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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科学精神与人精神 第 1 页 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 的相识功能 科学精神和人文精神作为人类相识活动 的两种产物或结晶， 仍 旧回馈到人的求知过程之 中，在人们相识世界时发挥着重要 的 作用，乃致于可以说它们就是我们视察世界的一双 “眼睛”。这双 眼睛的结构状况、 “视力”的优劣以及两者的 “视线”如何搭配与 平衡 ，都造成我们视察到的世界之变异 。人类对于世界之相识越 来越精深 ，对人 自身的相识也 日趋丰满 ，缘 由之一，便是我们这 双视察世界的眼睛不断 “进化”，即不断注入科学与人文成就的精 华所致；它使我们视察之眼极大地提高了视力 ，使我们 的 目光变 得更加敏锐和开 阔。当然 ，这双眼睛
2、在视力上 的失衡 ，也会使我 们在相识世界时发生偏差，产生出不和谐的世界图景。凡此种种， 皆是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给予我们 的相识功能 ，从它们 的这种功 能中，我们 同时也就体察出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主要 内涵 。 第 2 页 第 3 页 我们的叙述将从我们的视察起先 。 无论是否承认 “相识始于视察”，都必定要意识到：完全没有 视察就不行 能有相识 。这里 的“视察 ”，不仅 指用 眼睛去“看 ” 当然 “看 ”是最重要 的一种视察 而是泛指一切有 目的、有意 图的信息输入活动 。没有肯定的信息输入 ，明显作为信息加工 的 相识就无从进行 。而在视察 中，人脑 已有 的信息又对 眼下的视察
3、产生着种种制导作用 ，使得我们视野 中的世界 ，即有众人共通 的 一面 ，也有 因人而异的地方 ，这后一种情形中，便有 了 “科学视 野 中的世界”和 “人文视野中的世界”之分 。 一 、我们是怎样视察世界的 世界 “摆 ”在我们每一个人面前 ，而对它的视察 ，构成为我 们生活中不行分割 的组成部分 ，以致于是人生 中最丰富多彩 、最 激烈人心的那一部分。 随着相识手段 的扩张 ，我们对世界的视察方式也越来越多样 化 ，仅就 “看 ”来说 ，便有和被看者 的多种联接关系 。一种是通 过文字符号的 “引渡 ”而使我们达成的对某物或某事务的 “看 ”， 第 4 页 此时我们看到什么 ，主要地不是取
4、决于对象本身 ，而是插在我们 和对象之间的描述者 （无论是 口头的还是笔头的），他 （们 ）的眼 睛此时成 了我们 的眼睛，他 （们 ）能看到什么也确定着我们能看 到什么 。再一种是通过现代传媒技术而使我们达到类似于亲临其 境的那种 “看”，比如在 电视中见到的对象或事务的一幅幅动态画 面 ，尤其是 “现场直播”使我们看到的那些 同时异地发生着的事 情，这种看有了更多的 “真实感”，但我们的视野照旧被摄像者和 编导者所限制 ，只能跟着他们 的意 图和机器去看 ，没有多大的主 动性 。最逼真的 “看 ”莫过于亲临其境 的 “亲眼 目睹”了，此时 被看者和我们之 间没有任何间隔，我们想视察什么也不
5、受制于任 何人的调控与摆布 ，对象与事务 以自己的原貌而不是 以变形的图 画或变质 的符号呈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可 以干脆视察到我们所要 看到 的东西 。 然而 ，这种 “亲眼 目睹”的视察 ，就能使我们照实地 、精确 无误地 、普遍一样地反映对象、相识对象吗？ 世界 自身是统一的，然而每个人 的视察却常不一样 。即使是 同一对象 ，也不见得在每个人 的眼中都是同一种景象 ，正如一个 脍炙人 口的比方所说 ，面对 同一片树林 ，植物学家、画家和诗人 的脑海 中，出现 的就是不 同的画面 。还有一些平凡的事例也说 明 了这一点：有阅历 的染布工人眼中的颜色世界和音乐指挥家耳 中 的音响世界 ，和常
6、人也是不一样的。更有甚者 ， “情人眼里出西 施”，换句话说， “对象”的美丑全在视察者的有情与否。 即使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候视察同一对象时，也可能产生 出不 同的结果 。如“常言 ”说 的：“兴奋时看人一朵花 ，不兴奋时看人 豆腐渣 ”，“当你 爱一个人 时，他（她 ）的缺 点也是优 点，当你恨一个 人 时，他（她 ）的优 点也是缺 点 ”，如此等等 。 我们平常 留心便能感受到的 道理 ，无非印证 了下 面这样 一些用学术语 言写成 的命题：“视察渗透理论 ”（汉森 ），“理 第 5 页 论先于视察 波普尔 ），“视察依靠理论 ”（查尔默斯 ），“一个人看 到 什么，既取决于他所看到的
7、对象，也取决于从前 已有的视觉 概 念阅历 的引导 ”（库 恩 ），“你能不能视察到眼前 的现象，取决于你运 用什么样的理论 ，理论确定着你究竟能视察到什么 爱 因斯 坦 ）， “视察依靠于一个概念结构 ，视察是充溢理论的 费古 只不 过在一般视察中，与这些命题所刻画的科学视察有所不同的是，不 仅视察者已有的理论 ，而且他们的心情、情感、性格乃至对世界的 看法等等 ，都影 响着他们 的视察 ，比如，“悲观者在每一个机会 中看 到的是困难，乐观者在每一个困难中看到的是机会”。 以下是在常人看来没有什么视察实力的海伦对那些有视察能 力的常人所作的视察 ，从中或许能体会出些什么道理 。 我时常考 问
8、我 的有视力的挚友们 ，以了解他们看到 些什么 。最近 ，一个特别要好的挚友来探望我 ，她刚从 树林里 回来 ，在那里溜达 了好一会儿 。我 问她视察到了 什么 。没有什 么特殊 的东西 ，她 回答说 。要不是我 已 听惯 了这样 的回答 ，我可能不会信任 的。我早 已确信：有 目者熟视无 睹。 我 问自己：在林 中溜达 了一个小时，怎么可能什么 值得留意 的东西也没有看到 ？我这盲人 ，仅靠手摸摸 ，就 能发觉数 以一百零一计使我感爱好 的东西 。我感觉到树叶的那 种奇妙 的对称 。我爱抚着光滑的白桦树皮或粗糙 的松树 皮 。春天里 ，我充溢希望地触摸树枝 ，想找一颗花苞 冬眠之后正在醒悟的
9、大 自然之最先征兆 。我感受到花朵 的那种可爱的天鹅绒般 的质地 ，发觉它那奇异 的卷旋；大 自然 向我呈现了奇妙的面貌 。偶然 ，假如我很幸运 的话， 我把手轻轻地按在一株小树上 ，能感觉到尽情鸣啭的鸟 儿在开心地抖动 。我喜爱让清爽 的溪水从我张开 的手指 第 6 页 尖急速地流过 。对于我来说 ，那厚密 的松针层或茂密松 软 的绿茵地 ，要胜 过最 豪华 的波斯 地毯 。对 于我来 说 ，四 季 的奇瑰变化如同一出动人心弦永无完 了的活剧 。它 的 情节如水般缓缓地从我 的指尖流过 。 然而 ，那些双 目完好 的人明显看不到什么东西。 大千世界中五花八门千变万化 的景象被人看作是理所 当
10、 然 的。 看来 ，视察的内涵是无限深远的， 除了在其 中渗透着前面所 说 的那些要素之外 ，或许还渗透着人生 的更多东西 ，比如对生活 的热 爱 、对 审美 的 需求 、对 时 间 的珍 视 、对 心 灵 的开 掘 、对 “有” “无”之间的体验这些东西我们从海伦的视察中都能感 受到，尤其是最终一点，她给我们 的启示最深 ： “只有聋子才懂得 听力的价值 ，只有盲人才能意识到视觉带来 的种种华蜜 。这一观 察尤其符合那些在成年时失去视觉与听觉 的人们 。但是 ，那些视 觉和听力从未受到损害 的人们是很少能够充分利用这些天赐 的感 官的。他们的眼睛和耳朵茫然地容纳进全部的景和声，漫不经心， 很
11、少观赏。”所 以，他们的视察失去了剧烈的动机和显明的 目的， 故而只能是朦胧模糊的一片 “混沌 ”。 没有特定 的主体性 ，不仅视察不到什么 ，甚至无从视察 。波 普尔举过这样一个例子： 年 以前 ，我 曾试 图让一群在维也纳学 物理的学生深切地相识到这一点。为此我在上课时首先指示他们 ： 拿 出铅笔和纸来；细致视察 ，写下你们视察到 的东西！当然 ，他 们 都 问，我 要他 们 视察什 么 。明显 ，观 察 ！这 个 指示 是 荒 唐 的 。” 由此他得出结论 ： “视察总是有选择的”，因为它 “须要选定的对 象、确 定 的任 务、兴 趣、观 点和 问题 。， 从 美 学 的观 点来 看 ，
12、“视 卡 尔 波普尔：猜想与反对，上海译文 出版社 年版 ，第 页 第 7 页 觉形象恒久不是对感性材料 的机械复制 ，而是对现实的一种创建 性把握 ，它把握到的形象是含有丰富的想象性 、创建性 、敏锐性 的美 的形象。” 从这些意义上说 ，海伦所惋惜视察不到什么的明 眼人们 ，当其 “无所专心”而对身边 的美景熟视无睹时，也就是 “情 有 可 原 ”的 了。 根据最常见的分析方法 ，可 以将影响和渗透到视察 中的主体 性要素分为两大类 生理方面 的要素和心理方面 的要素 ，或身 体 （物质）诸因素和精神诸因素。我们的探讨 ，只集 中于后者 ，因 为前者是 医学和其他生命科 学追 究 的 目标
13、 ，后者才是 多少有些 “形而上”之意味的哲学课题。 接下来 的问题 ，天经地义是再一次追 问：在视察 中渗透 的精 神要素又可 以作何细分呢 ？这就进入 了我们的主题 ：两种影响着 视察的精神要素 科学的要素与人文 的要素 。例如科学家们所 说视察中渗透 的理论 ，就多属科学要素；而像海伦在视察中所包 含 的丰富情感 、人生看法等等 ，便主要地属于人文要素 。科学与 人文要素 的内核便分别是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 ，由它们主导 ，形 成了人们视察世界的 “两只眼睛” “科学之眼”与 “人文之 眼”，相应地也就有了 “科学眼光”与 “人文眼光”、“科学视野 ” 与 “人文视野 ”，这两种眼光或视野
14、在不同的人那里有不同的 “视 线 组 合 ”，有 的是“双 视 线 立 体 交 汇 ”，有 的则 是“单 视 线 斜 视 ”， 由此形成 的聚焦点和视察 图景也是很不相 同的。正因为如此 ，在 有 的人眼中，这个世界是一个被物性规律严格制约着 的秩序井然 的世界，而在有 的人眼中，却是一个被人或神 的随意性所左右 的 无序王国；而还有一些人则将视线投 向人与世界的相互作用 ，在 必定和偶然汇交的层面上呈现出有序和混沌的共生体 。 鲁 道 夫 阿恩海姆： 艺术与视知觉，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年版 ，第 页 。 第 8 页 其实 ，人在视察世界 中所渗透着 的一切精神要素 ，都集合为 一个东西 ：思
15、维方式 。人们总是通过 自己的思维方式去视察这个 世界的，而思维方式又是人 的观念 、学问 、阅历 、情感 、意志等 等 的集合体 ，最核心的便是人 的 “溶化在血液 中”的那些深层稳 固的观念 ，思维方式的变换说到最根本处无非是观念 的变换 ，而 “科学观念”和 “人文观念”便是这类可以 “溶化到人的血液中” 的深层精神 内核 ，它们最简括 的含义便是对不 同价值 的崇 尚，即 把人 的眼光聚焦于科学理性所揭示 的那些人类之外的客观规律 ， 还是集中于由人的多重本性所呈现出来的 “属人世界”？而这也正 是科学精神和人文精神的实质所在 。 科学学问和人文学问作为人类两大精神文化成果 ，同样也
16、以 学问 的身份 ，通过教化和学习而注入到人 的心中。每个人被注入 的两种学问 的多寡 “剂量 ”是常相异 的，由此也从学问 的层面上 对人 的思维方式的造就产生 了作用 ，在两种学问之 间的独特 “偏 好”，事实上会形成往后视察世界的选择性。所以，我们学习学问 的过程，也就是在用学问的 “基因”组造我们视察世界的眼睛。我 们这双可以构造世界图景的 “眼睛” 广 义 上 的“眼 睛 ”，包 括 我们摄取外界信息的一切通道和加工这些信息的一切器官 从 生理上是我们 的父母赐予我们 的，从精神上则是后天的文化氛 围 所塑造的。只要人类文化存在着科学学问和人文学问这两种 “力 场”，每一个都将在其中
17、形成 自己的 “视线组合”，形成科学视野 和人文视野 中的两种世界 图景 以不 同的方式组合起来 的那幅呈现 在每个人面前 的图景 ：或是叠加 ，或是错位 ，或是立 交而 “套 色”，或是一幅完全掩盖了另一幅。 那么 ，科学视野 中的世界 图景和人文视野 中的世界图景 ，究 竟各是什么样的 “景象”呢？ 第 9 页 二 、科学视野 中的世界 一提起科学，不禁令我们肃然起敬 。差不多在每个人 的心 目 中，科学都是理性和严密性的化身，是 “真理”、 “进步”、 “光 明 ”的 同 义 词 ，也 是“迷 信 ”、“反 动 ”、“黑 暗 ”的 反 义 语 。的确 ， 在历史上 ，科学的昌盛和社会 的
18、进步 ，同人们崇 尚真理紧密相联 系 ，而科学的衰败则和社会 的停滞及黑暗的统治 、迷信 的盛行牵 扯在一起 。 那么科学原委是什么呢 ？ 最早给科学作 出明确规定的唯恐要数亚里士多德了，他认为 科学探讨是一种从视察上升到一般原理 ，然后再返 回到视察 的活 动 ，而科学的重要功能就在于说明 ，科学说明就是从有关某种事 第20页 共20页第 20 页 共 20 页第 20 页 共 20 页第 20 页 共 20 页第 20 页 共 20 页第 20 页 共 20 页第 20 页 共 20 页第 20 页 共 20 页第 20 页 共 20 页第 20 页 共 20 页第 20 页 共 20 页