东西副指挥使、明州刺史，他 “ 颇尚礼士，辟前进士陈鼎、羊绍素为宾客，江东儒学多依 之。 ” 杜叔詹，开宝中任平江军节度使， “ 仁惠循良，兴贤爱士，常僧湩建孔子庙以鼓励学 者 ”( 十国春秋卷八七 ） 吴越国在朝中设 “ 通儒 院 ” ，以儒学造诣深者任职，本身就是对儒 学的推崇。 以上各方面的原因，使吴越国与同时期其他国家不同，上层社会儒学氛围浓厚，统治 者深受儒学思想影响，并自觉依据儒学倡导的伦理道德原则为人、施政，使吴越国统治集 团相对团结，政治局势较稳定，民众能安居乐业，经济文化也得到恢复和发展。 71W4-2015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